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张金琳和兰兰她们几个凑一起密谋这些什么,但是我实在太困就懒得问了,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在后面。直到公司才发现原来他们密谋的事就是避开点了外卖早餐。

    我也不过问,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但我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我很疑惑为什么?为什么点外卖单单要落下我。她们还当我不存在似的分享者早餐。我也只能装作没看见,打开电脑,一如往常的画起了图,尽量忽略已经在叫嚣的胃。

    方达易刚刚也出去了,我连个一起去买早餐的人都没有。算了,不吃也没事,我还能多画几张图,我努力抚慰着自己被伤害的心灵。

    忽然一晚热腾腾的馄饨放在了我面前,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方达易,他放下后就默不作声的坐回了他自己的座位上,慢条斯理的喝起了粥。

    这倒是让我为难了,我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小陆,吃呀,还等着小方来喂你嘛?”以张金琳的话作为引子,另外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兰兰边笑边解释:“我们今天决定故意不给你买早餐,看看方达易会不会给你去买,如我们所料,果然买了,嘿嘿。”说完她们又放肆的笑起来。

    真是恶趣味。

    吃,我吃,买都买了,何必跟粮食过不去呢。一打开,一层辣椒红油浮在上面,没错,就是这个味。这段时间我早上吃的最多的就是辣椒红油馄饨,偶尔配上一盒纯牛奶。就算是很完美的一顿早餐了。

    我用勺子搅了搅,怎么碗底还在不停的涌出辣椒?我虽然爱吃辣,能吃辣,但是这稍微有过了吧。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吃!

    只剩下两个的时候,我却怎么也张不开口了,可人家给我打包过来的馄饨,不吃完感觉不太礼貌。而我也已经被辣到极限了,再吃我可能今天都不会安生了。

    “你吃好了吗?我出去扔垃圾,顺便一起扔掉。”方达易站在我身后拍了拍我。

    听到他的声音我决定破罐子破摔,毫不犹豫的一口直接吞下了最后两个馄饨,一边嚼一边收拾,然后将垃圾袋递给了他。递给他的时候,他还神色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我总感觉那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我来不及多想,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减轻嘴巴里的辣味,我猛地灌了几口水,最后含了一口水在嘴里。这是方达易已经扔完垃圾走回来了,我用手撑着脸,避开他的视线。

    “唉~”方达易在我旁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盒纯牛奶递给我“把这盒牛奶喝了缓缓。”

    我将含在嘴里的水咽下打算拒绝,他却强硬塞我手里:“不是很能吃辣吗,怎么被辣成这样?”

    这句话可是精准踩到了我的雷区,我的吃辣能力不容置疑,更不容方达易这种不吃辣的人置疑,嘴硬道:“你放了多少辣椒你心里没数吗,我是吃香的,不是喝辣的。”

    见我似乎动怒了,他态度立马放软了:“不好意思,我只想着你喜欢吃辣就多放了点,你先喝牛奶吧,你嘴巴外面这圈都红了。”他用手指了指我的嘴。

    我看他今天是要故意要让我下不来台,我对他今早给我买早餐的感激之情已经快被气愤淹没了。我现在还是不说话,免得忍不住呛他。喝了一大口牛奶后好了很多,我又含了一口牛奶在嘴里,继续画图。

    “今天我又要去村里一趟,你们有问题就在手机上问我。”方达易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道。

    “拜拜。”我假笑着朝他挥手告别。他看着我低低地笑了两声就大步走了出去。

    方达易刚走没两分钟,张金琳就开始起哄:“哎呦,来这上班真是值了,每天都有偶像剧看。”

    李星然也忙点头:“是啊,磕死我了。”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画我的图,从前还会阻止她们,让她们别乱说,但是我发现我越说她们越起劲,现在我都不怎么说了,爱咋咋地。她们见我没什么反应,说几句也就放过我了。我以前被说急眼的时候也和方达易反映过这个问题,让他不要和我有这些暧昧感地互动了,然而他也只回我说他自有分寸。他这哪是自有分寸,分明是得寸进尺。

    现在我也麻木了,也想开了。不去多费口舌的解释,甚至尝试去享受,她们说就说吧,我也不会失去什么,方达易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我也不吃亏。

    我现在只担心我的胃承受不了今天这碗馄饨,闹肚子可就尴尬了。看来幸运女神还是眷顾我的,一个上午我的肚子都没有要发作的迹象,看来那辣椒只辣嘴不辣胃。

    我心情大好,找她们一起拼单了奶茶。午休时我眯着眼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奶茶好不悠闲。

    手机顶上一条消息弹了出来:天气好好。接着又发了一张图片。

    这个方达易又整什么幺蛾子,我点开对话框一看,拍的啥,糊的亲妈都不认识:橘子树?

