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莱田,这所学校的女副校长,正如前面所提到的那样:她是做事很认真的一位女性。不可能将水魅在学校里头袭击人的事件做淡化处理,虽然嘴上是希望身为当事人的张豪雨不要太在意,不过是不想事情太张扬,反而不好继续调查。事实上她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必须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现在她正走在前往学校后山的路上,要去找一个她觉得应该会跟这次事件有关的人。

    穿过零星晃dàng着几对情侣的cào场,再走过一号食堂的大门前,此刻食堂大厅里正有几个即将要收工的厨师正围着一台挂在电视架上的电视机,收看某套感情异常纠结的连续剧。荧屏上的女主角还在神经质似的嚷着:“你难道真的不爱我了吗?那你以前为什么要骗我,说啊,你到底爱不爱我。”

    听着这种能令人岔气的问题,王莱田在心里默默的回应着:“如果我是那个男主角,我就直接告诉你,我对你的爱从来没有消失过,只是对你的愚蠢失去了耐心而已!”

    不可否认,王莱田就是这样一个很现实的女人,她讨厌那些矫rou造作的东西,当然这也是她为什么到30出头却仍没能找到合适对象的根本原因。

    走过一号食堂,不多久就到了一幢老旧的教学楼前。墨绿sè的藤蔓覆盖了这幢五层楼建筑的大部分墙体,致使这幢门前标明着杂物室的地方,在夜间显得有点儿yin森。

    不过王莱田并不在意这些,她依旧按照先前来时的步调走了进去。

    房子的一楼走廊过道上正亮着一排荧光灯直通向前面的梯道,两旁是一个个标本室。而即便是这些标本室的门都关严实了,仍是会有一股股福尔马林的气味从里面散发出来。

    王莱田熟门熟路的转过走廊转角,来到了一个门上标注着‘管理员休息室’字样的房间门前,她敲响了门。

    “进来吧,门没关。”里面有人回应,是个有点沙哑的声音。

    王莱田推开门,浓烈的烧酒味瞬间扑鼻而来,她不禁微微皱了皱眉,指责里面的人道:“学校什么时候规定员工可以在工作期间喝酒了?”

    “哦,得了吧。我们的女强人,难道你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来和我谈谈那些狗屁校规?”房间里的人半开玩笑似的回应着,他原本也在看那套和食堂电视机上相同的连续剧,不过现在不能了,他不得不从脏兮兮的单人沙发上站起身,来应付还站在门外的‘特殊访客’。

    王莱田瞅了瞅了房间里的糟糕环境,实在不想进去。

    得解释一下的是:其实她并没有容不得别人邋遢的洁癖症,只是眼下的这个地方本身就不欢迎访客——房间不大,就二十平方米不到的空间还堆满了东西。放了一张铺着竹席的钢丝chuáng,当然竹席表面是覆盖着一层黑sè油光污渍的;再者就是chuáng的对面有一张破旧的小方桌,桌上摆着电视机、dvd播放器,以及一大堆零零散散的碟片。除此之外,距离电视机一米开外的地方还挤着一张矮脚茶几跟一张单人靠背沙发。总体上来说这地方不是拿来让人住的,而是拿来让人挤的。

    在房间主人再三的邀请下,王莱田不得不示意性的向前跨了一步,算是被请进了房间,然后事先声明道:“胡道明,你最好改改你油腔滑调的说话方式,因为我可不是来找你闲聊的。”

    和房间里的邋遢相反,这位名叫胡道明的房间主人倒是穿得干干净净,四十多岁的年纪让他耳边的鬓发有些huā白,脸也长得还算俊朗,要是时间可以倒退20年绝对是个帅哥,只可惜他下巴处稀疏的胡渣子以及走起路时来有点瘸拐的形象,还是能让人察觉到一丝潦倒。

    听了对方严肃的提醒,他点了点头,“我也很好奇,你一个副校长能有什么正经事好来找我这样一个储藏室管理员聊的。”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但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一只水魅跑到学校别墅区害人的概率有多少?”王莱田很快就把话题带入了正轨,试探性的问着。

    谁料对方在听完她的问题后,却是倍感无聊的耸了耸肩,然后坐回到沙发上继续喝他的小酒,一边喝一边打发道:“这种问题你可以先用菜刀抹脖子,然后直接去问太上老君。或者也可以去问那些傻里傻气自以为是的卦术班教授,我一个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知道。”

    “哦,是吗?像你这样曾今在湘西一带大名鼎鼎的‘尸王’都说自己是凡夫俗子,那我还真是开眼界了。不过要是那个被水魅袭击的人,换做是张坤的儿子,你说概率有多大?”

