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微带了些凉气,但还不是很冷。
老张的早餐摊,天没亮就出来了。
她在巷子口出了十多年的摊子,老张早餐也算是个招牌了。
上学的,上班的,路过的都愿意在她摊子上买几个包子,豆浆啥的作为早餐。
今天,她与以往一样,将摊子铺开,和老伴儿一起把锅烧开,预备一会儿再煮点馄炖,豆浆。
“当家的,当家的……”
老张刚把锅刷干净,准备起锅烧水,就听到去倒垃圾的老伴儿在拐角那儿喊她。
她赶紧放下勺子,大步走了过去。
她老伴儿也是个胆大的,现在也吓的腿软了,正扶着墙喊她,就差坐地上了。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老张赶紧过去就要扶自家老伴儿。
可惜,她老伴儿拉着她一个劲儿让她看墙角,她扭头看过去,也差点喊出声。
只见,墙角垃圾桶边上蜷缩着个人——死人。
警察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法医查验了尸体,警察也取了证,尸体就运走了。周围围了很多人,大多是这附近遛弯儿的,上班族和学生也没时间在这里多逗留。
“据在附近走访得知,死者叫曲英,四十二岁,独自带着一个儿子。她经常参与赌博,欠了不少钱。债主曾扬言要砍死她,不过,他儿子帮她还了不少债务。目前法医初步判断,死者由于喝了大量的酒,很可能是酒精中毒造成的死亡。更准确的死亡原因还需要回去进一步解剖来验证。”站在巷子拐角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稍矮些的在向另一个高个子的汇报着了解到的情况。
而这两个人正是市刑警七大队的两名刑警,高个子的正是七大队的大队长高述,另一个则是警员杜霜。
刑警七队是本市出了名的破案率最高的警队,这次,他们出警也是最快的。
高述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她留一头短发,眼神稳重中带着凌厉,尸体已经运走了。此时,她眼神在周围转了一圈,还有围观的人不时往这方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她收回视线,微微皱了皱眉,声音略为凝重。
“她还有个儿子?通知了吗?”
“打了电话,但始终是关机,联系不上。”杜霜立即回答。
“继续查找曲英的儿子……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她略略低吟,以她以往的经验来看,看似简单的案子,往往还掩藏着复杂的内情。
“是!”杜霜虽然看不出不简单在哪里,但队长指示的事情,她都会尽责去完成。
柏月家里,柏月依然坐在书房的座椅里。
对面沙发里,罗关夕放下手机,眉眼中有一丝忧虑。
“我的线人说曲海晨失踪了,他母亲在今早被人发现死在巷子里的垃圾桶旁。目前给出的死亡原因是饮酒过量,酒精中毒致死。”太巧了,就在他们一步步接近曲海晨的时候,他无故失踪,就连他母亲也死了。
线索断了,断的毫无声息,又好像理所当然。
柏月一直在关注罗关夕的这通电话,本来说是有曲海晨的消息了,却没想到忽然一下子所有线索都断了。
“赵宁那里?”柏月又想到一个人。
“本来是找人盯着的,但苏芳忽然把他送出了国。说是他身体不好,要去国外治疗。那家医院是家私人医院,没有关系进不去。”这就是难办的地方,那家私人医院来头很大,没有关系是没办法进到里面的。
柏月也皱起了眉头,看起来一切都是巧合,却又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家医院叫什么?”柏月想了想又问。
“a国的圣玛斯医院,院长似乎还有皇家的背景。”所以不好找关系进去。
柏月点了点头,她翻了下手边的笔记本,停在一页上。
“前几年,我打过一个跨国的官司……可能需要他还人情了……”
听柏月这么一说,原本消沉的罗关夕眼睛忽然亮了。
“那真是太好了……那我……”
“晚上,我打个电话问问……你先别急……”柏月笑了笑,相处这些天,此时的罗关夕似乎更生动一些。
她也忍不住被他带动,笑了。
罗关夕看到她笑,脸还有点发热。
柏月看他脸红,不仅有点纳闷地问:“屋里很热吗?你脸怎么红了?”
罗关夕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不太自然,后来只是说:“我是有点热,着急案子的事。”
柏月也就信了,说是把空调调低点,也就过去了。
罗关夕在心里暗暗骂她榆木脑袋,但也没办法,这人似乎除了案子,就什么都不想,不,还有越冬晓的下落。
到了晚上,柏月联系到了以前的委托人,只说是有个朋友病了,想去那家医院,对方很豪爽的答应会帮忙。
过了几天,说是办妥了。
而离越冬晓失踪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柏月这天拖着行李箱准备与罗关夕会合。
刚把行李箱放进车里,就听见保姆大喊了一声。
保姆是个很懂规矩的人,从来不会这样失态。
柏月放下行李箱,走出车库,往保姆所在的门口走过去。
当看到大门口站着的人时,她也没能免俗的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
“冬……冬晓……”她嘴唇颤抖着喊出了那两个字,一个多月了,她度日如年,失去了他,失去了儿子,她的世界一片灰色。
如今,他毫无预警的出现,她既惊也喜。
她忍不住大步走过去,几乎是小跑着到了大门口,一下子抱住了他。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