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刑凝视着那枚被匕首斩断头颅的白王后, 瞳孔不断放大颤抖, 因为太过于震惊以至于都丧失了语言功能, 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而电话那头的夏知慕大概也察觉出一丝异样, 询问着,“怎么了”
电话吧”
夏知慕要是敢给戚潇寒打电话那还好了, 寻常人接到这么几十通电话轰炸, 恐怕都得直接去警察局报案, 然而现实中他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电话当中跟傅刑吐槽吐槽。
但是天算不如人算, 谁能想到老天压根不想给他留活路。
通话结束后, 傅刑拿起戚潇寒落在沙发上的外套匆匆走出去,脚步相当踟蹰,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找自己的老板。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戚潇寒并没有走远, 他就站在走廊尽头抽烟
袅袅上升的白色烟雾, 隐没他锋锐的五官线条,因为逆对着阳光, 产生了一种变幻莫测的丁达尔效应。
他站在光影的分界线处, 就如同一尊苍凉而又宏大的残破雕像, 背弃了神风的信条, 在这世上也没有任何的信徒。
傅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戚潇寒并没有抬头看他, 而是不断用手指扣动打火机的开关, 看着火苗一簇簇弹起,倒影 在他灰黑色的瞳孔当中,但那动作的架势压根不像是玩打火机, 倒像是在摆弄什么枪械一般。
傅刑深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 斟酌着自己的措辞,“小夏先生他其实" 听到夏知慕的名字, 戚潇寒终于放过了可怜的打火机, 抬起头来看着他, 然而眼神却幽深晦谙人无法读懂。
傅刑不由得僵硬住,喉结艰难滚动着,“老、 老板
戚潇寒半眯着眼睛问他,“我很可怕吗”
傅刑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而戚潇寒也并不指望着从他这里听到回答, 指尖不住摩挲着那枚打火机,自顾自地往下说,“他怕我。”
“您和小夏先生之间可能存在着什么误会实对您相当依赖
更准确来说
戚潇寒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眸光看起来更加深邃异常,沉默半晌后, 他忽然无所谓地勾起唇角轻轻一笑,随后他就用皮鞋碾灭了烟头, 从傅刑的手中接过外套, 一边穿一边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而原地只留下他的满不在乎的一声冷笑
“既然怕,那就更应该做点什么让他深入骨髓。”
夏知慕在此刻忽然感觉背后一寒, 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而与此同时, 脑中忽然响起系统的电子尖锐警铃声,
他眼前瞬间弹出一片标红大字, 用鲜红浓郁的颜色提醒着, 请宿主注意!]
夏知慕简直是目瞪口呆,“什么一一”戚潇寒到底背着他干了什么! 怎么瞬间就黑化了30!!!
难道就因为几十通电话都没打通业了这么久, 才好不容易将他洗白了一点, 现在简直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打击前所未有的巨大, 夏知慕甚至都感觉到头晕目眩,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时闻野一走出来就看见夏知慕身体摇摇欲坠, 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接住,“小夏!”
"野哥
“啊”时闻野被这问题搞得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眉头又是一皱, “你到底怎么了”
夏知慕死死抓住了他的袖口,“你先回答我, 男人什么时候才能老实”
“啊”时间野仔细野仔细想了想, “大概是挂在墙上的时候吧。”
不过他紧接着轻松一笑,
夏知慕,
他好像被“死去”的老公狠狠踢了一脚
“赶紧干活吧。”时闻野不懂他此刻的悲伤, 在他后背上猛拍一巴掌催促着, “不然今晚又没饭吃了。”
他们八人在商量过后,再度分成了三组, 鹿鸣和宋之闲在村里发现了尚且能用的独木舟和渔网, 经过短暂的修补,他们准备下海捞鱼。时闻野冷洲以及池深组成烧火劈柴组, 而剩下的宋影沈念以及夏知慕则组成探索组, 前去探索村落,搜集可以利用的物资。因为之前给傅刑打过电话, 让他避开节目组的监控用无人机偷偷运点东西上来,夏知慕单独脱离了队伍, 前去他们约定好的接头地点,果然在隐蔽草丛当中发现 了新鲜鸡蛋以及蔬菜水果。 当他刚要起身,背后忽然传来沈念的声音, “小夏!你哪来的这么多鸡蛋!