    对面拍了个小视频过来并回复:柿子树,这才是橘子树。我又回复:哦,没一个我爱吃的。

    那你喜欢吃什么?他问道。

    喜欢吃什么?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随便敷衍说:甜的就好。

    好的,记住了。他回过来。

    我没有再回,放下手机,回想起我和方达易最近的种种事情,我再装傻也不行了,我得面对方达易可能是喜欢我的这件事情。可是我又在心中纠结,人家好像也从未明确表示过喜欢我,但那些行为应该是喜欢的表现吧?会不会是我自作多情呢?毕竟他还有一个关系不明的佑佑,尽管他澄清了,手机壳很快也换了,只是我心里还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真是苦恼,我在心里埋怨起了方达易,都是他让我那么纠结,能不能给个准信,我就不用胡思乱想了,这样下去尴尬又煎熬。

    思来想去,我决定要晾他几天,看看他有什么表现,我再想对策。

    也许我和他是注定要纠缠,我刚准备开始晾他,我的画图软件就出了问题,点进去一片空白,过几秒就自动退出了。除了找方达易解决也没其他办法了。我和大唐姐说了这件事后将这个消息也告诉了方达易,得出的结论就是等他回来。现在才中午,我还等好几个小时。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吃饭时间,方达易通知我说要晚点才能过来,他们还在收尾。我看着最后一条他发过来的信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等我。我也就不催了。

    一直等啊等,熬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最后连张金琳她们都送走了。回想起张金琳她们几个临走时暧昧的笑容和早点回去的叮嘱,我越发的不耐烦。我虽等的心焦,但也一直忍着没催促。又过了十分钟,我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准备打个电话时,门外响起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越发清晰起来。看着熟悉的身影,我松了一口气,方达易终于回来了。

    我站起身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他看起来也是风尘仆仆。

    他刚坐回凳子上就看见外面站着的那群人还没走,我戳戳他的手臂问道:“他们是谁?”

    他坐到我旁边,打开我的电脑:“你先说说电脑和软件的事,我可以边操作边和你聊。”

    我把软件出现问题都仔细了说了一遍,他一边听一遍操作,等我说完他也向我解释起来:“今天不是收尾换村吗,外面的那些人都是外业,今天事情有点多,不好意思,让你等了那么久。”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又说道:“是这个过期了,我拿回去给你用我的电脑弄一下,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我也不懂,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吧,他肯定能解决的。

    检查完电源后我们一起走了出去,那些男生还聚在一起在那聊天。我们一出去,他们就将视线转移到了我们身上。还有好几个人的目光朝我上下打量。我放慢脚步藏到方达易身后,他好像也察觉到我的不自在,转身敲敲我的帽檐,指着一颗几步远的一个树,让我去那等他。我逃似的快步走了过去。还掩耳盗铃似的站在树下的电瓶车旁边。

    百无聊赖的扣着树皮,将帽子压得更低了。庆幸今天我戴了一顶帽子,她们估计也没看清我。方达易那边好像在讨论工作还是什么,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爽朗的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是聊完了,方达易向他们告别后就朝我走了过来:“再扣下去,这棵树可就没皮了。”

    我干笑几声歪着身子看了看他身后,长舒了一口气,那些人已经走远了。

    “上车吧。”方达易已经将他的小电驴开了过来。

    “你要载我?”

    “信我好吧,我车技还是不错的,上车!”他拍了拍后座。

    抱着侥幸心理,坐上了他的后座。待我坐稳后他将安全帽递给了我,我解开扣子帮他戴上。

    “你干嘛,这是给你戴的。”他摘下想给我戴上。我连忙捂住头:“我不带,我昨天刚洗的头。”

    他沉默了几秒,干脆收了起来:“那都不带好了,抓紧,我开动了。”

    “嗯!”我将包隔在我们中间,双手牢牢地抓住车尾的扶手。

    车开的很慢很稳。晚风徐徐催人欲睡。

    “你刚刚为什么躲到树后面?”

    我被他说得一愣,随即反驳:“我那不是躲!你想想看,要是一群女生过来找我,你难道要加入吗?”

    他低声笑着,似是很愉悦:“嗯,那我也躲起来。”

    我懒的再和他争论这个问题,于是换了一个话题:“你头发长得挺快的。”

    “是啊,所以我基本一个月要理一次发,但是上次被坑了,可能短时间都不会再理了。”

    想到他刚理发那时候的样子真是可怜又可笑,虽说现在也没有好很多,可我也硬生生给他看顺眼了。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他似乎不愿多聊这个话题,随即问我道:“你原先怎么跑口罩厂打工了?”

