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十一月,全公司上下都在为宝田建筑有限公司第一单业务,购买修建御龙华亭的这块土地做准备。
月牙儿刚从市政府回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韩东就急匆匆的走进来:“姜总,服装厂来电话,说有两个人坐在服装厂门卫室不肯走。”
“什么人?”月牙儿刚把文件拿出来:“是哪个工人的家属吗?”
“姜美丽的爸妈。”韩东瞅了姜月牙一眼:“在哪嚷嚷不见你不走!”
一口水差点呛着姜月牙:“姜胜利和何秀花!”
赶到服装厂,看见守门的李大爷正一脸无奈的看着姜胜利与何秀花两个在干嚎。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月牙儿踏进门也很无奈:“韩秘书,去把姜美丽和姜国伟找来,他们爸妈来了怎么他们不出来接待。”
“来了的,看了一眼,一听他们说要常住,吓得一溜烟跑了。”李老汉主动告诉月牙儿:“他们说是卖了房子来投靠儿女。”
“啥?”月牙儿瞪大了眼看着姜胜利和他面前的几大包行李:“你把那三间土屋卖了?为啥卖祖屋?”
何秀花也停住了干嚎:“我们老了,腰也弯不下腿也抬不动,做不动农活了;不来投靠你们这些儿女,你让我们老两口饿死哇?那三间破土屋反正没人修,不要也罢。”
“你们老了?”姜月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都才50岁左右,就弯不下腰抬不动腿了?蒙谁呢!要换上是骂我,你牙齿尖上都是劲。”
“姜月牙,我养你小,你养我老,公平合理,你敢不养我们,我就去政府告你!”姜胜利站起来,脱下布鞋抓在手里:“你再这样和你姨说话,老子不打死你!”
月牙儿哼了一声:“说吧,想怎么着!”
何秀花以为月牙儿被他爸一声要告她吓着了,不无得意的挺了挺胸,整理下自己的大花棉袄:“我们也不是白吃饭,你把这个厂子交给我们管理或者交给美丽和国伟都可以,再不然你把村子里哪些人赶走,我和你爸去做医院食堂。”
守门的李老汉都看疯子一样看着这两个人:想什么呢!
月牙儿直接被气笑了:“天都还没黑呢,你就开始做梦了,还尽是美梦!”
姜胜利脖子一横:“你是老子的种,老子生你养你,你的就是我的!”
月牙儿手一摊:“好呀,都可以给你,今天服装厂买原材料要10万,你拿出来去交呗!还有工人的工资也要发了,一起给吧。”
何秀花一听,腿都哆嗦了,妈哎,这得多少钱啊!
“老子不得管你这些破事!”姜胜利咋咋呼呼的嚷嚷:“你不答应,老子就到街上给你宣扬你姜月牙不孝。”
“屿头村的土屋卖给谁了?”姜月牙冷不防的问。
“我哥!”何秀花气呼呼的喝了一口水:“300块!”
“钱呢!”月牙儿继续追问:“钱在哪?”
何秀花楞了一下:“他没钱给,欠着!”
这时,韩东和厂长带着姜美丽和姜国伟进来了,两人见着姜胜利和何秀花也不喊叫一声:“我们都住厂子里,拿的计件工资,养不起你们两个!你们回去吧!”
何秀花站起来拉着姜国伟:“儿子,妈让姜月牙把厂子给你和妹妹,你就是老板了。”
姜国伟甩开何秀花的手:“妈,你胡说啥呢!”
“他们回哪里?你妈把祖屋都卖给你舅,300块,还欠着呢。”月牙儿瞟了姜美丽一眼,姜美丽心脏突突的跳,她生怕姜月牙把哪些事情抖出来。
“妈,你咋想的,就忽然把祖屋卖了!”姜美丽希望何秀花和姜胜利赶快走:“别闹了,快回去吧!”
何秀花眼珠儿一转,就想坐在地上开始耍泼。
“你敢在这里给我耍泼,我立马通知派出所!”姜月牙指着何秀花:“这里不是屿头村,可以让你哭丧!”
