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都没有想到任逍六人会在魔塔内耽搁那么长的时间。

    这导致原本预留出来富富有余的准备时间顿时变得仓促。三日之后就是三清天尊摇出的适合婚配的良辰吉日。

    可再不能错过了。

    月龙山作为新娘有多忙碌不消细说,就连月龙铛作为小小配角,也跟着像个陀螺似得连轴转起来。以至于,见到任逍的时候已经是大婚那一天。

    那场婚礼,实在太过豪华。

    盘古世界有头有脸的仙长们几乎全部出席。

    恢弘瑰丽的凤停宫正殿内装点得金碧辉煌。

    正殿主坐背景,是天际寒玉雕刻的龙凤呈祥,蛟龙玉凤栩栩如生,仿佛要从寒玉倾吐出来的薄霭雾气中飞腾而出。

    正殿错落有致得放置许多白玉案,案上摆放仙果珍蔬,琼浆玉液。

    盘古仙土上来自四面八方的仙人们在案边端坐,随着仙娥的歌舞轻轻挥打着节拍。

    一大清早,甚至依然皓月当空的时候,阿铛已经穿戴整齐。

    跟随冠服凤冕的月龙山,还有南屿尊主贺城去祭坛拜过天地诸神。又正襟危坐在车辇上,跟随声势浩大得的车队花了数个时辰游街,再随车回到凤停宫。

    接下来,还在凤停宫内祭祖、拜天地、叩谢天下苍生有情等等,一整套仪式流程下来,已经日上中天。

    阿铛真想乘机喝一口水,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喝水都是有失礼节的行为。

    阿铛辛苦,她的阿姐只会比她更辛苦。

    她阿姐换上绣着凤凰的衮袍,逶迤及地的朱纱罗裙,手挽金丝烟罗带,云鬓斜插玉丝重蕊金步摇,碧玉凤凰簪,高高昂着玉颈,腰板竖直,清波美目坚定得正视着前方。

    她与贺城尊主携手坐在龙凤玉辇上,满城挂着琉璃灯,数不尽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路边矗立着一排排维持秩序的士兵,拦住群情汹涌,欢乐喜悦的人潮。

    “累不累?”旁边的人捏住她手掌,轻轻紧了紧。

    月龙山披过数次嫁衣,唯有此时才是满心欢喜,得偿所愿。

    她肤若凝脂,气若幽兰,娇羞得摇了摇头,却教旁边那人看呆了。

    跟在后面车辇里送嫁的阿铛嘴唇也涂得血红,眉毛画的粉黛。

    但血红的嘴唇却干裂着,纤细的眉头却紧锁着。腰酸背痛身上无一处不叫嚣着辛苦折磨,真是苦不堪言。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若她结婚绝不要搞这些形式主义,简单得请亲友吃个饭就好了嘛,昭告天下,搞得劳民伤财、两败俱伤到底是便宜了谁呢?

    跟着大部队,阿铛眼观鼻鼻观心,一步步挪到最终目的地凤停宫正殿。

    好歹婚礼仪式已经全套完成,接下来是与民同乐时间。

    终于可以松口气,喝口水,吃些甜点了!阿铛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绝没想到,她在大厅里连坐的位置都没有。

