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延的皮相相较于大多数同龄高中生,出众优越。
陈恹抽烟发呆的时候常常会想到他,至于原因,她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这么一个弟弟忘不了呢。
就是不腻。
陈恹在感情上面有轻微的性单恋,在林惟声之前也有过感兴趣的男人,比她大的小的都有,她在他们身上维持的兴趣不会超过半个月。
严格意义上来讲,周景延跟在她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
他已经黏上她,她竟然没觉得烦。
回归本质,陈恹觉得或许是因为他这种脸少见,这样纯粹真挚的性格少见。
或许是这样,也仅仅是因为这样。
他太干净了而已,加上年龄太小,而且东西让她满意,虽然偶尔活力得太过了,把她弄得半死不活。
“密码么。”
陈恹伸手到他眼前,周景延拉着她的站起来,陈恹的手凉,周景延两只手给她搓热。
靠近了,闻到女人香甜而熟悉到令他上瘾的气息。
“姐姐。”
陈恹低声应,“嗯。”
周景延的目光反复巡视在她的脸上,确认她今天情绪很稳定,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烦躁和对他的不厌。
周景延才敢放心和她亲近,下巴搭在陈恹的肩窝上。
“我好想你。”
少年嗓音含糊低哑,尾音拖得长长的,很撩人。
陈恹听着莫名耳廓有些痒,身体有些微麻,竟然有些紧张起来,口干舌燥。
“嗯。”
周景延闭上眼睛吸了大口陈恹身上的香味他很快退开,牵着她的手放在门锁上。
“姐姐可不可以把家里这道门的密码告诉我。”
“玩具知道了密码也不会跑的。”
“”
陈恹微咳一声,努力正色说,“可以。”
她把手上的包给周景延,少年接过来,陈恹拉他的食指去按密码。
边按边念,“970907。”
周景延指腹发麻,女人说话时,红唇翕动,小耳朵旁边散着一缕头发,周景延走神了,他表面在听,实际上什么都没听进去。
“记住了吗?”
陈恹转头就看到少年呆呆看着她。
“”
看样子傻傻的,就像是上回犯了错那样,他还在担心她生气?
陈恹微勾唇。
打开手机连接门锁设备,输入手机获取验证码,重新设置新的密码。
“我记得你是04年1月生的,对吗?”
陈恹伸手去捏他的脸,迫使他回神,“你在看什么?”
周景延不着痕迹把目光挪开,欲盖弥彰说,“没看什么。”
陈恹唇边笑起来的弧度比刚刚大。
“04年1月几日?”
“嗯?”周景延一脸痴懵,他只听到了陈恹问他看什么,再往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身份证,1月几日出生的?我重新设一个密码,就用你的出生年月日。”
“免得你记性不好,记不住。”
陈恹在说他刚刚走神的事情,周景延抬了抬手,“1月4日。”
“040104”
输入好了。
门锁滴一声,语音播报:密码重置成功。
陈恹松开他的手,下巴朝着门锁点了一点,“喏……输一下找找印象。”
周景延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
握住门把手,门一下就开了。
“我不是让你多输入几遍吗……”,陈恹让他把门关上,周景延拉着她往里面走。
没开灯,屋内一片漆黑。
陈恹被压在门板上,难得周景延这会还想到把她的包挂好。
两只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
陈恹的两条腿搭勾在他劲瘦有力的腰上,周景延的腹肌硬棒棒的,线条非常明朗。
“你做什么?”
再往下就是箭在弦上,陈恹明知故问,她的眼皮子耷拉下来,两只手搭在周景延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睨着他。
少年闷闷地说,“要跟姐姐继续早上没有完成的事情。”
陈恹捏他高挺的鼻梁,左右晃动。
好学生学坏了。
“我允许了吗?”
周景延动作下来,没有前进一步,也没有后退一步,他看着陈恹。
像家里养的猫,撒娇似地用嘴皮子去蹭陈恹的锁骨,恳求女人对他施舍爱怜。
“姐姐不想吗?”
“想什么?”
陈恹明知故问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她在外面拿捏别人,又特别容易揣度人的心思。
何况面前这个从来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只把心思透露在脸上和语气的青竹似的少年,他还是生涩的。
“那个。”
“哪个?”
