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长城!”
李怀对众人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半会都没有人说话。
王爷是感觉椅子烫屁股,还是觉得九原风水不好。
怎么就待不住呢!
一会要去太原,一会跑关中,现在又要跑到长城去。
她们当然知道,长城有杨凌云。
“王爷,您是要巡视云中吧。”上官可可适当的提醒道,长城就在云中北边。
他去云中也可以见到杨凌云。
但是,说去长城和说去云中,有着很大的区别,一个为私,一个为公。
别让人说凉王只知道儿女情长,不管世事。
李怀摇头,坚定的说道:“本王就是要去长城,就是要去见杨凌云!”
他不找借口!
尽管他也十分有必要巡视云中。
但是,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见杨凌云。
“本王去见凉州的凉王妃,就是凉州最大的事!”李怀补充着说道。
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刻。
不管前路有多难,不管竞争对手有多少,不管他们有多厉害,不管有多少人反对他们在一起。
哪怕是虞帝李乾的态度也不在乎了。
他都要娶杨凌云为妻,此志……至死不渝!
至于杨凌云喜不喜欢他。
李怀不管。
我喜欢你,与你无关!
她们还能说什么呢,整个虞国……不……整个大陆,恐怕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杨凌云。
哪个男人能不崇拜她。
尤其是,李怀本来是有机会娶她的,这要让他放弃,无异于是剥夺他生命的一部分。
“我……给王爷收拾行装。”楼小碗说道。
“我去安排行程。”上官可可说道。
“我去军营,通知弟兄们。”李信说道。
三天后。
李怀正式启程,没带多少人,就带了李信,还有三百随从义骑,这次长城之行,依旧没有发昭告,也没有通知路线上的官府接待。
算是微服出行。
李怀刚离开九原城。
“上官王妃,这是王爷送您的礼物。”楼小碗捧着一个盒子,送到了上官可可的院子里。
“我知道了。”
上官可可从楼小碗手里接过盒子,不动声色的回了房间,眼角余光一瞟。
夜莺和彩蝶正在外面玩一个叫‘跳房子’的游戏。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冷冷的说道:“我有些乏了,你们在外面玩,不要打扰我。”
“遵命!”
夜莺和彩蝶一点头,然后就继续玩游戏。
上官可可把房门一关,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卧室,把盒子轻轻放在桌子上。
份量很轻。
这个盒子也不是什么名木,更没有花色雕刻,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盒子。
她缓缓的揭开盒子。
里面垫了很多刨木丝,中间整齐的叠放着一块黑布,这黑布用的是极好的纱,看起来十分精致。
她把黑布掀开,发现下面什么都没有。
愣了很久。
“有没有可能,我扔掉的黑布,就是他的礼物?”
上官可可把黑布捡起来,发现还是两条,非常长,大约有她脚尖到大腿那么长。
摸起来十分的柔软,她这才发现,这不是纱布,而是用顶级的蚕丝编织成的。
非常的薄,有弹性。
她突然想起来,李怀这差不多一个月,都在纺司里,难道就是在给她做礼物?
下端像是袜子,但比传统的袜子紧了很多,整体是一个长筒,上端有一块红环布,非常有弹性,用的竟然是上等古琴才用的羊肠。然后再连接几根丝带。
这要说是袜子,未免太长了一点,这要是说裤子,那也……遮不住,而且太薄了。
虽然知道这种蚕丝很坚固,轻易撕不烂,但还是给人一种,很脆弱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
上官可可知道,这工艺,这材质,绝对是上等尊品,而且十分的用心。
就是不知该怎么用。
只能等李怀回来再问了,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郁闷!
……
李怀去长城,要经过云中郡,也要经过下官地码头,便停留了一下。
“拜见王爷!”
陆游器携人跪拜,周围百姓见此,也跟着纷纷跪拜,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封建等级观念下,亲王在普通人眼里,简直就如同鬼神,不可直视!
“都平身。”
李怀挥手道。
“谢王爷!”
