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云谣是后来才去的东麟大学上学,她那时作为新生,还被学长科普了不少关于[y]这个神人的传说。
她不禁感叹道:“之前只听你说过,是东麟大学毕业的,没想到居然会是美术系那个神秘的y。”
不过,仔细想想,一切也都有迹可循。
纵观y的所有作品,可以看得出他偏爱画各种情境下的云,且对于云虚无缥缈,无根无垠的特点把握得非常精准,把怪异梦境般的形象与绘图技巧巧妙地混合在一起。
而时砚不也是这样吗,他有着一手不俗的画工,寥寥几笔便轻易抓住事物的神韵,他独独偏爱云,在八珍阁留下的壁画,受到新老顾客的追捧。
时砚,砚,y。
时砚本身并不在意这些虚名,那不过是他创作过程中,伴随衍生出的东西罢了。
他只是喜欢画画,准确的说,是享受独自一人的那份孤独。
不过在遇到梵云谣之后,他好像又有了其他喜欢的东西。
“对了!”走到商场门口的梵云谣,突然停下来,“咱们店里那幅壁画可是出自神秘的y之手,拿去卖的话,岂不是很值钱?”
前几个月穷疯了的梵云谣,心里的小算盘“啪啪”直响。
初出茅庐的y,一幅《浮云之乡》估值都有七百万美元,那如今他成熟期的作品,岂不是更贵?
时砚问:“怎么卖?难道你要拆掉整面墙吗?”
“我只是说说,”
她要真拆了八珍阁的墙,回头爷爷知道了,铁定把她扫地出门。
毕竟,深究起来,八珍阁可是梵家的起源地和根基,是跟传家宝一样的存在。
时砚看着她财迷的模样,微微思索。
明明前阵子他才投资了八珍阁一笔钱……难道太少了?
要不回头在追加一些吧。
“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几幅。”
想到这儿,时砚给陈助理发消息。
【时砚:我画室的那些画,大哥都拿走了?】
【陈诺:是的,老板。】
【陈诺:时总说,他特意将公司总部最大的展厅给空出来了,为的就是能将您这些年的作品向社会展出,让大家瞻仰您的才华,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不,西装裤下】
【时砚:。】
时砚收起手机,继续说:“过阵子就是画展了,到时候如果看到有喜欢的,可以跟我说。”
“没关系吗?”梵云谣问他。
按照她了解的,多数画展的目的,都是为了卖画,有些画展还会有人提前预定作品。
时砚摇摇头。
时家不缺钱,更何况,他哥这么积极主动帮他筹备画展,可不是为了赚钱。
梵云谣也没客气:“那行,到时候就挂在店里,另一面墙光秃秃的,我早就想弄点什么装饰品在上面了。”
再说了,时砚可是他们八珍阁正儿八经的投资人(只分红不参股),那画就算在他的投资里。
“走吧,”梵云谣看了眼跟元宝排排站的小孩儿,朝时砚伸出手,“先去宠物用品店逛逛,莲仔都等急了,”
牵引绳在时砚手里,虽然刚才他以实力证明了有能力hold住元宝,但梵云谣可见不得他受丁点儿伤。
正在等他把绳子递过来的梵云谣,突然感觉到手被人握住:“?”
时砚握着梵云谣的手轻轻捏了捏,嘴角微微上扬,那双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
不知为何,向来稳如老狗的梵云谣,那张厚得跟城墙一样的脸,瞬间变红。
虽然她本意是拿绳子,但其实这个结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咳咳,”她微微偏头,错开视线,看着十米开外的商场大门,“我们走吧,得赶在五点之前回去。”
“好,”时砚一手牵着元宝,一手牵着梵云谣,朝商场走去。
远远看去,就像一家四……五口。
刚走没几步,那面占整栋商场大楼三分之一的led显示屏,突然间画面一转,开始播放一段新的视频。
是关于y的画展宣传视频,左下角浮现出出品方的名字:理盛集团。
刚开始还挺正常的,有种电影大片既视感,但渐渐的,开始混入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说刚刚闪过的那句“爆裂吧,现实!破碎吧,精神!放逐吧,这个世界!”“……与我一同臣服于这位新世界的王者——kingy!”
梵云谣:“……”
这中二满满的台词,不用想,肯定是时琛时总的杰作。
梵云谣问:“你哥他,一直这样吗?”
时砚:“习惯了。”
多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然而,梵云谣却在心里默默为时总点了根蜡。
因为这宣传广告中二得过于抠脚,梵云谣看到一半便拉着时砚进了商场,虽然莲仔看起来似乎挺喜欢的。
这还只是理盛旗下的一间商场,不用想,按照时总的脑回路,估计这段宣传片已经遍地开花了。
在电梯口等电梯时,梵云谣安慰他:“别生气,回头我帮你把那堆玩意儿给黑了。”
往好点想,至少上面没有出现时砚本人。
时砚淡淡一笑:“我没有生气。”
梵云谣:“……”
可是你看起来已经很生气了。
这时,旁边一辆电梯门缓缓打开。
最先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位身穿深灰色条纹西装,留着浅浅胡茬,略显成熟的男人。
在他的身后,紧随着一名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浑身一股精英范儿的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是助理。
“皮特助,有将我刚刚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陈诺吗?”
他的号码还在阿砚的黑名单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拉出来。
“是的,时总。”
“再去打个电话,让陈诺告诉阿砚,哪怕只上台露个面也好,否则,作为疼爱弟弟的大哥,我不介意在他的画展上追加一幅他的证件照。”
“是。”
梵云谣看了眼身边沉默不语的男人:“……”
以她的了解,时砚是一个不喜欢出风头,将自己暴露在大众面前的人,光是想想他的证件照像公开处刑一般挂在画展上,被众人围观的场景……太窒息了。
时总,你好自为之。
善于观察的皮特助最先注意到旁边电梯口站着的几人:“时少,梵小姐。”
脚步匆匆的时琛顿时来了个急刹,他回头望去,先是惊喜地唤了一声“阿砚”,接着视线下移,落到了时砚和梵云谣握在一起的手上,他不敢置信地大声质问道,
“你们居然背着我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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