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拾端起酒樽,举起道:“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项梁叔叔的面容,但您的名字却早已如雷贯耳,人们常言,叔兄如父,今日请让我敬父兄一杯酒!”
“哈哈哈。”
被陈拾当众恭维,项梁喜形于表。
“好,既然如此,那我岂能不给韩公子一个面子!”
项梁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直接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好,还望项梁叔叔日后多多罩着我!”
陈拾见项梁如此性情,于是端起酒樽,一饮见低。
“咦,项羽呢!”
“项羽?”
项梁有些诧异,他和陈拾在之前算是素未相识,为何陈拾会认识项羽?
“啊,是这样的,你们叔侄二人在我们楚地实在是太出名了,而项羽哥哥,听说年幼之时,就武力过人,甚至能举起铜鼎,不愧是叔叔教导出来的啊!”
“哈哈哈,羽儿就是空有些蛮力罢了。”
尽管嘴上谦虚无比,可是项梁还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没想到啊,我今日入城,一见韩贤侄,一见如故,甚至成为了忘年交。”
陈拾不经意问道:“叔叔可是见到了苟先生。”
“见到了,见到了,尤其是你那个锦囊,好一个战略分析,为我指点了迷津啊!”
“哪里,哪里,也只有项梁叔叔配当英雄二字,宝刀固然配英雄,锦囊自然要配英雄啦!”
陈拾眯着眼,恭维道。
可是陈拾没有说,他给项梁的锦囊之中的计谋规划本就是按照正史的发展而描述的,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项梁将会屡战屡胜。名声鹤起。
但用不了多久,项梁就会因为轻敌,在定陶之地,被章邯所杀,身首异处。
这步棋陈拾想了很久,不是项梁非死不可,是死的利益大于活的利益。
或许只有这样,一直没有机会展露头角的项羽才能借机上位,进而“破釜沉舟”,在巨鹿大破秦军的主力部队!
此技,名为“借刀杀人”!
因为哪怕以陈拾如今的锋芒,也不能说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抵抗章邯的部队!
毕竟,前不久探子来报,陈胜吴广皆死,反秦的精神支柱已经倒塌,起义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陈拾也准备不日动身,逐鹿中原!
“项梁先生,你跑的好快,你的随从部队还驻扎在城外呢!”
苟先生的声音在陆府大门口响起,可是一进门,苟先生就傻了。
满院大红,宾客临门。
“小姐···小姐成亲了?!”
苟先生手中的横刀落地,咣当一声,如梦初醒。
似是心碎,似是放下执念······
婚后生活甚是美好,美好的让陈拾感觉有些空虚。
一共也没有放纵几天,陈拾还要接手军务之事。
在接下里的日子,陈拾接管了项梁手里的一座临近淮阴的城池。
在这个时代,城池意味着什么,再明确不过了。
城池不仅仅是地盘,更代表着人口,粮食,军事实力······
手握一座城池,就相当于有了资源,扩充军队,蚕食吞并其他城池,自然也就不在话下。
陈拾对于项梁如此的慷慨并没有多少意外,首先,陈拾和项梁都是楚地之人,日后征战四方也好有个照应,其次,若是陈拾没有实力,没有潜力,项梁也不会如此示好,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之下,结交盟友,互利互惠罢了。
在陈拾的治理之下,这座城池被管理的井井有条。
不仅这一座城池,同样在陈拾的可持续发展规划之下,管辖范围的四座大城池都是有了显著的提升。
陈拾的军队更是扩充到了一万五千人之多,几乎没有起义军前来进犯,当地也极少有盗贼出没。
甚至当地盛传“当盗贼,不如入新军,跟着韩信,有肉吃”的童谣,没办法,福利摆在那里,傻子都能看出来。
同样,许多年轻人争相恐后的投军入伍,甚至媒人做媒时最为吃香的条件是否在新军服役,女子也以嫁给新军之人为荣。
一时间,陈拾的名声更盛了几分。
陈拾针对这种现象的出现,不得不刻意封锁消息,不让自己的盛名传出。
人怕出名猪怕壮,万一太过招摇,秦军岂不是要来攻打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秦朝还能苟延残喘几年,暂且先蛰伏,猥琐发育别浪即可。
陈拾在这段发育阶段,将重心放在了思想建设之上。
一个军队,固然实力再强,可是若无信仰,也犹如纸老虎般,一触就破。
······
黄河日圆,残阳如血,倾洒在淮阴城池之外空旷的荒草上。
已是入冬,寒风像刀刃一样铺面而来。
可是在场的数万人新军,没有一人做多余的动作,如同雕塑一般站立。
这不仅是一只纪律严明得军队,更是一只由钢铁意志打造而成得军队!
