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女人围着,杜孟义哪经历过这种阵仗?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整个人都是懵的,“你们有啥事?”
姜婶把他仔细打量一遍,啧啧称道:“瞧着也不咋地,心倒是很花花。”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呗,当初杨春梅咋能相中他呢?”
“就这德性,跟孙教授差远了。”
听着他们对自己的人身攻击,杜孟义气得脸色发黑,“你们认识杨春梅?是她派你们来的?”
这时一个大姐昂首挺胸,叉着腰说:“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来这空气都臭了。”
大伙儿一听“哈哈哈”全笑了。
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杜孟义懒理这些婆娘抬脚想走,可还没走出一步路,就又被人拦住了。
“欸,你跟我们说说,你来这里想干嘛?人家春梅过得挺幸福的,你上这儿凑啥热闹啊?”
“管你什么事?我找我闺女不行吗?”如果不是看在这里是军区,杜孟义真想抬手揍人。
“你啥态度啊?在我们地盘还敢撒野,我看你是欠揍!”
军人不能打架,可没说家属也不能打架。之前杨春梅的事在家属院传得范围很广,大家都能感同身受,一直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干出那种狼心狗肺的事。
如今见到本人,哪能轻易放过?
杜孟义被吓得又后退两步,有些后悔没把杜月溪也带来。
“你还不快滚!今天你敢走过去,我们一定揍死你!”为了吓唬他,姜婶拿起地上的石块儿就往他身上扔,还骂了一句:“呸!老不正经!”
见他们是动真格的,杜孟义赶紧灰溜溜地跑了。
等他回到高家时,杜月溪已经去上班,家里只剩两个老太太在。高母坐在客厅见他又回来了,脸色瞬间下沉,语气也变得不太好,“你不是去小女儿家了吗?咋又回来了?”
杜孟义没好意思把真相说出来,只能编谎话,“她去上班了,我等晚上再去。”
那棵大榕树是去往杜乔家的必经之路,白天那里都是人,就只能等到晚上无人再去。
见他又把时间推到晚上,高母撇撇嘴,“要我说,你回沈城去多好~跑这儿来耍横也不嫌丢人。”
杜孟义本来就受了一肚子气,见亲家母说话这么不客气,立马怒了,“我咋丢人了?就你不丢人!天天躺床上让我闺女伺候着,你也好意思!”
高母被怼得一愣,瞬间气血往上涌,“我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那好闺女?你们杜家没一个好东西!这是高家,不愿意呆就赶紧滚。”
这时,高小姨也跟着掺和,“高军那是善良才没跟杜月溪离婚,不然以杜月溪惹出来的事儿,谁能受得了她?”
见这俩婆娘把自家闺女批评的一无是处,杜孟义气得掀翻桌子,“你们再敢磋磨我闺女试试?今天谁也别想好!”
他的举动让两个女人愣在原地,下一秒钟,高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高小姨见状,扯开嗓门扬声喊道:“救命啊!杀人啦!!”
她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家属楼里的邻居听见后赶紧往高家跑。
此时杜孟义也傻了,他只是脾气暴躁一点儿,没想过伤人,这亲家母咋就晕过去了呢?
不一会儿,屋子里涌入四五个人,有人把杜孟义制服,另外几人帮忙把高母抬去医院。
当杜月溪和高军赶到医院时,高母已经进了手术室。
见母亲变成这样,高军彻底怒了,“我妈的病需要静养不能生气,你看你爸都干了些什么事?如果我妈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离婚!”
之前两人之间经常有争执,但他从来没提过离婚二字,杜月溪不可置信地看他,终于不想再忍了,“我爸怎么了?他来女儿家作客,是你们容不下他!我真后悔当初嫁给你!”
说完,她气冲冲地转身就走,泪水跟不要钱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流。
为了女儿,她只能忍着!
这一刻,她特别后悔当初冒充杜乔的笔名,从蒋卫那里获得这份姻缘。
如果她不那么做,也许今天嫁给高军的,就是杜乔!
……
上岛两天,两次被抓,杜孟义快崩溃了,他只能为自己辩解,“我真没碰她,是她自己晕倒的,你们别信那女人胡说八道。”
高小姨跳着脚骂道:“就是你推的,别想抵赖!我要为我姐报仇!”
