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出来,柏月就知道有人跟着她,她勾了勾嘴角,果然,有问题。
她慢慢走着,忽然转了个身,差点跟身后的人撞在一起。
“你?”等看到差点撞上的人时,她有点意外。
罗关夕是在她出酒吧的时候看到她的,他原本要去酒吧的打算,就变成了跟着她,只是跟在她身后,他发现还有别人在跟着她。
“柏律师!”罗关夕有点尴尬,怎么说都是他先跟在她身后,他下意识的挥了挥手。
柏月看到是他,舒了口气,笑了笑,说:“是你呀,罗先生。”
罗关夕扯了扯嘴角,笑的有点不自然。
“我,我是来酒吧……那个……”他胡乱的向身后指了指,不知道说什么才对。
柏月向他身后看了眼,无意中看到一个人影闪到了旁边去,心里也有数了,想必罗关夕是看到了自己身后有人跟踪,才会跟在自己身后。
“嗯,我知道。”她低头看了眼手表,晚上十点,这个时间回家,冬晓说不定已经睡下了,她要是现在回去,又要吵到他,再说,她也跟他说了要出来查点事,可能不回去。
这么想想,她就对罗关夕说:“罗先生,你一会儿有空吗?”
罗关夕有点受宠若惊,她自打越冬晓回来,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应该说她是个好妻子,除了自己的丈夫,与其他男人都保持了应有的距离。
他一时间叹息,一时间有点嫉妒。
可今晚这是?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一点关于我老师的事。”柏月以为他误会了,赶紧解释。
两人虽然因为越冬晓的案子,接触过一段时间,但到底男女有别,没有必要的接近,她是不会做的。
罗关夕放松了下来,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因为她不是那种浪荡的人而放松,或者只是因为她对他无意的失落。
他没再细想别的,指了指对面一家还没关门的小吃店说:“那去那边吧,人少,安静,店主以前……一般流氓不敢去捣乱。”他的话意有所指。
柏月自然也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点头同意了。
两人进了那小吃店,店内果然安静,除了他俩,就没别人了。
岁数大的人这个点不出来了,会出来的大多去了酒吧,舞厅,哪里会来小吃店。
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胳膊上纹了青龙白虎,一看就是在道上混过的。
看到两人进来,她倒没什么表情,似乎是习惯了,在两人坐好后,上了几瓶啤酒,一盘花生米。
罗关夕应该是常客了,和老板打了招呼,点了两个小菜,老板去做菜了,他才笑着说:“以前查案子的时候,会经常来。”
柏月点了点头,最初的惊讶过后,她就明白了。
“你说关于许律师的事,是哪方面?”罗关夕把杯子擦了擦,给柏月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问。
他和许季语只是上次的一面之缘,要说了解,自然是不如柏月,她说要和他说她老师的事,有点奇怪。
柏月喝了一口啤酒,味道入口醇厚,绵软,是好酒。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老师最近在跟进一个有关违禁药物的案子,对方是国外一家知名药厂的老总,他们在研制一种抗衰老药,按理说这种药品应该很多药厂都在研制,没什么太大的噱头。可据我了解,那家药厂的药方里,有一种违禁药。要不是从那个厂里出来的人,根本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看看罗关夕。
罗关夕正认真听,到嘴边的酒杯,因为她投过来的目光,也只是停在了唇边。
“你是说许律师找到了线人,所以才会被有意灭口?”罗关夕经历的案件太多,这种事情,似乎是一点就透了。
“可能不止如此,”柏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才接着说:“我在老师办公桌里找到了一些东西,可能牵扯的太多,而且……”她不知道该不该说,牵扯太多人进去,未必是好事。
罗关夕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停下来。
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人开着车过去,还有震天的音乐做背景。
不仅柏月看了过去,就连拿着两盘菜出来的老板都看了过去。
女人端着两个盘子,很轻松,就像是小孩拿着玩具一样,有点不和谐,却又那么的搭配到位。
把盘子放在他们桌子上,老板就走到门口,看向门外的一众吵闹人口,大声吼道:“吵什么吵,没看到我店里有人吃饭,滚远点!”
那群人果真开着车子,拿着录音机走远了。
店内又恢复了平静,老板没和他们再说什么,去了后厨,似乎不准备再出来了。
看到刚才的一幕,罗关夕抿着嘴唇,笑道:“罗老大都退出江湖多少年了,现在还是这么有威力。”
柏月听到他说老板姓罗,不禁好奇起,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和罗老板没什么关系,就是同姓而已。”罗关夕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了一嘴,是的,很多人得知他们都姓罗之后,都以为两人是有什么亲属关系,可惜没有。
“柏律师,你刚才说不止那些,还有什么?”她的欲言又止,让罗关夕难免生出几分好奇。
“我老师和那位苏教授竟然还曾是校友……”柏月轻轻说,这就是为什么她没有马上回家的原因。
嗯?
罗关夕一时没反应过来,苏教授是谁?他定定看了柏月一会儿,才想起苏教授是谁。
是越冬晓的老师,她的老师和他的老师居然曾经是校友,那以前她不知道?
“的确不知道,一个是律师,一个是考古学教授,很难想象。”柏月忽然就觉得这个世界真小,可是人心又变得很远。
“那……”为了柏月的这份信任,罗关夕觉得热血沸腾,只怕越冬晓都不知道这件事,她却告诉了他。
他一时觉得喜悦,一时又觉得羞愧。
两人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酒,酒瓶子都空了好几个。
也许是不胜酒力,也许是发生了太多事,柏月的脸很红,人也有点恍惚。
罗关夕的酒量倒是不错,人还能直挺挺的坐着。
“后天老师的丈夫就回来了,签好了字,就可以火化。”柏月忽然说,她一手拄着脸,一手在空中划了一道线。
“人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呢……”她似乎是在和罗关夕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罗关夕看着她,心里是心疼的,可他的心疼师出无名,他不是她的谁。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们喝了三个小时。
他站起来,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朝后厨喊了声:“老板,钱放在桌子上了。”
没听到回应,他也不在意,扶起柏月往外走。
柏月靠在他身上,人倒是没闹。
他们出来,外面的车很少,很久都没过来出租车。
“不回家,去旅馆吧。”这时,柏月似乎又清醒了不少。
罗关夕听她说去旅馆,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耳根发红,孤男寡女去旅馆?
最后,还是去了旅馆。
用罗关夕的身份证登记了一间客房,把柏月放在床上的时候,他脚被绊了下,人就倒在了柏月身上。
她的身子很软,他极力让自己不压到她,可是惯性作用,他只来得及支起上半身。
兴许,她还是醉了。
柏月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感觉有人在自己上方。
她以为是越冬晓,直觉的将人搂进了怀里,温热的身体,让她蛰伏已久的欲望此时苏醒了过来。
她闭着眼睛依着本能寻到了他的嘴唇,渴望已久的温存。
她舔了一口,软软的唇,一如当初。
好久了吧,她期待了好久。
她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伸进了渴望已久的温暖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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