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入住于市政府安排的酒店已是晚上八点,周慕寒简单地收拾整理后,带着陈楚言外出觅食。陆市的小食十分丰富,夜市也尤为热闹。赶上吃龙虾的季节,周慕寒带着她去到一家摊位。因为络绎不绝的食客从外面涌进,二人庆幸来得早,不用等位就可以轻松享受舟车劳顿后的美食。

    陈楚言不紧不慢剥着龙虾,动作还算娴熟,周慕寒更是熟捻地将一只只剥好的龙虾往她嘴里送,她有些来不及吃,他才偶尔来一只给自己解解无聊。

    陈楚言好奇:“你不爱吃?”

    周慕寒摇头,“不是。”

    “那怎么不吃?”

    周慕寒忧伤地说:“我想女朋友给我来一只的。”他露出等了很久的表情,陈楚言才知他在卖萌,立马从碗里捞出一只塞进他嘴里。

    周慕寒更是难过,“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了?”陈楚言不解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剥得不好吃才不吃?”

    陈楚言才知道他的意思,连忙从碗里拿一只放进嘴里,又亲自剥一只放进他嘴里。“香吗?”

    周慕寒边嚼边露出愉悦的笑容,“特别香,再来一只。”

    陈楚言接着连剥了两只送进他嘴里,不忘从碗里捞两只放进自己嘴里表达喜欢。

    周慕寒笑得更欢了。他拦住陈楚言剥虾的手说:“好了,接下去,你负责吃,我负责剥,不能再干活了。”见她十分疑惑。便说,“万一手受伤了怎么办?”他心疼地阻止,把她刚捡起的龙虾从手里抢来。

    陈楚言看他动作熟练、剥得欢乐也不在意。她静静吃着碗里的虾肉和时而的投喂,甜甜的笑意里满是知足。

    周慕寒看她吃得欢,剥的更快了。“好吃吗?”陈楚言用力地点头,又给了他一记大大的点赞。稍许,周慕寒擦了擦手,说:“等会,别动。”他盯着她有些微油的嘴,陈楚言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跳扑通不已。猜测难道是嘴上有脏东西?难道现在很丑?又或者……她想象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良久,周慕寒笑着说:“没事。”

    陈楚言红了脸,“怎么了?”灯光让脸色不明显,但心的跳动却很清楚。

    “我以为你刚刚嘴巴出血受伤了,没想到看错了。”他不轻不重、淡淡地说着。心潮澎湃。刚才的自己有片刻冲动,心头似万千虫蚁在爬。但因为食客众多,又因为环境奇怪,他阻止了想法。

    陈楚言愣愣说:“哦,这样。”她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感觉自己又无耻了,还有些猴急,神情尴尬。

    二人吃过晚餐也算宵夜,才回酒店休息。周慕寒因为第二天一大早有活动,吩咐陈楚言早点休息,早餐会自己酒店里解决,就和她在房门口道别了。但他在洗漱一番后躺在被窝,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他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想着她应是睡了,丧气地将手机放回床头柜。

    陈楚言躺在被窝里却是一动不动,像在龙虾馆一样神情呆呆。想起那一幕脸仍是热热的,每一次的近距离接触,周慕寒身上好似拥有魔法,令她变成特会胡思乱想的人儿。她转了一记将身子面朝另一侧,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进入梦乡,却以失败告终。拿出手机思索着拨过去,但想起他明天早起。

    终是无奈地将手机放在一边。

    久久的。因舟车劳顿身体和大脑疲惫,二人在凌晨两点多终于进入梦乡。夜在诉说着万千佳人的故事里,也在点滴中将时间流逝。

    第二天,伴随着闹钟,周慕寒在房间洗漱一番,踏出房门。陈楚言已在门口等着了。她今日穿一件雪纺上衣配半身裙,看着娇俏可人。

    周慕寒意外又惊喜,“你怎么起来了?”他看着心仪的人儿心情大好。

    陈楚言笑着说:“陪你吃早餐”。昨日的想念让她无意睡懒觉,上午又没什么事情,吃过早餐可以补觉的想法支持着自己和他共度晨光。

    周慕寒乐呵呵抱住她,“以为晚点才能见到你呢?怎么办?一见到你动力十足,元气满满了。”

    陈楚言在他怀里咯咯笑个不停,“那你多看看,这样电量满满。”她声音很好听,呼出的热气直捣他的心房。

    周慕寒松开她的身子,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心灵已经能量满满,现在我们去身体也能量补充得满满的。”他牵起她的手,就往电梯走去。

    电梯里,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和出众的外表惹来一声惊叹。一对小情侣冲着二人笑笑,陈楚言也笑了笑。

    周慕寒待他们离开,吃醋说:“以后不能对别人笑得那么好看。”他看着小男生一脸灿烂,虽无邪念,却不舒服。

    陈楚言笑着点头。

    周慕寒表情严肃,他牵着她的手走出电梯说:“我可是认真的。”

    陈楚言也变得认真,她佯装知错地说:“好的,一定对别人不笑,严肃,好不好?”

