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以后不出意外应该每章都是三千多字了。日五左右对我自己太残忍了qaq连着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qaq

    虽然可能好像没人在意大肥章,唉。

    白砂糖脱色这个事儿,我真的看了不少科普,浇淋法确实不太靠谱的样子,所以走封泥的路子了,一个月时间,姬昭明等得起~~蛋清这个确实奢侈,就当做搞养殖的契机吧。

    古代吃点糖都能算补品,物产真的贫瘠,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肉蛋奶不能缺,得给她供上,以后长大高个!

    一勺给装的两大食盒,分量一点儿都不掺水。

    祝夫人打开食盒就先惊叹了一声,为点心的精致美观。把食盒每层都摆出来,祝夫人又惊叹了一声,这回是为点心的数量。

    星河的师妹也太实诚了吧。给公爹婆母送些,给妯娌也分一点,祝夫人面前还剩下了大半个食盒。

    让丫鬟送去小厨房,等晚餐时好热一热端上来。

    精致又好吃的点心征服了祝府的男女老少,祝夫人准备回礼时都有些犯愁。给金银吧,俗了。给食物吧,一时想不出什么能回礼的。思前想后,祝夫人干脆给祝星河装了一车红糖做回礼。

    红糖就是甘蔗榨汁后,过滤、熬煮,然后得到的粗制糖。

    这可是相当大方了。也亏得祝夫人娘家祖籍在南方,老家就有许多甘蔗园,每年都会用货船运来洛阳许多。这才能阔绰得拿红糖送礼。

    收到红糖的姬昭明,开始努力回想白糖的制作工艺。

    但凡多看过基本穿越小说,“黄泥水淋制糖法”的大名应该都是听过的。简单来说,就是靠黄泥的吸附性去除糖浆中的色素,才能得到雪白的白糖。

    不过姬昭明依稀记得曾经看过一个科普文章,就是专门考究了着这个浇淋的方式到底能不能行。最终结论是,很可能是记录人的理解有误,冲淋这个步骤,其实可能是“制糖时滴漏杂质的过程”。“淋糖法”其实应该是“封泥法”。

    简单来说,就是要将糖漏(漏斗)用草封口,放入土中,倒入糖浆后用泥封死。一天后糖浆冷却,取出糖漏去掉封草,然后从下方插入竹篾形成导管,引导“糖蜜”流出,一个月后糖蜜滴干,糖漏内壁会有结晶糖,最上方靠近封泥的部分最白。

    还有其他一些封泥法,大同小异,多轮脱色,越久越好。

    这个效率太低了,姬昭明只打算弄一小罐做实验。

    自家吃的白砂糖,她决定用奢侈些的办法。

    藜朝这会儿的红糖真的是粗制,所以虽然糖价高,但仍比不上蜂蜜和麦芽糖。姬昭明进小厨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一勺把糖都化开,然后倒了些草木灰进去。

    这一步本该在榨取甘蔗汁后进行,既能取出部分脏东西,又能让甘蔗汁变得清亮些,也能改善一点甘蔗汁的味道。重新清洗、过滤后的糖浆,看起来确实好了一些。

    下一步就非常奢侈了,姬昭明让一勺打散了好些蛋清,全都加进了糖浆中。然后小火加热。杂质和蛋清凝聚在一起,漂浮在上面,撇去后就得到了澄清的甘蔗汁。

    哪怕一勺是宫里出来的厨子,执行这些操作时都有些手抖,实在是太奢侈了。

    接收到大家称得上“控诉”的眼神,姬昭明也有些心虚。现在这不是,没别的条件嘛。“要不,咱们让庄子那边养些猪?这个用来喂猪,也不算浪费了,是吧。”

    众人的目光更加热烈了。姬昭明摊手:“你们也看到了嘛,这样处理之后,糖水都变得干干净净了。那废料养猪也不算浪费,猪肉还能吃,咱们以后再多试试别的办法总行了吧。”