    这回,胡道明没再像先前那样继续坦然的喝酒,他把手中的烤鸭tui也放回到了盘子内,微低着头冷笑了起来,“哼,女人就是女人,不懂男人之间的情谊。是的,当年我是和张坤的确有着种种恩怨,我的tui也是断在他的手上。但我说过多少次了,当初我做出出格的事,那都是因为被爱情所累,谁能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居然会是人家huā钱聘请来的妓……妓,算了,总之除了那个女人外我没有怪任何人。即使我真的仍然对张坤心存报复,但祸不及子孙这个道理还是懂的,要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可没那份精力。”

    有时候,一个人越是表现得对任何事都漫不关心,却越是证明他在逃避,逃避某些深烙进心里的yin影,胡道明就是其中一个。他很想说曾今欺骗过自己的女人是个‘妓女’,可偏偏就是说不出口,这证明他还没能把这事给完全放下。

    但话说回来,他这种回答绝不可能打消王莱田的怀疑就对了,这位副校长可不是省油的灯,不管你摆出多么真挚的表情,她仍是能像现在这样严肃的继续话题:“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希望这件事真的和你无关。可是‘水魅’是什么东西?这种危险性极高的邪物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敢养的,相信我们当年的湘西尸王肯定知道点什么。还有,你可别告诉我:或许是水魅主动到这儿来害人。整个学校周围都是有茅山结印的,没有人故意搞鬼,它绝对进不来,就算凑巧进来了,也不会这么巧找上张坤的儿子,难道不是吗?”

    “哈哈哈,你分析的不错,只是把事情全赖到我头上就显得有些离谱了。”说着,胡道明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一步一步的向着对方bi近过去,脸sè渐渐的yin沉下来,更像是恐吓似的说道,“要真的是我要杀张坤的儿子,还用得着大费周章的利用水魅?我大可以到他所住的别墅里去,掐住他的后脖梗,猛地一下把他的头发连同头皮一起扯下来。这不是更加简单?”

    面对他一步步靠近,王莱田双手交叉在xiong前依然神情淡漠,完全没有一丝怯意的点了点头,最后警告了一句,“希望你现在所说的话是真的,要不然你是无法再待在这所学校里了。还有,下次我再来找你的时候,希望你别在工作时间喝酒,要知道你的工作时间是24小时全天候管理这幢储物楼,不然的话我会按照校规让财务部扣你的工资。”

    “那就拜托你下次等到我喝完酒了再来,不送,你已经打扰到我看电视的心情了。”

    两人后来的对话更像是在互相怄气,但对王莱田来说,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白来,这次水魅袭击人的事件似乎真的和胡道明无关。但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只能等待后续的调查来下结论。

    另一方面,张豪雨已经从保健室里出来回别墅了。至于王宝强则还在昏睡,听负保健室里的老师说,这是大脑皮层被灵体侵袭后所产生的短暂性昏,只需要睡上几个小时就行。

    不过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别墅里总共只有4个卧室:一个是张豪雨自己的,一个是bo妞的,另外两个已经出租了。而王宝强又不能在保健室里待上一整晚,所以最后张豪雨只能把自己的房间给让了出来,准备睡客厅沙发。

    在冲了一个能令人恢复些精神的冷水澡后,他又给陈佳诺打了个电话。一听说水魅的事,陈佳诺就有些急了,她说等她忙完手中的活,就去易经堂看他。张豪雨深受感动,但后来又听说李崇光和郑可心他们也会来,这事就明显有点变味了。让人觉得这帮家伙来探望是假,来这儿旅游才是真。

    睡觉前,张豪雨又去洗脸刷牙。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背部的肌rou突然像裂开了似地疼,肩膀也沉甸甸的发酸发麻,小tui后的肌腱更像是吉他上拉紧的琴弦一样紧张。这种状况只有在人体进行过极限运动后才会出现。可他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做过如此ji烈的运动,除非是在被水魅往海底拖的时候出现过,可那个时候他早已因为缺氧而昏了过去……

    想到这,张豪雨就忍不住用手掌了自己的右眼。以前吴昌荣说能得到这只眼睛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偏偏鸿霜却又说它是祸根。这让他茫过一阵子,但现在却又豁然开朗了——至少这次事件能有惊无险,都是这只眼睛的功劳。

    其实想想也很容易理清状况,如果张豪雨死了,那这只眼睛、或者说是这股能量体也得跟着完蛋,他们本来就是被捆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但同时他俩又在无声无息的经历着一场斗争。张豪雨想要完全控制这股力量,而这股力量也在不断的侵蚀‘新主人’的性格以及某些想法,就看最后到底是谁控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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