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球和皮肤接触的地方闪出耀眼的白光，球体迅速扩大成乳白色的半透明圆形结界，像吹胀的特大号气球一样，足有将近两米直径，将曹衍整个人罩在里面。
曹衍用手指戳了戳弹性十足的乳白色薄膜，解说道：“这是超分子防护膜，能在保持透气的前提下抵抗三级傀儡攻击，不过现在出现了四级傀儡，需要再花点时间调整一下强度。”
“还有一个内置的人体重力功能，皮肤贴到的地方，重力会额外增强，可以很好地控制球体移动的方向。”曹衍用双手手掌贴上薄膜，球体以手掌为支点，带动他整个人朝前翻滚了起来，“用手操控会比脱掉鞋子光脚操控体面很多，唯一的缺点就是会有点累……”
众人：“……”
倒立真的比光脚体面吗兄弟！
何荧勾勾唇角，“别担心，像你这样的体面人不多。”
曹衍收了手，一个后仰站定，“确实，你们都太邋遢了，肯定会选择光脚操控，只有秦队会陪我一起体面，天可以塌，鞋不能脱。”
兰芙忽然想起秦征踏在草地上的冷白裸足。
柔软的真丝裤管里晃着精致的脚踝。
浅青的血管，淡粉的趾甲。
有点好看。
坐在她对面的金语捂嘴惊呼，“兰兰，你怎么流鼻血了！”
？？？
就里吗离谱。
兰芙手忙脚乱地在兜里掏纸手帕，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将叠好的纸手帕按到了她的鼻子下面。
兰芙很佩服自己。
因为她血流不止的鼻子竟然还能准确地分辨出秦征手背上浅淡的松木香味——
和昨晚夹杂在青草味儿里的淡香一模一样。
她抢过纸手帕捂住鼻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了起来，声音呜噜呜噜的，“莫挨老子！”
秦征无辜地眨下眼，缓缓缩回手。
兰芙看着秦征稳如老狗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失态的总是她？
吗的。
不知情的金语关心地问：“你还好吗？”
兰芙三下五除二把脸擦干净，掏出个新口罩戴上——她原本在会议室是不需要戴口罩的，现在她认为非常需要。
“我没事，昨晚没睡好，上火了而已。”
被男狐狸精的jio迷到喷鼻血什么的……
压根没有这回事，没有。
半个月后，岚城。
“你头飞了……你一个360度托马斯回旋加倒立，脑壳当场掉落飞出天际……”
兰芙抱着枕头，歪在地铺上看新闻找灵感，边看边叨叨。
她对动作的描述和想象越精细，精神控制的成功率就越高。
为了在打入机甲研究所后全身而退，兰芙勤耕不辍，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躲在帐篷里恶补灵异作品，偶尔看看其他城市玄水傀儡的行凶手法记录片。
其他城市没有岚城这样幸运，特别是没有异能者助阵的城市，普通市民没有得到妥善隔离，死伤惨重，而在伤者中又产生了更高比例的傀儡，导致某些经济较差的城市已经默认放弃重伤者。
灾变仅仅爆发二十来天，全球近百亿人口死去数千万，伤者过亿。
在相对平静的岚城里，看其他城市的新闻就像看不同场次的灾难片。
兰芙“啪”地灭掉投影上的兵荒马乱，仰躺到地铺上。
这半个月她刻意躲着秦征，虽然心里不太爽，但做噩梦的次数意外地少了很多。
她变得像从前一样，一夜无梦。
更准确一点来说，一夜死寂。
这种明显至极的变化已经不能栽赃到主观意识上了，秦征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影响她的精神。
但怎么确认呢？
“远离你之后，我的睡眠质量明显提高了。请问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妖法？”
如果秦征抓不住重点，反问：“你为什么要远离我？”
……话题很可能就会跑到奇怪的方向。
而且要是秦征身上真有什么秘密，按他奇奇怪怪的性格，大概也不会直接说出来。
那就只能试探了。
“你有什么随身物品？”
……听起来像个窥探隐私的变态。
要么找机会骗他穿得清凉点？
……好像更他吗变态。
而且……万一鼻子不争气的话，场面难以想象。
兰芙裹着小被子在地铺上滚来滚去，像极了烤架上即将出炉的香肠。
“兰兰，今天的营养液和资料。”
是秦征的声音。
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这么闲，连袁之阑发份例的活都要抢——
兰芙烦躁地挠挠头，“我暂时没空，你放门口吧。”
帐篷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大概是秦征将份例塞进了拉链门旁边的储物袋。
“尽快来取，另外，明天出发，好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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