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蘅从酸软疼痛中醒来,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她动作迟缓地转身、下床,就像一只安详的老海龟。
将将站稳,才迈出去一步,她就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下身肿胀,胯关节,膝关节……酸痛发麻。
她摸摸肩膀的纱布,有些诧异,咱就说,大狗勾不会控制不住力道,直接咬掉她一块肉吧。
侍婢听到动静,忙跑过来扶她。
沈元蘅靠坐在床上,还有点困乏,“把公文拿到这来。”
她家大金毛踱步到她跟前,掀开帘子睨了她一眼。
这眼神……似乎略显聪明一点?
二傻子夫君二话不说,放下纱帐就掀开她的锦被。
沈元蘅一惊,连忙和他抢起被子来,他声东击西,又去掀她裙子,动作迅速,没给她半点反应余地。
啊,明显聪明了许多!
君京辞昨晚给她上过药,这会儿欠儿欠儿的,非得在她醒着的时候再上一次。
抱着老婆,一顿猛亲,就是逗弄她,不和她说话。
沈元蘅嘴角撑破了,打个哈欠都痛,四年以来,君京辞从来没像昨晚那么过分,她真的生气了!
死活不给他碰,奈何浑身无力,不一会儿就被大狗降服了。
灵活的手指沾了药膏,在她那微微勾起,边折磨她边低语:“阿蘅,我的宝贝,你这样我会忍不住……”
沈元蘅登时不喘了,呆呆瞧着他,修长的手指向里一探,她这才哀呜地回过神来,眼泪大滴大滴往外窜:“你……”
他低头吻吻她的额头眉眼,倾尽温柔。
沈元蘅狼哭鬼嚎地攀上他肩膀,哭得毫无形象,一边要吐槽自己受过的苦,一边还要朝他告状有谁欺负了她,口齿不轻地说了一堆,噼里啪啦不间断。
君京辞任她诉苦,顾自解开她的裙带,情绪又不受控制。
先前她还能热情回应,与他缠绵悱恻,可没多会就不行了,哭着骂他是王八蛋,声音撞的破碎飘摇,却怎么也逃不掉。
末了,他解开她腕上的裙带,抱她去沐浴。
圣女说的话是他的心病。
什么叫阿蘅的生死有关孕事?
既然如此,那他不要孩子了。
四年的反噬让他身体和常人有所不同,她没能受孕,已经让他后怕。
往后他更要多加注意,决不能留一分隐患。
故而从昨夜他清醒开始,和她共赴云雨就有点……她或许觉得变态,但他认了,反正他可是一点风险都不想冒。
四年,大小事务都是她在操持,君京辞心里愧疚,决定好好弥补她。
午后阳光细碎,他捻了几朵花,想着待会儿放她房里,不想正遇上出差回来的连云。
今早擎苍他已经整顿过了,没错,就是那个“优良的造反传统”。
可连云还不知道,手里提着飞鸟谷带回来的蜜瓜,兴冲冲地跑到他跟前:“小池池在这里呀,这边晒,你去树荫下玩吧。”
君京辞:“……”
连云熟门熟路地打了个响指,侍婢忙上前,接过蜜瓜,就听他嘱咐道:“放井水里冰镇过再给主子吃。”
侍婢们接过蜜瓜,一个个噤若寒蝉。
君京辞站起身来,碧眸眯了眯,一瞬间气场竟然收敛不住。
连云头皮一麻,这熟悉的感觉:“呃……您莫不是?”
君京辞冷笑一声:“去,把首领和瓜一起下井冰镇。”
“乌乌!”
“嘤嘤嘤!”
“哎嗨!”
“没事,属下就是高兴!高兴!!”
连云语气词用了一大堆,最终还是苦兮兮地被拉走了。
君京辞心里多有不舒服,倒不是因为沈元蘅擎苍掌门做的比他好,他就是见不得别的雄性对她殷勤,送个瓜也不行!
他心里越发酸溜溜,想好好修理她一番,但她那样子,属实受不住了。
今日姑且作罢。
四年光影,给他留存的记忆很少,婚礼如何,他全然不记得。
倘若是平常模样,他大抵是不满意的,他家阿蘅值得更好的。
拂过眉梢,君京辞决定说干就干。
沈元蘅被他折腾惨了,尤其是嘴角破裂这事,她现在没法大口吃饭,很不爽他。
君京辞也知道这回是自己欠扁,故而给她做的吃食刀工很细,全当照顾她的委屈,那以后也不逼着她这样那样了。
休整两日,沈元蘅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健步如飞,心情也跟着明媚。
还有,君京辞一支棱起来,她就有空睡懒觉了,整日精神十足,神清气爽。
这日,她穿着一件苏芳色纱裙,有点类似酒红色,越发显得肤如凝脂,白皙透亮,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锁骨下的衔月恶狼已经养好了,比她前世的好看一点,她也就不和他计较。
但这回该君京辞计较了。
他在书房理政务,听到她脚步声便抬眼一瞧,乍一看吓了他一跳,嘴角的笑意都僵在那。
这裙子好看是好看,就是……
他迅速脱了上衣往她脑袋上一罩,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大夏天的,沈元蘅有点热。
她拨拉开一个缝隙,看到君京辞转身从盒子里翻找出来什么东西。
他看札子不喜欢旁人伺候,偌大书房就他们二人。
沈元蘅拖着他的外袍走过去,看清他老人家是在穿针引线。
“你干嘛呀?”沈元蘅纳闷。
君京辞把人扯到怀里,不轻不重地拍了她屁股一下,声音有点不高兴:“足之三阴,从足走腹,腹部受寒,乃是万病根源,以后不许穿露腰露肚子的衣服,咱家又不是买不起布料。”
沈元蘅挣扎:“我不我不!这叫时尚!”