惹到这么一个泼妇,杜孟义只觉得流年不利!
等杜月溪再一次把人领回家时,外面天色已黑。
他们踏着月色往家走,杜孟义最先绷不住了。
“月溪,幸亏有你才没让那老妖婆得逞,你跟高军好好说一下,你俩别因为我生气。”
杜月溪还在气恼,忍不住迁怒,“像你这么笨的人我是第一次见,见个杜乔就那么难吗?”
想到高母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杜孟义摸上鼻尖儿,没敢跟她发脾气。
可杜月溪仍在发牢骚,“上次杜月影害得我吃苦两年,这次你来又把我婆婆气病了,如果我真离婚,你一定要养我!”
“……”杜孟义早规划好后半辈子的人生,他打算等儿子娶媳妇后就和儿子一起生活,至于闺女的婚姻大事,他操心不起。
所以他才劝杜月溪别和高军生气,毕竟有个嫁人体面的妹妹,杜月城比较好找对象。如果成了拖油瓶,反倒影响姻缘。
杜月溪并不知道他的心思所想,此时她正算计着和高军离婚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真走到离婚这一步,她能投奔的就只有娘家,幸好她还有个好爸爸和好哥哥,这是她最后的底气了……
另一边,杜乔在家等了两天都没等到人影,经打听才知道原来高母复发脑出血在医院里躺着呢,罪魁祸首竟是杜孟义。
本以为那男人会收敛脾气逃回沈城,但她低估了渣爹的厚脸皮。
这天晚上,家里的院门被人敲响了。
杜乔走出去开门,见到来人后,心说:终于来了!
这几年她没什么变化,杜孟义一眼就认出了她,他肃起脸摆出一副长辈样,“看到人都不知道叫啥了?我真是白养你二十年。”
杜乔堵在门口翻了个白眼,并不打算把人让进屋,“我这人记性不好,还真不记得你是谁,不如你先做个自我介绍?”
“你!”杜孟义被气得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别跟我耍嘴皮子,我是你爸,就算你认了新爹,也别想甩掉我杜孟义!”
就在这时,院门忽然被敞开,一盆臭烘烘的冷水从天而降,耳边是杨春梅的骂声,“杜孟义,你要点脸!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你怕不是穷疯了,才舔个脸说出这种话!”
杜孟义被浇得浑身湿透,人快要疯了,他刚想发作,就被眼前的杨春梅给惊艳到了。
自从再婚后,杨春梅特别会保养自己,再加上嫁对人而心情愉悦,整个人变得年轻又漂亮,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下意识轻扯嘴角,唤了声“春梅”。
被这种人叫名字,杨春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孙繁琛以为她冷,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这一幕看在杜孟义的眼里,令他嫉火中烧,他蹙眉打量着孙繁琛,想找出对方不如自己的地方。
哪怕是一条,也会令他扬眉吐气。
可惜,他注定是失望了。孙繁琛举手投足皆是贵气,就连手腕上的表都不是一般人能买得到的。
再反观自己这身臭味,杜孟义很想找个墙缝钻进去。但为了报复,他忍着凉意勉强打起精神,“杜乔我警告你,无论到啥时候你都是我的种,如果你敢不认我,我就去你单位举报你!”
见他还在痴心妄想,杜乔快被气笑了,“你去举报呗,到时候我把你那点破事一说,看谁更丢人!就算你缠着我又能怎么样?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你告到市长那里去也白搭。”
杜孟义抿了抿嘴唇,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是个要脸面的人,准确的说他比杜乔还要脸面。
如今见这威胁不到她,他只能先回去找杜月溪商量办法。
望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杨春梅还有点担心,“他明天还会不会来?如果再来我还泼他水!”
杜乔侧过头,眉眼含笑,“妈,你那盆臭水是什么呀?真的挺臭!”
“孙繁琛调的,我也不知道是啥,听他说那黑水沾身上不容易洗掉,真是坏死了!”
“嗯,确实挺坏。”杜乔忍不住笑出声,很想看看杜孟义一身脏兮兮却洗不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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