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人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温瀚拿着扇子躺在西和州城不远处的官道凉亭,李革带着两个书佐正拿着纸笔端坐在一旁。
刘迪正带着几名士卒站在大道两旁,举着牌子叫喊着“湫池堡招兵喽!一天三顿饭,不仅每日有鸡蛋吃,还有机会吃到外焦里嫩清脆滑爽的东坡肉!现在报名即可领取安家费十贯,每月表现好还会有额外饷银!先到先到!”话刚说完,刘迪转头埋怨地看向在凉亭躺着的巡检大人。
温瀚看着刘迪有模有样的吆喝,无视刘迪幽怨的眼神,赞许的竖起大拇指。
“刘迪,再加把劲,要富有感情一点!”
“”
听到刘迪的叫喊声,行走在大道上的流民,农夫纷纷将信将疑地走了过来,只是听见日日有鸡蛋吃,还能吃到肉都不免有些心动,想到这是卖命的活计有些人还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此时的鸡蛋肉类对普通百姓来说还是颇有吸引力的,西和州普通人家一户每日最多也就能赚八十文,一个鸡蛋便是四十文,一百文钱才能买到一斤白肉,普通人家一年到头未必吃得上几次,更别说那些流民了。
一伙流民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过来,当头一人对着刘迪问道:“当真有说的这么好?”
“难不成我还会骗你,都是旁边躺着的那位大人规定的,如果想参军,便去那边记录一下。”
“我们这些流民也可以吗?”
刘迪有些无奈地指了指凉亭:“不管你什么身份,只要符合要求都行。”
随后流民们聚在一起讨论了许久,一个胸脯横阔,五大三粗的汉子才慢慢走向登记处问道:“那个,俺要当兵!”
李革头也不抬的缓缓问道:“姓名,籍贯,从事什么职业,额,就是干什么的,可有家室。”
那人愣了一下开口说道:“俺叫庄牛,成州同谷白马村人,嘞个没逃荒前是种田的,俺有把子力气,婆娘的话俺还没娶”
李革抬头看了这憨厚人一眼,挥手向着后面指去:“去后面将那块石头抱起走三步就可以了。”
那叫庄牛的汉子走到石头旁边,蹲着一把抱起石头扛在肩上走出了三步,然后扛着石头呆呆地看向李革问道:“勒个,这就可以了吗?”
“”
温瀚看到此景翻身跳起笑道:“哈哈,放下吧,这石头少说也有一百斤,竟然如此轻松便能抱起,好汉子过来领了安家费烧饼就到后面帐篷好生休息吧。”
那汉子听到立马高兴的向远处招手:“韩家大哥,真的可以,快来吧!还有烧饼吃!”
随后抓起烧饼两口吃完,转头问向温瀚:“官人,嘞个,还能吃吗?”
“哈哈,今天管饱,不过到军营后想多吃可就要看你表现了!”
看着面前缓缓排起长队,温瀚继续坐在椅子上看着报名的人,将安家费和烧饼亲手送到每一个人手里,顺便观察着这些人的身体并在纸上标记。
待到临近傍晚看到以及没人排队温瀚缓缓起身翻看了一下名册:“今天挑了一百零四人,良家子弟四十人,流民六十四人,那些流民回去再好好查一下底细。”
刘迪听到立马说道:“在下会派人细查的,大人可要将此批先送回去?”
“嗯,派人送回去吧,一批只要满了一百人,便送回去让杨辉训练,优先挑选适合做马卒的,将不合格的筛选出来!”看着刘迪快步走远,温瀚缓步走到正在核对账本的李革身边。
“润之,此次流程可熟悉了?”
“大人,在下熟悉了,这次大人去梓州一切安心,在下必定将四个指挥满额补齐!”
“哈哈,那我就放心的交给润之了。”
次日凌晨,湫池堡门口,准备赶往梓州的温瀚看着眼前单膝跪地之人颇为无奈,缓缓说道:“子坤,我真的没有怪罪你!”
贾子坤裹着白布一脸羞愧的单膝跪在温瀚面前拱手说道:“在下为了吃空额,昧着良心置大人的命令不顾,还害大人陷入险境,请大人降罪!”
看着眼前真心实意跪在自己面前的贾子坤,温瀚含笑说道:“既然知罪,那我便罚你随李革将兵员补齐!”
贾子坤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男子,张了张嘴刚准备再说,立马被温瀚抬手制止。
“子坤兄,惩罚我已经说了!就不必多言了,难不成子坤兄要耽误我去梓州?”
贾子坤这才苦笑着看着温瀚众人架着马车离开,直到消失在视野尽头,贾子坤才在士卒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城门。
温瀚带着萱娘等人到达西和州后,安置好马车后,便悠闲的带着众人来到码头,随即坐上了梓州赵家的商船缓缓驶离港口。
夜幕降临,船头和船桅杆上都挂起了船灯,温瀚饶有兴趣地坐在船头看着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江面,入夜后,船也变得慢悠悠的,船工各自回到船舱休息,只有掌舵手还在甲板上,温瀚刚上船的劲头也消散不少,走回船舱看着老孟,萱娘等人,缓缓开口说道:“萱娘,闲来无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瀚哥哥还会讲故事吗?奴家要听!”
“咳咳,我要讲的故事叫做《聊斋志异》,从前啊有个叫聂小倩的美貌女鬼,生前只活到十八”伴随着船身咯吱咯吱的声音船舱不断传来阵阵叫声。
在船行驶到第八天时,商船来到了一处大港,等到商船停稳,温瀚带着黑眼圈缓缓走了出来,码头四周悬挂着灯笼,沿江街市一眼望不到头,一片繁华景象,商船上不断有货物被卸下,码头叫卖声络绎不绝。
“终于到梓州了!”温瀚不禁感慨。
萱娘抬头看着温瀚的黑眼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怪奴家!都怪瀚哥哥的故事太精彩了!只是那聂小倩和宁采臣最后到底有没有在一起?下次一定要瀚哥哥给我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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