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将司奕抱住,道:“不想说便不说,等会儿同朕比比,爱妃要出全力,朕想知道爱妃能不能自保了。”

    司奕应着,顾铭放开人,没一会儿榆夕将峨眉刺取来,司奕拿着峨眉刺看向顾铭道:“陛下不拿兵器吗?”

    顾铭笑了笑道:“不碍事,来吧。”

    司奕朝顾铭袭去,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但最后司奕被顾铭困在怀里动弹不得,顾铭放开司奕道:“朕说了,用全力。”

    说完,顾铭便朝司奕袭去,两人又在校场打起来,榆夕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没想到司奕这小子身手蛮快的,刘公公在一旁看着,两边都担惊受怕,他怕司奕伤着,也怕顾铭伤着,真的是操碎了心。

    司奕手中的峨眉刺瞬间掉落,顾铭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朕说了你可以反抗朕,为什么不反抗?”

    司奕看着盛怒的顾铭想跪,顾铭伸出脚扶着司奕的膝盖将他立了起来,“不许跪。”

    司奕有些害怕,低声道:“臣反抗那样翻转会伤了陛下的。”

    顾铭被司奕这句话刺了一下,司奕竟然还担心会伤了他,顾铭喉咙哽咽了,眼睛也红了,但这样子在司奕眼里却成了怒极,司奕吓得站着一动不敢动。

    顾铭转过身背对众人,眼泪滑了出来,他把司奕伤得体无完肤,司奕却半分不想伤他,是他低估了司奕的那份爱慕,是他辜负了司奕。

    因为他的不曾深信让那些人别有用心的人有了可乘之机,因为这场误会他让司奕在炼狱中生活了三年,还是他亲手创造的炼狱,他逼着司奕入宫为妃,害得他被人嘲讽讥笑,司奕原本可以娶妻生子,可以是人人敬仰的大将军可大错已成,一切都晚了。

    刘公公瞧着势头不对,唤了众人远离了些全部背对司奕和顾铭。

    顾铭仰头,深深叹了口气,等到风吹干了那些泪,他转身走到司奕身边牵起司奕的手,道:“爱妃既心疼朕,就别再躲着朕,朕知道爱妃心里委屈,朕会尽力补偿你。”

    司奕抬头看着顾铭,他想要的不就是待在顾铭身边吗?只要顾铭还要他。

    司奕抱住顾铭,“陛下,是臣任性了,陛下勿怪。”

    顾铭回应了司奕,他将司奕抱紧,道:“朕不怪,朕只要爱妃好好的。”

    顾铭松开人,又道:“别哭”,边说边帮司奕擦泪,司奕用袖子拂过眼睛将那些泪一扫而过,换上笑颜道:“陛下今日怎么有空?。”

    顾铭脸上也有了些笑意,拉着司奕的手道:“不是有空,是朕想念爱妃特意寻了时间,朕清晨去椒房殿伺候的人说你出去了,晚上去伺候的人说你睡下了,爱妃不想见朕,朕也给了爱妃时日,朕今日可以在椒房殿用膳吗?”

    司奕被堵得没话说,他要是再拒绝顾铭怕是说不过去了,他道:“可以。”

    顾铭又道:“那朕今日可以留宿椒房殿吗?”

    司奕低下头道:“后宫都是陛下的,陛下想留宿自然是可以的。”

    顾铭道:“爱妃允吗?”

    司奕看向顾铭道:“臣没反对。”

    顾铭道:“那朕今夜就宿在爱妃椒房殿,午时了,爱妃陪朕用午膳。”

    司奕抬头瞄了一眼顾铭,这人是专门来叫他吃午膳的吗?

    顾铭见司奕未搭话,继续道:“都是爱妃喜欢吃的菜。”

    司奕原本委屈的心一下子有了安慰,他轻松的舒了口气,这人真的是来寻他吃午膳的,他道:“那陛下快些,臣饿了。”

    司奕捡起峨眉刺往一边跑,顾铭站在原地看着,司奕把峨眉刺递给榆夕,折回来拉上顾铭带着人往椒房殿走。

    顾铭侧头看着司奕,目光从入校场起就未曾离开,他边走边道:“朕叫了人办百花宴。”

    司奕应着,“臣知道,早些时候妃嫔递过帖子。”

    顾铭道:“朕想让爱妃看看春景才叫她办的,朕不知爱妃喜不喜欢花,也不知爱妃喜欢那种花,若是百花宴上爱妃有喜欢的,朕让人种满御花园。”

    司奕低着头,顾铭这样是不是也太过了些?不过听顾铭这么说,他心里倒是好受很多。

    司奕抬眼,道:“陛下,臣并非女子,不用这么讨臣欢心,臣前些日子是心里积压了些事,如今已经想通了,臣没事了。”

    顾铭突然露出些心疼的神色,司奕从来不会在心里藏事情,如今也开始藏心事了吗?还是说他早学会了藏心事,只是这次他自己都无法视而不见?

    顾铭道:“爱妃可以说与朕听是什么事吗?”

