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赈灾有功,很快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盛璟从籍籍无名一跃成为话题的焦点。
然而盛璟却极为低调,一入京,就声称自己寒疾复发,病得起不了床,连述职都无法做到,再也没有出过府门。
皇帝自然不相信,然而他派了几拨太医来诊治,都是同样的答案。
三皇子确实病得严重。
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只好做罢,毕竟人家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再勉强也说不过去。
盛璟可以不出门,但封赏却不可少,皇上咬着牙将赏赐源源不断送进三皇子府。
二皇子府。
盛晏焦灼的在大厅转来转去,最后站到桌子前,伸手摔了一只茶盏,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咬着牙,心里恨极了,盛璟不但没死在洛邑,反而真的解了水患。
宣华那个老女人,真是废物!这点事儿都做不好。
盛晏强忍着几乎炸裂的心情,吩咐小厮安排马车,他要去和母后商议。
随着马车在大街上行驶,盛晏逐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说盛璟只是误打误撞,机缘巧合之下解了水患,倒也不足为虑,在另行安排计划除掉盛璟即可。
最怕的是,这不只是意外。
想到这,盛晏不由握紧了手,盛璟,盛璟!
二皇子和元贵妃如临大敌,但五皇子盛泽这边确是完全不同的场景。
盛泽不但数次主动向三皇子府示好,甚至自己备了厚礼亲自来三皇子府探望,面对盛璟的闭门羹也毫不在意。
态度殷勤到他的亲随都大为不解,“殿下,三皇子无权无势,现在也不过是侥幸办好了差事,咱们何须如此抬举他?”
殿下亲自来探望三皇子,三皇子竟还拿乔不出来,殿下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真是小人得志的模样!
想到这儿,盛泽的亲随都不由替他愤愤不平。
盛泽确是一副毫不在意的体贴模样,甚至对前来“逐客”的流枫一脸和蔼,“无妨无妨,我也许久没见三哥了,想得紧。不如这样,我去三哥屋里探望一下?”
流枫心里对这位五皇子十分鄙夷,这没眼力见儿的劲儿!公子摆明了不想见他,公子正忙着跟顾小姐学舞剑呢。
真是煞风景!
“那辛苦五殿下再稍候些许时刻。”流枫说完,令侍女又填了些茶水,就业退下了,只剩下盛泽和他的随从两个人,空落落的在厅堂里。
盛泽难得的好脾气,这次是真的不生气,毕竟是他主动想联合盛璟。
他不像盛晏,和盛璟是生死仇敌,他和盛璟没有你死我活的过节。
根据他打探到的消息,宣华公主很有可能和元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密谋,不管盛璟有没有掌握证据,但他应该多少有了解的。
如果能把盛璟拉拢过来,他会得到很大的一个助力。
不过今日等到天黑,盛泽也没有见到盛璟。
于是盛泽也开始有些忿忿不平了。
第二日,第三日,盛泽带着忿忿不平的心情继续登三皇子的门拜访。
直到小半个月后,盛璟的病情才有锁“好转”,开始见客。
于是盛泽终于如愿见到了盛璟。
盛璟一副病歪歪的样子,面色苍白,反而让盛泽松了一口气。
他口头关心了几句盛璟,便把话题转移到了洛邑水患上,开始旁敲侧击。
盛璟也不与他虚与委蛇,直接问道:“五弟是对洛邑水患的内情有所好奇?”
盛泽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讪讪的笑了笑,同时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盛璟声音虚弱,既悲且叹道:“我不过是个病秧子,又无人庇护,所以很多事有心无力,不如都托付给五弟了。”
接着盛璟就将宣华公主所做的事儿和盘拖出。
盛泽以为能从这件事儿里窥出元家的踪影,没想到盛璟说了半天,尽是案子的细节和宣华公主的罪证,半点没牵扯出元家,不由心中焦躁,面上就有些不耐烦了。
盛璟看着他的表情,内心冷笑。
说到最后,盛璟慢慢喘了口气,才道:“此事我怀疑元家也有所参与。”
盛泽精神一震,不由坐直了身子。
“真的?三哥可有证据?”
他觉得盛璟打量了他良久,看得他都有些坐不住了。盛璟才叹了口气,“有封信,我留着无用,赠与你吧!”
盛璟打开床边的一个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封信,“还请五弟好好用这封信,将来若有机会,别忘了三哥的帮助。”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盛泽一边随口应付着,一边急不可耐的接过信。
拿到信后,盛泽不再多留,盛璟也懒得再与他周旋,两人十分默契的告别了。
深色的玉石屏风,雕刻着锦鲤戏水的图案,将屏风后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
顾清羽从屏风后走出来,戏谑道:“看不出来,你这模样装得还挺像,真的像重病之人。”
盛璟回道:“哪里哪里,都是清羽妆容画得像。”
盛璟以前装病,是本就带着三分病气,再略微装扮,便十成十的像了。或者有时他懒得应付,便将自己凉上一夜,次日病势便汹涌而来了。
可如今盛璟愿意好好治病,不再是往日那种不愿配合的随意态度,再加上孙医师确实治理寒疾有方。经过几个月的调理,身体比之之前好了许多。
所以再按以前的方式装病,都不合适了。
为了这次糊弄盛泽,顾清羽特意试着调了许多胭脂水粉及其他物品,找到了这样的妆容之法。
“好了好了,你别乱动,我给你擦了。”
顾清羽令侍女端上一盆热水,拧了帕子出来,“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你又体弱,赶紧擦了。”
盛璟一丝也不敢乱动,仿佛是个雕塑一般,任由顾清羽把他脸上、手上的东西擦掉。
一旁的侍女低头偷笑,机灵的迈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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