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半夜,  苗雪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床上拖了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  脖颈已被大力掐住,  紧接着,  蒋锦航的谩骂就劈头盖脸盖了下来。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臭女人,我供你吃供你喝,  养尊处优的供着你,  你居然为了一点私心对我下手,你这个”

    蒋锦航脸色狰狞,  完全没有平日温文儒雅的样子,看着苗雪娘的眼中更是要喷出火来,  苗雪娘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力道更是无法和蒋锦航抗衡,  被他掐的几乎要闭过气去,幸好这动静也吵醒了院子里的婆子丫鬟,  忙上来拦住,这才抢下了苗雪娘一条命。

    蒋母听了动静,急匆匆赶来时,苗雪娘已经缓过气来了,但依旧脸色苍白,正靠在蕊芝怀里抹泪,而蒋锦航则如困兽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时不时会瞪苗雪娘一眼,  眼神却阴毒的要滴出水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又闹腾什么!她都是要生的人了,你有什么气,  等她生了再撒不成?要伤到孩子,看你怎么办!”

    又瞪着苗雪娘:“你到底做了什么事,竟惹了锦航这样生气!还不快给他赔不是,再有下次,我也不饶你!”

    苗雪娘身子一僵,却不敢言语,捏住被角的手指,却已因用力而泛白,好半响,才低低的说:“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做了什么错事自己都不知道?我蒋家怎就这样倒霉,收了你这样一个祸害进门!”

    蒋母如今是看了苗雪娘就生气,若不是这女人作怪,唐宁曼那妇人怎会和儿子和离,想到到手又飞了的一大笔嫁妆,再想到如今府里入不敷出的局面,蒋母心中就在吐血。

    蒋锦航这时却镇定下来,先让蕊芝等下人出去,才拉了蒋母,低声说了几句话,蒋母一听,脸色立刻变了。

    “我的儿,你可不是唬我的吧?这这事却轻易开不得玩笑啊!”

    蒋锦航咬牙,“这等要紧的事,我如何会哄骗母亲,我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贱人拿出解药来,若不然,儿子这一辈子可怎么好!”

    原来蒋锦航这些日子流连青楼楚馆,一开始乐不思蜀,但最近情况却不怎么好,半月前开始,他就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最初他以为是最近去的太多太勤累着的缘故,然而昨日,他明明都歇了两三天了,结果和娇娆进了房间后,任对方如何卖力施为,他且始终无动于衷,对方后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脸色,却让蒋锦航终身难忘。

    蒋锦航第二天就去寻了大夫,结果一同检查后,对方说出让他心神巨震的一番话,原来他这症状竟是被人下药所致。

    最初,蒋锦航以为是宁曼报复,但一想就知道应该不是,他和宁曼和离已有半年多,但这种症状出现,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从时间上推算,应该和宁曼五无关。

    紧接着,蒋锦航就想到了苗雪娘,毕竟要论他周围谁最擅长用药,那首选必是苗雪娘无疑。

    最重要的是,苗雪娘也有动机对他下手。

    他在各种风月场混迹后,再看苗雪娘,眼光就挑剔的多,不可否认,苗雪娘跟了他并为他生儿育女,虽多少有感情的因素,但更多还是利益,毕竟她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就算嫁人,大概率只能嫁贩夫走卒,好一点的粗茶淡饭度日,差一点的甚至要三餐不继,比起来,他这个年纪轻轻就考了秀才的表哥就很优秀了,蒋家虽家道中落,却不至于让女眷受苦,嫁了他,丰衣足食不说,以后甚至能当上官太太也未可定。

    如果说苗雪娘嫁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享福,那么,她对自己下药也就说的过去了,毕竟他和唐氏和离后,以他的年纪,是很可能另娶妻室的,新人过门后,因劣迹在前,她只怕很难对新妇故技重施,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当然就是对他下手了,毕建她早有了一个儿子在手,而且,很快还会生下第二个孩子。

    蒋锦航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笃定,于是气冲冲回了家,然后就有了刚才那一出。

    得知详情后,苗雪娘哭的差点要岔过气去。

    “我从跟了表哥后,就一心一意对表哥,嘘寒问暖,端茶送水,从不敢懈怠半分,然而,表哥竟如此想我,这让我如何自处!我真是不想活了!”

    她又是表白又是赌咒发誓,然而,无论怎样使劲,蒋锦航只是不信。

    “你纵使口舌生花,我也不敢信你,当日唐宁曼把你当亲妹子待,你是如何待她的?蛇蝎心肠莫过于你,我劝你最好立时把解药拿出来,若不然,就算你肚子里有我的骨肉,我也立时处置了你!”

    苗雪娘大哭,但还是被逼着拿出来自己的药盒,结果一打开后,脸色就变了,只见那药盒里面几色小瓶子摆的齐齐整整,唯有右下角的一个格子里缺了一瓶药,蒋锦航窥见她的脸色,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闻,脸上立刻露出厉色,恶狠狠问:“这是什么?”