“姜总,我看要不想找个地方让他们先住下来再说,在这里不太好。”韩东提醒月牙儿:“下午还要开会。”
月牙儿想想也对,转头告诉厂长:“厂里接待室还有空的吗?有就先让他们住下,我忙完了再过来处理。”
厂长点头:“有一间空的可以住。”
看见月牙儿坐车离开,何秀花的眼里掩饰不住的嫉妒和羡慕。
“这简直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月牙儿敲着手里的文件夹:“既不要脸又不要命!”
韩栋也听说这两人的横蛮:“姜总,您打算怎么处理呢。”
“让我想想。”月牙儿叹口气:“真的卖了祖屋的话,说明他们就是铁了心要在市里呆着,正常的给他们养老花不了几个钱,就怕他们蛮不讲理的闹,会给公司的声誉和形象会带来很大的影响;宝田国际现在正处于上升阶段,绝不可以出现负面影响。”
韩东想了一会:“姜总,我有个办法,不知道您同不同意。”
“说说看。”月牙儿趴在车前排的椅子上:“啥好办法!”
“给他们在县城租个房子!”韩东笑着:“每个月给生活费。”
司机也觉得好:“眼不见为净,也避免了他们乱闹!”
月牙儿也笑了:“这可以有!”
等把御龙华庭事情忙完,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我陪你去服装厂。”商陶穿好大衣,给月牙儿把帽子戴好:“你一冷头就疼,帽子戴好,别冻着!”
“哦!”月牙儿乖乖的把帽子戴好:“今天下好大的雪呢!”
两人走出天赐大厦,唐落正好要进门,商陶喊住唐落:“唐哥,去哪呢!”
唐落抖掉衣服上的雪花:“过来看看月牙儿,这么冷,她的头是不是会疼!”
月牙儿在旁边摇头晃脑:“看嘛,裹得和粽子差不多了!我要去服装厂,咱们一起吧!您也去挑挑医生护士们夜里可以穿的厚衣服。”
司机把三人送到服装厂后:“姜总,我一会再来接您们,现在我要去送财务室的人去税务局办事。”
“你去忙吧,不用来接我们了。”商陶嘱咐司机:“下雪天,路滑,开慢点!”
进厂门口,月牙儿发现守门的是姜胜利:“你怎么在这里?李大爷呢!”
姜胜利往炉子里添了炭,拍着火钳:“走了!给老子说话什么你呀我的,不知道怎么喊人?”
月牙儿没搭理他,和商陶唐落直接往厂长办公室去。
“他打了李大爷,还赶走了人家?”月牙儿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何秀花插手食堂?谁给她的权利和胆子?”
厂长一脸的无能为力:“我不是没管,问题是他们老拿你父母的身份说事,还动辄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整个厂子不得安宁。姜国伟撺掇何秀花插手食堂,说人家买菜在浪里淘沙等等冤枉食堂的老吴夫妻,这两夫妻都是老实人,要不是我留着,告诉他们忍忍,等您来处理,老吴他们也早走了。”
月牙儿气得拍桌子:“去把姜胜利、何秀花、姜美丽和姜国伟都叫来。”
平时在厂里耀武扬威的姜国伟一见月牙儿和老鼠见猫一样,缩着头不吱声了。
“姜月牙,你啥时把这个厂子交给国伟?”何秀花这两月给职工食堂买菜,淘了不少钱落在自己手里,知道这个厂子赚钱,心痒痒的想把这个服装厂弄到自己儿子手里。
唐落一听笑了:“你就是何秀花吧?看着不咋样的,怎么说话就是癞□□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姜胜利一听唐落洗刷何秀花,眼珠子一瞪:“臭小子,我家的家务事管你屁事,要你在这说话!”
商陶走进姜胜利,目光阴鹫:“你再给我骂一声试试?”
