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未见,璇儿还是如此威风呢。”顾靖逸抚着猫在自己怀中人儿的秀发,嗅着久违的味道,舒心一笑。

    宋薇璇眯着双眸,竟不顾形象,顺势在他胸口的用力啃了一口,气恼道:“不过是两个小姑娘罢了,想镇住她们,多的是办法,非要让我做出仗势欺人的样子,也不怕别人说你身后有个妒妇。”

    顾靖逸龇着牙痛笑:“那两个女人,简直就像烂皮糖一般,打不得骂不得,赶走了又想钻空子进来,黏糊得烦人,对付女人我可没辙,可不就得你来了。”

    宋薇璇好奇道:“你又知晓我就会来了,我若是不来,你不就可以尽情享受别人精心的侍奉了。”

    顾靖逸听到了这才正色起来:“说起也真是我的疏忽,那印章,是我偶尔拿出来把玩的,不知怎的就被有心人发现了,竟偷偷用它写了信。”

    说罢紧紧抱住她,愧疚道:“信使回来后我才知道有那么一封信被送了出去,又怕大张旗鼓派人出去会被人知道,只好派了暗卫去,幸好暗卫在官道上遇到了大哥的暗卫,才找到了你,跟着一路打点了回来,你能够平安到达,若是你出了事,我可怎么一人独活……”

    宋薇璇听了大为感动,她知道的,就像他明白她一样,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变成了密不可分的一体,无论是谁出事,另一个人都不能独自过活,还好,他都懂。

    但是想想又很气:“那你就没考虑过我,乍一听闻你受伤时的心情吗,为何你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要去以身犯险,还受了伤?”

    顾靖逸只好道歉:“是我的不是,明明是做好了防备的,谁知那刺客竟从背后偷袭,才没有躲过去,好璇儿莫生气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先告诉你,这样总行了吧?”

    宋薇璇咕哝着爱谁谁,一边弯腰去检查他的伤口,只看到那层层纱布包裹下的长腿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痛。

    顾靖逸对此倒很是乐观:“那箭也并没有刺入骨中,不过是从腿上擦过去的,这点子伤,并不影响行动,就快好了的。”

    “刺杀的人都抓住了吗?”宋薇璇问。

    “哎,”顾靖逸叹了口气,“共有十人,可没有留住活口,全都当场自尽了,这些刺客也很是谨慎,身上没留下任何一点信物。”

    宋薇璇再想说话时,只听得自己腹中咕噜一声,面颊一红,才想起来她到现在都还未吃饭呢。

    顾靖逸笑着放下暂且不提,示意她先别出声喊人,用力咬了几下自己的嘴唇,又捏了几下脸颊,营造出一种内里虚弱却脸颊发红的诡异病态,这才叫人。

    进来的是路德丰,一抬头看见自家王爷那不正常的面色唬了一跳,心道怪哉,也没听这两人吵架啊,怎的就气病了的样子。

    宋薇璇说:“摆膳罢,让那,那个,宁姑娘们……进来服侍罢。”

    路德丰一脸不可思议,更道怪哉,王妃来了不应该先将那二人赶出去,彰显自己的地位么,竟还有心情叫进来伺候。

    “只因跟着本王妃来的人,一路上也都乏了,先放他们下去梳洗休憩,晚些时候再来。”宋薇璇大方道。

    青璃几人听了很是欣喜,她们几个一路跟着来,也有好几日没好好洗个澡了,一身的尘沙,那两个一同候在院子里的女人一直用嫌弃的眼光打量她们,真是气人,这下一听到这个安排,双方竟然都很满意。

    二女进来后也被顾靖逸的脸色唬了一跳,看向宋薇璇的目光都带着隐晦的不满。

    “王爷,您吃这个,清热降火的,您看您面颊虚红,就是火气大”姐姐宁韵给他夹了一块莴苣,妹妹宁馨也不甘示弱,双手奉上一碗山药排骨汤:“王爷多喝大骨汤,您面色发白是体虚,多喝汤,筋骨才能好得快。”

    姐妹两争相为王爷布菜,活络的心思早不知又何时起来了。

    顾靖逸不胜其烦,重重拍下筷子:“王妃既然已经来了,那便去伺候她!净围着本王做甚么!本王用不着女人伺候!”

    二女听了一阵胸闷,好难得被放进来伺候逸王用膳,还没热络够呢,偏又叫她们去伺候逸王妃,可王爷有令又不得不从,否则就是她们的不懂事了。

    二女只得转移方向,一同围在宋薇璇身侧,挑着大鱼大肉向她碟中夹。

    宋薇璇心中暗笑,夹了块鱼肉优雅咽下,又用帕子按了按嘴角,才慢条斯理说道:“本王妃也不敢当你们的主子,听闻邵巡抚是你们的姑父,那你们应当也是大家小姐出身了,来伺候本王妃,着实有些折辱了。”

    宁馨听了这话忍不住得意:“姑父见王爷身边都是男子,没有女子侍奉来的尽心,这才派我们姐妹两来照顾王爷呢。”

    宋薇璇听了颔首,又话音一转道:“不错,可本王妃既已来了,那也就用不着再麻烦你们姐妹了,就请你们收拾收拾,自行回家罢。”

    宁韵听了表情一滞,现在家中的长辈姊妹们都以为她们已经攀上了逸亲王,正是想着巴结自己的时候,若是王妃一来,就将她们赶了出去,是不是得罪了王妃还两说,家中还有谁还会再高看她们一眼,又有谁,敢接伺候过王爷女人。

