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过后就是新年。
假期不长,学生们很快就恢复了要上学的日常。我的日常对比起来就显得孤寂许多。
羂索就是这个时候来找我的。
“好巧。”
“不巧,我觉得你就是在等我。”
刻意制造的巧遇被拆穿,羂索顶着不属于自己的脸皮,倒是坦然自若得很。
他模仿出女性温婉的笑容:“你比我想象中要沉得住气。”
我轻哼一声,昂着头看他:“是说明明发现好多次你暗中观察我,却没冲到你面前发脾气这种事吗?”
“这么明显的钓鱼手段,我才不会上钩。”
羂索假装无奈:“所以我只好主动来找你了。”
我挑眉:“你就这么想要那根手指?”
“不,我认为保存在你手中也很好。”
“那你还找我干什么?”
话题终于聊到点上,羂索眉眼一抬,流露出愉悦的兴致:“我看到了你发的帖子。想问问你,有兴趣组建一个诅咒师公会吗?”
“诅咒师公会?”
“对,我们合作邀请更多的同伴,组建一个属于我们诅咒师的公会。”
我很是心动,又回神拒绝:“我才不相信诅咒师能团结合作,虽然很不服气咒术师有后台,但我还是更喜欢单刷。”
“不是喜欢单刷,而是不敢信任别人,对吗?”
我不高兴了。
羂索倒是深谙刺激一下后就给挠痒痒安抚一下的手段,马上又接着说。
“我也认同他人不可信,找同伴须慎重的想法。而我选择邀请你,也正是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判断出你可信。”
这话说得很顺耳,但小孩子是不讲道理且注意力刁钻的。
我皱眉耸鼻:“因为我是小孩子,在小瞧我吗?”
“当然不。是因为相信你不会像大人那样虚伪。”
这话很不错,刷小孩子好感的a级话术。
我脸色好了很多,不再那么排斥感满满,但倒也不至于这样被彻底顺毛。我说话的语气还是怼怼的:“你也是虚伪的大人,所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羂索始终保持笑容,不慌不忙:“大人难免虚伪,但虚伪的大人也有不变的准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目光不移地看着我的双眼,似乎在以此展现自己的真诚:“我和咒术师合不来,你也不喜欢咒术师,所以我们应该能成为很好的同伴,你觉得呢?”
偷换概念,转移重心。明明我问的是凭什么相信他,被回答的却是为什么和他合作。
如果不是本来就是在演,还真不想钻这种简陋的套。
算了,我需要表现出来的是聪明但不精明,这样才能在之后利用时不轻易招来警觉。
我思考了一会,然后对他露出质疑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同伴要能互相帮助才有价值吧,我觉得你比我弱。”
羂索笑眯眯,半点不恼的模样:“但我知道的东西比你多。”
不等我气恼他就补充道:“不论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只要是咒术界的事情,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帮你找到答案。我的情报网是任何中介人都比不了的,所以,我们合作绝对是双方都不亏的选择。”
这样听起来确实很不错,但他真有这么行吗?
我露出狐疑的表情。
羂索只是微笑着,任由我打探。
看来看去并不能看出什么,我索性收回了视线。
还是不太相信他有那么能,我轻轻哼:“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才不会傻兮兮相信你。”
说完,我转身要走。走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看到羂索依旧是那副满面笑容的耐心模样,似乎猜到了我会回头一般。
我鼓起脸皱眉,最后没好气地喊:“喂,你真的什么消息都能找到吗?”
“如果需要我证明,随时都可以。”羂索从容回答。
我又盯了他一会。
像是看不惯他这么轻松怡然的模样,我忽而顽劣一笑。
“那你知道我现在还少个什么吗?”
看到那张笑脸因为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而略僵,我得意起来:“一天的时间够你查了吧,大情报家?”
这是个刁难人的条件。
羂索错愕过后,再次弯起眉眼,展开笑容:“好。”
有条件很好,有条件才证明我无意识中已经接受了合作的说法。
所以条件再怎么刁难都没有关系,因为这个问题并不需要他给出正确答案,或者说他本来就不能给出正确答案。
既然是刁难,我想看的自然是他被刁难住而出错的结果,如果他给出正确答案,故意想折腾人的孩子反而要不高兴了。
小孩子的行动基准基本都是跟随自己的喜怒,他被我难住了,我开心得意了,这才是他能慢慢把我哄骗过去的展开。
第二天,懂套路的羂索果然提交了一个错误答案,不过这个错误答案也算用心,他拿了把咒具过来。
理由还很充分:“我看你上次使用的咒具磨损已经很严重了,这把匕首应该很适合你。”
不要白不要,我接过来,一边看看刀刃的反光,一边故作可惜:“我好像是要一把咒具,但也说不上缺,所以你答错了。大情报家也不是什么都能知道嘛。”
“真可惜。”羂索配合叹惋,又问:“那么能请告诉我正确情报吗?”
我把咒具别到腰间,抬头看他一眼,笑笑。
然后当着他的面就直接把门甩上了。
过一秒,我又打开一条缝,探着脑袋,透过门缝弯弯眼看他。
“我有了一个爸爸,有个叔叔,哥哥姑且算有,邻居叔叔阿姨也有,可以欺负着玩的竹马也有了,所以我缺什么呢?”
“答案很明显呀,过家家游戏里面还少了个妈妈哟~”
这个答案足够令人意外对吗?
羂索的眼睛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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