这冷不丁的一嗓子, 吓得夏知慕险些失手将这些鸡蛋给打了, 他尴尬笑着,
沈念大睁着眼睛,相当狐疑, “可哪来的鸡呢”
而就在夏知慕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时候, 一只芦花鸡咕咕咕的从他们背后路过, 就仿佛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
但是沈念的眼神紧接着就落在他怀中的蔬菜水果上,“那这些是哪来的”
他抬起头看着夏知慕, 总不能是村里有菜地和果树吧 我走了一圈都没发现!“
"可能
"
“夏知慕这时候只能瞎编,沈念的表情明摆着是不信他这些鬼话, 但是就在说话间, 一辆满载物资的无人机嗖的一声从天而降坠毁在了他们面前。
这让他彻底哑口无言,“沈念依然想不通, 为什么夏知慕能接二连三撞上狗屎运, 但夏知慕已经揽着他的肩膀向前走去,“哎呀, 别忘了,我可是有老公保佑的人,就不要在乎这些小事儿啦"
他们二人找到了宋影汇合, 而宋影那边也有相当大的收获, 她找到了一个地窖, 里面竟然存放着几坛老黄酒。 探索组三人满载而归后,捞鱼组也从海上归来, 他们的渔网里竟然有两条相当肥美的马鲛鱼。
今天的结果真是喜出望外, 没想到他们不仅摆脱了困厄的窘境, 竟然还做到了自给自足、有酒有肉!晚上大家一起升起篝火, 开始兴致勃勃地烤鱼吃, 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装满黄酒的椰壳碗, 衬着摇曳明亮的火苗碰撞在一起,“干杯一一!
吃饱喝足的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 再加上被篝火烘烤着,人也跟着懒散下来, 时闻野抱着酒坛子,满脸酡红地笑着道, "来首歌儿吧。”池深夏知慕他们相视一眼,随即就笑起来,没有现成的乐器,干脆就原生态, 池深摘了一片叶子含在唇齿间, 冷洲直接将椰子壳当成了架子鼓, 在几声清脆的鼓点之后,清丽婉转的小调就如同被晚风送上夜空, 混合着远处海浪拍打的温柔声响, 成为这山海天地间最动人的旋律。
“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
思念着你的脸-
这首歌几乎在每个夏天都会响彻大街小巷, 池深吹着叶笛,忽然鬼使神差地抬起头, 偷偷朝冷洲看去一眼。
而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所感应, 冷洲竟然也在这时抬起头看来, 两人的眼神冷不丁相撞在半空中, 就如同擦枪走火一般猝不及防。这一眼,险些让池深吹错了调子, 心虚而又张皇地弹开目光,就算他百般遮掩, 一张脸也控制不住地涨红起来,就仿佛能滴血一样。
而就在这时头顶响起“轰隆”的闷响声, 就如同从远山深处接连滚来, 淅沥沥的雨滴紧随其后地坠落下来。
“下雨了!”
“走啦走啦,回去睡觉!”突如其来的雨打断了篝火晚会, 大家纷纷起身回房, 池深踏着积水先去给今天劈好的木柴盖塑料布, 只几个来回全身都被雨水淋透了,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将毛巾甩在肩膀上,踩着拖鞋前去卫生间, 大喇喇地-推门却没想到冷洲正站在淋浴喷头下, 浑身一丝不挂,水流顺着腹肌的沟壑滑落下来, 肌肉线条张扬而凌厉。
他敏锐地转过头去,眼神锐利,“谁”
池深瞳孔猛然放大了一瞬, 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跑, 窜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疯狂流淌的声音,拼命吞咽着口水。
脑中依次闪现刚刚从门缝里窥探到的春色, 与此同时感觉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往下半身涌流而去,他下意识夹住了自己的双腿,脸颊通红发烫,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无耻下流。
也不知道是过去多久,身后床榻忽然往下一沉, 紧接着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脊背, 冷州的声音响在耳畔,“池深,你睡了么”池深的脑子在这时轰的一声炸了, 神智全部消失,大脑一片空白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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