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月送蒋胜渠上飞机那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天空湛蓝,这么好的天气,似乎预示着他将来生活的会更加美好。
在他上飞机之前,对柏月说了句话:“你老师那人,有时候就是太固执。”说完这句,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柏月站在原地一直目送他进入登机口,她不知道这句话是他很久以来的心得,还是直到这一刻的抱怨,总之,她无从得知。
只是这句话,她却不敢苟同,她老师有时候还是很懂得变通的,只是她没能用在合适的人身上,比如她这位前师公。
她没多想,所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她去处理。
她刚走出机场,就接到了看守所电话,对方的意思是王晴有话要和她说,希望她能去看守所一趟。
挂断电话,她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给罗关夕打了个电话,把自己要去看守所,以及王晴有话要对自己说这件事告诉了他。
其实,道理上,她不该告诉他这件事,但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中隐隐地不安,这种不安,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罗关夕的意思却是要她不要去,毕竟王晴的官司虽然定案属于意外,且当时她受药物控制,但柏月曾说过要把她送上刑场这样的话。如今,她只是被判了刑,没有定死罪,如果被人说出这件事,只怕不好。
“我老师受理的一起案子和王晴也有关系,如果我今天不去,以后我也是要去的,避免不了。”柏月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罗关夕。
“那就改天再去吧,不差这一天。”罗关夕的语气有点急,他知道有时候有些事就是那么寸,直觉或许才是最准的。
“我……”柏月刚要答应,手机的另一个号码又接了进来,她看了下号码,是看守所的。
“又有电话进来,我先接一下。”柏月说完,挂了罗关夕的电话,接了看守所的。
对方的意思是王晴有自杀倾向,需要柏月能快一点到,王晴说是要说与许季语案子有关的情况。
柏月听到王晴要自杀,内心警铃大作,王晴不是死刑,根本不必自杀,要说她内心愧疚,那应该更不是。只是对方提到老师的案子,她这才觉得事有蹊跷。
告诉对方自己马上就过去,这才挂了电话。
没有想太多,她打了车子,奔往看守所。
到了看守所的时候,已近中午。
看守所的工作人员将她带进了接待室,王晴正垂头丧气的坐在对面的椅子里。听到柏月到来,她才抬起头。
柏月看到王晴,有一点诧异。
王晴的脸色惨白,眼睛周围有些发青。
如果不是对她身体检查,证明没有吸过某类药品,她都以为她是什么瘾发作了。
“柏律师,我对不起你!”看到柏月,王晴忽然就抱头大哭起来,并且哭的声泪俱下,似乎真的在忏悔。
柏月看了她半天,才出声说:“你不是说要说一些关于我老师的事,忏悔的话就别说了。”
王晴似乎也是被柏月的话提醒,她抹了抹眼泪,抽搭了一声,才开口说:“柏律师,请您来,的确要说一些关于许律师的事,就是……就是……那个……烟瘾犯了,能不能……”她一脸的谄笑,很卑微,又好似在讨好。
柏月皱眉,她知道有些人的确会以这种方式来讨得一些东西,她也是司空见惯,但王晴用这种方式叫自己来,未免小题大做。
“你最好先说点我感兴趣的事,要不然,别说是烟,就是烟灰你也别想看到。”柏月的声音冷酷中带了点不屑。
“是是是,您说的对,说的对。我和许律师的确认识很久了……咳……我到吴峻药业其实也是……咳……”说到这里,王晴忽然停下,对柏月说:“柏律师,我真是烟瘾犯了,求您给根烟吧……”她涎着脸,一副乞讨样子,还是让柏月有些不耐烦,但也知道她确实是需要一支烟。
接待室里,除了柏月,王晴并没有别人,屋内有监控,柏月也就放心出去。
向门外的看守要了烟和打火机才进了接待室,王晴扶着额头咳嗽了两声。
柏月拿出一根烟,在桌面敲了下,等她抬头,递给了她,又给她点上。
等她抽了两口,才继续问:“刚才你说,你到吴峻药业,其实是什么?”
王晴手指夹着烟,手指头颤了颤,又吸了两口,嘴唇吐出一个烟圈,她微微翘起唇角,笑了,说:“看来柏律师还是没想到啊……啊--”
柏月正听着她类似于讽刺的声音,忽然就变了调,后面的一声“啊”更像是惊叫。她急忙站起身,想要往王晴身边走,而此时,门外已经传来脚步声,门应声而开。
警察闯了进来,等柏月再看向王晴时,只见她眼睛大睁,瞳孔已经放大,嘴也张着,手指间的烟还在燃烧,人却应该已经断气了。
“柏月女士,你已经涉嫌谋杀他人,请立刻束手就擒。”警察拿着枪指着柏月,有人上前探了探王晴的鼻息。
“已经断气了!”探鼻息的警察说道。
柏月冷静了下来,她忽然意识到她似乎是中了什么人的圈套,而那个人好像很了解她。
她淡淡地笑了,她还自诩聪明人,原来她也是个糊涂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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