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成功缚住了梁文真,知武大郎应是必死无疑,却突然后怕起来,对王婆道:“王干娘,这武大郎是死了,但留下尸首证据,若不尽快处理,恐武松回来,你我二人难以脱身啊。”

    “怕个甚,如今已是破釜沉舟,你却后怕起来。当初你怎么就不怕了?”王婆道,“这可是你的主意,现如今你可是要负责的。我老婆子只能动动嘴,出出主意,我可没那般财力人力绝此后患。”

    “我自然是要负责的,钱财人力之事,我当是竭尽全力;且此事一过,定会重谢干娘。”西门庆道,“只是要如何去做,当是要干娘明示。”

    “你想啊,”王婆道,“下毒的虽是我们,但将毒i-药喂给武大郎的,却是他娘子啊。我们必须赶在武家娘子报官之前,说服她,把她与我们绑定在同一条船上。如此一来,毁尸灭迹,那还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西门庆眉头舒展,道:“王干娘果然是女中豪杰,足智多谋啊!”

    王婆笑得合不拢嘴,道:“西门大官人嘴巴最会说话,讨人欢心。只是你我须要抓住时机。如今最怕的,便是那梁大官人。他若抢先怂恿武家娘子报了官,事情周转起来恐怕不那么容易了。”

    “他如今就处在那儿,我们如何阻止得了他啊?”西门庆一脸焦灼之色,道。

    “大官人稍安勿躁。”王婆道,“你先在武家宅子设下埋伏,若梁大官人是与武家娘子一道出来,那出去报官的可能性极大,你便俘下他二人,我再劝说武家娘子;若梁大官人是单独出来的,那他必然没有打算报官――若要报官,原告必是武家娘子,他一个外人去反倒是让人猜忌他与那武家娘子有私。届时便不要理会他,以免再生枝节。”

    西门庆深以为然,道:“都道是最毒妇人心,如今我才是真见到了。”语毕,露出一脸奸笑。

    “西门大官人莫要多话,且自去安排。”王婆道,“万不可自误了,倒是要我这老婆子陪葬的。”西门庆应了声,自去了。

    话分两头,却说潘金莲见武大郎挣扎厉害,片刻又不动了,心中畏惧,遁出门外,与梁文真相对而立。

    梁文真看着潘金莲,蛾眉微蹙,不描而丽;粉面带忧,不抹自红,感叹红颜命薄,世事无常。

    潘金莲看着梁文真,剑眉横扫,不怒而威;轮廓刀削,清俊分明,心中流过一阵暖流,顿时觉得好受了些许。

    “我们进去看看武大哥吧。”梁文真道。潘金莲点头应声,带头进去了。

    梁文真听潘金莲一声惊叫,往武大郎望去,只见武大郎七窍流血,咬牙切齿,场面十分血腥恐怖。

    梁文真,道:“嫂子莫怕。节哀顺变,这是命里的劫数,逃不掉的。眼下先办好武大哥的丧事再说。”

    潘金莲泪水滂沱,连连点头,忍痛去张罗武大郎的身后事。梁文真帮忙处理一番尸首,却惦念新府改造工程,且本来决心要救下武大郎,一番努力,终付流水,有些灰心,脑里混沌,无力再去算计。

    “嫂子不必太过悲伤,保重身体要紧,我的新家有诸多事务,且须回去看顾一二。”梁文真道。他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命中注定,回天乏术,那么他还再去挣扎什么呢?可是眼前的可人儿,颜如蓝田无暇玉,怎生舍得她被命运无情作难呢?

