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乐极生悲,前两日淋雨加剧了生理期的不适,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葵请了假。
来不及走到医务室,小腹坠痛让她忍不住冷颤发抖,蹲在路边精神恍惚。
摇摇晃晃晕晕乎乎,好像有人拿着手持摄像机拍摄。
逆光中有人挡住身前阳光,蹲下身,“上来。”
“什么?”疼痛令她反应迟缓。
“上来,我送你去医务室”,对方重复了一遍。
低沉的声音很是耳熟,慢吞吞抬头,是真田呀。
葵向前趴上他肩膀,被背了起来。
搂住他脖子,像搂住了一块巨大岩石,身体接触部位都硬邦邦的,给人以坚不可摧的印象。
真田双手固住她膝弯交握在一起,尽可能的减少肢体触碰,女孩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重量。
他的脊背宽阔厚实,葵能闻到刚运动过身上的汗水味,像辛辣的薄荷混合了青草,是止汗珠的味道吗?
两人都一言不发,树木间蝉声也没有那么聒噪了,风吹动叶片的刷刷声,远处运动场传来的欢呼,真田一步一步快速平稳地向前走着。
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后,感到困倦又安心,脸颊贴上他肩头,思维涣散,周围声音开始远离,头搭在对方颈窝沉沉睡过去,少年脚步顿了顿,没有叫醒她。
醒来时医务室里只有一个女医生,看见她清醒递过来一杯姜茶,“最近注意少沾水,有热水袋可以多敷一敷”
葵捧着杯子小口吞咽,“谢谢您。”
见女孩没有询问的意思便主动提起,“刚刚送你来的那个男生,他回去训练了,这会儿差不多应该结束了。”
放下玻璃杯,对医生笑笑掀开被子下床。
“诶,不等他了吗?”
“不了,麻烦您了再见。”
等她慢悠悠走出医务室,迎面撞见提着她书包的真田,还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我送你回家。”
“走吧”,葵从他手中接过书包。
真田跟在她身后半步。本想叫切原送她,可一想到他路痴和不靠谱,最后可能两个人一起迷路,遂放弃了…
飘远的思绪被一只手拉回,“走这边”,椎名葵拽住他衣袖。
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和平相处。
说起来很难以置信,葵在真田身上看到了理想中父亲的影子。
这并非他有多慈爱,而是少年近乎严苛的律己和强烈责任感与同龄人有些割裂,像极文学作品里刻板的严父的形象。
暖色夕阳柔和他棱角,低头看过来的瞬间,她好像触碰到了独断专行下的柔软。
第二天真田弦一郎站在校门口检查风纪,眉眼还是那么冷硬,扫了一眼微微颔首便放她进去了,似乎昨日的融化只是错觉。
三步之远的地方,葵脚步一顿,向前踉跄倒下,一双手牢牢扶住她,“注意脚下,不要松懈!”
帽沿遮挡住他眼睛,但葵知道,他一直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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