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裘羽哑着嗓子问道,  血红的双眼黯淡无光。

    “他说,很后悔认识你,如果当初没有认识你,  我今天就不会遭到刺杀。我劝他不要内疚,这不是他的错,  可是他却悔恨的根本不敢看我……”容岩说着,  眼角流下一道清泪。

    “呵。”裘羽冷笑,“你胡说!你根本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时有多快活!”

    “我当然不知道,我只知道,  年少时那些快乐的时候,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容岩说着,  悲伤的转回身去,  留给裘羽一个孱弱的背影。

    “砰”地一声巨响。

    “宿主小心!”003大声提醒道。

    可是裘羽已经来到容岩身边,  “你去给他陪葬吧!你这个骗子!清知永远不会后悔!”说着狠狠掐住容岩的脖子。

    “003,我们走!”

    “可是宿主……”

    “快走!难道你真的想让我去死吗!”

    003便不再解释,强行带容岩离开了这个世界。

    裘羽只觉手中一空,方才还嚣张着冷嘲热讽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容岩!容岩!你去哪儿了!你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

    守卫姗姗来迟,看到四处发疯的裘羽。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守卫们拔出刀剑,  朝赤手空拳的裘羽袭去。

    “你们!都去死吧!”裘羽身上挨了一刀,  刺鼻的血腥气终于叫他失去全部理智,  夺过刀大开杀戒起来。

    迟秋意赶到时,守卫们逃的逃死的死,  早已经没了七七八八,  可是裘羽却仍拿着沾满血的刀,  到处寻找着容岩。

    “你是容岩吗?”裘羽抓住一个死刑犯问道。

    “我不是!”死刑犯哭着求饶,  却还是被裘羽一刀砍死。

    “住手!你在做什么!”迟秋意呵道。

    “你是容岩吗?”裘羽便看向他。

    扭曲的脸上沾满鲜血,  分不清到底是死者的还是裘羽自己的。

    迟秋意叹了口气,  容岩说了,他会刺激裘羽,引得裘羽大闹天牢,自己则会趁这个时候从天牢逃到宫外去。而迟秋意的任务就是支开守在天牢外的重兵。

    刚刚迟秋意已经顺利完成了支开重兵的任务,一路上也没有看到任何疑似容岩的身影,看来容岩确实已经顺利离开了。

    只是,圣上走前不知有没有想过,裘羽竟然疯到这个地步。

    不能继续放任他滥杀无辜下去了。

    迟秋意抽出剑,向裘羽攻去,没几个回合便卸了裘羽的武器,将人按到在了地上。

    “裘羽,你可知罪?”迟秋意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疯子,冷冷问道。

    “你也要给江清知陪葬吗?”裘羽问。

    迟秋意还没来得及回答,天牢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怎么回事?”是温峥带兵过来了。

    “何人竟敢强闯天牢?”看到眼前的景象,“秋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前陪圣上一同过来的。”迟秋意如实道。

    “圣上人呢?”温峥身后的秦瑟走上前问道。他刚刚看了一圈,到处都没有找到容岩的身影。

    “圣上他……”迟秋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看向地上的裘羽,“还是先将他处置了吧。”

    话音刚落,裘羽又发起疯来,“容岩,容岩!我要杀了你!”

    秦瑟听到他这样说,便知道他没有得逞,松了一口气,点头道,“也是,武宣王打算怎么处置他?”

    “刺杀圣上,谋害朝廷命官,意图谋反……随便哪一条单拎出来都是足以杀头的死罪。”温峥细数道,“更何况如今还强闯天牢。”

    “武宣王的意思是?”

    “择日便斩了吧。”温峥不屑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冷漠道。

    “不需要等圣上回来吗?”秦瑟问。

    “圣上……”迟秋意犹豫了一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圣上他怎么了?”秦瑟却着急起来,挡住迟秋意的去路问道。

    “秦判官请勿着急,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温峥忙打圆场,说罢叫守卫将裘羽关押起来。

    三人离开天牢,走了没几步秦瑟便停了下来,“迟小将军,有话便直说罢,圣上到底去哪儿了。”

    迟秋意见他态度实在坚决,从怀中拿出容岩交给他的小盒子,“圣上曾托我将这个交与你。”

    秦瑟接过盒子,“这是什么?”

    迟秋意摇了摇头,他没打开看过。

    秦瑟打开盒子,看到一枚小巧精致的银铃。小心翼翼将铃铛拿出,“是容岩给我的?”

