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淙是真怕季寒州会把自己撑死,伸手戳了戳他的肚皮,感慨道:“你也算是个人才了。”
“多谢皇上夸赞。”
“朕不是在夸你,你走路小心些,别磕到了肚子。”
卫淙摸了摸,觉得这肚子的手感真的非常好。
忍不住两只手一起摸。
越看越觉得这肚子像是个孕肚。
“倘若你能为朕生下一儿半女,朕往后便独宠于你了。”
卫淙满脸失落地道:“可惜,你是个男儿身,不能为朕诞下龙子。”
“州州,若是你能生,你愿意为朕生儿育女么?”
季寒州:“……”别问,问就是不愿意。
他还年轻,比较想靠自己努力打拼,以及人格魅力,不想靠什么母凭子贵。
当然了,他也没办法母凭子贵。他不会生,没法生。
“朕这一辈子,大约是不会有孩子了,原本朕想着,过继一个邕宁的孩子,立为太子,结果邕宁却很厌恶孩子,这些年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
季寒州忍不住问:“宁王为何厌恶孩子?臣记得,宁王府里也有许多女子,想来,宁王并不仅仅喜欢龙阳之好啊?”
卫淙道:“他想让李家断子绝孙,闹孩子脾气罢了。”
季寒州:“……”
他好想问一问为什么,又怕自己知道的太多,会被灭口,所以憋着没敢问。
哪知卫淙却缓缓道来:“邕宁以前并不这样,他年少时,曾有一个真心喜欢的男子,并与之有了肌肤之亲。只是,那时他的父母尚在人世,他是二老膝下独子,若只是一时兴起,倒也罢了,可邕宁想同那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死都不肯再娶别的女子。”
“后来,他母亲就骗他,只要他答应娶妻,再生一个孩子出来,就默许他与那男人在一起。”
“哪知成亲当夜,他爹娘让人将那男子压跪在喜房外,足足听了一夜。”
季寒州:“……”
他不知道说点啥好,只能竖着耳朵继续听。
“本以为,这样就能拆散二人,哪知并没有,那男子并不在意,依旧和邕宁情深似海。”
“邕宁当时怎么也想不到,他听从了父母之命娶妻,也让妻子怀了身孕,却是心上人的催命符。”
“邕宁的父母,实在见不得邕宁成天到晚,抛下怀有身孕的妻子,陪一个男人醉生梦死,便将那男人杀了,大卸八块沉塘了。”
季寒州:“!!!”
“不怕,”卫淙察觉到了季寒州的惊恐,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邕宁从那时开始就疯了,疯了很长一段时间,见人就打。他的妻子因为饱受冷落,郁郁寡欢,生产时难产而死。等邕宁再清醒时,他就变了,从之前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后来花天酒地,寻花问柳。”
季寒州:“……好坎坷。”
“邕宁的父亲,把他吊起来打过很多次,本以为他会改过自新,可邕宁却一次次变本加厉,不知道是想折磨谁的。”
“再后来,二老去世后,邕宁也想跟着去,还是朕好不容易才劝下来的。”
“他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往死路上近一步。”
季寒州:“……好曲折。”
“他的母亲对朕有恩,虽然邕宁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不知进取,也不知廉耻,但朕终究还是眷顾他的。”
季寒州:“……”原来如此,所以这也是卫淙偏袒李邕宁的理由了?
“州州,朕知道邕宁的脾气不好,但他这些年也很苦,你不知道,他当时爱那个男人,有多么真挚热忱,朕同他自幼一起长大,就从来没见过邕宁对一个人那么上心。”
卫淙低声道:“那时,邕宁的父亲说,让他们接受也可以,但要那男子从火炭上走过去。你猜怎么着?”
季寒州:“臣猜不到。”
“邕宁知道后,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就这么抱着他,然后赤着脚从火炭上走了过去。”
“邕宁当时还小,才十五、六岁。才那么小,就敢从火炭上走过去,若是再大些,只怕愿意为那人挡刀挡剑。”
季寒州:“那得多疼啊。”
“邕宁甘之如饴,心甘情愿,他事后还兴冲冲地告诉朕,他这辈子守着一个人就够了,谁说男子一定要三妻四妾,他就不要。”
季寒州:“可皇上也没有后宫三千佳丽啊?难道也是因为……谁?”
卫淙:“那是朕嫌妃嫔们聒噪!”
