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村长五十多也姓王,平日里很严肃,在村里有威严。现在主开让黎周周坐牛车,黎周周也敢推辞,其实他心里也有点想坐的。

    倒是偷懒怕走路,而是以前看人坐他羡慕也想,那时候想坐没得坐,现在就想试试。上去坐了会,以前他走在牛车旁、面,看着车上人说笑聊天,现在换了个角度,他坐在车上了。

    就觉得还好,没小时候当什么稀罕事。

    车上放着村里人要拿去镇上卖的鸡蛋、柴火,地方大,坐车上要缩着腿,走,坐一会冷飕飕的,还要顶着车两侧面的村里人目光,黎周周习惯,还走,暖和许多。

    所以坐了一小会,黎周周就主下了。

    “怎么多坐会?这就下了?”村里婶子笑说。

    黎周周:“我走暖和些。”

    “也是。车上还驮着东西,我看你两条腿都知道放哪儿。”

    黎周周笑笑,知道说什么怎么接话就笑或者嗯。好在婶子都知道黎周周性格,也没说什么,笑着和旁人闲聊了。

    村里最近最热的话题就是炉子,你家买了没、买了买了,还烤了个馒头,用筷子插着转几下就好了、我家瞎折腾,旁边放花生,气得我……

    杏哥儿拉拉黎周周胳膊,使眼色,小问:“你和王婶闹愉快了?”

    “嗯。”

    杏哥儿:“她咋惹你了?你这脾气都能闹愉快。”

    两人脚步慢了些。王婶今天也了,走在前头,牛车上放的两捆柴就是王婶家的,拿去镇上卖。往年村里还有几家也一样,今年因为太冷了加上买了炉子,拿柴火去镇上卖的就王婶一家。

    刚聊炉子,还有人问王婶。

    “你家孙子才半岁大,原以为你家今年废柴火去卖了。”

    “婶子你家炉子买了没?瞧我问的,你家孩子小,离周周家又是隔壁,应该是早听信儿早买了。”

    王婶扯着笑说:“今年柴火备的多用完,再卖一些,炉子我让老大跑一趟。”

    “今个儿买啊?那白跑了,二十八人朱泥匠家封炉窖了。”

    这下王婶连笑都笑出了。其他几人聊天的,一看王婶脸色连忙换了话题,扯着一会要去镇上买什么,给姑娘、哥儿买花头绳,家里孩子要吃糕的,是贵,这是过年么还是买点。

    头黎周周和杏哥儿走的慢,隔了一些距离,这才简单说了炉子事。杏哥儿一听先是呸了,“她也好意思,还你用过的她嫌,给她便宜十文钱。”

    “我拒绝了,这事就说了。”黎周周说。

    杏哥儿便说了,侧头看黎周周,脸上喜气洋洋的说:“要是以前你肯定吃这个亏,好拒绝,现在挺好。”

    “我也是傻,只是以前都是小事,吃一,多走点路,这都没什么。”黎周周说。

    杏哥儿想也是,那时候他先嫁人,看黎周周也着急,还给说了村里几个错的,虽然样貌长得丑了些但人老实本分,就他说破嘴皮,黎周周乐意还是点头。

    “说这个了,我跟你说听你的,去跟我大嫂示好,炉子我没放堂屋,就放我屋里,过叫她俩孩子我这儿玩取暖,瓜子花生供着,当天大嫂对我就热情许多,帮元元搓尿布,她心里也亏着,知道炉子事挑拨我婆母……”

    杏哥儿大嫂许氏是个勤快人,能吃苦,也是个会过日子的,算抠,就是日子细发,和婆母差多。所以杏哥儿婆母很满意许氏。天冷了,大人能扛着冷冻一冻没事,小孩就了。

    许氏的一儿一女,去了二婶屋里取暖,吃喝杏哥儿也没拘着,两孩子干完家里活就爱去二婶屋里玩,暖烘烘的还能逗逗元元。许氏听儿女一说,当然是对杏哥儿更上心了。

    “我婆母最近看我都没之前横挑鼻子竖挑眼了,今个儿去镇上,让我买瓜子花生大伙吃,还多给了我五文说让我吃碗面冷着。”

