作者有话要说:</br>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本章字数较多,新手写文有不足之处还望大家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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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陈越才知道,那个黑咕隆咚的地方是金石妖兽的胃,这种妖兽专门寄生在金矿附近,以金砂石砾为生,偶尔有倒霉的蛇虫小兽经过它也照吃不误,权当改善伙食。

    傲因对付金石妖兽的方法也十分粗暴,直接释放内力将它盘伏在深处的巨大身躯炸开了花,碎金碎石也是满天飞,那一刻,苍茫山上久违地下起了黄金雨,不可谓不壮观!

    待他二人逃出生天稳稳落地后,不远处站着的正是和陆吾在一起的男人,陈越立即认出他来,对傲因小声道:“这个人,你要小心!”

    “放宽心罢。”傲因对陈越笑了笑,转头对疾驰而来之人大声道:“桑淮!我记得你平时不穿红衣裳,今天这是怎么了?”

    桑淮于月光中露出了脸,倒是一副笃厚清举,气质自然的君子模样,他看到傲因似乎非常激动,冲上来便将傲因抱了个满怀。

    拥抱过后,桑淮依旧满脸兴奋,“阿因,能在今天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本也想给你送请帖的,可我实在不知道你在哪里。”

    “请帖?有什么喜事么?”

    “大喜事!我今天成亲!咦?你腿怎么了?”

    苍茫山竟然会行婚嫁之礼,这简直不可思议。

    苍茫山的住民共有两百一十六位,这个数字从来没有变过,古老的诅咒无法可解。山上的时间不知在何时停滞,众人早已将这个事实抛在脑后,只是麻木地、重复地度过每一天。

    但,至少今天不同。

    宽阔的山道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甚至没有注意到周围已多出两个陌生人。

    一年轻小伙手捧食盘从身边窜过,琳琅满目的美味点心看得傲因的眼睛都亮了,她顺手抓了两把满满当当,分给了陈越。

    两人一路走一路吃,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待看到美酒经过,傲因更是馋得不行,迫不及待地又顺了两壶,要与陈越对饮。

    陈越无奈轻笑,接过酒壶便与傲因碰了一杯。

    辛辣醇厚的口感教傲因神清气爽,心情大好,她装作漫不经心地向陈越询问道:“婚礼结束以后我们就离开这里罢,你有什么打算?”

    陈越瞧了眼傲因空落落的左腿,“还得继续看大夫呢。”

    “看完大夫呢?”

    “找个酒馆继续说书。”

    “只有说书么?”

    “是啊。”

    “哦……”傲因失落地撇了撇嘴,她想这个男人一定对自己没意思,否则怎么会对自己的献吻无动于衷。

    两人的气氛正冷着,忽听身后一阵嘈杂喧闹,原来是十六位壮汉抬着红绸花轿高歌而来。

    那花轿大小是陈越见过的两倍之多,富华程度堪比小型宫殿,上好的黄花梨木搭成的轿舆,四周以薄丝绸微作装饰,金丝垂帘加以遮蔽,轿门两旁还挂着雀纹铜铃,每走一步都清脆作响,伴着壮汉歌声十分贴合,别具一格。

    花轿所到之处皆是人声鼎沸,不论男女都跟着唱着,撒花助兴,傲因与陈越看着这宏大的场景不得已让出了路,然心里禁不住啧啧称叹。

    这时,傲因的手忽然被人紧紧握住,那人似乎兴奋过了头,口中还念念有词的,不知说着什么,待他意识自己到认错了人,看到傲因时却猛然变了脸色。

    “大、大……”

    傲因存心逗他,凑近了问道,“大?大什么大?”

    “啊……大小姐回来了!”

    一声哀嚎使这热闹的婚礼瞬间炸了锅,人人都抱头鼠窜地往山上跑去,就连抬轿的壮汉也失了节奏,左摇右晃地几乎要将轿子摔下。

    傲因眼疾手快,施法稳住了轿子,而后娇呵一声,使力让那轿子飞快向前。只听轿中惊声尖叫,而轿子在眨眼间便没了影儿。

    “嘁!成个亲还搞得这么麻烦!”

    最近奇事发生的太多,陈越已经见怪不怪了,想来傲因与苍茫山颇有渊源,只是没等他发问,傲因已经拉起他越过人群,朝山顶飞去了。

    “唉!我说你能不能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跟在花轿后落定,陈越抓紧时间问了一嘴,可待他走过花轿看到金碧辉煌的殿宇时几乎惊掉了下巴。

    这是名副其实的“黄金宫”啊!

    黄金门楣黄金瓦,黄金窗棂黄金墙!

