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夏夜本应该相当清凉, 但是却吹不散今晚的燥热, 池深趿拉着鞋就跟那。 上火了的老黄牛似的在小院里闷头走了好几圈,仍然 觉得身体不知道哪儿旮旯不得劲,于是趴 在了面朝大海的栏杆上, 从兜里摸出了烟盒叼了一根在嘴上。然而他把烟点燃刚抽了一口, 背后冷不丁就传来脚步声,吓了他一大跳, 猛地回头,“谁冷洲穿着干干;净净的白体恤大裤衩站在他背后, 不声不响的模样就好像是背后幽灵, 静默了好半天,才回答了一句,
“咳咳
“池深没想到竟然是冷洲,猛地被烟呛住, 咳嗽地整张脸都红起来,“你”
他也不知道能责怪什么, 是人家不应该站在这还是不应该走路没声儿, 闷了一阵才开口,“你出来干什么”
冷洲眼皮都不带掀一下的,声音淡淡, “尿尿。”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刺激到了池深, 让他脸更红了,简直就跟那火烧云似的, 尴尬不住刺激着他的头皮,“你” 你说话就不能文雅点“冷洲这时才抬起眼皮,眼神清清冷冷的,池深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暗地里有个小本本, 上面记了他们每一个人的日常言行, 别看平时不声不响, 但其实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是我。”他不由得强调,“你不行,你池深这个大老粗就觉得, 像冷洲这样谪仙似的人,就不该用那俩字, 就好像连他也会上厕所这件事都不合理。 洲依旧是一张死人脸, 到现在表情都没变化,“你抽烟。”
池深不知道怎么的, 竟然被他这么盯着竟然有点心虚, 掩饰似的挠挠头,“就”一随便抽抽。”冷洲的眼神扫向他手中瘪下去的烟盒, 又问他,“烟瘾大么”
“还”还行。” 池深不知道他们怎么还站在这说话, 已经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你
冷洲凝视着他的双眼,“马上要十二点了。”
“十二点”就好像是什么灰姑娘的魔咒, 会瞬间将人打回原形, 池深整张脸刷的一下燃烧起来, 指尖猛地传来尖促的疼痛,原来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 他赶紧一把甩掉,
“别动。”而冷洲也在这时冲上来, 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眉头紧蹙地看向他被烫伤了的手指,“别乱动。”
“没事儿。” 池深个大老爷们被烟头烫一下简直是习以为常的事儿,看见冷洲这么严肃, 他反倒笑起来,
但他紧接着就瞳孔猛然放大, 声音陡然卡在喉口,“哎你别- 冷洲已经低下头去将他的伤口含在嘴里了。
而池深的脑子在那一刻炸开了万丈烟花, 大脑被嘴唇濡湿柔软的触觉冲击到一片空白, 甚至连耳道都被血液反复冲荡轰呜响。
他不可自抑地响起和冷洲之间那个荒诞玩笑的吻。
滑腻的舌尖裹挟着浓烈的酒精滑入口腔, 呼吸之间满是充沛而火热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与干净而阳光的香皂味混合在一起
暖昧狎色的回忆与眼前现实就这么来回切换, 池深腿软的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简直都要站不住了,呼吸瞬间就滚烫急促起来,"你、你”冷洲在这时吐出他的手指,抬起眼来看他, 眼神平淡不波得就好像这是再正常不 过的事情,
池深狠狠推搡了一下他的前胸,不由得嚷道, “这事儿是”,是兄弟间干的么”
而从冷洲眨眼的频率来看, 他好像还是没太懂这什么意思。 池深脸烫地要命,要换了别人这么吮他手指, 他早他妈一拳上去了,但换了冷洲却 却心里痒呼呼的肝颤悠悠的。
“反正
“他没法再在这站下去了,转身往睡觉屋里走, 一紧张又开始结巴,“以后别这样。”
他走回屋里,然而还不等上床就傻眼了。本来睡在中间的夏知慕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墙边儿了,就跟被罚似的冲着墙根面壁, 身边留下了好大一片空地。
而冷洲也在这时走回来,被池深挡住了去路, 不由得出声,“嗯” 背后来自胸膛的滚烫温度透过衣服不断传来, 让池深结巴得更严重了, 喉头艰涩滚动不知道说什么,”小夏 小夏他睡觉太不老实了”
他也不知道现在这事儿咋整, 扭头想看看冷洲什么表情, 然而冷洲却无所谓地绕过去, 直接上床贴着夏知慕躺下来, 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自己腹部, 睡姿板正地就好像睡在棺材里。反倒是显得池深心虚了。
都是俩老爷们有什么大不了他眼一闭, 牙一咬,干脆也上床紧挨着冷洲躺下来了, 可是浑身肌肉却僵硬紧绷着,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下来,难熬地跟下油锅似的, 根本就睡不着。
总保持着一个姿势肯定难受,实在是忍受不了 了,池深缓缓翻了个身,与冷洲面对面, 然而却大气都不敢喘,也不知道是在忐忑什么,盯着人家的眼睫毛一根根数了半天, 忽然感叹了一句,“怎么就不是个姑娘呢”
“要是个姑娘,老子早他妈的娶你过门了。”没有早饭吃,大家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而夏知慕醒来刚走出房门就被池深拽着衣领拎到角落里教训, 表情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怎么睡觉溜边儿呢!”