    杏哥儿提美滋滋的。

    黎周周也替杏哥儿高兴。

    到了镇上,大家伙三三俩俩结伴买年货,或者卖鸡蛋、肉、柴火。

    有的人家猪杀的早,就打着主意到镇上卖出去换一些银钱。眼瞅快过年了,像要做新衣的布、棉花,早些日子都买好做好了,今买年货就是送礼的糖、糕,或者给家里添点干货饴糖醋盐。家里疼孩子的,买点手帕、头绳、零嘴、玩具等等。

    因的路上就知道你是卖东西的还是买的,买头绳手帕一个铺子,约了时间到时候在镇门见,结伴忙去了。

    黎周周和杏哥儿能买一,两人十天前买过一,现在杏哥儿给家里公屋跑完腿,买了盐和干货,隔壁就是糕点糖铺子,过年娘家,他娘好面子,得买一块糖,还有酒。出前他问了大嫂,大嫂说用他捎糖,就买些干果饴糖就,给了他十五文。

    “周周你咋买三块?这么多?”杏哥儿看的惊了。

    黎周周说:“相公想过年去拜访夫子。”

    “是都教了吗,咋还给拿东西?”

    “相公还想问问夫子学业。”黎周周多说。

    杏哥儿心里咕哝读书还真是费钱差事。两人买好了东西,糖、酒、干果饴糖等,杏哥儿给元元买了个小玩具,早早忙完了。

    “去吃碗面?”杏哥儿问,还害怕黎周周答应,“咱们买的时间早,村里其他人指定还没到齐,现在去镇子门站着多冷啊。”

    黎周周:“走。”

    到了面摊,杏哥儿要了肉面,没想到黎周周也点了一份肉的,还挺稀奇的,“我以为你省钱要素的。”

    “偶尔吃一吃。”黎周周嘴上这么说,却想到出门前相公叮嘱他,镇上天冷买东西累,中午就在镇上面摊吃,饿着肚子,还让他吃荤的。

    黎周周想到相公跟他撒娇,心里就暖暖的。

    两人吃得快,到了镇子牛车那儿还是头一份,等了约莫片刻,大家伙陆陆续续的出。放货的放货,闲聊刚买的东西,等人功夫抓着瓜子磕牙。

    杏哥儿完美融入,黎周周就在一旁听。

    “谁还没?”村长问。

    有人扬着脖子看了圈,“王婶还有张家的。”

    没法,人没齐又等了片刻,两人才赶到。村长赶着牛车,去没人坐车,大家伙都走,车上放着买的东西,各家的背筐。

    “怎么这么晚?”

    “说了,气死我了,我去买糖,我瞧着分明是一样的东西,凭什么多问我要三文?我瞧就是一模一样的。”田氏学着刚耽误的事。

    有人说:“你说的是是新开的糖铺?那家店我知道,就是比老铺子贵三文,好像沉了一些,我没买,嫌贵去老铺子了。”

    “嫌贵就去老铺子买呗。”

    “凭啥,一模一样的东西,我乐意。”田氏喜欢新铺子的糖包装,用红绳子扎,那个能当个头绳,过年娘家给小弟姑娘能当份礼。

    老铺子用的是麻绳。

    几人听田氏吵吵嚷嚷的。有人问王婶咋慢了,王婶脸上没啥表情,说:“今年买柴火那家收了,我多敲了几家的门。”