陈恹非逼他讲,她伸手摸过去旁边,把玄关处的暖灯打开。
食指抵住周景延的额头,拉开两人上半部分的距离。
少年稚嫩脸上的神色变得生动起来,陈恹很喜欢看,就像是第一次看到他。
同样是气呼呼的,只不过这时候比那时候的委屈求全,要可爱多了。
陈恹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周景延困窘到心跳加速,瞬间满脸通红,声音低吼叫她的名字。
“陈恹!”
她明明就知道。
周景延不要问了,也不想被陈恹看,她笑声越来越大,周景延一掌过去把灯关上,也不和陈恹打招呼了。
就在门这里,身体力行跟她表达,他说那个是哪个。
少年的头发出了汗,温热潮湿黏在陈恹的侧窝,好想密集生出了水珠。
一下一下把她往上带。
要了命了。
年轻的活力总是无限的,陈恹累了往后躲,周景延的吻追上来,亲不到嘴巴就亲别的地方,他的睫毛长卷如同蝶羽,每次煽动扑簌在陈恹的肌肤上。
密密麻麻的痒。
少年被激出来的侵略性,带着致命的蛮横无理,甚至霸道。
好学生真的学坏了。
快结束的时候,陈恹已经任由人摆布。
他明显意犹未尽,有点不满意她早早就要结束的意思,咕哝说了句,“姐姐的体力也太差了。”
陈恹掀不动眼皮子,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25岁不是18岁。
抬手想拧他的耳朵,谁知道手腕酸得没力气,只扫到对方的耳垂。
周景延身上的白t全都湿透了,他先帮陈恹洗干净放进被窝里,自己冲了个澡,随后打扫玄关。
陈恹窝在被子里,看他收拾。
周景延想趁着陈恹没注意的时候,把他手力过大弄坏的产物收拾干净。
陈恹看到了。
动了动嘴皮子,“是不是坏了?”
周景延背后一僵,看着手上破碎的布料,陈恹今天穿了浅蓝色紧身牛仔裤,她腿长难脱下来。
周景延有会急,对外面的裤子都没耐心,别说里面,上手直接给撕了。
空气里的湿热的暧昧气息慢慢冲淡。
这会他是真的不好意思起来。
“嗯。”
捏成一团藏在身后,打算处理掉,陈恹费力爬起来。
“过来。”
周景延慢吞吞过去。
陈恹说,“你什么时候赔给我新的,我没有穿的了。”
周景延塞进裤兜里。
他去沙发,在沙发旁边里面找到一本《时间通史》翻到折叠好的页面,拿出来里面的银行卡,返回床边。
两只手递卡过去。
“姐姐,赔给你的。”
陈恹没接,“这是什么?”
周景延说,“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
“给我干什么?”
学生还能攒下来钱?陈恹忽又想到他的成绩好,还有做家教之类的。
“买衣服。”他脸上带有羞赫。
“我把姐姐的衣服撕坏了。”
怕陈恹不接,他贴心把卡放在陈恹的手心里。“密码是你的生日。”
“……衣服……”陈恹笑。
“有多少?”
储蓄银行卡,看起来挺新的。
“70多万。”
零头他没有数过,他平时不怎么花钱,奶奶有老房子和体恤金,又有低保,不需要他给钱,还会给他打钱。
陈恹讶异瞪大眼睛,“这么多?”
“不多。”
周景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这句话说明,陈恹还是把他摆在不成熟的位置上,如果是一个男人70多万只是九牛一毛。
那个陌生还说了会给乔瓷花不完的钱。
他心里知道,他和陈恹的差距还很大,和那个陌生男人的差距也很大。
“你自己留着吧,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
陈恹难得跟他好好说话,没耍什么一语双关的层面意思。
周景延听到一怔,不开心了,就那么看着她,眸子弥漫出受挫的情绪。
“你嫌少吗?”