“哦。”
但这并不影响李邕宁现在三妻四妾啊,府里姬妾成群,外头还养着一堆男男女女。
季寒州甚至有点怀疑故事的真实性,觉得李邕宁根本不像是那种痴情种。
而且,李邕宁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表现出了兴趣,简直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浪子。
“邕宁就是条疯狗,你是他的嫂嫂,不必同他一般见识。”
季寒州点头,“哦”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惊愕道:“什么?嫂嫂?臣是他的嫂嫂???”
“准确来说是表嫂,朕是他的表兄。”卫淙用词还是很精准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罢。”
季寒州满脸惊悚,第一反应并不是喜悦,相反,他十分恐惧。
因为这也意味着,他就真成卫淙的妃子了。
古往今来,帝王驾崩,那是要拿后宫的妃嫔殉葬的。
季寒州一点都不想给卫淙殉葬,只要一想到,自己死后还不能安息,要跟卫淙在一个坟墓里埋葬,他就好生绝望。
他一向藏不住心事的,心里想什么,全写在了脸上。
卫淙蹙眉问他:“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季寒州大吃一惊,心想,卫淙难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他在想什么,卫淙都能猜到?
哦。
季寒州低头看了看自己雪白的肚皮,被顶起了一个很大的鼓包。
暗暗又道,卫淙的确是他肚子里的虫,还是条长虫,这会儿还直挺挺的,光顾着说话,也不知道动一动。
简直造孽。
“臣只是在想,臣出身卑微,哪里配得上皇上?”
季寒州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又将雪白的肚皮往卫淙身上蹭了蹭,还故作状若无意地提了提臀。
可他们实在太淫乱了,不过只是小幅度地挪动,竟响起了阵阵令人羞于启齿的水声。
为了掩盖住这种声音,季寒州还顺势咳嗽起来。
卫淙见他又蹭又咳的,忍不住笑问:“朕不动,你就难受了,是么?”
“臣没有,臣不敢。”
“那就寝吧。”卫淙抱着季寒州翻身躺了下来,将人紧紧禁锢在了怀里,轻声道,“朕也乏了。”
季寒州:“……”
不是吧,就这么睡了?
都不抽身出来的吗?
而且,卫淙哪里就乏了!这不跟棒槌一样,还硬梆硬梆的!
季寒州气得咬牙切齿,知晓卫淙这是故意羞辱他的,只怕就是想逼他自己动。
这要是真一晚上不出来,那岂不是要把人活生生憋出个好歹来?
“皇上……”
“闭嘴,睡觉。”
“皇上,臣……臣……”季寒州不死心,小心翼翼地道,“臣还有话说。”
“朕不想听,你是一定要朕拿什么东西,把你的嘴完完全全堵严实了,才能安静么?”
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季寒州的另外一张嘴,正被完完全全堵严实的缘故吧。
听见此话,季寒州下意识浑身一个哆嗦,双腿也不自觉地狠狠并拢起来。
伴随着噗嗤一声。
季寒州只觉得放在小腹鼓包的地方的手背,蓦然一阵温热。
他知道自己又做了一回真男人。
卫淙也听见了动静,他微微起身,借着烛火的光亮,望了过去。
就见季寒州做贼心虚,正慌慌张张地把手背蹭到被褥上。
“这被褥是朕赏赐于你的,你胆敢如此对待?不想活了么?”卫淙及时抓住了季寒州作案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手背上,可疑的黏腻,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好生淫荡,朕不过就随口一说,你倒是快乐得似个神仙。”
“看来,你是真想让朕把你的嘴堵严实了。”
“皇上!臣不想的!臣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只是……只是很……很正常的反应!”季寒州红着脸,想要收回手,可卫淙的手劲儿忒大,他根本收不回来,又急又羞,都带了点哭音了,“臣也是个正常男人,只要是男人,当然就会这样!”
“哦,原来如此,那倒是朕误会你了。”
卫淙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把季寒州的手背凑到他的嘴唇边,吩咐道:“朕喜洁,眼里容不得一点点脏,你自己弄干净。”
季寒州的脸腾的一下,更加红了。
很抗拒地扭过了头,心里乱糟糟的。
觉得这样实在太羞耻了,简直比让他吃下卫淙的元阳,更加羞耻难当。
“怎么,你想抗旨?”卫淙似笑非笑地道,“抗旨不遵,是要拖到午门外斩首示众的。”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朕有点喜欢你,所以不杀你,只让人拖了你下去,把你这里——”
卫淙的手抚摸到了季寒州的背,慢慢往下移动,贴到了腰窝。
“全部,切下来。”
季寒州惊愕:“吃???”
卫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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