    原今年天冷的早,王婶去年卖柴的人家都早早买了柴,她只能另找买家,好容易问了家收的,只是看她卖的急,价钱压了十文多,王婶担了两担柴,又能在拿去,折腾,最还是卖了。

    比去年还赚了十五文。王婶心情哪能高兴的。

    过这缘由没跟人学。王婶知道会被笑话的,只能往肚子里咽。

    到村天已经黑严实了。

    黎周周到家先是洗漱,热水擦了脸,顾兆做的饭也没吃,等着一吃。等黎周周洗好了,今个儿买的收拾整齐,爹还没。

    “怎么这么晚?”顾兆去院子门看了下,黑漆麻乌的什么都看清。

    黎周周说:“爹今个儿去东坪村,说只有两家,按道理该这么晚的。”

    又等了会,实在是太晚了,夫夫俩先饭吃了,收拾妥,给爹饭在堂屋炉子热着,也没去睡。

    黎周周心里踏实,越等脸色越白,顾兆都想提着油灯去找。

    终于院门被敲,两人赶紧出去。外头下着雪,黎大身上肩膀上都是雪,手里也没拿下水,黎周周本提心吊胆的,现在看爹了,没拿下水就没。

    一直到屋里,洗漱过,黎大喝了热的说:“没啥事,早上杀完两家,遇到顾亲家的二伯了,连着他大哥也要杀猪。”

    今个儿黎大杀了四家,累的够呛。

    顾兆:……

    用问就知道下水跑哪了。

    黎大顾着哥婿面子,没直说:“杀完就晚了,都是亲戚关系的,下水没要。”

    顾兆大伯倒是要给,黎大没收。

    那早上杀的两家给的下水怎么没了?顾兆心知肚明,说:“爹,下次我娘再讨要什么,您怕抹开面,就直接推我身上,说我身子弱,吃什么补什么,然生了孩子。”

    黎大:……

    黎周周:……

    相公怎么这么说自己!分明在炕上也是很行的。

    黎大咳了咳,说:“家里缺下水,你娘大着肚子要就要了。”

    父子俩是一脉相承的性格。

    “那过年去,我就带肉了。”顾兆是吃亏的,“反正都给下水了,还是两份,应该是差的。”

    黎大黎周周:……

    没啥事吃了饭洗洗睡。第二天黎大还要去杀猪,过是在自己村里。

    年二十九。

    黎家有人敲门。

    黎周周开的门,爹没在,门一打开,是两位脸生的,黎周周认识,是他们村的。

    “我家住在十里村,我爹是泥匠。”

    黎周周当即知道是谁,连忙邀着进屋坐。

    人是朱泥匠儿子儿媳,第一次过,手里还提着东西。朱泥匠儿子比黎周周大几岁,媳妇儿是个利索性子,互相打过招呼直接叫黎周周名字。

    “你家拾掇的真干净,一看就是勤快的。”朱泥匠儿媳妇夸。

    家里,顾兆自然出招呼,大家坐着喝了茶,朱泥匠夫妻脸上乐呵呵的,一言一语没说透,但差多意思点出了。

    这是谢顾兆想的炉子,还有刻的字。

    “有了字,我们村里人也瞧着喜欢,都买了。”

    “幸好家里烧炉窖的,柴火是备着,就这样也够呛。”

    “难得过个好年,我爹说一定要过走走,以有啥想烧的直接说用气。”

    ……

    朱泥匠凭借着炉子,赶在年前赚了一笔,这东西还是一次性买卖,以还能卖到镇上去,这个财路是黎家顾兆出的,当即让儿子儿媳拿东西拜年。

    东西都拿的厚礼,一坛子酒,一块糖,还有些果脯。肉倒是没拿,朱泥匠知道黎大是杀猪匠,愁肉吃。

    黎大没在。

    朱泥匠儿子夫妻俩本说坐坐就走,那当然,黎周周拦着说做饭,对着朱泥匠大儿媳妇连连说用、麻烦、家里还有活的嘴,根本没招架之力。

    顾兆便出面,笑着说:“我想烧些东西,本想着年送过去,正巧朱大哥过了,能能等会,我去画个图纸?”