    周慕寒将她的肩搂住,说:“反正你是我的,你不能被别人骗走。”

    陈楚言看他小孩子的一面没有半分脾气,她拉住周慕寒的手停下,周慕寒也一动不动。此刻的他一脸期待、一脸疑惑。陈楚言抱了抱他说:“绝对不会被拐走,你也是我的,也不能被拐走。”

    周慕寒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她身上所有的一切吸引着自己去探索与拥有,但一想起早晨的时间有限,他松开她的手改牵着她往餐厅走去,二人吃过自助早餐,周慕寒上楼拿了东西,敲响她的房门,一顿安全嘱咐后就离开了。

    陈楚言回屋后笑着自问自答:“我又不是小孩子?”接着学周慕寒的语气说:“你是小孩子。”她笑个不停,此刻已没有补觉的想法,随手拿起带来的书籍翻看,打发时间。

    周慕寒在公车接待中前往会场。一身西服的他下了车,在随行人员里显得出类拔萃。高个子加上大长腿,还有匀称的比例,完全一副明星的模样。

    盛宣集团的陆总一见到来人,忙不迭握手寒暄。他将周慕寒向陆市政府的领导们一一介绍后,又带着周慕寒坐在了发布会的中心位置。

    周慕寒摇头拒绝。他坐在了稍远一些的位置上,陆总看他如此低调,也未再阻止。今日政界商界一半的人都来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见周慕寒的地位多高,陆市对此次活动有多重视。

    主持人宣布完主题后,又介绍了与会代表。在市政府发言人致辞后,官方宣布了项目的发布。这项为了陆市发展而举办的科技招商计划,筹备良久,现场更是有媒体记者加入。发布会后周慕寒并未继续,但记者们的一顿拍照让他心情有些复杂。

    结束活动已经十二点多,陆总看周慕寒有些着急地走出会场,忙跟上问:“周总,请留步。”见周慕寒回头,陆总忙说:“您是有着急的事吗?我可以安排人给您送过去。下午的项目是很希望您参加的,所以才没安排车子送您,但您要是急,这就可以派车。”

    周慕寒摆摆手,“没事,我自己叫车即可,下午的活动公司的李副总会过来,一会儿你和他对接。”

    陆总很是高兴,“真的?我以为我们招待不周呢?”

    “哪里?是我有其他安排,你们安排得很妥当,下午的事情我参加与否也不十分重要,所以就副总跟进吧。”

    “是是是,周总说得对,有李副总跟着我就放心了。但您这里我安排人送吧?您拒绝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周慕寒看他确实担忧,也不客气,他露出坦诚态度,“那如果方便,麻烦陆总安排下车,这里确实不好叫车,我也确实有急事。”他因为一早过来有专车接送,将车停在了酒店。

    陆总忙不迭说:“方便方便,这哪里不方便?周总您稍等。”他冲周慕寒笑着点头,立马拨了电话过去。

    只见才放下手机,大厅里便跑过来他的秘书,他到了跟前喊了周总,陆总后说:“车子马上到。”

    周慕寒有礼地说:“麻烦了。”

    三人寒暄了没几句,一辆豪车停在了大厅门口。陆总交代了司机几句后,汽车就驶离了。没过多久,车子便到了酒店。

    周慕寒快速往所在楼层奔去,他站在门口轻敲房门没有回应。担心的开始重重拍着,不断不断地拍着,但里面完全没有动静,他着急地拿出手机拨过去,电话那端不一会儿响起声音。

    “喂?”

    “你在哪里?你是不舒服吗?怎么没开门?”

    “我在酒店用餐,怎么了?你回来了?你不是说用完午餐过来?”陈楚言正拿着自助餐盘显得很疑惑。她刚到不久,也有过小期许他可能过来。但想着他也交代过会用完餐过来,此刻都快饭点结束,所以才下楼用餐。

    现下,她一手拿着餐盘,一手握着手机接听,站在餐厅的正中央显得很怪异,庆幸用餐的人已经很少了,她盯着餐盘里的几只烤鱼问着。

    周慕寒着急地说:“那我过来,你等我。”他顾不得挂电话,飞奔着往这边跑来。

    陈楚言透过听筒,分明听到他的跑步声和喘息声。她疑惑他是怎么了?顾不得夹菜将餐盘置于桌上,站在门口担心地等待着。手机里的脚步声伴随由远及近的真实感,陈楚言远远就看到颀长的身影从远处飞奔过来。

    他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着急和迫切,甚至脸上也能看到明显得慌张。

    陈楚言害怕地跑上前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慕寒已经将她抱得紧紧的。他将她扣在胸前,一只手圈着她的肩,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深喘着。他呼吸急促,胸口的剧烈起伏令人担惊受怕。

    陈楚言用力地圈住他,手机里仍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一种莫名的恐惧让她觉得也许他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她温柔地安慰说:“没事,没事,没事,有我呢!”