    “这不是十九年前国师为圣上求的保命铃吗?”温峥认出了此物,说道。

    “十九年前?”

    “圣上出生时,国师算出他命格坎坷,便为他求了这枚银铃避祸驱邪。”

    秦瑟后退了一步,“避祸驱邪……”

    “秦判官,这枚铃铛可是有问题?”温峥见他神色有异,问道。

    “容岩!容岩你在哪儿!”秦瑟收起铃铛,大声喊叫起来。

    “大胆!岂可直呼圣上名讳!”温峥斥道。

    秦瑟却充耳不闻,转身向天牢跑去。容岩,容岩,你在哪里?

    迟秋意见他这副样子,终究于心不忍,“秦判官,等等!”

    秦瑟猛地停下脚步,“你知道他去了哪儿?”黑不见底的眼睛里有什么在暗暗涌动着。

    迟秋意警觉的后退了一步,“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圣上叫我送盒子时,曾提起过北疆。”

    “他还说了什么?”秦瑟上前一步,问道。

    温峥见势不好,不等迟秋意回答,便强硬的挡在两人之间,“圣上想做什么,自然有他的打算,你逼秋意做什么?”

    “我知道了,方才对不住了,迟小将军。”秦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潦草的道了歉,便又想离开。

    “等等!”迟秋意却叫住了他,“圣上还说,盒子里的东西很重要……”

    很重要?是那个铃铛吗?温峥皱起了眉毛,不,容岩那么精明,说的一定不是铃铛。

    秦瑟也想到了什么,拿出盒子细细查看起来,果然在盒子底部发现一个夹层。

    夹层里藏着一封信,是用碳笔书写的。秦瑟一眼认出是容岩的字迹。快速浏览过一遍,秦瑟难以置信的又看了第二遍、第三遍……

    容岩真的走了。

    薄薄的信纸从手中飞出,在空中打着转落到地上。

    迟秋意捡起信纸,掸去沾上的灰尘后小心翼翼的看起来。

    只是容岩的字迹实在潦草,用的又是白到不能再白的白话,迟秋意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很长时间才能弄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

    就在这时,秦瑟梦游般向宫外走去。

    温峥看看迟秋意,又看看秦瑟的背影,最后还是决定留在原地。

    “武宣王……”迟秋意的声音颤抖。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温峥担心道。

    “你自己看吧。”迟秋意将信纸呈给温峥,温峥一头雾水的结果,仔细看了起来。

    半晌,温峥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圣上他的意思是……”

    “要把这封信给国师和太后看吗?”迟秋意问。

    “要!将迟老将军也召回来吧。”温峥说,“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告知迟老将军。”

    迟秋意思考了一会儿,“武宣王说的是。”

    很快,信便送到了太后和国师手上,两人看到末尾的落款,皆陷入沉默。

    “他怎么能如此胡来!迟秋意!圣上走的时候只有你在场,对吗?”温文婷厉声问道。

    “回太后,是。”迟秋意跪在了地上,愧疚道。

    “你身为朝廷命臣非但没有制止圣上,还由着他胡来,你可知罪!”

    “臣知罪。”

    “太后,秋意他只是听命而为,又何罪之有。”温峥见姊姊来者不善,替迟秋意辩解道。

    “他没错,难道错的是圣上吗?”温文婷冷笑。

    “太后息怒,当务之急是封锁消息并找到圣上,至于对错……”国师上前道,“还是先找到圣上再说吧。”

    “国师所言有理,既然这样,寻找圣上一事便全权交给国师了。至于迟秋意,”温文婷凶狠的看了他一眼,“闭门思过三个月,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许出将军府一步!”

    “太后,可是……”温峥还想替迟秋意辩解。

    却被温文婷打断了,“武宣王,如今圣上失踪,消息一旦传出,必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请武宣王对外宣布圣上于丞相府遭遇刺客,如今刺客虽然被擒,圣上却受了惊吓,正在宫中休养,从今天起不再接见任何人。”

    温峥见姊姊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言,“臣听旨。”

    “慢着,顾老丞相和迟老将军那边,国师忙于找人分身乏术,不如就由武宣王去告知吧。武宣王可有异议?”

    “臣没有。”

    “今日便先散了,待国师那边有了消息再议。”

    这人一找便是一个多月,不只是国师在找,京中所有得了消息的都背地里偷偷寻找起来,其中不乏心怀不轨之人。温文婷见京城内外一片虎视眈眈,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恰好迟重也回到了京城,便召了三位老臣进宫。

    “如今京城大乱,唯有公布圣上驾崩的消息,再将圣旨发出,方能稳住民心。”

    “什么圣旨?”迟重问。

    温文婷便将容岩的信拿了出来。迟重和顾老丞相看过后,两人沉默良久,“看来圣上早有打算。”

    “只是,如此将信公开甚为不妥,不如由国师润色一番,再公告天下。”顾老丞相说。

    “哀家正有此意,不知国师怎么看?”

