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萌煮好了咖啡,悠闲地坐在路崇宁家沙发上看电,终于把她家老板等回来了。
“哎,你脸色这么差?吵架了?”她一晚上,肚子里憋了一箩筐的话。
路崇宁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无奈地摇头,又是《偶然瞬间》,“没,我说你怎么这么喜欢这剧啊?我都看你看了多少遍了。”
“我是喜欢啊,我看你在里面被虐得这么爽我就开心。”
他就是凭借这部剧拿过那年金聪奖最受观众喜爱的男演员。后来星星蒙了尘。
娄萌这段时间压力大,他调了杯喝的给她,她心里有事,不知不觉嚼薯片的速度都慢了。
“湘湘的事不用操心,《玉楼春》错过了就算了,让她去演任导的律政剧吧。”
“任导啊?我也听说了,你能把她塞进去?要不我去问问我姐夫?”
“用不着,等任导来北京了,我带她去见他。”
“彭熙结完婚有什么打算吗?”路崇宁收拾着遭受了袭击一般的零食柜。
“那不肯定要三年抱俩!我准姐夫家里盼着呢!”
“可惜了。”
“啧,路老师啊,她不可惜,她最近不要太潇洒,真正可惜的是你,你考虑一下出来演戏怎么样?”
“现在这样挺好。”他如今还能亭亭净植般地立在吧台前面,也算老天善待他了。
“哎,你和黎小姐的故事不少吧?”虽然是求证,但她语气很笃定,就这两个人在桌上那神情,哪个都不像没心思的人。当年她老板那些逆天资源估计也和这个黎小姐有关。
当年《玉峨眉》上的时候,提名了那一年的国际上的所有大奖,拿了好几个奖杯,在国内那更是横扫各种奖项,但是他那时候已经是隐退的状态了,豆没露过面去领奖。
路崇宁也没否认,“以前有关系,现在没了。”
娄萌哼哼两声,看着柜子里是他老板束之高阁的最佳男主奖杯就头疼,她忍不住就要老生常谈,最后在路崇宁的冷眼里转了个调子,“黎小姐性子这么冷的人,但桌子上只要你开口,她都认真听完的。”
“是吗?”他低垂下头,“没可能了。”他打开了手机里一张截图,是商业资讯里一条沈家独子即将完婚的新闻。
“沈家?我好像听过这个消息。”娄萌看着他落寞的眼神,又看了这不相关的新闻,“知道了,唉,懂了懂了。”娄萌转过弯来,一肚子坏水地说:“这不还没结婚吗?你还有机会。”
路崇宁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了,他收回手机,“你该走了。”
娄萌长叹一声,“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吧,这几天好好休息,录制那天我让孙威来接你。”
他过几天要去《晴天来做客》一个综艺节目做飞行嘉宾,录制两天一夜。
路崇宁点点头。
“陶家印,姜婧可,一个影帝,一个视后,你去了注意点说话。”该操的心还是得操,不管她老板是不是老鸟,,“小包和你一起。”
“我明白,不早了,快回去睡美容觉吧。”他送她出门。
“综艺节目最容易圈粉了,你好好表现。”
他准备赶人了。
“‘华越’最近好像动荡的厉害,手下的艺人都在寻机会出去。”
路崇宁笑笑,递包给娄萌,“应该是知知出手了,不用我们管。”
娄萌顺了他两盒已经快要落灰的面膜,“我们要不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签进来?”
“不用,我没有感兴趣的。”
“得嘞,我走了。”
大概就是娄萌和他念叨了一晚上的知知,他真就梦见了她。
他梦见他们两个人去蹦极,她漂浮在半空中说:“也就你了,这里再没其他人了。”她指着自己的心脏跳了下去,一时间,日光大盛,她跳进了一个金色的大空洞里。
突然画面一转,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她手里攥着匕首,嗜血的眼神,她问,“你说我残忍恶毒?说我自私冷漠,不顾人的性命?对自己的亲妹妹也下手,是吗?”
他被封住了嘴,无法出声,任由着她不知疲倦地划在他的身上,刀刀见血。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她每在他身体上划一刀,她自己的身体也会多添一道伤口,血液凝固了又剖开,如此往复。
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明明白白触及到了她的冰凉的手和干涸的血迹,自己的□□却在不断抽离,他惊醒。
可以了,够了。
睁眼已经十点,天光大盛。这梦真实到令人害怕。
俞兆白自己倒腾的会所叫“红霄”,周末开业,这是找了个大师算了日子,位置也是顶好的,就在东三环边上。
“小白,你这地方批下来不容易吧,还是你知知姐疼你。”一群二皮脸的人刚坐下来就插科打诨。
几个人都上了牌桌,黎孟知会议结束才来,今天到的比较迟,
她一到,沈穆远也不压着性子了,拉着她进了里面的小休息室,指着她的鼻子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他一回来你就贴上去,你最好离他远点,到时候别来找我哭。”
她愣是没辩解,耶无从辩解,由着他□□了她一大通,“你忘了他当年和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他害死……”其实路崇宁清瘦了不少,自从温省舟去世后,就再也不复以前的得意。
窗口夜风里,她终于开口,“差不多可以了,哪那么多话,我就吃顿了一顿饭。”
“就一顿饭吗?你蒙鬼呢!华越不是你出手的吗?”