    一勺她们还能说什么,小姐难得坚持做一桩奢侈的事情,只能由着她了。

    得到了清澈的糖水,剩下的操作就要好办多了。熬干了水,就能得到干净的白砂糖。废了好多力气,一大盆糖水只得了一碗白砂糖,用筷子沾一点尝尝都要小心翼翼。

    不过确实是成功了。她们真的制出了洁白如雪的白砂糖。

    姬昭明指着小雪笑言:“小雪吃小雪花喽。”

    一圈人都看着小雪笑出声,笑得她红了脸:“小姐欺负我。”

    “不敢不敢,还指望小雪帮忙多熬些糖水,好再得些雪花呢。来吧,还有好些红糖,咱们今天需得再熬上几锅。白糖甜味更纯粹,长辈们那里都要送一点才好。”

    日月居的小厨房利用率是真的高,今日整个院子都是甜味的。费时费力又费料,最终也只给另外三个院各送了一小碗白糖。另外还装了两个小陶罐,交给了姬景行夫妻,一罐是给姬二爷家的,一罐是给外祖杜家的。

    以前姬昭明做玩具,杜文茵自会另定一份送回娘家。现在姬昭明独立了,被小雪提醒后,也记着帮母亲多准备一份。

    其实还留了一大盆熬得浓浓得糖水,一勺她们以为这是要制糖献给圣人和娘娘的,但姬昭明却让人把糖水盖好、端到一旁稍稍降温去了。

    温度稍降但还是滚烫,姬昭明估摸着差不多有70-80c,就让他们用棉被包了好多层,找了个暖和的房间静置去了。这是打算试试制作多晶冰糖的。

    双巧试探得问她:“小姐,咱们不往宫里送一些么?”

    姬昭明摇头拒绝:“你们把操作步骤写好送去吧,一勺去送,如果需要就留下陪着操作一遍。成本实在太高了,送少了不好看,多了我送不起。再说这毕竟是入口的食物,咱们做的也未必能入圣人娘娘的口。昨儿送去了水晶饺和汤圆,不还是喊一勺去教着重做了一份么。”

    姬昭明说的十分有道理,说服了三个察视听探子和大厨一勺。

    这时代的蜂蜜都能价比黄金,姬昭明送出的白砂糖,理所当然引起了家人的重视。姬大爷让人冲了杯糖水尝过,就派人来请姬昭明了。

    “明姐儿快过来,听说日月居从你下学后就飘着一股甜味,就是在做此物?能不能和爷爷讲讲,如何可得这样似雪的糖砂?”

    姬昭明过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只是自家吃,祖父应该不会急着喊自己过来,想想祖父的泰安楼,就知道该是想做这门生意了。

    “祖父是想在泰安楼售卖白糖?明儿是用师兄送的红糖制出的白糖,提过过程本来就有些损耗,脱色的技艺更是用了很奢侈的法子。算起来成本十分高昂,自家吃一点都不容易的。”

    姬大爷有些意外,思索片刻后又问道:“制作工艺很复杂?”

    “不算复杂,耗费人力物力比较多,很难得。明日我还想再试试别的制法,看能不能简化下提纯的过程。祖父,咱家没有甘蔗园,只做一个酒店的生意太小了。明儿想再建个加工工坊,还是走薄利多销的路子。”

    姬大爷忍俊不禁:“明姐儿还真是个孩子。你若建个工坊,能有多少产量?你可知洛阳有多少富贵人家?每日从码头来来往往又有多少富商?若是别人都无法仿制,仅凭一个作坊的产量,必定是供不应求的。”

    “那……把粗制的技术卖出去,和人合伙入股?脱色这一步又难又贵,就自己开作坊,赚这一块的利润?”

    这个孙女的脑袋真是了不得,里外里一点没吃亏。

    姬大爷问她:“明姐儿打算和什么人合作?自己开作坊又打算建在哪里,怎么对技术保密,才能不让人偷学了去?”

