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是白纸，你是被很多人握过得笔-柜子上的灯带用白光还是暖光

    

    易斌的一番动作一股风似的吹到了方桦的耳朵里，方桦虽然人在上海，却很快跑到了易斌的面前。

    见易斌和郑偲妍两人挨坐在咖啡馆角落的一张桌子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什么，亲密感不言而喻，而剧组其他的人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她便在一阵冷笑后，蠕动着嘴唇，气势汹涌般地走过去。

    易斌知道她会来，只是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见其脸色十分难看，便对郑偲妍使了使眼神，让她先离开。

    这一切都被方桦看在眼里，她瞟了郑偲妍一眼，又一副怒气填胸，脸色黑紫的样子瞅向易斌。

    郑偲妍知道方桦来者不善，忧心地看向易斌，易斌一副和煦的样子对她以示宽慰，她会意，离开的时候仍不免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她有想过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易斌才会插手这件事，但她最终的判断是这种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自己太微不足道了。她觉得主要还是因为易斌看懂了这部作品，不愿意因为选角的问题导致作品最后出现较大的缺陷。

    他应该也是很有正义感的，怜悯同情那个险些被换掉的女孩子。

    郑偲妍笃定的认为。

    方桦用她锋利的眼神控制不住地斜射向郑偲妍离开的背影，易斌瞧见陡然觉察出什么，他思衬片刻后定了定神，而后一阵短暂的郁结很快便敞开了。

    两人到外面走到一避人的树下，易斌先是佯装意外地挑了挑眉，手洒脱地插进西裤兜里道：“姐，你怎么来了？”

    易斌外八字步站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样的光景令方桦的气焰立时冷了一半下去，因对方越发不愿被掌控，她便不好用强硬的方式，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她手转动着中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密切向他，努力让自己沉静些道：“之前你说你累了，要推掉手里的两部戏，只专注目前这个刑侦的，我理解你这些年工作的不容易，逢年过节几乎都是在剧组过，就同意了；之前你也说你不喜欢过多的代言，不想太商业，手里就留几个，不过好在都是个顶个儿的大牌，我就当你要求水准高也都依着你了，没有强求；可你自打进了这个组，先是莫名其妙地将一个十八流的网文作者绑在身边，又接二连三地动你为数不多的代言，难道你想这些年的积累都付之东流么？”

    话说到这里，方桦想口气平静也难以维持，胸膛一突一凹，可把她气得够呛。

    易斌并不看他，嫩皮露筋的双手一直在兜儿插着，黑皮脚尖点着地，双眼似两口沉年的枯井，只有雨后星星点点的水润。

    方桦装了一肚子的话，她越说表情越阴沉：“还有，作为你的经纪人，告诉我，为什么要把o&a;a那个代言给庞子睿，你觉得他配么？他一个刚冒出来的流量，他凭什么？”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接下来便是最终的导火索，只见她敛了敛气，压低声音切齿地说，“还有东旭，我知道你和这个品牌的关系最好，当年东旭的空调出现质量问题，你是亲自到人家商场的售后，一直站着为消费者处理相关问题。那边资金链断了，你自己掏钱先把消费者的损失添补上，事后过了半年，东旭才还上你这笔钱。

    你觉得你们是铁打不动的交情，可你知道不知道，现在你要淡出，推了那么多的资源，又拉东旭赞助这部不知道是温是火的剧，你觉得东旭的高层不会重新考虑和你的续约么？还是你忽略了东旭现在一石激起千层浪，路总很有可能地位不保，新上任的甭管是谁，都不会念你的旧情。还是你就不打算回来了，给我玩儿退出，永久性的，然后就想和那个黄毛丫头隐婚生子过日子了？”

    易斌听了立时脸红晕了一片，他抬起头来，眼睛竟迷离得被困惑住了，只能稍稍皱皱眉头让自己的视线清晰些。

    方桦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先是火烧的面庞中带些得意，可这得意很快被她的不甘心推到了一边，她变得痛心，甚至嫉妒到咬牙切齿恼恨起来。

    她瞧着周遭无人过来，就近前一步，一副中伤并无法理解的样子注视向易斌：“疲惫谁都是有的，从我带你的那天到现在，我成功地把你从偶像剧男演员转型出来，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心力。我现在公司扩大，要忙碌的比较多，可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你要休息，这ok啊，一年不够，两年，两年不够，三年啊，可你这是干什么？你是要自掘你在演艺圈的坟墓么？”