黎孟知示意了一眼俞兆白,“姐姐哎,你瞥我也没用,你们两个祖宗,哪个是我劝得住的。”俞兆白一脸坏笑,再被她扫一眼,“哎,好了好了,远哥远哥,我们去喝酒。”
最后是邵文淮嫌吵,拉着两个人坐了下来,“吵什么呢,这么多人,知知不要面子的吗?”他冲着两个人示意,“郭迦来了。”
沈穆远狗脾气上来了,“小白过来,你请的?这恶心人的玩意,赶紧找人把他轰出去。”他说的大声,谁都应该听到了。
俞兆白这哪敢在再座位上呆着,“怎么可能我请的?行行行,我去看看。”这两年郭家站队了队伍,郭二代也跟着水涨船高,不过这群人向来不买他的账。
牌桌上一圈下来,林焕东才到,身后跟了个小女生,黎孟知侧头看了眼,长发飘飘,一身香奈儿小裙子,嫩的掐水。
“呦,你们这就打上了?”
牌桌上的自然有人给他让了位置,跟着的女孩自然挨着坐下了,东子全程老老实实地抓牌,出牌,竟然一点儿没动手动脚,倒也新奇。
宋吟明显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显得十分拘谨。
牌桌周围唯一的女性就在她对面,姐姐一身奢气,峨眉纤细,红色长裙显得她整个人都风情灼灼,在这一群目光如炬的男人堆里格外扎眼。
她一下连赢几把大的,惹得牌桌上的人大叫,斥她手气太好。没一会儿,又是一个杠上开花,翻了三倍。
坐在她旁边男人玩着手机,看了眼她的牌,嘴角提了提,似乎对这场景习以为常。
在一个抓牌间隙,宋吟挪去了知知的旁边。
“呦,知知现在是男女通吃啊,东子你得有点危机感,别被她勾走了。”
黎孟知本来心里想着事,懒得和桌上这些不着调的人计较,眼看着小姑娘靠着自己不动了,抬眸间风情立散,漾着的浅笑里已经透出了凛然,早与满室温融气息格格不入。
“姐姐,你是t吗?”
牌桌上坐着,几个人静了一秒,全都被逗乐了,谭同叙看了眼宋吟,“这小姑娘有趣啊。”
宋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都笑了,可是,可是……姐姐真的很有t的气质啊。
“可爱吧!经管学院的,我上次去她学校找人撞上的。”林焕东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小吟,过来,她毛病多,不喜欢别人离她那么近。”
宋吟肉眼可见地丧了气,“哦,好吧。”
桌上其他人乐呵呵地摸着牌,黎孟知抓着她的手臂没让她动,“坐着,看着我打,赢了给你买包。”
林焕东不乐意了,“宋吟,你给我过来,我还少你包了,赢不赢我今天都给你买。”
俞兆白可见不得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被这么粗鲁对待,“小姑凉,我看你今天跟着你知知姐回家吧,她可比这老东西会疼人,你看,前几天,他前男友被人欺负了,她还帮他去找场子呢。”
沈穆远闻言不屑地哼了声。
“啊?前男友不都应该应该呆在垃圾桶嘛!”
黎孟知无奈地笑笑。“你还小,不懂,杠!”她今天手气好,挡不住的好运气。
小姑娘没安静一会儿,悄悄说道:“姐姐,姐姐,你吃巧克力吗?”
一桌子人都停下来,看着小姑凉站起来,从她香香gst里掏出了一包装精美的blondel,“我哥昨天去上海出差给我带回来的。”
林焕东突然站起来,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喜欢吃巧克力啊?”
她眨眨眼,想从他身上下来,“女孩子不都喜欢吗?”
他揉揉她的头发,“你是小女孩子喜欢正常,你知知姐老女人了,喜欢酒,知道不?”
“哦,好吧。”
林焕东亲亲她小脸蛋,“小东西真招人疼。”
宋吟笑,因为她看到对面的小姐姐拆了包装,吃了一块,“姐姐,好吃吗?”
她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手边的茶,“不好吃,让你哥哥下次换个牌子。”
宋吟吸吸鼻子,“哦哦。”
林焕东扔了一张牌,不服气了,“知知,你怎么能糟蹋小孩子心意。”
话没落黎孟知又拿了块放进嘴里。
“对了,知知,她是无锡人。”
谭同叙听闻看了眼,“这和知知还挺有缘。”
黎孟知推了自己手上的牌,也不再问了,从沈穆远那抽了根烟点起来,“胡了。”
“知知,你倒是手下留情点啊,家底都快输光了。”俞兆白还是嬉笑地往她那边送钱。
邵文淮接过了话头,“严齐呢?怎么没来?”
俞兆白摇摇头,“说是去上海了。”
“这小子怎么天天往上海跑?啊?该不会有谁勾了他的心思吧?”
烟雾迷了双眼,叫人看不太真切。
牌局散了,宋吟唱了首歌,现在最火的女歌手的手,小姑凉说她喜欢她,她唱得到也是真的好听,婉转悠扬。
小姑娘唱完,就跑去黎孟知身边坐下了,一脸求夸奖的样子,“知知姐。”
“嗯,唱的挺好。”
“谢谢。”
黎孟知举杯碰了下她面前的杯子,施施然地走了。
没一会儿,俞兆白过来和她说,“我这儿新来几个大学生,等会儿给你先挑?”
“不用,等会儿我先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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