    “啊。”朱泥匠大儿子一应下。

    这下朱泥匠儿媳妇也好再推,卷着袖子说搭手帮个忙。

    顾兆画的是茶缸,带盖有手那种。村里家家户户喝水都是用碗,没盖子,冬日里刚倒上水,喝快点很快就凉了。

    镇上倒是有茶杯,精致贵价的就小巧矮矮的,还描着图案,便宜的粗瓷杯子也就大一些,都没手和盖子。

    顾兆又是文雅人,品什么茶?

    就是解渴牛饮。

    “这个是?”朱泥匠儿子瞧着好像是杯子,又大,碗又小了,还有儿。

    顾兆:“大号茶杯。我平日里读书学习一入神,过头想喝水就凉了,想着加个盖子,有个手方便些,知道能能烧?”

    “能烧,这我都能做出。”朱泥匠儿子打包票。这有啥难得。

    顾兆笑着:“那太好了。还能做的肚子大点,装个饭,等年开春,去地里给爹送饭,有个盖儿也方便,怕虫子落进去。”

    朱泥匠大儿媳端着饭菜进,听见这话直夸好。她是屋里人,农忙收时要给地里干活男人送饭,平时都是挎个篮子,装的干饭也怕洒出去,拎着篮子走的慢,有这个就方便多了,还干净。

    “顾兄弟放心,等开年了第一批烧出,我给你送过。”朱泥匠儿子这会想到爹说顾兆聪明了。

    他之前还觉得也没啥,比过他们村朱秀才,人家都考上秀才了。今个儿了,发现这顾兆说话待人很实在,没读书人眼睛长脑袋上的毛病,想的主意虽说是写文章,对村里人实用。

    还能赚钱。

    中午黎大了,饭也做好了。吃过饭,朱泥匠儿子儿媳便去了。

    黎周周跟爹说了朱泥匠家拿的礼,黎大一看就知道朱泥匠家凭着炉子赚了钱,说:“没啥拿着吧。”

    相公也是这个说法。

    黎周周收的就踏实了。

    二十九有的忙,下午黎周周炸了果子,难得用的白面,里面打上三个鸡蛋,分了两团面剂子,一边是放盐做咸,一边是放糖,做甜的。面团醒一会,擀皮,切巴掌大的长条,划拉几条子,左右卷着粘上,放油锅里炸。

    油能用猪油,炸这个要用豆油。

    刚出锅还有点软的,等放凉了,油酥脆香。

    黎周周先给相公端了一碗过去,甜的咸的各捡了些。剩下的油还有用,要做炸萝卜肉丸。

    “炸点鸡吃?”顾兆捏了根果子先喂到周周嘴边。

    黎周周啃了,顾兆继续吃剩下的,还说好吃。黎周周怪好意思,转移话题说:“鸡也炸吗?”

    “裹着鸡蛋面粉挂个糊,放油锅里炸个差多熟,吃炒菜能放一些。”

    黎周周很快明白,“就和坛子肉差多,那个简单也方便。”

    相公想吃,黎周周就做。

    反正过年要杀鸡吃蛋,没带着抠抠搜搜的,要是过年都抠搜舍得吃喝,年一年要过的辛苦没得吃。老话是这么说的。

    黎周周继续灶屋干活,顾兆也看书了,擦了擦手,端着果子碗去灶屋当烧火小弟。

    夫夫俩在灶屋干活,聊聊天说说话,手上活停,时间过的好快,一晃眼天黑了该吃晚饭。黎周周也没忙活做的,下午炸的萝卜肉丸子和白菜用大骨汤烧了一锅,泡着饼子吃。

    年三十了。

    一早吃了早饭。

    黎大今个儿还有猪要杀,过忙,就两家。赶在年前杀完了,等今个儿一过,正月初一那是刀忙碌的,谁请都干。

    “爹,我和相公去东坪村看夫子了。”黎周周和爹说。

    黎大嗯了。

    顾兆换了身新袍子,原身是讲究人,功名没考上,穿衣这些外物能讲究就讲究,村里人都是短打,紧身袖,裤腿也是紧的,一年四季天热了是单衣,天冷了夹棉,款式变。

    方便下地干活收拾家务。

    只有顾兆都是袍子。他穿过,先是休养身体,入赘黎家,还没开,他娘给操办‘嫁妆’,李桂花知道原身是个挑的,直接准备的袍子,对外还说她这个娘费心费力,做袍子费布料和棉花了。