    “臣接旨。”

    第二日,由太后公布了圣上驾崩的消息。举国上下一片哗然,毕竟圣上正年轻,既未成家也无子嗣,如今猝然而去,国又不可一日无君,这皇位可如何是好。

    太后紧接着又公布了一道圣旨,声称圣上走前亲自定下了新皇人选。在场的官员们皆屏气凝神面容严肃,但其实心中都已经有了结论。

    果然,太后宣布了那个名字——武宣王温峥。

    一时私语声此起彼伏。

    “请肃静!”太监尖声道。

    “并非是我们对武宣王有异议,只是武宣王乃太后亲弟,这个消息又是从太后口中说出,实在难以服人啊!”众臣推举出礼部尚书为代表,质问道。

    温文婷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幕,微笑着看向国师,“哀家乃为弱女子,所言会引起诸位大臣怀疑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臣不敢。”礼部尚书道。

    “所以哀家特意请了国师、迟老将军及顾丞相进宫,面见圣上。”

    “国师可曾见过圣上?”礼部尚书闻言,看向国师问道。

    “老臣有幸,曾见过圣上最后一面。”国师走上前沉声道,“老臣证实太后所言都是真的。”

    “臣附议。”迟老将军和顾老丞相也站了出来,附声道。

    “是臣小人之心,冒犯太后及武宣王,求太后重罚!”礼部尚书见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利落认罪道。

    其他官员见状,也跟着求降罪。

    温文婷看到了满意的局面,嘴角止不住扬起,“众卿请起,你们也是为了宁朝的天下,何有降罪之理!”

    就这样,景嘉元年,登基不满一年的文和帝因遭遇刺客,英年早逝,宁朝落入外戚温峥手中,引发全国各地多方势力的不满,一时起义不断,战争频起。

    秦瑟来到北疆,拜访了十九年前容岩投身的寺庙。寺庙的住持还记得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如实道,那孩子一年前就被家人接走了。秦瑟提出要到那孩子居住过的房间看看,主持带他来到一处空房间,“他走后就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了。”

    秦瑟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根本不像是住过人的样子!哪怕一年没有人住过,也该有长期住人的痕迹留下。

    怎会像一间储存杂物的仓库那般,死气沉沉毫无人气呢?

    突然,秦瑟感到头疼起来,像是被一只手生生搅乱了脑浆,世界也顷刻间天旋地转。

    “少侠,你怎么了!”

    前朝重臣纷纷告老还乡,其中自然包括了定远将军迟重。定远将军的独子迟秋意也拒绝了朝廷的再三相邀,陪父亲一同回到了家乡。

    回乡不足一月,迟家的门槛便快要被京城来的人踏破了。

    这一日,迟秋意早早出了门躲避京城来的探子,突然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那人年纪不大,头戴大大的斗笠,形迹实在可疑。迟秋意干脆将计就计将人引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正想动手,那人突然叫道,“小将军是我啊!”

    声音听着耳熟,迟秋意却仍没有放松警惕,“什么人!”

    那人摘下斗笠,分明是林非!

    “恩公!”看到恩公,迟秋意十分意外,“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那日宫中发生许多事情,我看大家都在忙,便没有打扰。再加上师弟出事,干脆去了一趟百花谷,回来时您已经离开京城了。我百般打听,才知道您竟然回了老家,于是找到这里来。”

    “恩公不远千里而来,秋意非但没有好好招待,反而差点儿动手,十分过意不去,不知恩公可否愿意与秋意小酌一杯?”见恩公对自己如此上心,迟秋意十分感激,不好意思道。

    “好!那当然好!”见到迟秋意,林非也十分高兴,连连答应下来。

    两人来到镇上的小酒馆,叫了两壶酒,几碟小菜,对饮起来。喝得正尽兴,迟家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公子,不好了,京城来了大人物,点名要见你呢!”

