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女子,他的选择,他的决定,是不是应该变了?
“那我出去岂不又是被群攻的对象?”凤倾歌却有些郁闷。她还是不喜欢太过张扬,尤其是在她实力不足翅膀没硬的时候,做风云人物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放心。花圣主会派人保护你,想必遥王爷,也会!”俏佳人说道遥王爷时,眼神顿了顿。
凤倾歌听到那三个字时,眼神也顿了顿。这些日子隐悠遥都没有来找过她,无论她和花自诩做出再亲密的举动,连悠遥客也消失了。这还实在是一件怪事。难道江湖,出大事了?她不禁担忧的问道:“最近江湖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好像没有。不过依我推测,快了。”俏佳人眼神微微眯起,眸中透出深邃难解的目光来。
凤倾歌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无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出去的时候再看看隐悠遥那个尊贵王爷,在忙着什么大事,把她这个未婚妻都给遗忘了。
而另一边。
花自诩一大早便前往“荷花亭”,他要采一朵最美的荷花来送给凤倾歌,以示对她的感激。最后还可以多讨要一些神奇药水!
“荷花亭”位于烟雨北城的中心,那里的水流源泉是无望冰山,常年融化的水滴流淌而下,最终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池塘。而池塘里不知是哪儿飘来了荷花种子,盛开了一朵荷花,已经有四年,荷花未谢。
那时他路过此地,见到那奇异的荷花,便命人修筑了这个亭子。并且设置了无数机关,无人可以靠近。
静静的湖面上,一朵荷花亭亭玉立,如同一个披着轻纱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绽放,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冰山水还冒着袅袅寒气,空气之中微微湿润,那多荷花在轻柔的雨丝沐浴下,显得更加清丽妩媚了。
只是那多荷花却是绯红色的,如同泣血一般,下方是纯白的,然后缓缓上升,颜色渐变,淡红,浅红,粉红,大红,艳红,血红。它有着荷花的清雅,却也有着玫瑰的魅惑。
花自诩立于亭上,恍惚看见一袭红衣白裙的凤倾歌立于水中,沐浴水雾。袅袅水汽蒙了她的双眼,她如醉般迷离而妖娆。她的长裙漂浮在水中,如同侵泡在水中的百合。红衣衬得她皮肤如微微火焰,让人想要用冰凉的手去为她熄灭。
他满意的勾起嘴角,这世上,只有这一朵花,也是这多唯一的花配的上她!
花自诩脚尖轻点,凌空而起,飞入湖心,一折一摘,拿着手中的花便欲飞回。
只是花却忽然多了一根绳子,速度快的犹如凭空而出。花自诩眼神一凝,一伸指甲,用染了蔻丹的手指掐断绳子。
暗中几个黑衣人见绳子被断,从背上抽出箭来,“唰唰唰”朝他放箭而去。
花自诩正想一掌要了他们的命,却想到凤倾歌的话。便犹豫了一分,只是闪躲,一支箭便趁机直直射到他的肩膀。
鲜血在他肩上弥漫,染红了那本就艳红的衣裳。
花自诩正欲发功,手臂却传来一阵酸麻,他眉色一凝,箭上有毒?
几个黑衣人从草丛之中跳出来,一根绳子便飞过去,再次套住绯红荷花。
花自诩连忙又左手再次掐断绳子,一个翻身间,衣袂飘飘,长发飞扬,内力尽发。
“啊!”几个黑衣男子“噗通噗通”几声掉入池塘。
本来他可以要了他们的命!可是他放过了。为了她,为了她不再生气。
花自诩看着湖面口吐鲜血的几个男子,冷冷一哼,转身欲走,忽然赶紧脚腕竟然被绳子套住,他凌空一点,却无法跃起。
刚才他那一尽力,竟然催发了毒效的发作。那毒,竟然如此强势?封住了他的丹田之气?
花自诩渐渐感觉身体无力,四肢也在慢慢便的僵硬。
身后的黑衣人用力一拉绳子,花自诩便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他堂堂的魔教圣主,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辱?什么时候成为别人的手下败将?什么时候让自己身负重伤让小人得逞?
今天,是为了她,为了她他可以不顾一切,他不想她离开他的身边。
黑衣男子从水中跃起,右手再次丢出一根绳子,套住那夺红的似乎泣血的花朵,用力一拉,花朵便从花自诩手中飞出,黑衣男子一把接住花朵,往地上一丢,朝着花自诩冷冷的一笑,抬起脚便朝着荷花踩去。
只是在那脚要落在荷花清雅的花身时,只见几道寒光一闪,寒光直直朝着黑衣男子冲去,“嚓嚓嚓”在他身上戳穿几个血窟窿。
花自诩看着黑衣男子倒地,嘴角勾起一抹残冷的笑意。
动他,伤他,他可以忍。动他的花,动他要送给她的花,决不能忍!
