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定十年六月七日湫池堡
温瀚仔细地翻看着眼前的书籍,院门外忽然传来声响,刘迪走进屋内右拳锤胸朗声说道:“报告,步营指挥使贾子坤归来!
温瀚这才缓缓抬起头开口说道:“嗯,让贾子坤进来吧。”听罢刘迪便扶刀向外走去,不一会贾子坤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温瀚起身将贾子坤扶到了桌边,贾子坤抽出手臂连忙拱手说道:“在下此次未能完成巡检给的定额,请巡检定罪!”
温瀚听道此话微皱着眉头默然问道:“说罢,怎么一回事?”
“此次招人,在下共招书佐十五人,军匠六人,步卒两百人,马卒三十一人。皆因西和州人口流失严重,巡检此次又只招农家子弟,所以招收颇为困难,这才招了这点人”
温瀚默然看着贾子坤,闭着眼睛开口道:“贾指挥使劳累了,这些都不怪你,好生去休息吧。”看着离去的贾子坤温瀚头疼不已,以西和州的人口招募七百人根本不成问题!贾子坤却只招募了两百多人,这是要与自己为难,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随即起身向外走去,刘迪立马跟在身后。
温瀚缓步向着校场一旁的空地走去,经过这一个月的训练,加入了军中考核机制,也初步对其余士卒进行了鸳鸯阵的训练,体能训练也放在了首要位置,看着从身边跑过的一队,温瀚捶胸示意,队中士卒纷纷回礼。
前几日为了免去那些繁杂礼节,规定军营中不必行礼,只需右手捶胸作军礼便可,将士皆是如此。
看着眼前刚刚搭起的数个营房帐篷,温瀚随意走进了一个,帐篷中数十余名男子熙熙攘攘坐了一地,手中都拿着刚发的烧饼吃着,看见有两穿着寻常服饰的男子走了进来,大都抬头看了过来,见只是普通士卒,随即便又继续吃了起来,刘迪刚想上前训斥便被温瀚拦了下来,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盘坐在门口蛇头鼠眼相貌丑陋的男子开口问道:“兄弟,你们上官什么时候带我们杀金人啊?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吃这块烧饼的。”
温瀚闻言看了看这男子一眼含笑说道:“金人哪有那么好杀,这个要等你们训练结束后才可以,我可不能让你们白白去送死!老兄叫什么名字啊?”
丑陋男子看着眼前随和的男子,旁边之人却一脸不善地看着自己,好像明白了眼前男子应该不是普通小兵,转而开口说道:“嘿,小的李俊良,你别看小的长得丑,就这坐着的恐怕没有人是我一合之敌!就那金人来几个杀几个!”
“噗”却是旁人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开口笑道:“哈哈,你个李癞子,一天就知道吹牛。”
“就是就是,来的时候都听了一路了,耳朵都生茧了”
“哈哈”
“我哪有吹牛,我家世代武术世家,要不是我爹死的早,为了养活我娘谁会来这当这什么烂丘八!”刚说完,顿时感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小心抬头看向温瀚殷勤地说道:“哈哈,小的一时口误,兵爷爷就当小的放了个屁!”
温瀚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这人,心中好笑,随即抬头说道:“各位吃饱了就到外面集合,会有人告诉你们该如何训练,希望各位刻苦训练,既然各位现在正好聚在一起,那便自行组成十一人推举火长,先说好在我军中火长不止多月饷每日还多一个鸡蛋,各位可要好好挑选!”说罢便转头离开帐篷。
看着温瀚离开,笔直地站在门外的士卒才笑骂道:“刚才那位便是巡检,一群呆子”篷中数十人这才面面相觑。
李俊良摸了摸头害怕地嘟囔道:“我刚是不是骂了巡检,不会有事吧”
离开不远温瀚转头对刘迪嘱咐道:“这些人多为农家子弟,本性淳朴,刘迪你亲自带队训练,务必更加严格,如果有表现优异者可告知与我,审核之后即可升为押队。”刘迪看向温瀚,立马会意,这是大人要培养自己的亲信了,大人如此放心便交给我,定是信任与我,连忙拱手说道:“在下必定不负大人所望!”
嘱咐完刘迪,温瀚立马向着城南赶去,那里有着湫池堡所有作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占地不大但是也有着固定的产量,新来的军匠与书佐都暂住在那。
等赶到地方,作坊已经传来打铁的声音,一位赤裸上身的中年男子不停挥舞着手臂,挥打着烧红的铁块,铁块随着每次击打缓缓变形。
整个兵器作坊由于人数的增多也显得热闹了许多,看到温瀚走了过来,旧军匠立马停下手头事情问好,温瀚一一点头回应,走到一男子身旁时,那中年男子还是不停挥打着铁块,温瀚便站在旁边细细观摩着,过了些时候男子才停下动作拱手说道:“打铁要趁铁块还在高温时击打,如若停下最终会影响兵器硬度,劳烦大人等待了。”
温瀚看着男子挥了挥手含笑说道:“没事,原本还有些怪罪贾指挥,但看到贾指挥为我找来如此优秀的匠人,犹如李耳在世,真是令我万分欣喜,不知阁下姓名?”
中年男子听罢有些愕然,连忙摇头说道:“小人魏黎,只是一贱户,哪敢与祖师爷相比,大人缪赞了!”
温瀚还未等魏黎说完便拉着其胳膊走到桌前,铺开了一张纸,开口询问道:“魏兄,这是我这几日钻研画出的图纸,些许潦草,不知上面容器魏兄可能制作出来?”
魏黎看着图纸上一大一小两个罐子中间用一粗管链接,还有许多细管,设计还是颇为精妙的,只是不到是做什么用的,稍微思索了片刻转头对着温瀚说道:“这个巡检,大致是可以做出来的,只是有些耗费物力人力,巡检确定要制作这个东西?”
温瀚看着对方点头,不顾旁边围着一群人,连忙高兴地握住对方的手,激动的说道:“魏兄,只管做便可了,这一作坊人力魏兄尽管调遣,这物件如果能做出来便有大用,这一堡之人的生活便有了保障,如果做出,在下必与魏兄把酒言欢!”
魏黎不自然地抽出双手,看着图纸上的器具,依然想不通,此物虽有些巧妙,但只是一物件,为何会有大用?魏黎强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对温瀚说道:“那在下这几日便开始制作,不负巡检所望。”温瀚查看完作坊的运作情况后,心满意足的向着不远处的小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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