    贺城和月龙山穿着尊贵火红衮袍在主坐上坐定,随着司仪仙官的高声唱礼,向在座诸位人敬酒。

    主坐左边,是属于太华仙山的玉案,正位上端坐着眉眼清冷,唇边勉强浮点笑意的任逍。

    任逍右手边,是蓬莱山庄的代表泽沐,左手边,是数位太华仙山的位高权重的长老。

    以阿铛的身份,只能在他们后面站着。

    站就站吧,可因为太华这边的位置显眼,众人纷纷投来注目礼,她还得保持营业性微笑。

    等着酒过三巡,场面活络许多。

    仙娥奉上金足樽,注入琥珀酒。

    仙侍端上玉骨瓷,摆上珊瑚糕。

    倾泻而下的水晶帘后,众仙官抚琴击磬,如幽泉滴露空灵之声传来,令人一身疲惫一扫而光。

    云白无暇的地面倒影着大殿内翩翩起舞的仙娥,美人如花,水袖飘荡,隔着轻纱薄雾却愈发教人向往。

    酒过泰半,月龙山跟着贺城去更换礼服。

    众仙家喝酒喝的高了,就在酒席间往来交际寒暄。

    其中一位穿着葛衣的仙君,径直向太华仙山桌案这边走来:“这不是太华任尊主吗?来来,敬您一杯。”

    任逍喝到微醺,支着额头问道:“您是?”

    “您真是贵人事忙,我是妖界的浮力拓啊!您忘了。”

    任逍恍然大悟:“原来是浮力拓长老。”

    酒席的重点当然不是美酒佳肴。

    就连仙乐美人也只是摆设,应酬交际才是真正目的。

    任逍的娘亲瑶姬死后,他由小姨秦姬抚养长大,直至五百多岁,少年时光才离开妖界。妖界的诸多长老对他而言,既是故人,又或多或少是他的恩人。

    于情于理,他对浮力拓长老都不能怠慢。

    泽沐见阿铛在一旁站得摇摇晃晃,就递给阿铛一个仙果子:“站得累了,去找于子辉去。”

    阿铛接过啃了一口:“那我走啦,师兄你别喝多啦。千万别教姐姐注意到我。”

    泽沐莞尔:“放心,今晚她可不会盯着你。”

    任逍弯唇浅笑,与浮力拓长老寒暄,师兄妹俩的对话却一字不拉落到耳朵里。

    这个月龙铛,来到瑞威这么些天,明知道他受伤了也不来瞧瞧他。

    明知道他身上伤口未愈,却没吩咐他一句不要喝多了。

    甚至一句话都没主动跟他搭过。

    堂堂尊主,在她心中的待遇连她大师兄泽沐都不如。

    任逍和浮力拓才聊了两三句,就被他拉扯着去见妖王胡千秋。

    胡千秋是任逍的长辈,任逍哪里有不见的道理?结果刚站起来,却被喝的满脸通红的鬼王拦住。

    鬼王喝多了,听说任逍要去见胡千秋,气呼呼得要找胡千秋理论。

    任逍被他们扯走了。

    等他从妖界那边回来,哪里还有阿铛的影子?

    只剩下泽沐孤零零得坐在那里,精致的眉宇间似乎有些萧瑟。一旁的仙娥正含着笑,欲往他杯中倒酒。

    任逍眸中精光微闪,他接过仙娥手里的酒壶,往泽沐杯中注入灵酒:“泽沐仙君,这段时间辛苦了。”

    泽沐颇有些受宠若惊:“尊主您事务繁忙,更辛苦。”

    任逍:“本座早有心跟泽沐仙君对酌,今日乘此时机,不如我们一醉方休。”

    泽沐:“尊主,您身上还有伤,不宜多喝。”

    任逍:“那你多喝。”

    泽沐:“......”

    任逍看着泽沐将酒一饮而尽,又注入一杯:“泽沐仙君海量,不如再来三杯?”

    泽沐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尊主。

    但今日月龙山大婚,他心中勾起无限往事无法排解。

    这任逍催酒也正中他下怀,就又仰头又饮下。

    任逍见他豪爽,也不好一直欺负他:“好,泽沐仙君豪义,本座陪你。”

    于是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斗起酒。

    贺城和月龙山换上新的礼服刚在主坐上坐定,司仪仙官高声唱道:“魔域图穷魔王魔使琰烟到!”

    魔使琰烟又是何方神圣?