    这个月来,迟秋意见过的京城来的大人物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这回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摆手道,“不管来的是谁,都叫他请回吧。”

    “可是,那人说,您如果不肯见他,他便只能带老爷回京了!”小厮焦急道。

    “什么!”迟秋意没想到竟然还会牵连到父亲,忙起身道,“恩公,对不住了,我去去就来。”

    林非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同你一起过去吧,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物,竟然如此不讲道理。”

    二人一同来到迟家,远远便看到了守在门外的御林军,“呵呵。”迟秋意冷笑一声,手段如此卑鄙,早该想到是他的。

    进门后却看见,温峥已经自觉坐到了上座,迟重陪坐在一旁,面色忧愁。看到迟秋意,忙招呼道,“秋意,快,快拜见圣上。”

    迟秋意虽不情愿,却还是恭敬道,“参见圣上。”

    “迟公子免礼。”温峥看上去挺高兴,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了迟秋意一番,“几日不见,迟公子又消瘦了。”

    “谢圣上关心,小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

    “这确实是个好地方,”温峥称赞道,“只是消息不太灵通,还要朕亲自跑一趟。”

    “什么消息?”迟秋意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紧张的看向迟重。

    迟重沉重的叹了声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父亲,难道……”

    “还是让朕亲自告诉你吧,”温峥打断了他,朗声道,“皇城本月正式开始为朕选妃,迟公子便在这名册上。只是不知为何,册书既已送达,迟公子却迟迟没有启程。”

    “什么?”迟秋意后退了一步,“怎能如此荒唐!”

    “荒唐?那就是了,朕就是如此荒唐的昏君,迟公子可有任何不满?”

    “你!你!”迟秋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太后竟肯同意你如此乱来?”

    “太后?”温峥冷笑一声,“太后心怀天下,如今战火不断,民不聊生,朕便让她带发修行为民祈福去了。”

    “你竟然连亲姐姐都不放过!”迟秋意震惊道。

    “迟公子此言差矣,这分明是一件功德圆满的大好事,姊姊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你这样胡来会遭报应的!”迟秋意咬牙道。

    “朕倒是盼着报应能早些来。”

    迟秋意听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觉得后背凉风阵阵,冷汗涔涔。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心中暗道。

    “迟公子还有什么想问的?”温峥却在这时站了起身,慢慢走到迟秋意面前,倾身在迟秋意耳边问道。迟秋意向后仰了仰身子,却仍能感受到温峥呼出的气息。“没、没有了。”极力向后仰着头,回答道。

    “既然没有的话,那么,朕便正式宣布,明日此时迟公子同朕一同回京。”

    “你!”迟秋意猛地看向他,又因为距离太近差点儿亲到温峥的侧脸。慌乱的将头转向一边,迟秋意红着脸道,“小民接旨。”

    温峥觉察到他的不好意思,心中高兴非常,面上却丝毫不显。

    林非也听说了这件荒唐事,一时十分气愤,却又无法为迟秋意做些什么。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夜,想起在百花谷时,曾听说过,南方的反叛军势力已经不容小觑。

    所以天还没亮,便摸到迟秋意的房间,将这件事告诉了迟秋意。

    “你是说叫我去投靠叛军?”迟秋意小声问道。

    “只能这么做了。”

    “不行!父亲一生忠烈,如果知道我做出了这样的事,他该多伤心!”

    “温峥本就是外戚,他的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叛军也不算是师出无名。”

    但是迟秋意亲眼看过容岩的信,他知道温峥确实是容岩亲自指定的新皇人选。

    所以他没有反驳林非,只是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走。就算是为了迟家上下几百口人,我也不能走。”

    林非见他态度坚决,便没再劝阻。只是看着迟秋意同温峥一起上路后,自己只身去了南方。

    ……

    “所以温峥到底还是册封迟秋意为皇后了,对吗?”容岩问003。他终于如愿来到了有电有网的高科技世界,虽然这个世界的科技也实在是过于发达了,让容岩这个自诩来自高文明社会的现代人也产生了力不总心的无力感。

    “是的,”003回答,“因为史无前例册封男子为后,使得叛军的气焰越发嚣张,战乱一直持续数年,死伤无数。直到温峥亲自出征,在沃水一战取得叛军首领的项上人头,才算是终结了这场动荡数年的‘嘉盛之乱’。”

    “嘉盛?这是温峥的年号吗?”

    “不,嘉是您的‘景嘉’,盛是温峥的‘景盛’。”

    “他是真的不太会取名字啊。”容岩吐槽。

    “毕竟礼乐崩坏,战乱频发。对了,宿主您就不好奇,那叛军首领是何人吗?”

    “是谁?”003这么一问,本来不好奇的容岩确实好奇起来。

    “林非。”

    作者有话说:

    秦瑟已经窥见了半个天机(所以遭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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