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比赛,还是个决定能否进国家队夏训的大赛,训练日程一天比一天紧张,虞落分心了一节英语课后就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堂徵的话了。
训练占据了她的整个生活,她没有,也不敢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想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
只有把自己变得更优秀,才能去配得上自己喜欢并且喜欢自己的他啊。
从四月开始,张芬就忙着给每个参赛的队员编排动作,参赛名单也基本定下来了,刘欣羽和虞落作为主力需要参加个人全能和团体全能。
每个周期的评分规则都会有些改动,东京周期也不例外,而国内和国际的大赛评分规则都会按着东京周期的大规则来制定。
里约的那套动作自然是做不了了,张芬趁着中午吃饭的机会和她们两商量动作编排的事宜。
本来想着她们两大赛经验丰富,接受新编排应该会比较快,便将她们两的动作放到了最后,没想到一拖再拖,时间上竟有些赶了。
“你们俩对自由操选曲有什么想法吗?”
自由操需要结合动作美感和技术难度,同时还比其他三项多了一个需要踩着音乐的节奏点,所以往往编排更加麻烦点。
两人都还没思考这件事情,皆茫然摇摇头。
张芬笑笑,说,“是我问迟了,应该周日让你们好好想想的。没事,这两天手机特批给你们,周三前,选曲和手机一起交给我,不然我可就替你们做主了啊。”
一般队里的队员张芬都会替她们选好,再一一编排,想着刘欣羽和虞落都大了,也算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主力,张芬就由着她们选自己喜欢的了,如果选曲不合适或者没有想法的,张芬才会干涉。
而且,按着经验来说,她们自己选的曲子一般也更适合自己。
两人虽然有点意外,但都应下了,当然,刘欣羽最开心的还是能破例拿到手机。
赛前半个月,张芬把体能训练又加了回来,晚训十公里。
张芬很严格,跑完步才给两人手机,千叮咛万嘱咐周三晨训前必须上交。
“小美人,你有什么想选的吗?”刘欣羽拿到手机却没有种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了,训练强度太大,她只想快点回去洗澡好躺着。
虞落丝毫没有头绪,“没有啊,往年选曲都是教练、王妈妈和朱导根据我们训练情况决定的,让我自己想,一时还真有点难。”
刘欣羽歪了歪头,犹豫道,“我其实有个想法,我想选阿徵的歌,但他的风格感觉有些多变,我怕我驾驭不了。”
刘欣羽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倒是“阿徵”二字让虞落心生一计,一下子就解决了眼前的难题。
有了灵感后的虞落脚下也轻快了多,思考起刘欣羽的话也更加得心应手,“那你挑一首你最熟悉的,让教练再给你想想怎么编排。”
刘欣羽觉得虞落这话在理,连连点头,“有道理,那我今晚回去要把阿徵的歌都再听一遍!”
“你是想通宵吗?”
堂徵出道到现在发过的歌有好几百首,一首首听过来,还真是有些难度。
刘欣羽甩了甩头,“夸张,夸张的说法好吗!”
大致方向定了后,两人选曲都大有进展,没到星期三,第二天一早便把完成的曲目带给了张芬,张芬很满意,说回去看看剪辑好合适的部分再带她们编排动作。
临了,张芬提醒道,“版权没什么问题吧?”
