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你自己吃,好不好?”
季寒州满眼惊恐,纵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把头扭转过来,在卫淙胜券在握的目光中,一点点把脏污舔舐干净。
正当他几乎要吐出来的时候,眼前蓦然一黑,卫淙就伏下身来,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该死的!
卫淙不是喜洁吗?
明明刚刚季寒州才舔舐过那种东西,这就开始咬他的嘴了?
不嫌脏的吗?
两个人的唇齿,很快就弥漫着同样的气味,卫淙并不嫌弃季寒州的那种东西脏,反而还打趣他道:“州州,坏东西,你把你的孩子吃掉了。”
季寒州:“……”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他当时应该手疾眼快,直接抹在墙上,也好过让卫淙如此羞辱他。
“这样吧,看在你乖顺的份上,朕给你两个选择。”卫淙又躺了回去,满脸笑容地道,“朕也乏了,不愿多动,一是,就这么睡一夜,等翌日醒来时,朕再接着宠幸你,二是,你自己上来动。”
季寒州自然含泪选择了二,就这么睡一夜,他会被憋出毛病来的。
卫淙点头,掐着季寒州的腰,将人掐了起来。
而后整个人舒服得平躺在床榻上。
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季寒州看。
季寒州不得不含泪开始扭动起来,心里暗骂卫淙好不要脸,哪里就是乏了,根本就是故意要羞辱他的。
同样都是男人,男人乏的时候,怎么可能还硬梆硬梆的。
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季寒州使劲浑身解数,足足在卫淙身上坐了大半宿,才终于消停了。
翌日醒来时,身旁早就空无一人,季寒州伸手摸了摸被褥,还微微有些残留的温热。
屋子里仍旧弥漫着浓郁的气味。
季寒州浑身酸疼,根本睡不着,索性起身推开窗户透透气。
顺便打桶井水,先放在太阳底下晒一会儿。
等差不多热了,再提溜到房里,解开衣衫,露出了布满指印的身子。
把一条毛巾丢水桶里,就借着一桶井水,把身子擦拭干净。
洗到羞于启齿的地方,季寒州还默默为自己垂泪。
觉得自己太可怜了,都被打入冷宫了,居然还要侍寝。
不仅如此,卫淙很明显在冷宫里更兴奋,宠幸他的时候,也更加尽兴。
这一夜一夜的,让人还怎么休息!
季寒州都愁死了。
在往后的三天时间内,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皮,甚至还震塌了唯一一张桌子,虽然事后,卫淙又让人送了一张新的,比原来的更宽敞。
为了试验新桌子结不结实,卫淙还把季寒州抱在了桌面上,又狠狠要了他几次。
一直到第三天晚上,卫淙提了根鞭子过来。
一进门就面无表情的,落座之后,更是啪的一声,将鞭子砸在桌面上。
吓得季寒州浑身一个哆嗦,差点没跪稳。
卫淙道:“三日时间已到,你想清楚了么?”再不想清楚,常陵就要被打死了。
傻州州怎么还不跟他解释清楚?
明明只要州州说一句,他没有,卫淙立马就信,以后也不会翻旧账。
季寒州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需要想清楚什么,这三天时间,他也没有什么空暇去想。
除了干那事,还是干那事,眼一闭,睡觉,眼一睁又干那事。
让他怎么想?
“臣……臣知错了。”
季寒州战战兢兢地道,脸色煞白煞白的,他强迫自己不要去看桌面上的鞭子,可眼睛就是不听话地往上面瞥。
这鞭子好粗,好长的,一看就是根马鞭,只怕一鞭子下来,就是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他是一点罪都不想受,开口就是一句他知错了。
卫淙眉心的青筋狠狠跳了跳,强忍着怒意,又问:“那你知什么错了?”
“知……知……”季寒州就突然像是被人挖走了脑子,知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知错了,臣认罚。”
“你认罚?你确定?”卫淙故意吓唬他,拿过鞭子折成两股,狠狠挣了挣,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看来,你是真想跟朕硬到底了,那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朕的鞭子硬!”
“皇上!”季寒州赶紧抬头,愁容满面地道,“臣敢对天发誓,臣真的知错了!臣哪哪都错了!常言说得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求皇上开恩,饶了臣……”
“最起码,最起码别动马鞭啊。”他小声嘟囔,“龙鞭就够我受得了,怎么还上马鞭了。”
卫淙几乎是被他气笑了,猛然抬手,高高扬起了鞭子。
可鞭子分明还没落到季寒州的身上,季寒州就开始抱着胳膊,撕心裂肺地大喊:“疼!啊!疼死了!疼!”