    那瓶子里是一种白色粉末,透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和他最近一段时间在苗雪娘用的茶气味有些相似,因苗雪娘惯爱调理这些花啊粉的,蒋锦航也不在意,如今看来,竟是要了他命的东西!

    苗雪娘脸色发白,呐呐说不出话,好半响,才嗫嚅着说:“这这药我也不知如何缺的,但真不是我用的啊”

    这话没明说,但个中意思是什么,已不言而喻。

    蒋母表情狰狞,一把扯住苗雪娘:“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娼妇,我蒋家待你不薄啊,你竟如此狼子野心,你做什么要害锦航!你害了他,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今天若是把解药交出来也罢了,要是不交,我必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边搓揉苗雪娘,一边乱骂,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只骂的苗雪娘透不过气。

    苗雪娘何曾被这样对待过,她一直被护的好好的,就算那日宁曼发难她也只是受了些白眼鄙薄,最大的苦难,也不过是唐母赏的那几个嘴巴子,但如今,先有蒋锦航差点要了她的命,后又蒋母状似疯虎又打又骂又掐,她是真的欲哭无泪,浑身缩成一团,跪在地上提泪横流,一个劲的嚷嚷并非她做的,然而屋子里的两个人,却一个都不信。

    蒋锦航冷笑:“东西都翻出来了,还能不认?你把解药拿出来,我就既往不咎,不然,再多往日的情分,只怕也救你不得,你是个聪明人,自己掂量掂量怎么做吧。”

    心中暗恨,自己怜惜她大着身子,纵然两人感情不复当年,也时不时会来苗雪娘这里坐一坐,如今看来,竟是太心善了,她能这样对唐氏,会这样对自己也不出气,这种蛇蝎心肠的妇人,就该离得远远才对。

    等她生下孩子,就让人牙子远远卖出去,卖到那穷山恶水的地方,让她一辈子受苦受难,方能消他心头之气!

    蒋锦航瞬间就下了决定,但目前事情查清后,他却不敢动苗雪娘了,一方面还希望从苗雪娘那里得到解药,另一方面,若是他这辈子真的不行了,蒋昱坤和苗雪娘肚子里这个,就是他唯二的血脉了,凭着这点,他也不敢动。

    蒋锦航一瞬间眼底的厉色,苗雪娘看的分明,瞬间心就冷了,她到哪里去找解药?她在医理上只是一知半解,这些药都是苗家的先人们调好的,下毒她会,解毒却是双眼一抹黑。

    “我不知道表哥,我没有害你,我真的不知道”

    苗雪娘哭的肝肠寸断,几乎要背过气去,只是往日她哭,无论是蒋母还是蒋锦航都很怜惜,而今日,两人恨透了她,拆其骨剥其皮都嫌不够,看她哭哭啼啼,只有闹心和烦恼。

    那天院子里又发生了一些事,天明的时候,苗雪娘早已奄奄一息,她头发凌乱双目红肿,隔窗眼睁睁看着人牙子把蕊芝和另外两个伺候她的丫鬟堵了嘴拖了出去,一旁的蒋母犹在咬牙切齿,恶狠狠对人牙子说,不论价钱高低,把人卖的越远越好,越山穷水恶的地方越好!至于蒋锦航,早不见了踪迹。

    今日被发卖的是蕊芝等人,明日,会不会轮到自己?

    苗雪娘的手,不由自主落到高涨的肚皮上,她知道,蒋家母子没有即时对她发难,是看在她即将诞生的孩子上,只是这个孩子一旦生下,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样的下场?

    苗雪娘心底一片晦暗,她茫然的抬头,却无意识的看到院子东厢房的廊下,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蒋昱坤,蒋昱坤脸上的神色很奇怪,完全没有他这个年代该有的天真,反而是一种隐隐的兴奋。

    苗雪娘心中一跳,突然响起往日蕊芝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有一日,曾看到蒋昱坤从她屋子里出来,只是一来蒋昱坤还小,二来又是她的儿子,苗雪娘并没有多想,但如今想来,能进入她卧室的,除了她和蕊芝,竟就只有蒋昱坤了。

    莫非那药

    苗雪娘心中一颤,她不愿相信自己是被儿子害的,但脑中那个模糊的念头一旦成型,就愈加清晰,她不由再度认真打量起蒋昱坤来,而恰好此时,蒋昱坤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抬头往这边看来。

    母子两的眼神正好在空中对了个正着,苗雪娘还没来得及反应,蒋昱坤已裂唇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苗雪娘手指一颤,手边的一盅冷茶,立刻被她打翻了,浇湿了她半天裙子,但她却恍然未觉,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儿子刚才那个诡异冰冷的笑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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