    一身单袍子,一身夹棉的袍子。

    衣服款式是交领的,右衽,广袖,里衣里裤。

    顾兆最初刚进黎家,穿的是他的旧袍子,因为洗的多,颜色也褪了,在村里也没那么打眼,就是个贫穷美貌小书生。

    现在窝冬怎么出门,就拉着周周十五六时的衣服穿,穿短打还是舒服自在,写字袖子也碍事。过今天出门,还是去拜访夫子,顾兆是挺重视的,但他家周周是重视,已经有些紧张。

    意取了‘陪嫁’袍子。

    那是一袭藏蓝色的袍子。

    “相公我给你梳头。”黎周周拿了梳子还有篦子开始给相公顺头发。

    在家,顾兆随便扎个马尾的。

    “。”

    顾兆乖乖坐着让老婆打扮。

    他看周周平日里都是挽个揪揪,用木簪着,类似道士头,十分利落方便干活,村里男人哥儿都这么梳,过男的是用布条扎一扎,哥儿带簪子。

    要是家里有钱的,木簪子材质会换金银玉,各种手艺雕花。

    村里哥儿都是木簪。

    顾兆以为周周给他也是梳道士头,没想到是半披发,扎的揪揪用蓝色带子绑,脑袋面披着长发。

    “……”这太方便吧?

    顾兆正要说全梳上去,一扭头看到他家周周眼神发亮高兴的盯着他连看,顾兆:……

    就是看他的脸好看,懂,明白。

    “好好看?”

    黎周周觉得相公好好看啊,平时就好看了,今个儿一打扮更是好看,像是到了结婚那日——比那日还要好看。

    “好看。”黎周周满意点头。

    他家小相公漂漂亮亮的。

    黎周周说出什么形容,就觉得好看、漂亮。

    这身藏蓝色的袍子,换做人穿老气横秋还衬的皮肤黑,但顾兆同,顾兆天生皮肤白,以前干农活,身体过于消瘦有些病态的孱弱,现今在黎家好吃好喝养着,加上每日锻炼,看着比两个多月前要精神。

    皮肤雪白,浓眉深目,鼻梁高挺,唇形也好看。

    “周周喜欢我这样?”顾兆站还转了个圈圈。

    黎周周看的移开眼。

    “那今晚,我穿这身和周周闹好好?”

    黎周周脸立刻红了,相公又逗他,怎么能这么做,这是读书人穿的袍子。但他一看相公漂亮的模样,又忍住心,最到底没给答,说要出发了能耽搁。

    顾兆笑眯眯的应好。

    今晚要穿着这袍子上炕了。

    夫夫俩带着东西出门,刚出院子走了没多久,遇到从村卖豆腐的几位阿婶,夫夫俩打了招呼,说是去东坪村看夫子。彼寒暄套没几句,各自忙自己的。

    夫夫俩影子还没走远。

    几位阿婶便热络聊了。

    “诶呦喂,黎周周的小相公真是这个。”竖着大拇指。

    “那模样长得,十里八村我还真没见过。”

    “关键对着周周好,周周说走,顾兆就多说,还拉周周手,小两甜蜜蜜的。以前还觉得顾书郎没啥大出息,现在一看和周周配的正正好。”

    “是啊,张家的老编排顾书郎读书,那是和谁比,和十里村的朱秀才是没法比,但也比咱泥腿子强,你看看那炉子,就是顾书郎想的,过了几年,真下了田了,顾书郎识文断字的没准就和黎大那兄弟一样,带着全家去镇上过好日子咯。”

    “是这个理,过顾书郎模样真俊,这一打扮,那比朱秀才强知道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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