李怀跟着陆游器,在里面转了一圈,陆游器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小船和渔船归百姓,百姓有百姓的渡口。而且百姓最多只能有一条船,超过一条船,就要到衙门注册,也就等于要交税金了。
渔船也只能捕鱼,不能拉货。
并且,凡是有田地的百姓,不管任何情况,都不能荒废农田。
农业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对于凉州这个小国也是一样的,如果所有人都去经商,没有人种田,这个国家很快就会被灭亡,历史上就有类似的教训。
有了上官可可拨下来的资金,下官地码头很快就能走上正轨。
就是有一点让人很无力。
“实在是太冷清了,臣大致数过,这些天往来的船只,每日平均不到一百条。”陆游器说道。
大部分还是渔船。
运行这么庞大的码头,要是每天就这点人流,那么这个码头铁定要亏本。
李怀笑着安慰道:“别太心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坚持坚持。”
不能全怪郭刀。
主要原因还是凉州没有生意可做,要是有生意做,外面的商人自然会想方设法的进来。
这需要他们主动打开市场,相信再过一段时间,这一切就都会改善。
“遵命!”陆游器点头。
他还有话想说,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李怀察觉到了一幕,说道:“把你这个太守,放在下官地守码头,确实屈才了。”
“臣不敢。”陆游器惶恐的低下头,他刚刚想说又没说的话,就和这差不多。
他想回九原。
毕竟,太守府也有公务要处理,真要做一个对比,太守府的事要比这下官地码头的事,要紧的多。
李怀看下官地码头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对陆游器说道:“你暂时先管几天,等步入正轨了,你自己找个人接替,然后你就可以回九原城了。”
下官地只不过是乡级地区,让陆游器看着安排就行了。
再有一个,陆游器安排的官员,可能做不出什么亮眼的功绩,但绝对不会捅出大篓子。
“遵命!”陆游器点头。
“还有,把这个地区的县令给撤了,九原的县令,被云中给阴了一道,真是丢死人!”李怀吩咐道,虽然九原和云中都是他的封地,他还是觉得丢人。
“臣立即查办!”陆游器拱手道,他算是明白了,这县级以下的官员,王爷都懒得管。
他的权利竟无形之中加大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下面真要出了什么事,王爷肯定第一个找的就是他,这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这谨慎人也有谨慎人的用处,果正应了那句话,天生我才必有用。
也不知是谁做的诗句。
反正就是有道理。
陆游器这么一想,发现自己对王爷还有用,一扫这几个月阴霾,稍微恢复了几分活力。
李怀刚转身准备走。
“凉……凉亲王殿下!”
李怀听到人群中好像有人呼唤自己,哪里的人会这么称呼自己?
他转头看去。
“曹玉堂!”
他竟然看见了,之前在渭水河上,扬言‘吾船甚稳’的曹玉堂!
李怀快步走过去。
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给他打过欠条,欠着他两条大船。
不会是来要账的吧。
李怀步伐顿时缓了下来。
“快,快来拜见凉亲王殿下。”朝玉堂拉着左右的人激动的说道。
“拜见凉亲王殿下!”
二十多颗头拜下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都是女眷和孩子。
都背着包袱。
“曹舵主,你……你们这是怎么了?”李怀惊奇的询问道,曹玉堂这是把一家人都带来了?
他顿时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懊恼和悔恨,他怎么能如此臆想一位贤才呢。
“快快请起!”
李怀回过神后,连忙把曹玉堂扶起来,顺便把他的孩子也扶了扶。
可惜没有带糖出来。
“曹舵主,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李怀重新问了一遍。
曹玉堂张嘴就想说,话到嘴边又往下咽,咽了又想说,这杨挣扎了几回。
“哎呀!”
他愤然的弯身侧头,狠狠一拍大腿,再转过头来,眼中含着泪,还布满了血丝。
浑身都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
“疯了!那个婆娘疯了,她是真疯了!”
李怀皱起眉头,问道:“曹舵主是指……哪个婆娘?”
“就是……唉,就是申屠宰的夫人,查礼的姐姐,她疯了,简直就是疯了!”曹玉堂激动的说道,都快控制不住情绪了。
李怀及时的没有再问下去,对陆游器吩咐道:“准备干净的房间,让本王远来的朋友休息,然后叫人备些饭菜送来,别忘了买上一壶酒。”
“臣立即去办!”
陆游器很有深意的看了曹玉堂等人一眼,虽然他们看起来落魄,就冲王爷对他们的态度。
那肯定非等闲!
“你们过来,你去通知厨房,备上十二菜四汤。你去弄一壶最好的烧酒。你去最近的市集,买些糖果小孩的玩具。你去弄些小姐用的香皂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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