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未起,您不能进去,惊扰王爷休息,小的们担待不起啊。”
今日苏恪起晚,下人们迟迟没有听到传唤,都静静候在门外。万绣茗突然闯入院子急着见苏恪,下人们赶忙拦下。他们既不能让万绣茗闯进房内中,又不敢得罪这位贵客。
“我说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们王爷,你们就让我进去嘛。”万绣茗左闪右躲,想要越过拦着的下人。
“再重要的事情都得等王爷醒来传唤了,小的们才能进去通报,万小姐,您就别为难小的们了。”
眼看着下人们说不通,万绣茗给菀玉使了个眼色,菀玉会意,用身体撞向下人,下人们顾着拦下菀玉,空出一道口子让她有机可乘。
“苏恪,我有话跟你说,我想起……”
万绣茗推门踏进屋内,走了两步便踩到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件外袍。再仔细看,屋里散落一地的衣裳。
柳胭被吵闹声吵醒,嘟囔着起身揉揉朦胧的睡眼,眯着眼要下床去了解外面发生何事。方一转头,对上万绣茗的视线,看清闯入的人是万绣茗,瞬间清醒,慌忙抱着被子遮住自己的上身。
盖在身上的被子一下子被抽走,苏恪也从睡梦中醒过来,余光瞥见门口的人,迅速起身,背对着来人将柳胭整个遮住,替她收紧裹在身上的被子,顺手覆上她的脸颊。
墨色的长发丝丝缕缕散在背上,随着他的动作滑动,使得结实紧致的背部若隐若现。那流畅的线条延伸直腰际,让人看了不禁血脉喷张。
进来的人呆呆地站在那处没有出去的意思,他微微沙哑的声音低沉说道:“出去。”
愣怔片刻的下人听到苏恪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冷颤,忙退出房间。万绣茗视线定格在苏恪身上,吞了吞口水,而后满脸通红地跑出房间,一路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菀玉跟在后面,差些追不上。
万绣茗跑出房间后,下人低着头拉上房门,老实守在门外。房里只剩苏恪和柳胭两人,柳胭才从松开被子。
苏恪弓起一边长腿,手肘抵着膝盖,手掌撑着脸颊,毫不掩饰眸中欲望地看着羞赧的柳胭,“你在害羞?”
柳胭闭着眼,又好气又好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么多人突然闯进来,刚睡醒的邋遢样子都被看了去。
可苏恪以为她是因为床笫之事害羞,倾身在她的耳边极尽惑人地说道:“夫妻间行床笫之事再正常不过,你我成亲多年,我的胭儿…还未习惯为夫吗?”
声音伴着丝丝热气钻入柳胭的耳朵,柳胭缩着脖子,耳朵热的发痒。她努力克制着,他却放肆而为地撩拨她的心弦,胸口的心跳声越发震烈。
“看来为夫还须多努力些,胭儿才好习惯,否则这般羞怯的举动,别人会以为你我恩爱太少,是为夫不行。”
他哪是不行,他是太行了。她可不想再来一场春风化雨,光是昨夜就已经累得使不上劲了,全身还酸痛着。
瞪着剪水双瞳,往后挪了几下,“王爷从来就不是在乎世人眼光的人。”
苏恪长臂捞回柳胭,骨节分明的长指滑入柳胭的发丝间,“在这件事情上,恰恰相反。”
柳胭假装听不懂,打着哈欠,“妾身好困,还需补下眠。”
“无碍,胭儿好好休息便是,为夫自己来。”
耳鬓厮磨的低语声在房内再度响起,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恪神清气爽地从止风院出来。闲逛般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满面春风,眼角含笑,可见他的心情很不错。
阳光难以穿透密林的深处,苏恪一袭灰蓝长袍,在这树荫里显得鬼魅。越往前走越是僻静,两侧的枝叶愈加葱郁茂密,四下再没见有下人的影子。
前方树枝遮蔽的地方出现一栋阁楼,暗红的木门微微敞开,可见有人到过此处,苏恪推开门走进去。
这栋两层阁楼,位处后院极偏的角落,少有人来此。以前苏恪深夜偶尔来此,府中下人发现阁楼亮着烛火,以讹传讹,说这里闹鬼,苏恪也没有澄清,放任这个谣言在府中下人里口耳相传。
其实这里一直作为他秘密谈话的地方,正好借着闹鬼的谣言,没人敢来,避免潜伏在他府里的眼线探听机密。
上到阁楼二层,便看到苏朔舒服得睡在塌上,成时则坐着,撑着脑袋休息。
“咳咳。”苏恪咳嗽两声,成时睁开眼,苏朔翻了个滚,继续躺着。
“殿下。”成时站起来行礼。
“嗯。”苏恪点点头,转而看向屁股对着他得苏朔。“打算躺一辈子?”
“哼。”苏朔用袖子蒙着脑袋,发出一声闷哼。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苏朔竖着耳朵仔细听动静,没有一丝声响。他以为苏恪和成时偷偷离开了,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却见两人坐在椅子上,一副你总会耐不住自己起来的样子看着他。
“还以为你要躺上十天半个月。”苏恪戏谑说道。去了余屏一年,话都变多了。躺着不动也好,嘴皮子不动,还能图个清净。
“我演得可还行?”苏朔期待满满地看着两人,他对自己可是信心十足。
“拙劣。”
成时侧过身捂着嘴偷笑,苏恪无情地打击,让苏朔原本期待的脸,霎时变成苦瓜脸。
“昨夜呢,我昨夜很卖力,把我毕生看戏所学到的发挥到了极致。”仍是不放弃追问。要不是怕吓着胭胭,他何止是摔一个杯子就能完事,整张桌子他都能给掀了。
“还行。”
“皇兄,什么叫还行。昨夜我牺牲那么大,俨然变成一个登徒子,估摸着我在胭胭心里的位置一落千丈。”苏朔耷拉着脑袋,深深叹了一口气。
“放心,你没在她心里,不存在一落千丈的说法。”他怎会允许她心里腾出点位置装下别的男人,弟弟也不行。
霸道。
这是苏朔对于自己皇兄的评价。
“不过皇兄,你可有清查过府里的眼线?”
那一场争吵的戏码,是他临时起意,故意为之,好在皇兄了然,配合他唱了一出戏。
那婢女给他倒酒时,双手骨节有力,掌上的茧子习武之人才会有,一般的粗使丫头结不了这样的茧子。他心生怀疑,打算试探一下,于是便有了轻浮浪荡的一幕。
若是寻常的婢女,触及到了才会有反应,那婢女在他伸手时,已有警惕,并且巧妙避开。
“起初还是有所戒备,后来不了了之。”那些人安排进来的眼线,规规矩矩不闹事。他想着,与其清理这些眼线,不如当成棋子用。
留下他们,借他们之口,传出去一些他想让人知道的信息,省了他找人把口风放出去。
“可是,在府里留眼线是大忌。”
“用得好,便是东风。”
“殿下说的是,想让幕后之人更为确信消息的真实性,这些眼线,便是最好的佐证。”眼前的殿下,比起当年,心思更为缜密迂回。
苏恪满意一笑,“不愧跟了本王这么多年,知我者,成时其一。”
“我也跟了你很多年啊。”苏朔努着嘴说道,小尾巴也是跟啊,变不了的事实。
“晚些时候,让胭儿做你喜欢的耦合。”
“真的吗?”苏朔一听耦合,双眼发光。“我收回昨夜对你不敬说的话。”
“你已经收回不下二十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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