君京辞才不管什么时尚不时尚,她露肉就是不行。
到底是力气抵不过,眼看他老人家的针脚就要缝过来,沈元蘅手脚并用,抵死挣扎,死活不让他碰自己的裙子。
君京辞被她蹬了一脚,气得额角青筋暴跳,把针线往匣子里一收,勾住她的细腰就往书案上压。
他有意报复,自然没让沈元蘅好过,在这方面她完全没胜算,只能任他拿捏,最后用破碎的哭腔拼凑出他想听的字句。
腰上全是殷红的吻痕,这下她是真不敢露了。
君京辞依稀记得她还有件单肩半露的衣裙,眸子一眯,又在她肩膀那处啃咬起来。
两天的伤算是白养了,沈元蘅躺在床上,觉得头顶的华盖都有点重影。
太可怕了。
君京辞太可怕了!
不行,她不能总被他这么拿捏。
哆哆嗦嗦地思虑良久,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暂时离家出走。
他最近太频繁,而且不走寻常路,变态得不行,反正在亲王宫也是三天两头下不来床,不如先出门潇洒一回。
沈元蘅心里还憋着一股气。
她的穿衣自由被无情地剥夺了,这次剥夺就剥夺了吧,等身上吻痕散了,她还是自由的。
她就不信自己会一直被一只大金毛压制!
四年苦心经营,她还是有点自己的门道,仔细打点下去,来一波神不知鬼不觉。
哼,就让君京辞一个人在这好好反省吧,她拍拍屁股走人了。
恕不奉陪!
晚上她是被热醒的,大金毛整个人罩在她身上,长腿见缝插针地与她的腿纠缠。
沈元蘅活动了下身子,却莫名其妙听到铁链哗哗作响的声音。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动弹几下,哗啦啦的铁器声音随之而来。
她意识到事情不对。
猛地坐起身来,这一起身,就牵扯到了君京辞,她仔细一瞧,发现她手腕上多了个铁环,锁链延伸,另一端扣在君京辞手腕上。
碧眸懒洋洋地掀开,瞧见她错愕的样子,好心情地扬扬嘴角,“怎么不睡了?”
沈元蘅慌了:“解开!”
君京辞也爽快,咔得一下就把锁打开了,抓着沈元蘅的手腕揉了揉,“你别生气,听说你要离家出走,为夫害怕。”
她这还没行动呢,就暴露了!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君京辞直勾勾地瞧着她生气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可爱,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沈元蘅很快转换了思维,对付他,绝对不能正面刚,不然讨不到好处不说,自己还得在床上躺几天。
她身子一撑,大鹅一样扑进他怀里,搂着他脖子亲了亲,刚想说什么,就被君京辞扯了下来,往怀里一塞,捏着她的小爪子,低声说:“今日是我不对,我后来仔细想了想,你若是想穿那些,可以在我面前穿,或者我陪在身边的时候穿,若我不在,那就穿严实一点,行不行嘛?”
沈元蘅扭头与他对视两秒,唇动了动,将要开口,他又抢着澄清:“我就是嫉妒吃醋,没不自信。”
等他说完,她终于得空插上一句,谁想君京辞又抢白:“不是把你当我私人物品,不是不尊重你……”
沈元蘅被他弄得苦笑不得,“你……”
“乌乌!反正你不许走!你要是走了,我……我、我!”
大金毛“我”了半天,气势汹汹,可就是没放出什么狠话,眼尾洇晕开红色,桃花眸子硬是皱成小狗眼,碧眸潋滟,眼巴巴地瞧着她。
沈元蘅顿感压低山大,撇开脸,抓耳挠腮,“好吧。”
他得了她许诺,兴高采烈,抓着她的手就是一顿亲吻,独山戒指还在她那,君京辞晃晃怀里打瞌睡的那小团:“阿蘅,我看上一处矿石,你给我点钱嘛~”
沈元蘅后知后觉地发现,家里的财政大权竟然还在她手里。
她人清醒了几分,拍拍大金毛的爪子,“池池,跟你商量个事。”
君京辞往她肩窝里一拱,舔舐着,亲吻着,不一会儿她说话就中气不足,多了些千娇百媚。
“我总觉得,你最近好像染上些不良嗜好,你是不是不懂人体构造啊?”
君京辞被她说的耳朵发烫,掷地有声地反驳:“后面不会受孕,你忘了圣女曾经说什么了?我不要孩子,绝对不能让你有半点危险。”
沈元蘅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被他逗得轻笑几声,“我给你画个解刨图,只要你别太放纵,受孕也没事的。”
君京辞滴水不进:“不行不行,要么你阉了我,要么你就按我的来。”
沈元蘅眼前一亮,语调都透露着惊喜:“真的可以阉了你?”
碧眸瞬间冷冽,他嘴角绷直,脸色黑的吓人,桀桀冷笑几声。
沈元蘅那晚,实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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