    可惜来不及好好欣赏这宏伟的宫殿,正门此时正杵着一位危险人物。

    陆吾轻点折扇,看到他们出现在此处毫不意外,他带着一贯的微笑道:“朋友大喜之日,你不会空手来的罢?阿因?”

    陈越下意识地拉住傲因蓄势要逃,却被傲因反握住,她借陈越的力慢慢走向前去,一副从容又高傲的模样。

    “我回我自己家,说什么空不空手的。倒是你,这花里胡哨的轿子是你送的罢?可真难看!”

    “难看?呵……我看你是酸得很!”

    傲因冷哼一声没有理会,经过陆吾身边又瞪他一眼,轻蔑道:“滚开。”

    陆吾没有再与她纠缠,乖乖侧了身给她让道,只悄悄从背后看她单腿走路,暗觉滑稽。

    偌大的前厅看着稍许低调,但也算得上富丽堂皇,金雕玉柱,檀木桌椅,奇珍异宝,教人大开眼界。

    陆吾赔着笑脸安抚苍茫山众人,并信誓旦旦地向他们保证傲因此行没有恶意,绝不会生事端,大家这才放下心来,各自忙去了。

    “这个人看起来不简单,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傲因扒着桌上的瓜果随意吃着,不经意道:“阿越何出此言?”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苍茫山的人,却很受人信服。收买人心,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

    傲因赞同似的点了点头,陈越继续说道:“还有,我们刚从云琊的手上逃脱,他紧接着就跟了过来,这也太凑巧了。”

    傲因心里清楚,当然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先是破道观里的假离朱,再又是要命的天雷,说不定连云琊的出现也是他计算好的,为了平步青云,陆吾可算是费尽了心机。

    时间似乎已在暗中改变了一切。

    遥想当年,陆吾总是隐藏着忧郁敏感的内心,对朋友的遭遇从来都倾尽全力,听到离朱离世的消息他比任何人都伤心……

    然而事到如今,他们早已不是昆仑山上两小无猜的玩伴,随着天庭与九黎的日渐敌对,他们的立场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傲因没有因为陆吾算计自己而生气,也没有因为他砍去自己的头颅向天庭邀功而生气,但是有一件事傲因不能原谅。

    察觉到傲因怪异的目光,陆吾拿过一壶美酒送到她面前,笑吟吟道:“你们在谈我的事么?”

    傲因吃着酒不愿理他,陆吾则眼眸一转望向了一旁的陈越,“在下昆仑山陆吾,一直没有机会认识阁下,不知该如何称呼?”

    “陈越。”

    “哦……越公子。”陆吾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个遍,可惜陈越浑身脏兮兮的没来得及梳洗,陆吾连他长得什么样都没能看清。

    陆吾硬挤在两人中间,有一话没一话的和陈越聊着,恨不得要将他祖宗八代都问清楚。

    陈越被他问得不耐烦,反击道:“陆吾君能否告知,驻守山神擅离职守,按天条应该如何处置?”

    这回陆吾终于笑不出来了。

    苍茫山的婚礼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整个黄金宫的前厅里逐渐进满了人。

    直到一位如芙蓉出水般的女子推着轮椅从内殿进入,气氛一度达到高潮,不过倒不是因为那个女人,而是坐在轮椅上的老者。

    老人头发灰白,满脸皱纹,然目光如炬,精神尚好,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

    苍茫山众人对老人充满敬意,高呼声此起彼伏,老人一一对众人微笑点头回应,待他被推到厅前坐稳,殿外立即有了响动,花姑婆领着一对新人下了花轿。

    苍茫山的习俗似乎与凡间多有不同。新郎新娘同乘花轿,下了花轿两人还紧握着手,而且新娘是没有盖头的。

    精美的凤冠霞帔无一不衬托出新娘出众的气质,那双瞳剪水,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正当陈越看着新娘出神,后腰忽然被猛地掐了一把,疼得他几乎掉出眼泪。

    “陆吾,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傲因将矛头指向陆吾,陆吾双手抱臂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新娘子再美终归是他人妇,怎能色眯眯的盯着人家瞧呢?是罢陆吾?”

    傲因分明对着陆吾说话,可仔细听起来又像是在说别人,陆吾看了看左右闹别扭的两人,无奈摇头,识相地走开了。

    新郎新娘走完了长长的花路,早已准备就绪的琴娘们也奏起了欢快的乐曲,教人忍不住随之舞动。

    他们跪坐在长者身前,接受苍茫山最美好的祝福。

    额点朱红砂,宜室宜家。

    赤绳胸间挂,莫忘春华。

    合卺合娇花,礼成姻嘉。

    花姑婆每念一句,便是一道繁琐的结亲礼节,两位新人倒也不觉得麻烦,心甘情愿任人摆弄,他们每每看向对方总是忍不住笑,眼中满含情意。

    不得不承认,傲因很是羡慕。若不是她早年跟着伯尧离开,或许今天的她也可以拥有这一切。

    可是就算没有伯尧,结果又是如何呢?

