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申时在书房等我,我有好东西给你。”老马出门上班的功夫,“恰巧”碰到了“瞎晃”的李含章,笑盈盈地对她道。
李含章应下,准时出现,老马热情地将她迎上座,甚至未坐在主位,直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将手中的折扇递给了她,“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宝贝。”
她缓缓展开,笑,这上面是他的行草,上次她下棋把他赢了,赌注就是让他写一首爱国诗在折扇上,让颜氏在背后做幅画送给她。
“我特意给你写的,你表婶婶,哎呦,她琴棋书俱佳,唯独画艺不精,一点天分也无,我教她教得度日如年······”
李含章听了这抱怨,捂嘴笑了好一通,笑够了,赶紧道谢,还承诺下次让他一子。虽然她心底里知道,她赢纯属是因为这老马哄着她,故意先让她足足五个子,而且还一面看书一面同她下,她不赢才怪。
“含章,表叔叔有一事,想要听听你的想法。”老马收了面上的笑,上挑的眉梢弧度变得柔和,阴狠严厉统统消失不见。
“表叔叔尽管提。”她急忙应了,恭敬等下文。
“表叔叔之前,同正廉兄往来并不频繁,近日你来了,我同你表婶婶万分宽慰,有了你,这马府热闹多了,文才是儿郎,做不得这承欢膝下之事。我同你表婶婶商议了一番,想将你留在马家,嫁给文才,你看如何?”
“若是不愿意,表叔叔绝不强求!”老马立即补充,“以表叔叔的实力,定能将全杭州的英年才俊聚集起来,任你挑选,表叔叔定会为你撑腰,给你装点门面,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但······”老马顿了顿,“表叔叔教出来的儿子,若是认了这杭州第二,怕是没人敢认这杭州第一。”
李含章心下诧异,抬头看了一眼老马,被他的自夸逗笑了。
对,四大第一,嚣张第一,跋扈第一,毒舌第一,阴险第一。
心想事成所言不虚啊,她之前正想着这么留下来,本来要放弃了,老马竟然亲自送来了由头。
“表叔叔,含章千百个愿意。您和表婶婶跟我的爹娘好像,我舍不得出嫁,我想让你们做我的爹娘。”她低头抚摸老马送的折扇,鼻头发酸,眼睛微热,抬头看了老马一眼,又很快垂了下去。
“这······怎么还哭了呢,这可是天大的美事啊!哈哈哈!”
等她独坐在满目红色的卧房里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她真就这么嫁了?还这么毫不费力?
好说歹说,还是嫁了那个人,是不是?
虽然是不一样的人,却是同样的面孔。
她重新把盖头落了,低头看自己的掌心,又翻过去看掌背。
“前一世欠了你一场婚姻,今世借此为你补上。若是你在天有灵,定要在黄泉等着我,我必不负。”她在心底认真起了一誓,继续等。
等她坐到快要睡着了的时候,门口突然闹哄哄的,她急忙坐直了,门开,进来一阵凉意和众人说话声,然后很快便关了,将一众声音隔绝在外。
盖头被掀起来,李含章抬头,发现马文才一脸冷漠地看着她,虽然身着喜服,面上却毫无喜色,然后转了身子,去八仙桌旁坐了,自斟自饮。
李含章早饿了,也起身,坐在他对面,安静吃饭。
“你满意了?”
她含了一小口鱼肉,一面细嚼慢咽,一面给自己斟了杯酒,“怎么,你有意中人,承诺要娶她为妻?”
“与你何干?”他甩出一句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新斟了一杯。
难不成,现在是梁祝化蝴蝶之后的时间?不能啊,她明明问过了,这小马同学还没正式去上课呢。
李含章不吭声,吃饱喝足,起身走到梳妆台旁,卸首饰。
“以后你睡外室。”马文才也走过来,大刀阔斧故意坐在床沿正中央,手按在膝盖上,即使视线比她低,气势却不低。
这是不打算与她同房,还要给她下马威的意思?
“为何?”她也走到床边,低头解腰带,褪外袍。
睡外室,岂有此理,要睡,他自己去睡!
“这还用问?你配同我睡一张床榻吗?”
李含章装作一副突然顿悟的样子,本想穿着中衣上床,现在干脆连中衣也褪了,露出手臂、腿和背。
马文才瞧了她的xiong脯半晌,缓缓将脸侧了过去。
她挑眉毛,停了继续褪亵衣、□□上床的打算,心底偷笑。礼义廉耻的妙用就在此。自小被教授“男女授受不亲”,再怎么同她不对付,也不能在这方面跟她对着刚。
看来今晚是不用同房了。李含章从他身侧上了床,掀起被子躺好,没过一会,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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