    周慕寒闭着眼睛,用力地汲取她身上的香气,像是如此才可以活过来,才可以获得更多的能量。他将她扣得更紧了些,好像还没有恢复血值。

    “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了。”刚才他真得害怕极了。

    镁光灯的照射下,他生出无数不好的念头。会不会见不到她?会不会可能失去她?会不会永远不能在一起了?诸多的杂念让他无心继续呆下去。想要快速见到的冲动冲破所有,甚至不知道下午的活动对公司是重要的。

    他只知道没有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此刻,她还在的真实感让他知道,她对于自己是那么那么重要。

    他第一次颤颤巍巍地问:“我们真的会在一起吧?你不会离开我吧?”

    陈楚言很担心他,但她知道重重的承诺比什么都重要。她拍着他的背说:“嗯,我们一直在一起,你不想要,我都赖着你。”她想用玩笑让他放松,让他因此开心起来。

    周慕寒激动,“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一辈子,几辈子都只要你。”她并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她是哪般的地位?他所有的打拼都是因为她的。

    陈楚言仍是没有松开他,任他抱住,在他怀里轻声地问着,“那,你吃了吗?”

    周慕寒说:“没有,都来不及吃。”

    她调节气氛说:“那我们一起先吃饭吧?又可以一起吃饭了,真好。”

    “嗯,好。”周慕寒回得简单,比起以往显得落寞了一些,他缓缓松开她,带着依依不舍。

    陈楚言拉住他的手,说:“那我们中午一直这样好不好?不分开。”她将他的手和自己的紧扣,哪怕取餐都是一起配合着。

    周慕寒左手拿着餐盘,陈楚言右手拿餐食。奇怪的二人因为餐厅里没了食客,显得很自如。并排坐在位置上,互喂着食物。周慕寒一直的索取,不肯停歇。她才夹了一道菜给自己又看他发出讨要的姿态,被逗乐的她顺从地给他喂着。

    终于,他被喂得饱饱的,他心安了许多。食物带来的舒心让他此刻放松些。他看着眼前真得像书画里走出的脸,偶尔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多愁善感,但更多的时候变得阳光灿烂。那柔波里此刻满满宠溺和珍惜,那带笑的嘴角里满满的关爱和害羞,他看得眼睛一眨不眨。

    陈楚言羞涩极了:“哎呀,饱了?”

    周慕寒有了玩笑的力气,摇摇头,“不想吃了,食物不对我的胃口。”

    陈楚言哭笑不得,刚才是谁吃的那么欢?害她没吃几口?她也摇头,“是是是,食物不好吃,才吃了一大盆。”

    周慕寒完全不理会她的打趣,“你吃吧,我看着你吃就行了。”

    陈楚言真想说:“拜托?你是吃饱了吧?我可是没怎么吃”,她欲松开手调整餐盘,却忘记了手还被扣住。他握着她很紧很紧,好像看出她的动机将餐盘挪了挪,又继续看她吃东西。

    陈楚言“哎呀”一声。“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我都不好意思吃东西了。”他一直不停地看,想吃也变成难为情了。

    “不管,”他撒娇着。他将自己的左手伸出,拿起叉子叉了一只大虾就往她嘴里送。

    陈楚言震惊住,见他笑意盈盈等着,害羞接过。

    “谢谢。”真是有种不真实感,这样的他太少见。

    “你还需要我喂吗?我很愿意的。”周慕寒调皮地问。虽然左手操作不太习惯,但是也不影响投喂,大不了动作慢点。

    陈楚言忙打住,“不不不,我自己来。”她害羞的又夹了只虾子,才发现嘴巴里的这只还没全部下咽。最后硬着头皮将食物吃完,起身放餐盘又被他一直牵着,最终动作也显得笨手笨脚了。

    二人从餐厅走出,已将近两点。周慕寒已经恢复平静,牵着的手也不再那么紧张。陈楚言转身的一下带动手的幅度大了些,他又紧张地将她的手握紧。

    陈楚言没再说话,任他牵着走到门口,才问:“要不要到我房间坐会儿?”他看周慕寒惊讶,想着他不会有什么奇怪想法吧?忙解释,“我是想着可以给你泡杯茶舒缓一下。”

    再说他一个人呆着她也不放心。周慕寒高兴极了。“好,我要。”他回答地认真乖巧,像极了小学生课堂上回答老师的提问。

    陈楚言拉着他往自己房间走去,将他安置于沙发上想松开手,周慕寒摇头。她说:“我又不走,我就泡个茶呢?嗯?”