    往事历历在目。

    在伯尧死后傲因费尽千辛万苦才又重回苍茫山,然而等待她的只是一张张冷漠的脸。

    那年的傲因还是个少女,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离开一段时间苍茫山就不再欢迎她。在傲因使用幻术逼问之后,才终于得知那个可怕的真相。

    苍茫山二百一十六人在杀死原住民后才发现山上还有一个女娃娃安稳地睡在襁褓中,他们想要斩草除根,可谁也想不到这个女娃娃竟是个杀不死的怪物。

    出于无奈,抑或是出于人性的最后一丝怜悯,他们将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后代小心养大,取名姜月。

    坐在轮椅上的那个老人是疼爱过她的祖父,推着轮椅的美丽女人是养育过她的母亲,只有他们会亲切地唤她“阿月”,其他人则对她又敬又怕,只称呼她为“大小姐”。

    他们现在喜笑颜开地为桑淮主婚,谁知晓她的祖父曾狼狈地跌下轮椅,趴跪在她身前声泪俱下地乞求傲因了结自己的性命,以换取其他族人的平安。

    而母亲则一改平日里的温和,强硬地逼她离开,冰冷的话语至今都像是一把刀插在傲因的心口。

    “你现在学了一身本领,想要报仇只管动手。”

    “可倘若你还念及旧情不忍下手,你就走罢!”

    “我们不怕死,可我们怕看到你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

    当年的傲因少不经事太过软弱,她几乎不敢相信也不能承受发生的一切,她竟然真的跑到山顶,一跃而下,只为了验证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傲因能感觉到疼痛,浑身的骨头都摔碎了,可没过多久身上的伤便全部愈合。

    真是太傻了。

    傲因嘲笑起当年的自己。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她无论身心都在九黎中经过了千锤百炼,当年没有做到的事,现在可以做到。

    傲因的手中化出了匕首藏在袖中,她缓慢地接近在人群中笑着的“亲人”。

    他们愿意接受两个异族妖怪,愿意为两人主婚却不肯接受自己养大的孩子……

    她从断肠崖掉进了子午河,又随着河流漂进了苍茫山,也许这是天命要她去报仇……

    三丈、两丈、一丈……傲因离他们逐渐近了,也在嫉妒与悲愤的驱使下逐渐说服自己。

    傲因的目的即将达成,却在此时,一股大力将自己拉扯过去。

    她被陈越钳制在怀里,手里的匕首也被夺走扔出老远。

    “你想干什么?”

    傲因陡然回神,她才发觉婚礼已经结束,众人正围着新人喝着酒唱着歌跳着舞,满是热闹的气氛。

    而她的脸上也不知是汗是泪,浑身都在颤抖。

    “虽然我不知道你同他们有什么恩怨,不过你最好冷静一点再做决定,别让自己后悔。”

    “我后悔!我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他们!你放开我!”

    傲因越是挣扎,陈越便越将她抱得更紧。

    “你堂堂九黎十一君,杀人还不容易!可你拿一把匕首去偷袭,到底是要杀人还是要教人阻止你!?”

    陈越一席话最终教傲因崩溃了,她下不了手,即使到了今天,她还是下不了手!她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还在顾念他们的恩情!

    她伏在陈越怀中痛哭流涕,多年的积怨与委屈似乎这一刻统统爆发。

    “你少教训我!”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陈越明白,在这种时候最好顺着她。

    “我是擅长用剑,可我也会用匕首!”

    “是是是!你的厉害我见识过的!”陈越无奈,轻声哄着她。

    “什么偷袭不偷袭的,那叫战术!”

    “对对对!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打我了……”傲因一边哭一边为自己辩解,还一边捶打陈越,那力道着实令他吃痛。

    喧闹的唱跳声掩盖了两人的谈话,不远处的陆吾看着两人又闹又哭,最后相拥和好的模样,脸色冷得几乎要结成冰,他喝下杯中最后一口酒,愤恨的眼光始终没有从两人身上移开,连酒杯都被捏得粉碎。

    “嗯?”陆吾身为药仙对味道比较敏感,不过由于注意力被分散,他直到此时才发觉酒不对劲。

    周围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陆吾自己也未能幸免,最后连陈越也四肢疲软,连带着傲因两人双双倒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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