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月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她打开门进来,轻手轻脚的,只怕打扰到越冬晓休息,只是没想到刚开门,就看到一室柔和灯光。
“还没睡?”她直起身子,轻声问道,倒像是怕惊扰了谁。
越冬晓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很正式的衣服,像是要出去。
“我等你。我想……要是需要我……”他本是想再等不回她,他就过去找她。这么晚了,他作为她的丈夫,不可能不闻不问。
她的老师,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她会很难过吧。
柏月原本黯淡的眼睛,放出柔和的光彩,她一身的疲惫因为他的话,消除了大半。
“太晚了,去睡吧,后面的事还是要等老师的家人回来才能办。”柏月脱下衣服,越冬晓很自然的接了过来。
柏月松了松衬衫的领口,这一晚上,她的心起起伏伏的,口袋里的药片让她心中的不安加大了许多。
如果说这场意外是有预谋的,那么背后的人想要什么?是针对老师,还是其它的什么事?
她知道,这件事交给警察去查才是正确的,可是从医院出来,到罗关夕把药片交给她,她再也无法将这件事当成一场因为情仇而来的意外。
“等等,我口袋里的……”柏月看到越冬晓拿着她的衣服往卫生间走,急忙叫住他。
越冬晓不明所以,停了下来。等柏月走到跟前,拿走了那件衣服后,他有些疑惑。
“你衣服下摆脏了,还是洗洗吧。”越冬晓以为柏月是不知道她衣服下摆的脏污,所以提了下她的衣服下摆给她看。
“嗯,我知道,是在医院蹭的,我自己处理吧,你去睡。”柏月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拍了下他的胳膊。
越冬晓张了张嘴,想说我不困,柏月已经走进了卫生间。
他还想问她,是不是也睡一会儿,追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他看到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片白色药片。
看到那药片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颤抖,嘴唇也不由得在颤抖,脸色不自觉的也变得惨白。
他就那么愣在原地,直到柏月出来看到他。
“是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柏月看到他惨白的脸色,担心的问。
越冬晓回过神,他攥了攥手指,这才低低地说:“没,没什么,可能是着凉了……”还没等他说完,人已经被柏月拉着回了卧房。
柏月帮他把衣服脱了,只剩下内衣内裤,又把他塞进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发烧,她又出去倒了杯热水。
他握着水杯,手心里的温度温温的,他的心从突突的跳到平稳下来。他低着头看着水杯里晃动的水,他以为,他以为只要他听话,他听他们的话,他就能得到安静的生活,可是,可为什么那东西,那东西又出现了?
“是不是……我老师的事吓到你了?”柏月将外裤脱下来,人也躺进了被子里,她伸手揽住他的腰,又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他的腰。
他先是有些僵硬,接着才放松了下来,他慢慢的啜着杯子里的水。
“有,有一点,许律师是个好人,她不该,不该遇到这样的事。”他缓缓地开口,温暖的体温让他有了一点安全感。
她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喟叹了一声:“是啊,老师死的很……很冤枉。”她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形容老师的死。
如果最后查到这场意外只是意外,而无人预谋,那么,老师死的的确很冤。可如果是一场阴谋,那么,她不会放过策划这件事的人。
后面的话,她没有对他说。他回来的时间不长,又经历了那么多事,她不希望再把这些事说出来让他担忧。
“那个凶手一定不能放过,她那么坏,一定要严惩!”他有一些激动地说,他的侧脸因为愤怒而有一些不协调,似乎就像是被胶水粘的纸皮硬拉动起来一样。
靠在越冬晓身上的柏月并没有看到他侧脸的情况,而是听到他激动的话语,心里有一点感动。
越冬晓和自己老师接触的并不多,毕竟老师那人不喜欢看到别人家的团圆,哪怕是她自己选择了孤独,总也还是会有些难受。
“你怎么知道凶手一定抓住了呢?我好像没说吧。”她好笑的问他,并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只是逗逗他罢了。
他的身子一僵,说出口的话有点支支吾吾:“我……我……我猜的呀……那……那没抓到?”
他试探的问道,毕竟那药很厉害,让人失控以后,并不会让人立刻清醒,那人杀了人,只怕会被当场擒获。
“当然抓到了,那人……哼……我逗你呢!”她摸了摸他的面孔,语气柔和了许多,她并不觉得他认为凶手被当场抓住有什么不对的。
他轻轻松了口气,这才说:“抓到就好!老师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嗯!”她轻声答应了声,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就那么坐着,直到窗外天空泛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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