    此时殿外已夜幕四合,魔使琰烟穿着一身黑衣带着数人飞入凤停宫主殿,款款跪下:“魔域恭祝南屿尊主与夫人新婚大喜,愿尊主与夫人永结同心,早生贵子,比翼双飞,地久天长。”

    琰烟声音娇媚如珠落玉盘,等到尾音袅袅散尽,她才抬头:“南屿尊主,我们魔尊为您和夫人准备了一双毕方灵兽以作新婚之喜。”

    她抬头,众人才瞧见她的面容。

    面若粉敷,一双猫似的大眼尤其妩媚,眼尾一点朱砂痣,衬得她无辜清纯又诱惑。

    四周薄薄的魔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翻涌,原来魔界,也不尽是一些丑陋的妖怪啊。

    月上柳梢,轰轰烈烈的酒宴已至残局,众仙人喝得摘下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面具。

    南屿尊主携着新婚妻子的手谢过众人,好容易挨到最后一刻,按程序要回洞房。

    一众加起来几百万岁的仙人偏要浩浩荡荡得去闹洞房。

    活了七万来岁,为老不尊的太皋尊主廖吴安第一个要去。

    他拉着铁莲尊主南文奇的手,激动的白胡子都飘起来:“平日里还有这机会吗?今天可以下死劲让贺城难堪。他还不能翻脸!我们赶紧的吧。”

    如微尊主柳文若,将手里的娃扔给一旁的斯文夫君,俏唇一勾:“当然要去,反正我已经成婚了,回头他也奈何不得我。”

    南文奇为人稍微厚道些:“任逍你说呢?”

    任逍能怎么说呢?他可还没成婚。

    而且,他心上的那位,跟贺城夫妇关系复杂,他可得为自己留好后路。

    他就扶着头:“我刚刚喝的多了,伤口有些疼。”

    白发老头廖吴安跺跺脚:“扫兴。”

    就拉着另外两位去了。

    月华如水,玉石天阶。

    清风微凉,任逍思绪飘荡,负着手,沿着玉石台阶往阿铛师兄妹院落里走去。

    不远处凤停宫主院内人群熙攘,清风传来欢乐笑语声,玫瑰花灵也受了喜庆之气的感染,不知疲倦得在花海间翩翩起舞。

    花枝轻轻摇曳,暖香袭人,花灵尖翅上洒落的荧粉在月色下反射薄薄星光。

    此情此景,却不知月龙铛去了哪里。

    如果她在,他想拉她的手,看看这月色,闻闻这花香。

    突如其来的干呕声打断任逍的思路。

    也将这宛如蓝色水晶般玲珑剔透、静谧温香的夜色冲撞得支离破碎。

    他抬眸望去,只见被他灌醉的泽沐,挣扎得从院内跑出来,扶着假山对着花海干呕。

    而他挂在心头的月龙铛,穿着家常的素裙,拿着方巾手帕从后面跟出,轻轻抚着泽沐的后背低声斥责。

    任逍耳边,偶尔还能捕捉到一两句:“怎么喝那么多?”

    “师兄,阿铛知道你心里难受......”

    “可是,于事无补......”

    月龙铛扶着泽沐坐到假山边上的亭中,转身准备去帮泽沐端碗茶水漱口。

    一回头,却瞧见月色下,任逍负手看着她。

    脸色比夜色还要凉,金棕色的眸子里粹着冷光。

    这几日没正经说过几句话,阿铛初见他是欣喜的。

    她拎起裙摆向他小跑过来,但待跑到了任逍跟前,一脸的雀跃和期待却仿佛是惊着的小鸟缩了回去。

    “尊主,您为什么......”

    为什么看上去这么不开心?