    他心下清楚,在武松回来这一段时间,她都是平安无事的。在这一段时间,他想他应该努力练功,增强实力,好好思量,想出一个万全策,保她无事。

    潘金莲看了梁文真一眼,本想挽留,但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且自己是新晋的寡i-妇,尽管一个人在家中有些害怕,却还是点点头让他走了。

    梁文真走后不久,潘金莲便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正纳闷儿是谁,开门却见是王婆。潘金莲已知是王婆与西门庆合谋,将药掉包,毒死了武大郎,见了王婆,自然是怒火中烧。

    潘金莲正要发作之际,却见大夫又来了。

    “武家娘子,你家大郎如何了?”大夫问道,“且带我去看看。”

    “我家官人已经死了,大夫请回吧。谢过大夫。”潘金莲面无表情,道。

    大夫听闻武大郎已经死了,心中十分诧异。虽然武大郎伤得不轻,但总还不至于要死的地步,因道:“这怎么可能?”

    “不是大夫之失,乃是旧疾复发,加之身负重伤。”潘金莲道。

    大夫听说事不关己,便也不再多问,只道一声“武家的,务必节哀”,转身便去。

    王婆却推门自入。潘金莲困顿体乏,无力阻止她,只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娘子莫要生气,娘子这般天姿国色,嫁与那武大郎,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王婆道,“如今这武大郎死了,娘子不是反倒落个清静?”

    “你给我闭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潘金莲岂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潘金莲泪流潸潸,冲王婆道,“你与西门庆合谋害我丈夫,如今倒是有脸找上门来了。”

    王婆一听,急了,发火道:“是我二人合谋。但将药喂给武大郎的却是你潘金莲。此事泄露出去,我等只要一口咬定是你贪恋梁大官人,谋杀亲夫,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怕个甚?”潘金莲道,“我虽不爱我夫君,却不曾生过二心,不曾做对不住他之事,我问心无愧。”

    “人言可畏啊,”王婆翻云覆雨,瞬息万变,如今又是一副慈母脸,道,“娘子哟,你若得了谋害亲夫的罪名,恐不止小命难保,还要被街坊邻居所唾弃啊。”

    潘金莲沉默不语,王婆继续道:“女人的名节,可比那性命还重要。你若不与我们合作,到时候,性命与名节,倒是一个不留哟。”

    “卑鄙。”潘金莲声泪俱下,道,“我无心再去计较什么,你们要怎么做且怎么做。我只想落个清静,日后你莫要再来叨扰便是。”

    “那是当然了。”王婆道,“我也是被西门官人所逼迫,如今无计可施,才来胁迫娘子,望娘子见谅。我们只消烧了那武大的尸首,谎称因病而死,便可瞒天过海。”

    潘金莲并不再说什么,与王婆一道料理起武大郎的丧事来。

    第二日天大明,王婆买了棺材,又备些香烛纸钱。潘金莲在灵堂哭得伤心,四下邻里都来探看。

    “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如何不明不白就死了?”有人问道。

    王婆心中有些发毛,害怕潘金莲一时情难自控,说出了实情,直勾勾瞪了她。

    潘金莲何曾在意那王婆,兀自梨花淌雨,且哭且道:“大郎素有心痛病,不曾痊愈,外人不知,唯我清楚。近来复发,日益严重,药石无效,竟就这么走了。”哽哽咽咽,悲悲戚戚。

    王婆听闻,大呼一口气,心下寻思:这事儿倒是快些过去罢。

    四下邻里皆劝:节哀顺变。潘金莲谢过众人,大伙儿便都散了。

    王婆取回棺材,去请团头何九叔。万事具备,又请了两个和尚,晚些伴灵。

    何九叔行至紫石街,西门庆上前招呼,一顿酒菜招待,还另给了银两。何九叔盛情难却,西门庆临别交代:“殓武大郎尸首时,且稍微注意些。”这一切,自不在话下。

    何九叔对西门庆之举甚为惊异,待看过武大郎尸首,却被吓晕了。何九叔知武大郎乃中毒身亡,却不敢声张。念及西门庆嘱托,又怕武松回来为难,得了家中堂客指点,火化时偷偷藏了两块骨殖。一如《水浒》所述。

    武大一死,潘金莲的命运又会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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