    这是要互相伤害,互戳伤疤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口罩厂条件艰苦,工资也低,经常还会被他们调侃。我没好气道:“网上找的。”

    “那你胆还挺大。”

    “我胆大还不是被你凶,想我闯荡江湖这几年哪受过这种委屈。”我趁机向他抱怨,希望他能认识到当初凶我的错误。

    “我真的很凶吗?”他似乎还不知道他那几天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

    “对啊,想我以前在别的地方打工,因为年纪小,都是团宠的好不好。”

    “团宠是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我又耐心的解释起来,“简而言之就是团队的宠儿,因为当时年纪比较小嘛,哪像你,就知道凶我,我当时都快哭了。这是实话,我当时真的差一点就哭了,但是成年人碍于面子必须得憋住。

    “那是你怎么教都教不会我着急了,我人不是这样的。”他给自己开脱道。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至少他后面一直对我还算蛮体贴的。

    一路上我们又聊了一些各自学校的事情,等到宿舍时我都还有些意犹未尽。有时候我也真佩服方达易,他小小年纪为人处世,言谈举止都给人一种很成熟稳重的感觉,和他聊天也很轻松过瘾,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甚至我希望这个时候的时间再慢一点,更慢一点。可惜终究还是有结束的那刻。

    “借个力。”我扶住方达易的肩膀跳下了车,站在一旁等他,他将车直接停在房子旁边。

    “这样就行了,不怕被人偷吗?”

    他打上手电,推着我进门:“放心吧,不会有人偷的。”

    到了四楼,门竟虚掩着,我转身对走在后面的方达易说:“我到了,先进去了,拜拜。”

    他点点头,我随即进门将门关上。一进门就碰见见兰兰在烧水,我打了个招呼就进房门了。李星然和肖雨瀛都还没洗澡,估计又得到后半夜才能轮上我,我也半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天一到公司便看见方达易坐在我的位置上帮我弄电脑,我将包放下,便和他们出去买早餐去了。

    “两碗馄饨,一碗加辣,一碗不加辣和一杯豆浆。”我对老板说道。

    “哟哟~另一碗是给方达易买的吧?”张金琳又在旁边起哄。

    “还不都是你们昨天不带我,他帮我买了,不得还给人家,发他红包他也不收。”

    “好好好,昨天是我们不对,不说你了。”

    等我们回去时,方达易已经坐回原位了。我将豆浆和馄饨放在他桌上说道:“给你买的,谢谢你帮我弄好电脑。”

    他笑着打开,语气稍显夸张:“受宠若惊了,哇,好香的馄饨,看起来就很好吃。”

    我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偷笑,真浮夸。我打开我的软件,已经可以正常使用了。

    “张金琳,李星然,你们觉不觉得你们每次出去都要经过我这里,我很碍事?”方达易突然发问。

    李星然冷笑一声:“你终于知道自己碍事了?”

    方达易一拍桌:“我真碍事,我坐小陆旁边好了,那刚好有个空位。”说干就干,他立马就把电脑挪到了我的右手边。

    “嗐,原来是想坐小陆旁边,是我们碍事了。”

    方达易不理他们,只喜滋滋的收拾着东西。

    这时候坐在我左手边的肖雨瀛冷不丁的开口道:“我现在觉得最碍事的是我了,我要不要搬走?”

    我立马捉住肖雨瀛的手,摇头祈求的看着她。其实我内心是拒绝方达易搬到我旁边的,这样暧昧着到底算什么呢?更何况,我的左脸更好看好不好!

    就这样,方达易从最初的坐我对面,到坐我斜侧,现如今正式搬到了我的右手边,我们挨得很近,甚至动作稍微再大点,手肘就会碰到一起。我尽量放平心态,向往常一样心如止水的画图。方达易坐在我旁边虽然会有那么一点影响到我,总归还是利大于弊。就比如碰到不会画的图可以随时找他解决,效率提高的那叫一个快。最开始的那种拘束感才到中午,在我的自我调节下已经完全消失了,爱咋咋地,老娘才不关心。

    “啊!”张金琳突然暴走了起来:“方达易,这个何向楠的电话有没有,我要打电话骂他,再憋下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你真要打?”

    “给我!”

    “行。”方达易直接用他的手机拨通,递给了张金琳。

    我们也都屏息等待对面的接通,手机响到第三声时,电话接通了:“打爸爸电话干嘛?”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开场白。

    “我不是你爸,我是你姑奶奶。”张金琳冲电话喊道。

    “你谁啊,方达易呢?”对面不耐烦的问。

    “何向楠是吧,你看看你画的图,已经连续三张画不了了,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你好好反省吧。”

    “你们是内业的?”何向楠又问。

    “不然呢。”

    “知道了,我到时候返一下工嘛。”

    “你等着,还有人要骂你。”张金琳将手机又递给了兰兰,兰兰也不客气,接过手机开始吐槽:“你们画完图也要检查一下,要不然我们画不了。你们也要重新测量,也很麻烦。”何向楠敷衍的嗯了几句。

    兰兰还是兰兰,这哪是骂人啊,这分明是善意的提醒。

    张金琳夺过手机还想说点什么,对面就已经挂断了。张金琳不甘的把手机还给方达易:“你看看,画的不对还不让人说,态度还这么恶劣。”

    顺毛工作就交给李星然了,李星然抚着张金琳的后背给她顺气。虽然我很同情张金琳的遭遇,但我现在更担心张金琳和何向楠见面时的场景。何向楠,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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