    任逍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扯,带着她一跃而起。阿铛闭眼,未来得及念决,只能抱着他的腰随着他在空中飞过。

    过了十数分钟,任逍才带着她落下。

    耳边呼啸声停息,阿铛睁眼,发现两人已在凤停宫后山的山腰。夜深雾起,有些薄寒,任逍又将她放到一巨石上靠着,阿铛觉得寒冷,索瑟一下。

    谁知任逍视而不见,目如寒霜,低头凌厉得逼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阿铛呆一呆,满心的欢喜像是被兜头泼了凉水,有些委屈,又有些不解得看着向任逍:“我师兄喝醉了,我照顾他。”

    任逍双手支在巨石之上,身体绷得也像石头一样僵硬,特有的声线更为冰冷:“其他人呢?”

    他目光太过凌厉,阿铛视线偏过一边:“泽沐师兄心里有事,我顺便开解他。”

    任逍捏过她的下巴与她对视,冷哼道:“有什么心事,大家都是男人,不如告诉我,我去开解。”

    阿铛极力压抑自己的委屈,她知道任逍脾气不太好,她应该拿出更多的耐心。

    她吸吸鼻子,柔声解释道:“这是我们师兄妹从小一起长大的秘密,不能跟别人说的。尊主,您别掺和啦。”

    任逍听了这话,心中怒火刺啦刺啦往上跳了三米高,冷哼一句:“哦,原来我是别人。”

    阿铛忙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尊主,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是我们师兄妹的事情,暂时不能跟您说。您对我来说,不是别人,不是别人,我心里......”

    她一边解释,一边难过:我这是在干什么啊,为什么我这么卑微?

    这是kpi不达标,还是跟丢了甲方啊老板?

    你手里要有个文件夹,差不多摔我脸上了吧。

    她说着说着停下来,委屈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

    她这几天真的很想任逍,也真的好想跟他好好说句话,可是任逍对她一丝该有的尊重和信任都没有,场面变成这样。

    任逍心像被阿铛眼泪烫到似的一惊,却忍着触碰她的冲动,蹙眉听她解释。

    阿铛却累了:“尊主,我想回去,这里冷。”

    任逍:“什么意思?”

    阿铛擦擦眼泪,语气变得生硬:“我想回去了。这里冷。”

    任逍心口冒火,身体紧绷,好容易长好一些的伤口又轻微崩裂开,渗出鲜血。

    月龙铛还在担心她的师兄。

    他伤口又崩裂了,她却一个劲得在担心她的师兄!

    那他对她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

    阿铛心口疼到有些恍惚,坐在床头几乎忘记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她直愣愣得脱下外套,往床头一搭,却发现衣服沾上鲜血。

    这外套是她晚上新换上,不是她的血。

    不是她的,那就是任逍的。

    阿铛想起任逍一身的伤,她都没来得及过问。

    她捂着脸开始啜泣,跟狗任逍谈恋爱心太累了,没来由的就劈头盖脸发脾气。

    她又是委屈又是心疼,得多有耐心才行啊。

    阿铛靠在床头,直到天色泛光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她看见昨晚搭在床头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姐姐大婚当天的伴娘喜服。

    阿铛一激灵,这坑爹的女主设定居然还活着?今天重启了?

    因为昨晚他们俩闹别扭,今天重启了?

    -

    月龙山婚礼当天重启。

    进度条君真的是很会挑,虐起女主来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容易挨到喜宴结束。

    月上枝头。

    阿铛拖着一身疲惫,拍着醉鬼泽沐的后背安抚。

    转头,看到任逍站在月色下,面色如水得看向她。

    男主来了。

    阿铛给自己鼓劲:加油啊阿铛,再来一次机会不要扣分啊阿铛。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锻炼耐心啊阿铛。

    任逍一把拉起阿铛飞到凤停宫后山。

    他让她在巨石上靠着,眉间眼端似带着冰凌,录口供一般质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阿铛抬手,纤纤长指划过他的眉毛,却答非所问,软软问道:“尊主,我听说您受伤了,伤口好些了吗?”