他过来单膝跪在床边,包住她的手,促使银行卡在她的掌心,眼睛里巴巴的。
“我会努力赚钱养你,不是开玩笑。”
“我很认真。”
陈恹怔松回神,正色跟他讲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景延唇微微抿上,“……”
陈恹认认真真跟他讲,“景延。”
她坐起来,露出来的前面有痕迹,周景延看了一眼,垂下眼睛。把枕头立起来让她靠着。
陈恹把卡还给他。
“你现在还是学生,还是缺钱又需要花钱的时候,我已经工作了,我自己能挣钱能够养活自己,并不需要你养我。”
“拿回去吧。”
周景延负气似的把钱又给她,带着小孩子的执拗,“我不缺钱,我想让你花我的钱。”
“我有能力养活我自己,也有生活费了。”
陈恹花他的钱,他会很开心。
“姐姐不要的话,也不要还给我,丢掉就好了。”
“”
陈恹觉得,再讲下去两个人就要吵起来了,像上次一样。
他有时候认真到成了一种过分的偏执,好像你跟他讲什么,说些什么都不管用,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给,他就记着。
你说他小孩子脾气又不大贴切,在生活上他比陈恹这个跨过20大关的女人当了妈的人,都要细心周到,另一面又像个贴切的小爸爸,面面俱到。
“行,我给你收着。”
“好。”反正他不拿回来了,还会定期往里面转钱。
“你饿吗姐姐?”
刚刚有点困,现在听他说话不困了,念得有点饿了。
“嗯。”
“想吃什么?”
“都可以。”他做的饭菜,陈恹都不挑食,周景延说,“那我给你煮面吧?”
“可以。”
周景延速度很快,这次他换了番茄鸡蛋面,陈恹坐起来吃。
他在旁边看着,陈恹吃到一半的时候,扭头说他,“做你自己的事情。”
“哦……”
他就是开心,又觉得得意,陈恹肯顺着他一点了,好像不是一点,是很多一点。
他就在旁边傻了一样,眉梢俱是笑意。
陈恹觑他一眼,“你不是快高考了吗?”
女人这么一问,周景延笑意收敛了一点,京市大学的事情,他还没有跟陈恹交代。
什么时候跟她说呢?
眼下肯定不适合,什么时候适合,周景延想了想不知道。
“怎么不看书?”
之前他书本不离手,手机里面也是学习文档,沙发旁边抱回来的书好像都没怎么翻过的样子。
“复习得差不多了。”
“不查缺补漏吗?”
“我对我自己有信心。”
陈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的促狭和挑眉动作,让周景延耳朵一热,他伸手摸了摸。
面条见底了。
“姐姐还要吃吗?”
陈恹擦了嘴又窝回去,“不吃了。”
周景延去洗碗顺带收拾厨房,陈恹窝了一小会,爬起来刷牙。
电动牙刷的刷头该换了。
把旧的丢掉扔回垃圾桶,卫生间里拿过来的用完了,陈恹出去翻找。
她记得是放在电视柜旁边一个闲置的矮柜抽屉里面,里面存放着她备用的很多东西,平时很少去挪动。
陈恹过去到那。
目光扫过柜子上面山茶花假花,错眼而过,手指已经拉开抽屉里。
她又折回来,把那朵错过眼的山茶花从玻璃瓶拿出来。这枝里面的花蕊和看着别的不一样。
可是她明明记得当时。
网购山茶花的时候,她精心挑选的。
每一支都挑不出错,都是一样的。
“”
陈恹疑心渐起,凑近了看,这朵花被人动过手脚了,她把花蕊扯下来,压根不是原本的花蕊,而是针孔摄像头。
谁放的?放在这里多久了?
能进入这间房的?
谁要录她,她在这的住所基本没人知道,跟酒店的人当初签了保密协议。
方清明还是季露?
“姐姐,我收拾”
好了。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恹猛然惊醒,不怪她害怕到仓皇失措,而是这张床上她和周景延滚过,被人拍下来会怎么样放到网上
这个摄像头到底是谁弄的
陈恹被少年雀跃欢欣的声音吸引,她转头看过去,脑中的诸多疑问,下一秒在那张漂亮年轻的脸上瞬间找到了答案。
他起先的时候是开心的,目光看到陈恹手里拿的针孔摄像头和山茶花朵上面。
瞳孔里骤然浓缩的恐慌和浑噩,脸上的空白。
丝毫不比陈恹的少。
但两种恐惧不同。
少年眼里的恐惧,是那种私藏物被人发现的恐惧。
陈恹举着摄像头,难以置信打了一个冷颤,她几乎是被人当头一棒打下来。
“周景延,这是你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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