    她学着他“嗯”。

    周慕寒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他目光一直跟随她的身影,看她烧水,拿茶包,洗杯子,水开泡茶,然后端过来。

    “好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她坐在身旁。见他喝了一口看着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欲言又止。不知道从哪句询问的她,最终说:“要不然,再住一晚,明天回双陈村?”她看他状态不太好,也许不适合开车。

    周慕寒其实也有此意,更何况酒店退房也是明天,他点头说:“好。”草草一字显得不太能懂。

    “你……”她试探地问,“没事吧?”观察着他的反应,想着他会怎么说?

    周慕寒眉头皱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可能我想多了……所以胡思乱想了。”

    “为什么想多了?胡思乱想什么?”她坐得更近了些,又一次握住他的手。这一回她将自己纤细修长的手指包住他的骨节分明。

    周慕寒思索了片刻,开始诉说曾经的经历,父母的离世、父亲的工作、胖子矮个子的营救,屠叔的出现、身份的改变他淡淡地讲自己种种遭遇,好的不好的、开心的难过的,甚至小到鸡毛蒜皮的小事,譬如李谦偶尔的偷懒。

    陈楚言从他东一个话题西一个话题里找着重点,也许他是担心她,所以有些地方避重就轻,甚至说得轻松。

    但她仍能从简单的字词里找到有用的信息。

    譬如他曾经恶梦连连;曾经接受过心理治疗;曾经饱受创业失利的痛苦;曾经得到过屠叔如父般的照顾;曾经有过绝望的念头她庆幸儿时小小的举动,成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成了他的阳光,成为他和她相遇、重逢、相爱的桥梁。

    她握住他的手说:“周慕寒,”她非常认真地看着他,没有比这一次更笃定坚决地看着。

    周慕寒慢慢地抬头,望进她的眼里。眼里的自己神色凝重,表情黯淡,似乎真得受了一些刺激,显得有些不堪。他急转头,害怕让她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

    陈楚言再一次喊,“周慕寒。”她仍是态度决绝,直至他真的没有逃避。她说:“我跟你说,我不会同情你,不会觉得你可怜。我也曾经和你一样可怜,一样的一个人过来。但我懂你的孤独,明白你的痛苦,知道你的不易,我都知道。”

    他不知道说什么。

    “我知道命运有时候真的不公,我们年纪小小却失去了双亲,我们艰难得长大,甚至有过绝望,”她说,“我也有过。”

    “你……?”

    “嗯,有过。但我想起母亲那么努力地爱着我,刘婶对我的无微不至照顾,我觉得我不能让她们伤心。如果我选择一条简单的、一了白了的路,那她们在天上遇到我了,该是多么难过。”

    “母亲一定伤心自己没能陪我长大,刘婶也一定责怪自己不辞而别。他们都曾那么的爱着我,我又怎么可以让他们失望。”

    “周慕寒。”她叫着。

    “嗯?”

    “你的父母也是一样的。他们无奈地离开,但他们爱你,他们知道你有过绝望一定很痛苦、很害怕,你后来坚持下来是对的。”

    “你要知道,在你困难的日子里,你还有屠叔的关心,有兄弟,我也有然然他们的关爱。我们很不幸又幸运,我们不幸的过去都不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我们的幸运都是自己去创造的,对吗?”

    “嗯。”周慕寒情绪出现波动。

    “你今天的害怕我理解,就像我无数次害怕失去母亲,终还是送走,就像刘婶突然离开,我很害怕一样。但是……”她说:“我后来觉得,尤其是最近,我觉得与其害怕,不如坦然面对,提前应对。我们好好努力生活,这就够了。我觉得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地再次对待我们。”

    “我们只管把今天过好,至于不确定性,交给明天、交给未来。因为那些不确定,也许是庸人自扰,自我担心罢了。那又何必把没发生的事就先担心起来。”

    “周慕寒,我告诉你。”她看着他,像是害怕他没有听进地捧着他的脸。

    “嗯”周慕寒极力应着。他看她娓娓诉说的样子太迷人,那轻柔的语气里是无穷的坚定和对不公命运的抵抗。

    陈楚言说:“我们一定不会分开的,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以后我们会有更多朋友,事业也会越来越好,生活也会越来越顺利的,对不住?”她的眼睛带着对未来的期待,还有想他认同的期待。

    周慕寒眼睛有些刺痛,他望进她眼里说:“是,我们会一直一起,我们会越来越好的。”他将她拥入怀里,动作轻柔,放松了许多。

    陈楚言提着的心微微放下,嘴角也慢慢上扬。

    下午,两个人没有外出,因为昨晚没睡好,周慕寒想要补觉又赖在她房间不肯离开。

    于是就有了美男子睡在床上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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