高台之上,陈拾披甲挂帅,气质卓然。
忽然之间,一阵啸声,长剑拔出,陈拾竟然当着数万人的面,将手指割破!
鲜血流出,滴入酒缸之中。
割完陈拾有点小后悔,这不会得破伤风吧!
破伤风在这个时代,可是无药可救得绝症啊!
当着一众将领的面,陈拾稳住心神,没有丝毫慌张。
士兵将一排酒樽斟满血酒,众人一一端起。
陈拾同样端起酒樽,举杯而饮。
“将士们,今日是我们出征之日,我们于此歃血为盟!”
“在场的都是我韩信的兄弟,这些日子里,我陪着你们训练,见证了你们的成长!”
“而现在,韩某不才,想要带兄弟们去追寻荣耀!”
“如今秦朝暴政,天下大乱,我辈当扶大厦之将倾!”
酒樽落地,铮铮作响,陈拾声音坚定,传遍这片广野:“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楼兰,哪里是楼兰?
有些人虽是不解,但还是随声附和。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们齐声呐喊,气势壮阔,久久回荡在淮阴城上方。
······
······
城墙之上,陆来福一阵汗颜。
刚刚的喊声竟然让坚固无比的城墙微微晃动,掉落的一块墙皮差点砸到人。
“那啥,这城墙咋掉土啊,看来还得加固加固。”
杨师爷点点头,回道:“确实,确实。”
“咦?我说老杨,你咋不随军出征啊!”
陆来福有些诧异道。
杨师爷眺望远方,望着整装待发的军队,叹了口气道:
“哎,有心无力啊,如今我的年岁已大,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纵然有雄心壮志,奈何条件不允许啊,再说了,这个时代,是属于他们的,年轻人,莽就完了。”
“我看你是贪生怕死吧,不过你若是去当个谋士,也是可以的。”陆县太爷嬉笑道。
“老爷说的对,人啊,越老越怕死,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看那军队上方隐约间竟然有龙虎之气盘旋,不得不说,你能有这个女婿真是捡到宝了!”
“而且以韩信之才,根本就不需要老夫啊······”
听杨师爷如此言语,陆来福甚是欣慰,捋了捋胡须,道:“我倒要看看,此子究竟能够闯出多少天地出来!”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随他去吧!”
陆来福疑问道:“这首诗不是你做的吧?”
杨师爷神色佯装镇定道:“必然是我写的啊,我还正准备出一本诗集呢!”
“好啊,你这个老杨!这必然是韩信所做,被你窃取了!”
“哪有!”
杨师爷反驳道:“明明是昨晚我与韩信促膝长谈,相谈甚欢,之后他才交付于我这些诗的,不仅如此,还有一些格式新颖的词,老夫读来是朗朗上口,意境深远啊!”
“我不管,你若是署名就署我们两个人的!”
陆来福像个老顽童一样,暗自和杨师爷较量道。
杨师爷坚决否认,道:“啥呀,你要是真想要,问你那贤婿要便可。”
“好你个姓杨的,为了几首诗就和我闹翻了是不是!”
杨师爷毫不退让道:“这何止是几首诗啊,这是传世之作啊,能够流芳百世的机会,多少人可望不可求呢!”
陆来福沉思了一下,继续道:“那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两黄金,你加我一个姓名,可不可以?”
“一百两黄金?”
“不行,得价钱!”
······
城墙之上,另外一处位置。
陆拾柒望夫而立,一旁,站立着春花和刘翠翠。
“小姐,你不陪公子一起去吗?”
春花懵懂问道。
“我也想去,可是夫君说战场变换莫测,不是很安全,让我老老实实待在后方。”
“哦。”
春花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不过以秋月的性子,应该能很好照顾夫君。”
“小姐你还说!”
陆翠翠抱怨道。
“你难道没有发现韩信那个臭家伙和秋月有猫腻嘛!”
“能够替我和宝宝照顾好夫君就可以了。”
陆拾柒凝望着已经逐渐开拔的大军,一手抚摸着小腹,缓缓道。
“啊?宝宝!”
“不是吧?”
两女的嘴型呈现出“o”型,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
······
······
一觉醒来。
陈拾躺在的不是行军床,而是出租屋的床榻上。
夜色朦胧。
陈拾打开冰箱,取出冰箱里的生鸡腿和冰镇啤酒。
用不锈钢的盆接水,和面,将鲜嫩的鸡腿包裹起来,放入油锅之中煎炸。
撒上提前准备好的孜然,辣椒,香味瞬间扑鼻。
“好香。”
陈拾一边吃炸鸡,一边喝啤酒,生活好不惬意。
这个点···苏红玉应该在直播吧?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陈拾拿出手机,点开原先保留的直播间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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