    “粗制的生意可以和师兄谈,他家若是坑我,就是对不起咱们姬家,就算是为了师兄的名声,祝家应该也不会欺我。至于作坊,我还没想好,祖父有意做这门生意?”

    “真是个鬼灵精,祝家没有甘蔗园,那一车红糖是你师兄的娘亲出的。你师兄外祖的老家在南方,能做制糖生意。想拿捏你师兄当人质可不够,不过他家家风清正,也不至于欺你一个小娃娃。明姐儿可以回送些白糖,他家该会主动找你。”

    姬大爷这会儿很有精明商人的样子了,捋一捋胡须,笑眯眯得继续说:“明姐儿若是跟祖父合作,建白糖加工工坊,给你一成利,可好?”

    姬昭明不可置信得看着祖父,这是连亲孙女都坑?

    “起码四成利,想个好主意很不容易的,我接下来还要做好多试验呢。”

    “两成利。作坊的建设、人工、材料、销售,都是投入,明姐儿总得让祖父赚些钱吧,不然过年时拿什么给明姐儿裁新衣裳?”

    “三成。”姬昭明的心里价位就是三成利。

    姬大爷摇头不语,只是笑。

    姬昭明憋着嘴,思索了一会儿,才咬牙点头:“两成也可以,但是剩下的废料要归我。制出的白糖,我要求有优先购买权,和祖父您自己拿货一样的价格。”蛋清、糖蜜用来喂猪,好歹能有些心理安慰。至于优先购买权,是怕白糖都卖光了,自己没得吃。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要和祖父签契书么?”

    “签。”

    签字画押以后,姬昭明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叠好收了起来。眼珠转了几圈,以相同的表情对上笑眯眯的祖父:“祖父觉得,前两日一勺做的点心味道如何?泰安楼是否……”

    “哦,那点心不是宫中的制法?”

    “是我和一勺一起做的。送了方子进宫,听说二公主很喜欢。说是宫中的点心也没错。”

    “明姐儿的方子打算作价几何呀?”

    姬昭明摇摇头:“一勺精通厨艺,以后必然还能研制出许多新品,所以明儿想要技术入股。泰安楼两成的股,只出技术和建议,不参与具体的运营管理。如果我以后要开酒楼,要么不与泰安楼同一条街,要么在附近却不做相同类型的吃食。”

    听到最后这句话,姬大爷挑了挑眉,压价:“一成。泰安楼不止在洛阳,外地还有许多分号。”

    “两成,洛阳这家和分号都算。不然凭一勺的本事,我早晚也能开个大酒楼。现在只是懒得麻烦罢了。这已经是底线了,明儿不能再让。祖父疼疼明儿吧,明儿贪吃,费钱着呢,不多赚些就该吃不起了。”

    看来孙女确实不肯让了,两成确实有些多,但到底是给自家大孙女,也可以接受。“疼,疼你这个鬼灵精。也不知道随了谁,好像抱了个算盘似的。”

    “当然是跟祖父学做生意啦,运筹帷幄,赚他个盆满钵满。祖父快再拟张契书,早些合作,让咱家泰安楼在洛阳也能独树一帜!”

    姬大爷边写契文边摇头:“明姐儿这么会做生意,我倒是不担心你被欺负,应该担心你师兄被你欺负。”

    姬昭明才不会欺负她师兄,这生意跟谁做都是份人情,祝夫人收到姬昭明的回礼就开始写帖子准备登门拜访了。

    姬昭明送的是一盒用石灰水简单清洗后、重新熬制的红糖。

    祝夫人没想到送个谢礼还能送出个惊喜来,自己需亲自式登门拜访,好好商谈才是。

    联系小姑子祝氏,请她在中间牵线搭桥,问到了杜文茵的面前。杜文茵直说自己做不了主,等派人去问过女儿,她才答应了。

    但是上门的时间做了调整,应姬昭明的要求,改成了七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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