    她说着竟然有了泣声：“你知道么，我竟然，我竟然也读了那部小说，我就想知道，到底她有什么魔力，让你去，让你去把她当成一个结果……可我怎么看，我都不明白，都是些很普通的文字啊，不过就是破案，刑侦么？如果你是先看到的她本人，那我一定觉得你对她是一见钟情，你却是先看了书……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我们这些年的风雨与共，携手并进，不是在走向，走向某种理想么？”

    “你理解的复杂了。”他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双眼空旷地看向不远处流走的车辆。

    他一直能感觉到方桦总是在暗示着什么，不管是不是多想了，他对她都没有那种心思。

    方桦苦笑，双眼冷冰冰地说：“你骗不了你自己的心和在她身上的欲望，但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下我说的话，回想下我们一起走过来的路……”

    显然，她这话是以退为进，可如果对方并不打算考虑她的话，她的忍耐便会撑不了多久。毕竟，她一向都是控制欲很强的女人，这点易斌很清楚。

    易斌扯动嘴角露出丝丝笑容，可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更多的只是疲倦。

    他长呼一口气道：“姐，我非常感谢你对我事业上的帮助，你现在成立了你的公司，你的艺人不止有我。我的资源就是公司的资源，我不介意你再培养一个我。说到底，艺人和经纪人是不能捆绑一辈子的，我的生活也不止是演戏和接代言，在名利场上晃来晃去，这不是日子。所以你说的没错，我是想过日子了。”他说的很恳切。

    苦劝无果，方桦握紧拳头的骨节处已经青红交错，脸皮也是紧绷着，一双得不到满足的眼睛里，满是火焰，好像随时会爆发。

    她按捺了下去，停顿了许久后她不敢置信地看过去，期盼式地说：“我从来没有不让你过日子，你过的日子是所有人都羡慕的，或许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你的经纪人，我的成功可以在任何一个艺人身上再次上演。可我告诉你，我对你是不同的，我对你所倾注的也是不同的！”

    易斌明显并不认同，他流露出排斥和痛苦道：“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我成功了，而且是在你的规划之下，你让我接哪一部戏我就去接；你让我和谁炒绯闻，我也没有反抗；可你居然觉得这是过日子？”他不禁扬面冷笑，又面带酸楚地锁眉对视向她，“这叫什么过日子？你知道么，我越来越觉得我像是被包装的一个商品，你给立人设，根据这个人设来选衣服打扮，晒照片，连微博都是有专门的人员替我发，可我的思想哪里去了？我的灵魂哪里去了？我到底是谁？”说着，他胀红起脸，愤愤道，“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说完这话，他脸色十分难看地迈步离开，方桦紧跟在背后，穷追不舍地开口说：“对于那本小说，你其实是觉得你和小说里的男主角很像是吧？遇到女主角前都是酒醉乱性的风流浪子，自身条件优越，身边根本从来不缺女人。直到遇见了久违的心动，又是一个看起来怯羞坦然，楚楚雅淡，却又总是和所有人保持疏离的一个人，你怎么会不动心？不就是那丁点子与众不同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易斌怒目转过来看向她，脸似有团火在燃烧着。

    她不肯罢休继续道：“什么她能让你投入角色，只有和她对剧本说台词才能让你感同身受，都是遮掩是不是？你是有了奢望啊，你是想真像这部小说的男主角，想因为遇到一个女人换一个新的活法，一个柳暗花明又一村，一个能令你脱胎换骨的活法……

    外人觉得这个圈子里的人光鲜耀眼，但实际上呢？实际上这个圈子就是腐蚀人的硫酸，一旦进入到这个圈子，能即外头光彩里头又有血有肉的能有几个？况且据我的调查这个大大，她可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也就是说她是那么的清清白白。”

    她忍不住凄然一笑：“小说里的女主是在经过三年的囚禁后，才会不介意男主的过去。可如果女主没有经历过那三年，仅仅是张白纸，她会愿意让一支被很多人握过的笔，在她身上画来画去么？”

    方桦刺心的话直割破了易斌的心，流的血窜到上头来，令易斌的眼圈愈发红了，好像浸泡了鲜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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