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以爱之名
商陶在办公室挑灯夜战,桌子上的文件和资料堆了一大堆。
月牙儿帮商陶倒了一杯水:“今天又要加班哇?”
商陶头也没抬:“有个小没良心的,不但把她哥赶鸭子上架坐在这个位置上烤,还把新成立的宝田建筑有限公司塞给她哥,不加班才怪!”
月牙儿开心的呵呵笑:“就是,那个小没良心的坏得很!谁叫她哥有本事厉害呢!”
两人说笑着,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扣响。
“外面没加班的人了!”月牙儿咕噜:“谁呀!”
开了门,却将张玉波站在门外:“我要见商陶!”
没办法,都被堵在办公室了,月牙儿再没办法说商陶不在!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让张玉波进去的意思。
“商陶!”张玉波深深凝视月牙儿,话却说给商陶听:“你们什么都瞒着我,不愿意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可以告诉我的?”
商陶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月牙儿,让他进来!”
坐在商陶对面,那双清澈的眼睛让他无所适从:“我回来找了你很久,没打听到任何关于你的消息。我以为你去南方发展去了。”
“没有去南方!”商陶很坦然:“坐了3年的监,因为聚众闹事、打架斗殴、流氓罪。”
商陶紧盯着张玉波,不无嘲讽:“你知道什么叫流氓罪吗?知道我流氓了谁吗?”
张玉波缓缓摇头,他的心被提了起来。
“我要感谢那三年!”商陶起身走到张玉波身边,按下他微微颤抖的肩:“我在里面学到很多,自己还学会了建筑设计,比我在学校和社会上学的东西都多!”
商陶弯下腰,直面张玉波的双眼,深邃的眼神仿若要看进张玉波的灵魂:“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没能看透人心!”
张玉波想起他离开之前,正好是严打,而父母曾对他说:“你提前出发走,你先去陶家陪陪寻秋,家里我们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别担心!”
张玉波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说话也不利索:“商陶,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
商陶走回自己的座位:“你想知道?”
张玉波默默点头,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必须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再见我,为何你们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为什么唐落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你回来了,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商陶讥讽的笑意逐渐从唇边溢开,声音却冷如冰霜:“那年,即便没有人出手,我也会担负起所有罪责,我愿意为你的前程背负所有的罪名,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不就是打架斗殴嘛,能怎么样!最多半年也就出来了。
可是,有个人找到我,他可以给我妹妹一份正式工作,安排到外地的企业。唯一的条件要我认下所有罪名。
这个人找我十天后,他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我妹妹被招工到外地;然后我被作为严打的典型收审。”
商陶呵呵大笑:“该我的、不该我的,我都应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拖着月牙儿下水,在我的罪名中有一条流氓罪,竟然指的是月牙儿!”
月牙儿走到商陶身边,安抚的拍着商陶的肩膀:“别说了!”
张玉波的脸上越来越苍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商陶指着张玉波:“你不知道?你现在给我说你不知道?”
商陶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封信,甩给张玉波:“这不是你的笔迹?这不是你写的?”
张玉波急忙抓起那封信,信纸上赫然是他的笔迹和满篇绝情断义的话。
张玉波大骇:“没有,我没有写这个,商陶,你想想我怎么会写这个东西!你我十多年朋友、十多年兄弟,我什么人你不了解吗?”
“我了解!”商陶掰着修长的手指头笑:“我怎么会不了解,从小你身体弱,打架都是我出头,挨揍的时候是我把你护在身下;大一点你开始和杨叔习武,反过来保护我;可是,月牙儿出事的那晚,你早早去了你从不踏足的陶家!
月牙儿只剩半条命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进修去了,一去就是半个月!如果不是杨叔夫妻两人鼎力相助,月牙儿和我根本交不起住院的费用。”商陶越说越激动:“其实这东西是不是你写的都无所谓,你的消失是最好的证明!”
“你天天没日没夜的去车站卸货,做短工,累晕了多少次。”月牙儿的眼眶红红的,那段时间真的是不堪回忆。
看着张玉波无言以对的模样,商陶冷酷的问:“你还想知道什么?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
商陶的话同样震惊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月牙儿:“商陶,当年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商陶站起身,拥着月牙儿的肩:“本来有些事情想把它烂在肚子里的,现在他逼我说出来,真没什么意义!”
月牙儿哼了一声:“难怪当年做生意,很多人指着鼻子骂我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碎语,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些人做生意眼红月牙儿的生意好,经常找她的麻烦,还堵着店铺门骂她狐狸精、泼妇、给她泼污水。”商陶咬牙切齿:“那个时候你还没走,可是你也在没露过面!”
“骂街的哪些女人,”月牙儿微微一笑:“我被骂急眼了,就骂她们做狐狸精得有资本,不是长的歪瓜裂枣的都行。”
“我不是没在,母亲以死相逼,逼迫我与陶寻秋结婚,我无脸再见月牙儿。我只能用拳头去教训哪些人!”张玉波伸出累累伤痕的手:“我打过那些男人和女人,但我并不觉得我无耻。”
张玉波欲哭无泪,父母以爱之名不但毁了月牙儿一辈子,让她无法在做母亲,还毁了商陶和月牙儿的清白。
“是我对不起你和月牙儿!”张玉波抬起泪眼:“我张玉波对天发誓,我没有写那封信,我没有做出任何损害你和月牙儿的事情!如果我做过这些忘恩负义的事情,我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哭什么!”商陶递给张玉波一张纸巾:“男儿有泪不轻弹!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都没掉过一滴泪的人,现在哭成这样,实在好笑!发什么誓,誓言有用的话,这世界上就没那么多背信弃义的事情发生了。”
“忘记从前吧!”月牙儿低声说:“那个疯狂的年代都过去了,商陶和我很羡慕你能被父母这样不计代价的爱着。真的,忒眼红!”
三人走出天赐大厦,张玉波知道,自己永远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到有心爱之人在侧,有兄弟在身后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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