他咬牙一把拔出手臂上的毒箭,看了看已经变绿的箭头,忽然拧了拧眉,这“丹青毒”是外番传来的毒,可以封住人内功一个时辰,而在这一个时辰之中,中毒人会渐渐毫无力气,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会失去。
这群人不是要置他于死地?这群人的安排到底是什么?
花自诩不想再多想,从地上慢慢挣扎坐起身来,吃力的靠在梁柱上。他睁眼看着对面完好无损的血荷,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红菱一条从他衣袖间飞出,直至对面,再卷起地上的血荷,退回原位。
花自诩拿到血荷之时,唇色已经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他却并不在意,只是怜惜而小心翼翼的握着血荷,把它轻轻放在心上,如同抱着他最爱的女子。
王爷府中。
“什么?本王有允许你这样做?”隐悠遥倏地从书桌之前站起,目光凛然的瞪着跪在地上的雾恒。
雾恒一阵诧异,“主子。我不懂,这个办法不是很好?既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让凤姑娘出来,又可以让他们之间感情破裂……”
“闭嘴!本王需要做如此龌蹉卑鄙的事情?”隐悠遥一手捶在桌上,眼底杀气尽显。“如果事情败露,别说本王威严尽失,就连以后和她之间也会成为敌对关系,你考虑与否?”
“是属下思考不周!请王爷责罚!”雾恒低下头去,一脸惭愧。
“自己捅出的篓子,自己处理!”隐悠遥一甩宽袖,愤怒的转过身去。
“是!属下立即处理!”雾恒连忙起身,退出房间。
隐悠遥轻轻合上眼睑,只望那个女人,不要太聪明!
“俏公子,我有些困了,改日再聊。”凤倾歌有些歉意的说道。
“好。打搅了!”俏佳人起身,礼仪而绅士的鞠躬。
“月息,送送俏公子。顺便给我去找些最新鲜的黄瓜来。”凤倾歌吩咐道。
月息点头,带着俏佳人离去。
凤倾歌见他们走出大门,才赶紧回房将门关上,抬头一看,房梁之上坐着一个男子,却不是悠遥客。
先前在外面和俏佳人说话聊天之时,她就隐隐感觉房间有人,才会急切进来,却没想到不是他!
黑衣男子用黑布蒙住了下半张脸,目光深邃似有些怜悯的看着她,让凤倾歌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是谁?来我房间干什么?”
黑衣人静静的坐在上面,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凤倾歌狠狠瞪他一眼,手中飞刀已出。
黑衣人侧身而闪,飘忽而下,落到她跟前,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到底是谁?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有拍死你的冲动?”凤倾歌恨得牙痒痒,担心会是悠遥客出了事,这个人,是来报丧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荷花亭死村民十数人,因其孙女看上一朵荷花。”黑衣人悠悠说道,语气之中满是不忍。
凤倾歌眼神一凝,退了两步,“是他杀的?”
黑衣人沉默,避开她的目光。
“告诉我!是不是他?”凤倾歌一把揪起他的衣服,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是。”黑衣人回答,也不拿掉她的手,只是眼神顿了顿。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主子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原来是因为这个女人反应这么大。
“我不信!我不信!”凤倾歌一把把他推开,“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到底是谁派来离间我跟他之间的关系的?”
“你冷静点。”黑衣人有些愧疚的安慰道。
“不!你带我去看。我要亲眼所见,否则我绝不会相信!”凤倾歌清丽却重如磐石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好。我答应你!”
“徒儿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不杀人了!”
“徒儿一定警遵师命,不滥杀无辜!”
花自诩信誓旦旦的声音也一遍遍在她耳边回想。
黑衣人见她如此,目露欣喜,搂起她的腰飞出窗外,向远处飞去。
天气阴沉,厚重的云层在天际下不断翻涌,似乎随时都会垮塌而下,压得人喘不过气。
凤倾歌心里一团糟乱,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祈祷,事情不会发生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你确定一定要看?”黑衣人有些担忧的问道。
只是听说就如此大的反应,如果亲眼看到,如果她晕死过去,他是不是会被主子直接拍死?
凤倾歌沉默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无奈的叹息,黑衣人抱着她便加快速度。
两人在“荷花亭”对面落下,黑衣人立刻放开她。
凤倾歌看着满地的尸体,有衣着简朴的中年男子,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惊恐害怕的妇女,还有不足一米的孩童,他们胸前都有五个窟窿,窟窿处已经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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