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见有一男女成双往林间走,司马冉灵机一动,咦了声道,“那不是常公子吗,那女子是何人?”

    果然,林紫千听到常公子,便循他目光望去,见确有一男一女往林间去,焦虑之色油然而生。

    林雨悦也循声望去,想看看那常公子的模样。

    见紫千面露不安,司马冉趁机装作一副好心肠宽慰道,“三娘子,虽不知林大人是何意,不过以本王堂堂王爷的身份,不至于也无须对你妹妹怎样的,你若想与常公子一见,将你妹妹交予本王照看即可,本王保证不动她一根毫发。”

    他还伸出两指信誓旦旦指天作誓。

    林紫千心急到将手里丝帕都拧成一团,咬唇瞥向雨悦,雨悦也刚好看她。

    见她这般忸怩拿不定主意,雨悦笑着自嘲道,“姐姐,你去吧,以妹妹这姿色旁人便是是想劫色也劫不了。”话中另有所指,鄙夷地看了眼司马冉,又保证道,“我不会告诉父亲的。“

    紫千听了最后一句,心头大石稍稍落下,她附在雨悦耳旁低声说道,“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我定不饶你。”

    随即她向肃王弯膝行礼,“望肃王说到做到,臣女告退。”说完,匆忙往林里去。

    确认她离去后,司马冉立刻换下正经的面孔,嬉皮笑脸感慨道,“想要与悦娘子单独见面还真有难度。”

    雨悦扯了扯嘴角,轻哼道,“我父亲说了,既是友人,男女亦要大防,我虽不赞同,不过见到你,我却是十分赞同这个歪理的。”

    “歪理?”司马冉只听男女大防是歪理觉得有趣,并未深究她此话的言下之意,只呵呵大笑。

    雨悦见这人骂他还这么开心,真是世间少见的呆子,同情之余敛色道,“殿下不带小女参观参观这个园子吗?”

    司马冉停住大笑声,正了正衣裳,胖脸上挂着友好的微笑道,“四娘子以前不是来过此处?怎的也忘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雨悦白眼道,“如果我记得从前的事,还需要我姐姐来看犯人一样看着我么?”

    司马冉见她似有怒意,放下脸皮低声哄道,“是是是,别生气了,来,本王这就带你去荷池。”说罢很是自然地隔着衣袖拉起雨悦的手肘,雨悦巍然不动。

    司马冉察觉身后拉着的人儿未跟上,回头迎向雨悦的视线,她正看着他拉着的手,惊觉自己的行为有失,迅速松手,腼腆低下头,结巴道,“那个……我不是……你别误会。”

    他都觉得刚刚的行为匪夷所思,第一次牵女子的手,而且牵得这般自然,好像天生就会的样子,他怕她误会自己是登徒子,更害怕她会厌恶自己,忙着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实在是太喜欢太在意眼前这个女子,都不知道无意间将自己的身份降低了。

    雨悦本来觉得手牵了就牵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不喜欢被这人牵所以才不肯走,但见这人牵了人后,露出一副憨涩之相,心里忍不住想要调侃,她干脆双手负在身后,绕着司马冉转了一圈。

    司马冉垂着头很是羞愧,仿佛他才是女孩子家一般,他只敢用余光瞥着雨悦的衣裙,不敢看向她的正脸。

    雨悦停住脚下步伐,歪着头看他眼眸,司马冉正偷瞄着她的衣裙,四目相对,司马冉这下脸得像煮熟的虾子,呼吸都不顺畅了。

    瞧着他‘娇羞’至此,雨悦觉得全身通畅了,站直身拍他的肩道,“好了,肃王殿下,你这般别扭,要到何时才能带我参观这园子呢?快带路吧。”

    司马冉傻愣愣地杵在原地,脑海中久久回忆着,刚刚那是她拍的肩膀?这亲昵之举难道她也心悦自己?

    林雨悦可不知一个举动便引得他心里百转千回,往前已经走了两步,回头见他杵着不动,脚倒退回来,在他面前招了招手。

    司马冉看着她那张白胖无瑕的脸蛋,心里似有蚂蚁啃嚼般发痒想掐一下,但他还是忍住了,故作镇定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相隔五步来到荷池附近。

    雨悦远远看见荷池围栏处挤满了围观荷花的女子,一眼扫去,竟有上百人,荷花真有这么好看?竟能吸引这么多女子?不过这热闹的场面怎有些眼熟?

    雨悦本以为绕过小道,司马冉会带她去那群女子聚集之处赏荷,却见他拐了个弯,步入另一小道,又前行了数十米,她远远看到池中央有一小亭,往小亭的石路岸上有十余侍卫守着。

    亭子四周有竹帘遮挡,看不清里面。

    刚刚来的那个方向是看不到小亭的,莫非昭王在里面?

    雨悦心里隐有猜测,跟着司马冉越过侍卫走向池中小亭,侧岸那群女子的身影渐现。

    她视力极好,瞧着岸上女子望眼欲穿的样子,自是明了小亭里的是何人。

    她看向岸上女子之时,那些女孩当然也看到肃王带着一个体型高胖的女子入了小亭,她们先是震惊,而后便风言醋语地讽刺起来。

    一娇滴滴的声音最为响亮,“那女子究竟是何人,怎与肃王如此亲密?”