    司奕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顾铭停住脚步道:“爱妃的事没有无关紧要的,爱妃不要猜,若是关于朕的,爱妃直接问,因为爱妃猜的,十有八九都是错的。”

    司奕看向顾铭,这人是在说他蠢吗?他顿时想把手抽出来,但刚动顾铭就好像察觉了,捏的更紧。

    顾铭看着人道:“爱妃现在是不是搁心里骂朕?朕并不是说你蠢,因为朕知道爱妃爱朕,所以很多事,都喜欢往坏了想。爱妃这些日子躲着朕是看了刑讯册子吗?爱妃想知道什么,朕都告诉你。”

    听着这话,司奕瞬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气了。顾铭继续道:“朕今日陪着爱妃,爱妃想问什么,朕都告诉爱妃,好不好?”

    司奕低下头,他不知道这样运筹帷幄的顾铭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觉得好,但有时候又觉得他不近人情,觉得不好,可能被他猜中心事又特别舒心。

    半晌,司奕道:“好,陛下午后都陪着臣,臣把想问的都问了。”

    顾铭终于舒了一口气,他们两个应该重新建立信任,也应该把往事统统说透。

    司奕又道:“今日臣问的事,陛下不能说谎。”

    顾铭捏着司奕的下巴让人正视自己,认真的道:“朕为九五之尊,金口玉言,绝无虚言。”

    司奕盯着顾铭的眼睛,道:“好,不过涉及朝堂之事,陛下在臣的椒房殿谈及不好,改到御书房吧。”

    顾铭应着,两人一步一步朝椒房殿走,他们从未如此安静行走,若不是牵着手,真的像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午膳之后,两个人再次到了御书房,顾铭将司奕落在腿上道:“爱妃想问什么问吧。”

    司奕看着顾铭,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他想问什么?他想问的很多,但又不知道从哪件事开始,半晌顾铭道:“爱妃怎么不问?”

    司奕低下头,目光飘忽不定,吞吞吐吐半晌道:“陛下因为什么恨臣?”

    顾铭蹙眉道:“因为朕误会了爱妃背叛了朕,因为朕在追逐的偷袭军营的麒麟卫时,在他们中看见了爱妃,无论朕怎么呼喊,爱妃也不回头,骑着快马奔向了麒麟卫的主营,朕以为爱妃跟他们一起偷袭了军营。”

    司奕看着顾铭,心酸顿时涌上心头,这样的场景当真会让人误会,谁人会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他那个时候也是远远的看见顾铭在弓箭手之后,才误会顾铭真的要射杀他的。

    顾铭继续道:“直到纪灵渊说出他想射杀你,朕才知道真相。”

    司奕抹了抹鼻子,道:“陛下为何要送臣青丝腕?是因为愧疚吗?”

    顾铭道:“朕是愧疚,朕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爱妃。”

    司奕的眼泪忍不住了,顾铭只是念及旧情,并不爱他

    既然顾铭要为后嗣考虑,就该赦免了叛臣,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让顾铭睡那么多次,他道:“若陛下愧疚,可以为叛臣平反,放臣出宫不需要不需要如此。”

    不需要假装对他殷勤,不需要骗他说爱他,他不需要任何感情上的施舍,他甚至想顾铭像恨他的时候那样对他,让他绝了这份念想。

    顾铭愣愣的看着司奕,司奕这是不要他了吗?即使有刑针,他也不要他了吗?

    “陛下”,刘公公在门外道,“户部尚书求见。”

    司奕从顾铭身上下来,道:“陛下先接见朝臣吧,户部定是来上报灾情,陛下应该心系天下,臣去寝殿等着,等到朝臣走了再出来。”

    司奕未等顾铭回话,转身走入了寝殿。朝臣入来,顾铭满心都是司奕,听朝臣上禀经常漏了东西,朝臣不得不再次说一遍。

    司奕在寝殿忍不住掉泪,尽管他都做好了准备,但听到顾铭真的是因为愧疚才示出爱意还是忍不住心痛。

    司奕摸着自己手上的青丝腕想取下来却又万分舍不得,他爬上床取出盒子,想再看一遍那耳骨环的爱情故事,然而这次他打开那个盒子看到的不是艳本子,也不是木马儿部的游牧史书,是一卷黄绸,还有一本纪要册。

    司奕一把抹了眼泪,再次定睛看着黄稠,这是未封轴的圣旨和顾铭的纪要册?

    司奕犹豫了一下,将圣旨打开,上面写着若木马儿琪琪格意外身亡帝位传于寒王顾铭,若木马儿琪琪格寿终正寝,寒王顾铭永留北疆无诏不得反都。

    司奕的手有些抖,这是传位诏书?!司奕看向那玉玺印章是先皇的印章!

    司奕放下圣旨,打开了顾铭的纪要册,他一行一行往下看

    瀚天二十三年五月二十日,今日是我十五岁生辰,父皇允我出宫立府,封我为寒王,终于可以接母妃出宫了。今日在生辰宴席上遇到一个小孩,粉雕玉琢很是可爱,不知道是谁家小姑娘,若是按着这模样长大,我倒是很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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