夏知慕心想老子还不全是为了你们,“我
池深煎熬了大半宿,到现在眼还是红的, 夏知慕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的表情,“哥, 昨晚你没睡着啊”825360164
“放屁。”池深矢口否认,“老子睡得老好了。 ”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夏知慕都不忍心戳穿他, 意味深长地哼哼两声, 随即就叨着牙刷刷牙去了。
而就在他刚洗漱完的时候, 头顶响起一阵嗡鸣声, 只见一个无人机缓缓降落在了小院当中, 而机身上捆绑着一个小篮子,贴着《浪花》节目组的标志。
节目组真的给他们送东西来了
夏知慕立刻看向了其他人, 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谁对着摄像机偷摸表白。
“充电宝,刀具,药箱。” 宋之闲将篮子当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看向众人的眼神有些戏谑, 看来昨晚有三个人表白了啊。”
不过大家脸上表情都看不出什么异常, 就算真的表白了也不会在此刻承认。
池深在看见节目组送来药箱的第一时间, 就立马看向了冷洲,然而冷洲却 旦是那副淡淡恹恹的模样,什么都没有说。 一下后,他们决定物资共享, 轮流用充电宝给手机充点电,以备不时之需, 两把刀具分给烧火组,药箱则由女生们收起来夏知慕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 当他插上充电宝开机的瞬间, 手机猛地弹出几十条未接来电, 叮叮的响声简直比雨点还密集,让他直接傻眼了,“
未接电话还全都来自同一人一一“戚潇寒”。
心脏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夏知慕拿着手机偷偷来到角落里, 思忖片刻后,还是先给傅刑打去一个电话。
“嘟嘟
傅刑那边接听地很快,就好像如他所说那般, 他的电话为夏知慕二十四小时开机,“喂”
“傅刑。” 夏知慕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紧张兮兮, “戚潇寒在你身边么”
傅刑听到这话不由得顿了一下,而后抬起头, 空白而又茫然地看向对面正在与自己下棋的戚潇寒,陷入了长久沉默当中,“
到底是在还是不在呢
他们中间的茶几 上摆着一盘黑白色的国际象棋, 而戚潇寒这时正手捏着一枚黑子, 慢条斯理地抬头看过来, 这一眼就好像是黑暗中长眠的神区复苏醒来, 透着股不容反抗的威严与压迫。 在这样的眼神之下, 傅刑只能被迫将手机放到了戚潇寒面前, 并打开免提。而电话那头的夏知慕对自己死期来| 临这件事一无所知, 只把傅刑的沉默当成是默认,小嘴叭 似地可厉害,死我了!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给我打了七十八个电话" 字字句句都仿佛是在给自己的坟头修地基, 傅刑听了简直是一身冷汗, 喉结艰涩滚动了半晌,才硬着头皮道,老板是关心你。”
而电话那头的夏知慕也沉默了一瞬,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有病不治。”
傅刑下意识抬头窥探戚潇寒的脸色, 然而发现戚潇寒却神色未改, 只是用修长的两指捏着一枚白王后反复摩挲, 垂眸看向棋盘的眼神幽黑而又深邃。
他还想找补两句,“老板其实-
“其实什么其实。” 夏知慕大概是有那么点大无畏的精神在身上, 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其实他就是充满了控制欲的偏执变态。”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傅刑猛地抬起头, 然而只看到戚潇寒点烟离去的沉默背影。 而他再一低头, 只见那枚白王后被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锋锐匕首切断头颅,死死钉在了棋盘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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