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经到了,窗外的树枝秃了顶,几只胖乎乎的麻雀在枝头啾啾啾的叫。
让宴谪想到了同样胖乎乎的铠甲。
“少爷,想出去走走吗?” 秦岸的助理姓郑,今天秦岸不在,宴谪点点头同意了,出去透口气。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这个季节其实没什么好看的,风刮在脸上还有点疼。
宴谪怕冷,没几分钟就想回去。
他们才刚转身,恰好听见后面有人在喊,声音还很熟悉。
“少爷!”林澜跑过来,脸上红彤彤的,眼睛还有点肿,像是哭了一晚上。
郑助理拦在宴谪前面不让林澜靠近,语气像机器人似的冷淡:“林小姐,秦总已经把你辞退了,请不要再出现在少爷身边。”
什么辞退?
宴谪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不知道秦岸把林澜辞退了?
这绝对不可以!林澜要是被辞退了,那他还怎么完成任务?
果然林澜也不是自愿的,她眼睛红肿的看着宴谪,脸色有些憔悴:“……少爷,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还是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说完,林澜捂着嘴哭了出来。
她真的不想这样就被辞退,如果被辞退了,她跟宴谪肯定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女生长相清秀可人,哭起来也梨花带雨的。
宴谪叹了口气,安慰道:“你是我的护工,当然是我说了算,你不会被辞退的。”
“真的嘛?!”林澜很高兴,眼泪还没擦干就笑了。
宴谪当然不会让秦岸辞退林澜。
但,怎么样秦岸改变主意是个难题。
宴谪暗自皱起了眉头,心里犯难。
而另一边,有些昏暗的地下室里,中年老男人被抹布塞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显然还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就看见有人从上面下来。
逆着光的身影很熟悉,中年男人眯着眼睛看。
秦岸!
他瞬间瞪大眼睛,嘴里的声音更大了,还猛烈的挣扎起来。
“高总,见到我你应该不意外。”
秦岸在保镖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他浑身整洁,面容俊朗深沉,跟地上狼狈不堪的高总形成鲜明对比。
秦岸一个眼神,保镖们会意把高总嘴里的布扯出来。
一得到自由,高总就忍不住口吐芬芳了。
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看着秦岸:“秦岸!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么对我我是有权利报警的!你知不知道!”
“是吗,”秦岸冷笑,身形微微后仰,双腿逆天的长,锃亮的皮鞋就在高总眼前,压迫感极强,“那你也得有命出去才行啊。”
男人眼底全是阴沉沉的情绪,哪怕嘴角微微扬起,也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高总莫名觉得害怕,咽了口口水,语气稍微平和了一点儿:“秦岸啊,你这事做得不对,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啊?快给我先放开。”
高总被捆绑着手脚扔到这儿已经好久了,冬天里地下室格外的阴冷,浑身上下都冻僵了。
秦岸看着他油腻恶心的面孔,站起来,鞋底踩在水泥地上,砰砰砰清脆的声响。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人,眉眼似刀削斧阔般挺立,寒冷如墨的眸子里是狠厉和决绝。
“你让人朝宴谪动手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做得不对,竟然你说自己是长辈,那我也应该送你下去和他们团圆。”
高总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暴露出来,他慌乱了一瞬间,然后笑起来装作不知道。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朝少爷动手呢……”话音戛然而止,高总浑身颤抖着发不出声音,他眼珠好像瞪得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血丝弥漫。
秦岸直接手起刀落,尖锐的匕首扎进高总大腿里,眼神阴狠:“我懒得跟你废话知道吗?”
“我留你们一条活路,但是你们非得自己找死,你以为那张遗嘱就能拿捏住我是吧?”秦岸压着匕首狠狠往里扎。
温热的血涌出来,高总面目扭曲的想要挣扎,就被秦岸的保镖摁在地上。
“……救命!救命啊!”声音还没穿出去就被堵住了嘴,剜肉的痛楚撕心裂肺。
秦岸眼底却丝毫不见动摇。
他像是煞神,原来平日里在公司冷淡的模样还不可怕,这样真正的面目谁能接受得了。
他不是人,他冷血又狠毒,他是魔鬼……
高总在剧痛中瘫软下去,下身溢出一滩恶臭的液体,秦岸皱眉,擦干净自己的手,然后把人丢给保镖们处理。
报复了始作俑者,秦岸心里稍微得到了一丝慰藉。
他上了车靠在座椅上休息,鼻翼间还萦绕着血腥味。
“去医院。”男人开口。
而宴谪正在考虑着到底怎么才能让秦岸松口,放林澜留在宴家。
如果他表现得太过在意的话,以秦岸的性格一定会怀疑。
“真是麻烦……”宴谪忍不住抱怨两句,秦岸就是他做任务最大的克星。
果然没过多久秦岸就来了医院,郑助理大概是和秦岸说林澜来过的事情吧。
男人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秦岸走过来抬起宴谪的脸看了看,红肿几乎已经消下去了:“还疼吗?”
宴谪摇头,垂下眼帘道:“已经不疼了。”
然后就没了下文,仿佛宴谪不先开口,秦岸就懒得说话。
他像是有点疲惫,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轮廓是极其的优越,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唇瓣,下颚线骨感分明。
这么看着秦岸,就觉得他是头假寐的雄狮,不容挑衅权威。
“……你睡了吗?”宴谪试探着开口。
秦岸仿佛早就知道他有话说,眼睛没有睁开,薄唇轻启:“说。”
“林澜能不能留下?”
秦岸就知道宴谪会问这个问题,他睁开眼睛,黢黑幽深的瞳眸直直的看着宴谪,压迫感极强。
“你给我一个理由,凭什么要留下她,你到底为什么替她求情”
宴谪几次三番的对一个女人特殊照顾,让秦岸有些恼火。
面对秦岸的质问,宴谪佯装镇定,其实心里很慌,他轻轻皱眉仿佛听不懂秦岸在说什么:“我不想换护工,她也才工作几个月,我刚刚熟悉,如果突然换个人我会觉得不习惯,而且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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