    四周漆黑一片,静默无声,阿铛手指带来的酥麻尤其明显。

    任逍紧紧绷住的身体即刻被安抚,他捏住她的手指,口气软和下来:嗯。

    阿铛长睫微动,似带着丝害羞,又带着担忧:“尊主,我能看看伤口吗?这样我才安心。”

    任逍发酵了几天的满腔妒火,被和风细雨围剿,刺啦刺啦得浇灭许多。

    他执起她指尖,一一触碰过他的嘴唇。

    十指连心,阿铛心脏陡然变得酥麻,他仿佛是在对她的手指说话,一字一句:“伤口很可怕,你别看。”

    阿铛:“尊主,最后一关您怎么过的?很凶险是不是?”

    任逍点点头:“幻境主人,非常可怕。”

    阿铛长叹一声,嘟囔道:“我担心您。”

    任逍上前逼近一步,贴近阿铛:“不如,你少气我。做一些让我开心的事,叫我好得快些。”

    谁气谁啊真的是,我要不是被进度条君绑架了,我还真的......

    阿铛抬头,月色下任逍深眸如海,专注得看着她,仿佛是鼓励,又像是诱惑,嘴唇微抿,喉头滚了滚。

    阿铛不争气得疯狂心动。

    我还真的是会哄你的......

    她踮脚,勾住任逍的脖子,微阖双眸,贴上他的红唇。

    任逍发出轻轻喟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一边难以餍足得吸吮她唇舌,一边低声命令:“以后离你的师兄弟远一些。”

    阿铛不满得跺跺脚,将头往后仰,却被任逍一把勾回。

    她仿佛是被施了法,无法逃离他设下的结界。

    -

    远处凤停宫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任逍坐在巨石上,阿铛躺在他怀中享受偏安一隅的宁静。

    阿铛穿着家常衣服,粗粗扎了一束长辫歪在一边,任逍把玩着她的辫梢爱不释手,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刷了刷。

    阿铛不耐烦得扯回辫子:“尊主您真是太幼稚了。”

    任逍低头闻闻她脖子上温热的甜香,可能是出于猫科动物的本能吧,他又伸舌舔舔,舔的阿铛寒毛都竖起来了,他却按住她又是一阵亲吻。

    许久之后,任逍说:“铛儿,明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在南屿乖乖等我回来。”

    阿铛眸子睁得滚圆:“为什么?”

    任逍:“我很快就回,南屿安全一些。”

    阿铛:“现在不是很太平吗?”

    任逍抚摸她的碎头发:“那是因为我,你才觉得太平。”

    那么长时间,两人才腻了这么一会儿。

    这人公务也太繁忙了些。

    阿铛就嘟着嘴没说话。

    任逍从怀中拿出一条银色链子,手中催动灵力,银光闪过,链子已经落在阿铛的脚踝上。风吹过,发出细细铃音。

    任逍:“这摩诃铃灵力惊人,能保护你。现在魔界大乱,分成数派。图穷魔王过来请救兵,我们这次派了南文奇去施援。”

    “但幽碧支力量越发强大,恐怕背后有别的势力也未可知。集齐五色石刻不容缓,明天,我要启程去人间拿木石。”

    阿铛掐指一算:“我们现在只有土石,火石,那还差好多呢。”

    任逍:“金石本就在南屿,水石就在我母族妖界,所以也就差这颗木石。”

    阿铛:“那您要待多久呀。”

    任逍:“短则一个月,长则一百天吧。”

    这哪里算是很快!

    两个人才在一起几天,任逍就要被派远门出公差,阿铛有些不高兴。

    连着两天劳累过度,晚上还没睡好,山风微熏,不知道怎么的,阿铛后来就睡着了。

    等她第二天醒来,发现她已经在寝宫的床上。

    而任逍,已经离开南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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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条君绑架我攻略男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其呈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 40 章 第 40 章-人生进度条什么意思,进度条君绑架我攻略男主,笔趣阁并收藏进度条君绑架我攻略男主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