刘欣羽还真没考虑过,愣了下,倒是虞落自信满满,“都没问题。”
张芬点点头也没再多问,离开后,刘欣羽投去暧昧的眼神,佩服道,“可以啊小美人,真有你的。”
虞落在刘欣羽的目光下不由又想到了前天堂徵的那番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一个不经意的玩笑倒是让她闹了个大红脸。
张芬编排得很快,第二天就带着想好的动作来和两人商量。
真的如虞落所说,刘欣羽选的是她最熟悉的一首歌,磨合起动作来上手很快,张芬便放心先让她单独熟悉了。
“落落,你这个音乐我听了好几遍,的确是选的不错,但有两个地方,我觉得有这几个动作都合适,你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张芬手里拿着份每个队员的各项详细数据表,还有张编排动作的草稿纸。
虞落视力挺好,看到自己的数据后备注那一栏写着“还处于术后恢复期,难度未知”,一旁的草稿纸上几个替换动作也是自己曾达到的最高难度和稍微简单些可以替代的动作。
虞落脸上不动声色,心里确是波涛涌起,她一下子便明白了,张芬并不是没想好,而是担心她能不能做好那些难度动作。
数据表只露出来几秒,张芬便意识到什么似的,赶忙那草稿纸遮住了。
到也不完全是那句话的缘故,每个队员的数据情况都是不能外泄的,虽然虞落也不会到处乱说,但还是要避嫌的。
张芬的目光里有很多内容,虞落能看出来期待和鼓励,还有一丝莫名的虞落看不懂的情绪。
她觉得是、又不希望是,不信任。
未多加思考地,迎着那束灼灼目光,虞落坚定开口。
“教练,不用考虑了,我想尝试我之前的最高难度。”
那束目光中莫名的情绪放大了些,但更多的还是期待的光被点亮,张芬点点头,重复着说了几遍,“也行,可以,行。”
虞落都理解,自己手术复健后的水平未知,张芬希望自己选择一个保险的方案也是为自己好。
但偏偏是那一丝不信任,虽然不多,却更能激起她的反骨。
现在的她对全锦赛抱着莫大的希望,就像一无所有的人抓住自己唯有的那根稻草,要么放手一搏换取一线生机,要么就永远坐那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想通了这些后,虞落感到四肢仿佛都被注入了新生的力量,视线里纸上那些很熟悉但又许久未实践的名词,成为了细胞蠢蠢欲动的的原因。
没等张芬进行下一步安排,虞落就站上了训练场地。
带着那股子新生力量,虞落开始做起了那些难度动作,她胳膊和腿都长而纤细,所以做起体操动作来有天生的美感优势。
新生力量终究是敌不过大半年没练带来的生疏感,没摔,但连接起来总感觉很生硬。
张芬先叫了停,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期的,
“还可以,你这个星期先单练这些难度动作,先把单独的动作练好后面再练连接。练得好的话别的项目也可以升一升难度,不行的话还是得降回来,这次比赛你主要是要求稳,明白吗?”
说到底还是不忍心一棍子把虞落的希望都赶跑,一个月时间,就看虞落自己能不能追回来那些落下的东西了。
虞落和刘欣羽不同,虞落是努力型选运动员,而刘欣羽是天赋型选手,所以即使刘欣羽远没有虞落自律,她也可以轻易学会那些难度动作。
虞落术后先是缺了快半年的器械训练,那些基础训练不能说没用,但相比同期一直在坚持训练的人来说,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后面她还缺席了冬训,国家队集训向来针对性和强度都很大,参加后各方面都或多或少会有提升,虞落错过了这次机会,损失还是挺大的。
那个小比赛虞落也没有拿到冠军,虽然后面训练中她一步步恢复很快,但谁也不能说准话,接下来一个月内到底能不能完全恢复之前的水平。
全锦赛关系到夏训,夏训也是东京周期以来国家竞技体操队第一次大集训,无论从动作技巧还是心理需求方面,虞落都不能再错过了。
虞落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姑娘,心里明白自己并不是天生的体操好手,但她也坚信,别人做一遍能得到的,自己做一百遍也能得到。
虞落点点头,不练好单个动作也没法连在一起,好久没有这种充满干劲又不失信心的感觉了,这一次,她相信自己可以。
这是一场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考试,她不仅要给自己一份满意的答卷,也要给几天前问了自己一个“愿不愿意”的问题的人一个答案,所以,她一定要成功。
说来也奇怪,把想说的都吐出来之后,堂徵这几天反倒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知道虞落没得到想要的成绩前不会谈恋爱,或许迟迟未回会是另一种转机。
入了五月的北京直接跳过春天飞奔进夏日,刚脱下厚棉袄就可以准备好短袖了。
只是戏里的季节还在冬天,每天搞个鼓风机和造雪机仿着冬天的样子,还得裹着个个厚厚的羽绒服,堂徵每天下了戏都满满一身汗。
《扬帆起航》还有一个月才能杀青,堂徵觉得自己天天见到某两人腻腻歪歪都要长针眼了,整个剧组都心照不宣,还不能对大众官宣,这不是掩耳盗铃呢么?
和林悸扬上了同一条“贼船”后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熟悉起来后堂徵才知道,原来林悸扬和吴云是大学同学,三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经常莫名其妙约着吃鸡。
新公司的事堂徵先交给周成涛去筹备了,周成涛每天都要跟自己汇报一遍,“顾霖霖说”或者“顾霖霖发现一个”
堂徵真是后悔为什么要急于这一个月,怎么感觉这个新公司要成为周成涛和顾霖霖爱情的基地了呢?
新公司的名字吴云提了个建议,叫“斯达”,star的谐音,寓意公司里的人都是一颗耀眼的星,同时公司的未来也将星途璀璨。
林悸扬和堂徵都觉得这个名字和寓意很不错,决定直接拿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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