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迫弱势,於丰蔚刹那间还是蒙的,本就空腹还被戏弄这么久,回过神不爽地撩起眼皮。
鲜麒渊漆黑的眸子侵略意味十足,目光所及之处仿佛被冰锥戳刺一般凝结,仍旧一言不发地细致打量身下人的表情。
一而再再而三处于下风,於丰蔚眼中怒火更加浓烈,但肚子再次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
於丰蔚:“……”
力量悬殊情况下对峙是愚蠢的,得先填饱肚子。
於丰蔚狠下决心,抿了下唇,手一捞,勾着鲜麒渊的脑袋,下揽。
鲜麒渊幽深的眸子松动了一下。
於丰蔚只想速办速决,轻轻在他的嘴角啄了一口,隔开,然后挑着眉,示意他:
行了吧?
满意了没?
鲜麒渊嘴角勾出一抹戏谑,俯身。
“喂喂喂……”於丰蔚吓得迭忙双掌撑他结实的胸膛,毫无作用,然后耳朵被轻轻啄了一下,再然后感觉它不争气地红了。
耳侧感知温热的气息,对方磁性低声:“礼尚往来?”
鲜麒渊说完起身,於丰蔚迅捷捞过抱枕蜷在沙发一角,以防又被亲密接触。
对方低笑着揉了揉他的雾霾灰发。
像撸猫。
於丰蔚不爽地抬起眼皮斜他一眼。
嗯,还很扎手,鲜麒渊笑,拿起一旁的书,留快炸毛的人在沙发上无声地乱锤乱蹬。
夜幕已经降临,外面黑魆魆一片,於丰蔚看着落地窗上半透明的自己,非常嫌弃还残留着血红的右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原来也不过如此。
啧!
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近,於丰蔚下意识搂紧抱枕。
被当成洪水猛兽的鲜麒渊放下医药箱,“仔细处理一下伤口。”
於丰蔚觉得这态度还行。
“想吃什么?”
这态度可太行了,反正肯定外卖,“酱香饼。”
“好。”扔给光膀子的人一件白t恤,“穿我的。”
虽大了一点,但还行,於丰蔚边往身上套边问:“你家洗衣房在哪?”浴室的衣服还得洗。
“叫声爸爸给你买新的。”
“……滚。”简单粗暴。
鲜麒渊嘴角都是无声的笑,离开了。
於丰蔚正歪着脸让视线够胳膊肘上药的时候,身后传来厨房锅碗瓢盆哐当声,琥珀色瞳孔眯起来,啧,有钱人,这么快就使唤来厨师了。
当以乌龟速度将所有淤青、伤口都清理后,鲜麒渊恰好回来,单脚下蹲平视沙发上的人。
於丰蔚也不怵,你瞅我我也瞅你。
“以后不准受伤。”警告的话音,利剑般的视线。
哪怕没有追加什么,於丰蔚也知道这时候该认真回答,再说了,谁会乐意带一身伤,“我知道,鲜少爷。”
穿着不属于自己衣服,终归是别扭的,坐在餐桌上等人投喂,还是经鲜大少爷之手制作的饭菜,终归是会窘迫的。
於丰蔚面前不仅摆了一盘酱香饼,还有三菜一汤,当然,这酱香饼颜色有点不对劲。
哦,有一半是糊的。
鲜少爷十分淡定地切走糊的那一半放进自己的盘子,把完好金灿可口地放到於丰蔚面前。
快成饿殍的於丰蔚切了一块入口,嚼了嚼,又切一块,很快光盘,将没被填饱的视线投向鲜麒渊面前那盘。
厨艺被充分认可地鲜少爷很开心,慢条斯理地在渴求的视线下切自己半糊的酱香饼,然后入口。
於丰蔚:“……”眼底灰蒙蒙的暗淡无光。
鲜少爷很难在这样埋怨的目光下下咽,“把饭菜吃了,待会儿再赏你一个。”
还没尝够味的於丰蔚戳戳碗里的大米,夹菜,吃出一副心不在焉样。
对面的鲜少爷觉得还是立刻去煎个酱香饼来,否则这顿饭怕是会吃出个消化不良。
吃完饭,被喂饱的於丰蔚很主动地收拾桌碗。
鲜麒渊吃完饭就上楼,等再次下来的时候已经一声修身西装,倚靠在厨房门口看於丰蔚的背影。
於丰蔚洗碗时表情很认真,嘴轻轻抿着,这会儿猜知那人可能正如狼似虎地盯着自己,把手中已经洗净的碗再次放进洗碗槽,来来回回擦洗。
鲜麒渊慵懒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尽管这问题莫名其妙,於丰蔚还是按着自己的喜好说出口,“两个包子,一个豆沙馅,一个酸菜梅干,哦,对了,包子要大个。”
非常之不客气。
“那就放下手中的碗,上楼睡觉。”
心思被戳中,於丰蔚尴尬地过了一遍水,收碗转身,见人一身贵气,定是要去过灯红酒绿的夜生活。
行叭,别带回一身病,也别半夜回来把人扒拉醒就行,於丰蔚挑了一下眉擦身。
鲜麒渊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加重力道。
於丰蔚心里叹口气,这位少爷真的是……后退一步面对面,“晚安,鲜少爷。”
可以了没?
“嗯。”鲜麒渊漆黑的视线没变过,但放了手。
咔哒,玄关的门开了,管家刘伯进来,向鲜麒渊问候一声,“少爷。”
於丰蔚发怔,居然就十点了?
“带於少爷上楼,把我隔壁的房间腾出来。”
於少爷??於丰蔚更加糊涂了。
鲜麒渊吩咐完就出了门。
刘伯走过来,“於少爷。”
於丰蔚尴尬地应了声,毕竟寄人篱下,称呼而已,随他们高兴就好。
二楼除了休息客厅外还有三间卧室,应该是卧室,因为都落了密码锁,於丰蔚不知其内具体情况。
刘伯打开休息客厅右侧为首的一间房,“您住这间,隔壁是鲜少爷的房间。”
一面墙之隔,於丰蔚郁闷。
刘伯又指着休息客厅左边的一间,“请勿进入对面那间房。”
虽然看着管家慈祥的脸,话语也平和,但於丰蔚品出一种进去就完犊子。
“好。”於丰蔚走进卧室,扫一下四周,带有浴室,万事俱备。
刘伯朝他微颔首,“於少爷,晚上若有什么事可以摁床头的警铃,祝您好梦。”
於丰蔚回身,搞得也微颔首,“谢谢您。”
刘伯笑出褶皱,把门带上离开。
於丰蔚肩膀耷拉下来,把自己甩到床上,侧脸无神地看向窗外,有淡淡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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