    话音一落便有人附和道,“她到底是谁啊?好像从前从未见过。”

    “昭王也在亭内,莫不是她想通过肃王攀上昭王?”

    此话一出,众人沸腾。

    那娇滴滴的声音恶狠狠咬牙切齿道,“若真是如此,我第一个不让她好过。”

    她旁边的美人宽慰道,“莫急,黎妹妹,或许她与肃王才是一对呢,你看他们的身形多配啊。”

    黎圆便是那女子口中的黎妹妹,户部黎侍郎之女。她长得浓眉大眼,琼鼻薄唇,配上鹅蛋脸形,活脱脱一个可爱的美人。只是此时她那愠怒的脸色大大拉低了气质,整张脸都有些歪曲。

    “最好是这样,否则看我怎么收拾她?”

    亭子那边,司马冉很是体贴地掀开竹帘,让雨悦先入,果不其然,昭王在里边,正对坐在没有拉下竹帘的那侧赏花,那侧只能看到荷莲与对岸的山。

    雨悦这下记起要行礼了,依着刚刚给肃王行礼的姿势给他行礼,“见过昭王殿下。”

    司马昀才注意到她也来了,心里暗骂司马冉不成体统,将林雨悦带到此处来。

    虽有不悦,但也不能当着小官女儿的面,下自家弟弟的脸面,司马昀淡淡道,“免礼吧。”

    司马冉憨笑着示意她坐下,只是亭中石凳只有四个,其中两个赏花的绝佳位置已被这两位王爷坐上了,自己能坐的只有遮掩他们赏花视线的位置了。

    “怎么了,坐那边。”司马冉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丝毫未发现她的尴尬,可见他也是粗心之人。

    再看司马昀,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倒着酒。

    酒?不会吧,大白天的又喝酒,上次喝酒可是禁足一个多月啊。

    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喝不过这酒味怎么会这么香,好像有杏花的香味?

    呃~好想尝一口试试。

    林雨悦的心思已然在那酒壶之上,司马冉见她一直站着,一脸疑惑站起身来,头探前些问,“你怎么了?”

    雨悦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酒,司马昀早就发觉她的心思在酒壶之上,只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正当林雨悦要开口化解自己的尴尬,外面来了个宫人找司马冉。

    “我去去就回。”司马冉是跟雨悦说的,完全忽略了平日他最粘的五哥。

    等他出去以后,雨悦半点不气坐过去,坐在司马冉刚才坐过的地方。

    看着司马昀悠然自得自饮的样子,她玩笑道,“殿下大白天的喝闷酒干嘛,对岸有一大群美人等着殿下观赏呢?”

    “哦?”他摇晃着酒杯,双眼缝眯似有醉意,声音慵懒低沉,十分好听,“林四娘子何以如此关心本王的事?”说罢,徐徐站起身,拿起酒杯走在竹帘之处,掀开正对着那岸上女子之处的竹帘。

    顿时岸上尖叫一片。

    他抿一口酒后,便放下了那竹帘,岸上尖叫哗然却仍不绝于耳。

    司马昀转头似笑非笑对雨悦说道,“四娘子不妨猜猜,那群女子见你我二人单独在此会作何感想?”边说边坐下,再次提起酒壶倒酒,他的手指纤长白皙,倒酒的动作更是儒雅洒脱。

    雨悦和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美男子单独在一起,确实会让自己不知不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可她却不像岸上女子那般花痴,对于这个昭王她最多就是欣赏他的美貌,她的理想型可不是这种小白脸。

    司马昀见她久久不应,看向她,却见她正看着自己若有所思,他便冷笑道,“四娘子似乎还没有放弃攀龙附凤的想法?劝你不要将心思放在本王或肃王身上,本王乃闲云野鹤,断不会为任何人事追名逐利,肃王为人单纯,估计还没使计便遭人暗算了。四娘子还是不要害他的好。”

    她怎么觉得这话里有话呢,“为何这样说?”

    司马昀冷冷一笑,“四娘子若再装糊涂便是戏过了。”他已经笃定她是在装疯卖傻。

    司马昀放下酒杯,起身居高临下盯视着她,眼神冰冷带着警告,“本王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若想以失忆之名洗刷之前的耻辱,就不该费尽心思接近本王和肃王,本王现告诉你,无论你所谋何事,本王都不会让你如愿。”说完,实在难以忍受再与之独处,他干脆袖手离去。

    司马昀说这话其实就是想警告林雨悦。

    雨悦还在沉思他这番话的深意,见他离去,毫不犹豫便跟了上去。

    他一走出亭外,岸上便传来女子尖声呐喊,“快看,昭王出来了。”

    “哪里?”

    “哇,真的”

    类似花痴的尖叫声层出不穷。

    对岸喧闹声雨悦无心理会,她只想知道自己的事,快步上前伸手拦住昭王,对方停住脚步,负手而立,一双凤眼淬冰盯视着她。

    她是个直肠子的人,不喜欢别人话说得不清不楚就离开,更不喜欢揣测别人话里的深意,所以这一举动目的单纯,只想把肚子里有的疑问都问个明白。

    林雨悦抬头,直视司马昀,直言道,“昭王爷何必话说一半不说个清楚呢?以前的事我确实已忘,但此时此刻我内心所想我本人还是清楚明白的,断没有昭王所说想要使什么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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