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玩笑吧!
灭世?竟然真的有人如此丧心病狂!
容岩震惊的后退了一步, 本就不小的眼睛一时瞪的更大了。
酆芜却坏心眼的笑了起来,“看来就算是真神,也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谁都无法接受好吗?”容岩说, “那可是一整个世界!得有多少生灵因为你的这一举动无辜丧生!”容岩气愤道。
“如果我说,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呢?”
“一整个世界的人都不无辜?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值得一整个世界都去陪葬?”
酆芜却不说话了, 半晌,在容岩惊恐的目光里缓缓背过身去,“真神可是被吓到了?本尊刚刚是骗你的。”
“当真?”容岩看着他的后脑勺, 不知道酆芜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
酆芜又转了回来,“真神既然不相信, 又何必多此一问。”
“谁敢相信你?你上一句还是这样, 下一句又变成了那样。你嘴里真的有一句实话吗?”容岩说着, 侧身看向一旁,一副被骗了的委屈模样。
“至少有一句话是真的。”酆芜看着人的侧脸,看他瘦削的下巴和纤细的脖颈。才几日不见,这人怎么又瘦了。
“哪句?”容岩转回头来问道。
“保密。”
“你刚刚肯定又在骗我!”容岩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扭回头去再也不肯理会酆芜半句。
酆芜见状, 干脆将人拦腰横抱起来。
“你做什么, 你放我下来!”容岩自然挣扎起来。酆芜怎么可能听他的, 抱着人飞速来到了床边。
顷时,天旋地转, 容岩不得不闭上眼睛, 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却反被另一双手抓住。
“松手!”容岩睁开眼睛愤愤道。
酆芜竟然真的松开了手。
容岩便想趁机起身, 却重新倒了回去, 原来是酆芜整个人压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容岩惊慌问道。手臂推搡着人, 却无法推开分毫。
“真神明明心里最是清楚,”酆芜轻笑一声,附在容岩耳边轻声道,“……”
容岩倏地红了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真神可要看好了到底是什么牙。”
……
容岩终于明白了赎罪的含义,怪不得那些魔族都对他毕恭毕敬,原来是将他当成了酆芜的男宠。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日后我定会报仇的!”容岩咬牙道。
“报仇?若是真神报仇成功了,以后岂不是要守寡一辈子?”
“你说什么?”容岩终于被彻底激怒,一脚将人踢下了床,“你痴心妄想!”
“这可由不得真神。”酆芜极其狗腿的重新爬了上来,一本正经的向容岩分析利弊,“真神若是答应同我结契,看在我们魔族的面子上,鬼王一定不好意思再追究前尘往事。毕竟逝者已逝,鬼族同魔族千百年的交好才是最重要的。你觉得呢,真神?”
容岩沉思起来,如果鬼王真的放弃追究往事,不仅陈书彦的性命得以保住,说不定魔族和鬼族还会退兵,还天下一个太平。
酆芜见容岩的态度有所松动,满意的笑了,“真神,我这就去写请柬。”
“等等!”容岩却叫住了他,“太匆忙了,再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真神只是考虑一下,可这世间又有多少生灵在受苦受难,真神难道就舍得?”
想到人间无辜受难的生灵,容岩终究还是不忍心,“罢了,你去吧。我答应你了。但是你一定要鬼王立即退兵!”
“这好说。”酆芜笑道,“如此大喜的日子,他不退也得退!”
“不止今日要退兵,以后也不可再随意出兵。”
“只要真神肯留在本尊身边,这种事情日后自然不可能再发生。”
酆芜说的信誓旦旦,容岩便相信下来,“你去吧,别忘了给仙界也送去一封。”
“一封怎么够?”酆芜笑道,“这种好日子自然要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好好见证我们的结契礼!”
酆芜说到做到,果然,不出一日,魔族和鬼族便撤了兵。文轩正疑惑着,转头又收到了魔族送来的请柬。
“胡闹,魔尊结契为何要给我们仙族送请柬!”文轩差点儿就要把请柬就地销毁。
“天帝且慢!”文清却及时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和文轩一模一样的请柬。
“你也收到了,魔尊酆芜的请柬?”文轩问道。
“是。”文清先作了一揖,随后展开请柬道,“天帝定没打开看过。”
“怎么回事?”
“天帝看了自然就知道了。”
文轩狐疑的打开请柬,草草看了一遍,直到瞥到末尾的落款,“酆芜携爱妻容岩敬上。”
文轩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将那行字细细看了一遍。他没看错,确实是容岩。“是重名吗?魔族竟然还有叫容岩的人?”
“天帝糊涂了,真□□字其他人是不可以用的。”文清提醒。
文轩的手颤抖起来,“这、这!酆芜他怎么敢!”