姜胜利被商陶高大的身躯和眼神吓得一缩,不在开口。
“还有你!”商陶面对何秀花:“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乡下泼妇那一套在我这吃不开,要么好好说人话,要么给我离开这里!”
“把厂子给国伟,这事就算完!”何秀花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拧姜胜利的胳膊:“死鬼,你说句话呀!”
“姜月牙,你、你别以为找两个男人来做你帮手,你就可以欺负我们。”姜胜利被拧的五官都皱在一起:“老子不得怕,惹急了老子,老子去政府告你们!”
何秀花眼珠儿一转:“姜月牙,你找两个野男人”
姜国伟和姜美丽来不及捂住自己老妈的臭嘴,何秀花就被商陶一巴掌抽在脸上:“再说再抽!”
何秀花捂着脸,不敢相信商陶真动手打她,张嘴就要开始哭闹。
“哭出来试试!”商陶碗大的拳头在何秀花眼前晃动:“正好我来教你说人话!”
“姜美丽”月牙儿喊了一声:“还不去把你妈扶着坐好!商副总的脾气可不太好。”
姜美丽知道自己有把柄在月牙儿手里,听话的去把何秀花扶起来坐好:“妈,你别乱说了!”
“想要取代我,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有?”月牙儿等他们都平静下来:“何秀花,我月牙儿辛辛苦苦创建的服装厂凭什么就要交给你儿子?现在给你们三条路,你们自己选。
第一条姜美丽和姜国伟开除出厂,你们一家人从那里来回那里去,和我姜月牙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条,姜美丽和姜国伟留在厂子里好好工作。至于你们两人,该干嘛干嘛去,祖屋卖不卖与我无关,你们住哪也和我无关;
第三条,要我给你们养老也成。姜胜利,你怎么赶走李大爷的,怎么去给我请回来。我在县城给你们租一套房,房租我付,每月给你们两个人300元生活费。”
何秀花一听,这和自己的梦想差太远了,这根本不是她要的富贵人家的生活。
“呸!”姜胜利冲着月牙儿大叫:“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就是这样对你老子的?你天天车接车送的,就给我300块,你打发叫花子呢!”
“爱要不要!”月牙儿拍着手:“随便!既然这样你们都不满意,那就都走。涂厂长,叫财务室把姜美丽和姜国伟的工资结算一下,何秀花克扣食堂买菜的钱,从姜国伟工资中扣除。”
姜美丽吓坏了,她可不想回到屿头村那个破落的地方:“姐姐,姜总,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我妈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涂厂长递给月牙儿上月的考勤表,月牙儿一看:“姜美丽,一个月30天,你请病假7天,事假3天,无故旷工12天,连借口都懒得找了。你这样的员工,我请不起。我看,你们两是忘记了我说的话了。”
姜美丽恨恨的低下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姜国伟不敢吱声,他是真怕姜月牙给他算账。
“我们要留在厂子里挣钱!”一招不成,何秀花又想出一招,反正呆在这里可比在屿头村强百倍。
300块钱一个月的生活费,她才不稀罕。
“我厂子里的人员已经满了,我可以介绍你们去其他厂子。”月牙儿笑吟吟的:“反正到哪都是挣钱不是!”
姜胜利不乐意了,其他厂子里能有在这里这样舒坦?
“你们别想着还可以在厂子里作威作福,胡作非为。”月牙儿一言刺破姜胜利和何秀花的心思:“在我这里没有关系可讲,要赚钱,拿本事出来!”
“他们!”姜胜利指着商陶和唐落:“他们那么年轻,有什么本事能当主管!”
月牙儿走进姜胜利:“他们和我一起吃苦打拼的时候,你不曾管过我的生死!所以,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讲条件!要留在厂子里也简单,去把李大爷请回来,按照你能做的事情安排工作,如果不服从管理,对不起,两个山字叠一起,请出!”
商陶大声告诉涂厂长:“老涂,不服从你管理的员工,全部开除,这世上三条腿的□□不好找,想挣钱、两条腿的人满街都是!”
涂厂长明白的大声回应:“商副总,我一定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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