    宁馨还有些气愤,凭什么,都是女人,都能照顾王爷的,她们姊妹已经照顾了王爷这许久,没得王妃一来就过河拆桥的,将她们当成了什么,也不怕别人说她善妒……

    宋薇璇正等着宁馨出言不逊,没想到她倒记住了方才的一巴掌,咬着唇看向姐姐。

    宁韵带着妹妹跪下说:“奴婢二人,自愿做王爷王妃的奴才,只求王妃能给奴婢二人一个容身之处,不要将奴婢们赶出去。”

    得,又是两个求容身之地的,上一个这么说的,已经被当成炮灰送予了他人,这两个,不知又有何求。

    宋薇璇知道这两姊妹心高气傲,并不打算真给自己买佛来供,想了想说:“那好罢,那就暂且留你们下来,若王爷喜欢你们,在他回雁临之时,自然会带你们一同回去。”

    顾靖逸听了心中冷哼,并未反驳。

    姊妹二人听了大喜,王爷瞧着就是个重情重义的,自然会带她们一同去雁临了,不用再回宁家,从此就能进王府了呢,因此侍奉更加小心,不敢大意。

    晚间,众人都要就寝,夫妻二人还在商议,顾靖逸将现在的情况全部告知了宋薇璇。

    沧州市场上大批量出现的精米细面,几乎已经被认定是今年收上去的税粮,被人拿出来抛卖,卖得的银两不知去了何处,反正不会重回银库,所以重仓之中,粮与银肯定是都缺的,而经手此事的人还另有他人,程姓男子只是个傀儡替罪羊。

    至于有人写信将宋薇璇引来沧州,也不知是故意无意,顾靖逸身边有内鬼。

    宋薇璇问:“我那三姑父沐绍堂,回来之后有什么动静吗?”

    顾靖逸想了想说:“他在府里很安静,几乎不出来走动,但我认为太静必有妖,最近的事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但他这些日子也没有上门来看望过我,倒也不至于避嫌如此。”

    这些事一时之间也无法解决,说完之后,宋薇璇又说起府里的事情,说向妍如知道传言顾靖逸第一次受重伤的消息是假的,可她整天待在府里,没有出去过,不知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她为何能出来走动了,难道是和她父亲碰头了?我走之前不是安排教养嬷嬷看着她麽?”顾靖逸问。

    教养嬷嬷……教养嬷嬷走了呀!

    顾靖逸得知嬷嬷不告而别出府是去兖州看望妹妹,想了想说便说:“兖州离这儿很近,来回不过两三天,那儿有大哥的亲信,情况属不属实,一问便知。

    宋薇璇虽然一路进沧州都很低调,但是到了第二日,还是被有心人得了消息,邵东阳的夫人蔡夫人第一个递帖子要来拜访,她想了想,还是应了,带着宁氏姐妹与蔡夫人见了面。

    蔡夫人一见宋薇璇待这两位侄女如此亲热,心生羡慕不说,更是后悔,早知道就换自己那懒惰的女儿来行宫了,说不得还能做皇帝的半个亲家,哪里还用得着窝在沧州这破地方。

    宋薇璇着喝茶,淡定的接受蔡夫人不断飘忽的打量,故意问:“蔡夫人瞧着甚是年轻,想必家中孩儿都不曾及罢?”

    蔡夫人心中一紧,忙说:“回娘娘的话,妾身家中有两儿一女,儿子均已娶妻,只,只有个小女儿,才将将及呢。”

    宋薇璇听了点点头:“那可真巧,皇上年后小选,邵姑娘年岁也是正当,本王妃这便向皇后娘娘请示,将邵姑娘的名字破列记到名单之上,若是有幸能入选进宫,便可伺候皇上,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了,不知令嫒的闺名是?

    蔡夫人大慌,猛地站起了身,磕磕绊绊道:“劳王妃娘娘费心。妾身的女儿不过是个乡下疯丫头,哪比的上雁临的姑娘,想必皇后娘娘那儿还有更多优秀的大家小姐,咱们就不去丢人现眼了。”说罢连口气都不换,借口家中有事,转身就跑出府去。

    宁氏姐妹还是第一次见,这素日里趾高气昂的姑母,如夹尾老鼠般,被王妃一句话就吓跑了。

    “瞧瞧,你们这位姑母,送姑娘入皇宫,又不是去断头台,这般着急拒绝。”宋薇璇喝着茶,悠闲道。

    宁韵这会子也后悔给她通风报信了,宁馨咕哝道:“到底不是嫡亲的姑母,更是在乎自己的女儿多一些。”

    宋薇璇放下茶盏,若有所思。

    又过了三日,兖州的亲信来信,信中道,那姓吴的教养嬷嬷,确实有个亲妹子,妹子也确实是得了重病,但是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不治而亡了。

    两个月前,是顾靖逸都还没有出发的时候,家中出了这样的事,若是与主子说一声,那放她回乡也是情有可原的,为何她过了这许久,才想到要回去。

    这下都不用宋薇璇说,顾靖逸便直接下令暗卫私下抓捕那嬷嬷。

    “那吴嬷嬷的背后有人嚒?”顾靖逸对此也是十分不解,他也没想过,随便找个准备出宫荣养的嬷嬷,也能被人摆上一道,“早知道当初就直接请母后安排嬷嬷了。”

    宋薇璇顺口接道:“母后虽然掌管后宫,但后宫并不只有她一个能说了算的主子呀。”

    顾靖逸看着她,也笑了:“我也差点给忘了,还有那号人。”

    除了皇后,还有太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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