“所以天帝,小臣这次前来就是想询问天帝,要不要提前做好准备。若是真神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可以在婚礼上直接将人抢回来。”
文轩思考了一会儿,“只能这么做了,还有谁收到了请柬。”
“仙界所有人都收到了。”
“所有人?”
“对,所有人,包括真神的两位弟子,秦瑟和陈书彦。”
南极,秦瑟摩挲着请柬上的名字,“容岩”二字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可是他依然没有想通,师尊为何要同那个魔头结契。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时,南极迎来了新客人。是他的师弟陈书彦。
看到这位师弟秦瑟很是惊讶,因为他和此人的交集并不多,即使同在师门里,也整天说不上一句话。
“你是为请柬来的吗?”秦瑟苦笑。
“是,也不全是。”
在看到请柬的那一刻,陈书彦便打定主意,一定要趁此机会救出袁念念来。可是他的法力连一半儿都没有恢复,只身一人实在难以完成。他突然想到了那个神挡杀神的二师兄。
二师兄既然可以连金瑀都杀得,一定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在秦瑟不善的目光里,陈书彦真诚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秦瑟着实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答应了。
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既然陈书彦可以带袁念念走,他为什么不能带师尊走。
为了成功带走师尊,秦瑟加快了自己的修炼。距离婚礼只剩不到三日,不少住的远的仙人已经开始动身,秦瑟远在南极,距离白沙城最远,却丝毫没有动身的想法。
在他紧张的修炼下,他终于得以窥得那四十九道天雷,此刻,他正在静静地等天雷落下。
他有预感,要不了多长时间,那天雷便会来了。
那边,陈书彦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将养在明昕山的两只仙鹤带了来。只要秦瑟大功一成,两人便可乘鹤去往白沙城。
是夜,寒冷的南极伸手不见五指。陈书彦靠在仙鹤柔软的羽毛上将睡未睡。突然,天边闪过一道银光。
何人!陈书彦猛地惊醒,银光却接二连三到来。
陈书彦忙将两只仙鹤抱在怀中,果然,不一会儿,轰隆隆的雷声便接踵而至。
陈书彦竖着耳朵听着,一、二、三……
真的是七七四十九道天雷!
雷声过后,陈书彦放开受惊的仙鹤,来到秦瑟修炼的地方,却不见二师兄的人影。
“秦师兄,秦师兄,你在哪儿?”
陈书彦心中咯噔一声,师兄该不会没渡过雷劫,出事了吧。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踪迹全无又是怎么一回事?
正疑惑着,迎面吹来一阵寒风,陈书彦忙抬手抵挡。
“是我,师弟。”
风中,一个声音这般说道。
浑厚,沉重,与他印象中的二师兄截然不同。
“秦师兄?”陈书彦问。
空中,一个黑色身影缓缓落下,正是秦瑟。
只是,气势比之先前却大有不同。
陈书彦忍住两腿的战栗,“秦师兄,您的渡劫,成功了吗?”
秦瑟点了一下头,神情漠然。
真的好像变了一个人。陈书彦忐忑的想。
就像……那个走火入魔后发疯的秦师兄一般。
陈书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因为有求于人,只能硬着头皮和秦瑟一同上路。两人只用了一天一夜便赶到了白沙城。
到时天已经大亮了,陈书彦在四处找地方安置仙鹤,秦瑟则独自一人走在城里,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魔宫门前。
魔宫,是魔尊酆芜居住的地方。
既然酆芜在这里,师尊会不会也在这里?
这样想着,秦瑟便隐藏了气息,进到宫殿内部。刚进去没多久,便碰到两个魔族女侍。其中一个抱怨道,那真神看着细皮嫩肉的,碰也不敢碰,动也不敢动,魔尊要不了多久就该玩儿腻了。
“嘘,隔墙有耳,不要乱说话。”另一个劝她道。
“罢了罢了,反正无论我们怎么劝,魔尊都不会听的。这盘果子你给他送过去吧,我不想看到他。”
“偷懒吧你!”另一个虽然这么埋怨着,还是接过果盘,继续朝前走去。秦瑟料想那里便是容岩的房间了,便跟了上去。
跟着那女侍走了百八十步,终于在拐过一个拐角后停了下来。
那是一间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房间,只是门口贴了大红的“囍”字,门上还挂了大红灯笼。
女侍轻轻敲了敲门,“夫人,您的水果到了。”
房门打开,走出的却不是容岩,是魔尊酆芜,“夫人在休息,给我就好。”
女侍将果盘恭敬呈给魔尊,然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酆芜端着盘子重新回到房内,秦瑟极力伸长脖子看向其中,却始终看不到师尊的身影。
房门缓缓关上,秦瑟看着门上的“囍”字,默默攥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说:
结契礼(x)
容岩争夺战(√)
容岩:全都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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