卫淙:“朕的鞭子还没落你身上。”
“可是,可是臣已经感受到疼了。”
“既然你这么怕疼,那还不赶紧如实招来,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卫淙冷冷道,又把鞭子收了回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季寒州看。
季寒州简直欲哭无泪,他不是装疯卖傻,而是真的不知道要交代什么。
想了想,季寒州满脸苦涩地说:“皇上,臣真的愚笨,猜不透皇上的心思,还求皇上开恩,能提示提示微臣。”
“你自己行下什么好事,自己心里不知?还敢让朕提示你!简直胆大包天!”卫淙用鞭子指着季寒州的脸,疾言厉色地怒斥。
可见季寒州头一缩,跪在地上好像一个胆怯的大老鼠,忍不住又心软了。
强忍着脾气,卫淙道:“朕问你,你那天晚上,偷偷做的玉穗哪里去了?”
季寒州一愣,下意识反问:“皇上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卫淙冷冷道,“说!玉穗哪里去了?”
他就看季寒州敢不敢欺君罔上!
倘若今日季寒州胆敢为了袒护常陵,而矢口否认,那卫淙必定要将常陵千刀万剐,再将季寒州发配边疆,死都不得回返!
季寒州很懵,但还是如实回答:“臣送人了啊。”
卫淙的拳头捏得咯噔作响。
狗东西竟然这般坦诚!还显得理直气壮!
分明就是不知错!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当诛!
卫淙深呼口气,心里暗暗安抚自己,不能打,千万不能打,季寒州虽然气人,但他不禁打的,万一打出个好歹来,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
更何况,季寒州年纪也小,不懂事也正常,多教一教便是了。
“好,那朕问你,你把那个玉穗送给谁了?”
季寒州:“送给侍卫大哥,哦,对,就是那个叫常陵的侍卫。”
“为何送他如此贴身之物?你难道不知,这是在秽乱宫闱?”
这回季寒州更懵了,圆眼惊问:“这就是秽乱宫闱?不是吧?那只是一个玉穗,一个玉穗啊!!不是什么贴身之物!”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玉穗!”卫淙咬牙切齿,坚持认为那个玉穗并不普通。
“很普通!”季寒州满脸认真地道,“那块玉佩,是我从皇上赏赐的一堆玉佩里挑选的,是里面成色最差的一块!一定是最不值钱的!”
卫淙:“……”那也不行,哪怕季寒州从地上随手捡一个破石头,也不能给别人。
“那穗子是你亲手编的。”
“臣亲手编过很多东西!”季寒州狡辩道,“臣以前还在营州摆过地摊,卖的就是自己编的手串,护身符,还有玉穗什么的!”
卫淙:“……”该死的!
但还是不行!那个玉穗是季寒州入宫以来,编的第一个玉穗!意义非凡!
就连他之前随手编的五彩绳手串,现在还在卫淙的手腕上系着!
卫淙都快要醋死了,但就是不承认自己吃这种闲醋,他又道:“你身为朕的贴身近臣,竟敢同一个侍卫私相授受,简直罪该万死!”
季寒州这回总算明白了。
大彻大悟了。
敢情卫淙生了那么久的闷气,根本就不是为了李邕宁。
而是为了一个区区的,微不足道的玉穗!!
不知道为什么,季寒州的脑子里突然涌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他想起了以前在营州老家,他养过一条大黄狗,他每天都喂大黄狗吃馒头。
直到有一次,季寒州偶然遇见了一只流浪猫,他就丢了个馒头喂猫。
被大黄狗看见后,不吃不喝,闷闷不乐好几天。
季寒州觉得,卫淙真就跟那只大黄狗一模一样。
“朕绝不允许,你的心里还有别人!也决不允许,你看别人!听清楚了么?”卫淙疾言厉色地道,鞭子甩得噼里啪啦作响,“这次朕念你是初犯,便小惩大诫,将你打入冷宫反省。再有下回,定斩不饶!”
季寒州道:“多谢皇上饶命。”
顿了顿,他又问:“那常侍卫呢?”
卫淙冷笑:“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都自顾不暇了,还想别人?”
季寒州觉得有道理,但还是说了句:“千错万错,都是常侍卫的错,他也不跟臣说清楚!”
卫淙:“……”
就这么一瞬,他就彻底确定了,季寒州跟常陵之间,绝对是清白的。
倘若不清白,季寒州应该会说,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求皇上宽恕常陵之类云云。
如此一想,卫淙突然就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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