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牌现在何处?”沈妙道。“你二人可有将此事同其他人提起。”

    “打斗过程中掉了。”覆雨答道。“起初能感觉得到,那些人并没有要命的杀意,是我看见那块麒麟令以后他们才动的杀心。”

    “他伤在腹部,失血不少,如果不是我后来寻迹赶到,恐怕此时此刻他已经不能在这儿回小姐你的话了。”翻云看了眼弟弟,语气里满是心有余悸“除了老爷昨晚找我二人问话的时候答过,此外同别人再无提起。”

    “按时用药,好好休息。”沈妙后退了小半步,给他二人行礼。“我对雪笺的感情就如同胞妹一般,感谢二位昨夜救她性命。”

    翻云自然是起身让开后还礼,覆雨行动不便,倚在榻上向沈妙弯下背低头半鞠躬致意。

    言毕沈妙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告辞后便离开了东客房的院子。翻云覆雨作为父亲养着的侍卫一定是规矩森严且谨慎的,倒是不用担心他们无意泄露麒麟令的事儿。

    至于那块无意中被发现又在打斗中掉落的紫麒麟令牌,既然父亲已经知道这令牌的事情,那昨夜一定就开始派人去山上寻找。结果嘛,多留意父亲那边的动静就好了。

    昨儿个二十八,今儿个二十九,明儿个就是大年三十。不管是天胜教还是刺客还是紫麒麟,都先让他去见鬼,舒心快活地过个年才是当下最要紧的。

    沈妙昨天也就是诗会上用过一些糕点和饮品,后来到山洞以后一直到今早就什么也没吃了,大冬天的野外连个果子都没有。昨夜对于敌人的担惊受怕和今早一直忙活盖过了饥饿感,现下闲下来只觉得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溜回自己的小院,沈妙本想研究点什么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转念想到母亲今日在家,父亲一定会亲手下厨做上几个自己和母亲都爱吃的菜。

    能得沈国公这位君子近庖厨可是十分不容易,沈妙搜罗了点刚刚玉蓉为雪笺做红枣莲子羹剩下的配料扔进锅里,准备炖碗红枣汤喝果腹。

    反正就要到午膳时间了,届时自己一定要吃两碗饭,不,三碗。

    不出沈妙所料,午膳又是豆豉蒸排骨,又是辣子鸡丁,又是佛跳墙等等。自己同母亲一样爱好这些舌尖上的美味,父亲早年出任巡抚,治水造林,游走于南北山川之间,因为母亲喜好所以沿途找名厨学过很多好吃的膳食。

    “此去赣州,没有忘记替我向岳丈大人带好吧。”沈子墨给张瑛娘盛了碗汤递过去,全然不像早上两人曾经凶神恶煞地吵过架的样子。

    “我父亲说甚是想念妙妙。”张瑛娘也很是配合地不提吵架的事,接过汤喝了一口朝沈子墨弯眼笑笑。“他要我下次再去的话将妙妙带上。”

    沈子墨点点头。“职务不便,我也是很久没有到赣州去拜访过他老人家了。”

    现在不似他与张瑛娘结婚之初,如今他是京城一品大员,无诏不得私自离京。

    “父亲还有两年七十岁致仕,他决定跟我哥哥一家在赣州生活。”张瑛娘道。“这次去还见到了我哥哥家的那个女儿,同妙妙般般大,如今已经订婚了。”

    话音刚落,沈子墨和张瑛娘一齐看向沈妙。

    正在大快朵颐的沈妙好悬让佛跳墙的鲍鱼给噎住,你们两个人聊天就聊天,怎么还聊到订婚不订婚的事。

    女子十四岁便及笄,沈妙现在已经十七岁,她身旁的朋友也有不少人开始说媒相看夫君,有甚者甚至已经结婚有孕。

    但沈妙一直都对于这种事情毫无感觉,京城的公子哥儿们都太过克己守礼,她本身是个跳脱的性子,若是一个没识清进了家规森严的夫家,摊上性格暴戾的夫君,岂不是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与其想着怎么寻觅一个好夫君,不如想着怎样想法子趁着年轻四处游玩见识山水,顺便攒攒钱置办属于自己的产业。思绪至此,沈妙更觉得牙根痒痒,自己身为郡主年年岁岁也能有些俸禄,现在的银钱领回来全都在沈子墨那扣着不给。

    得想个办法拿过来。

    “别看我。”沈妙嘟嘟囔囔地又撕了鸡腿捏在手里吃。“你们快些吃饭,不饿吗?”

    “妙妙。”张瑛娘放下手中的碗筷,回过头要旁边一直站在她身后侍候的玉蓉下去。等厅内只剩下三人以后,她拉着凳子朝沈妙挪了挪。“母亲有两个人选,你可愿意年后去相看相看?”

    “阿娘,我一听这个头都大了。”沈妙嗦干净鸡骨头拿了湿毛巾擦手。

    你让她读书也好,写字也罢。跟师父学医的时候神农本草经和黄帝内经再加上伤寒杂病论那些医书竹简摞起来足足有她人这么高,是背是学都没皱过眉头。

    但你要是让她去相看夫君,想都别想。望着张瑛娘满怀期待的眼神,沈妙连接下来打包收拾行囊去哪里躲避都琢磨好了。

    “想不想都要去。”沈子墨也过来附和张瑛娘的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和你母亲要你去相看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呆着到二十岁吧。”

    沈妙也明白父母的体恤之处,旁人家结婚大抵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夫君在新婚之夜前都没有见过一眼。父亲母亲要自己亲眼相看,还是抱着给自己寻一个自己喜欢的夫家的想法的。

    “阿爹,那说好了,我就是去看一看,如果不中眼我自然是不应的。”她以央求的语气嚷嚷。

    “那是必然,我的女儿一定要找个可心可意的人,绝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凑合。”沈子墨见沈妙说软话同意了,和张瑛娘对视一眼,二人大喜过望。

    “阿娘可否告诉我这两人是谁?我好歹有一个心理准备。”沈妙讨好地看向张瑛娘,她是放心母亲的眼光的,所选之人应该也都是德才兼备的好男子,但她还是想问问到底是谁。

    如果有不喜欢的,直接想办法提前搅和黄喽。

    “威远候家的秦小侯爷和右仆射家的独孤大公子。”张瑛娘细数着将人名报给沈妙。“他们两个人都和你年纪相仿,又都是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

    这两个人沈妙自己也有些耳闻,威远候夫人同自己的母亲是在赣州时候的老朋友了,如今姐妹成家后一齐上京自然是多有走动。

    秦小侯爷名叫秦嘉誉,是家里的独子,上头有两个出嫁了的姐姐。在威远候世袭罔替的爵位之下,他是铁定承继侯爵位的人。因为母亲的缘故,沈妙与他小时候经常见面,对其印象蛮深。

    是个粉妆玉琢的小胖子,贪吃还爱哭。沈妙及笄以后因为男女大妨,二人又没有相通的朋友圈子交际,倒是甚少相见了。

    虽然沐瑶昨日的诗会也邀请了秦嘉誉,可沈妙并没有在现场看见他,只听闻其他人说他身体不适,便没有前来。

    至于这位独孤大公子,名唤独孤琢,沈妙倒是最近些日子经常和他见面。不同于秦小侯爷的低调低调再低调,独孤琢十分高调,而且是个武艺狂人,甚至禁宫比武的时候他和沈妙都是同场竞技的对手。

    母亲找的这两个人,沈妙说不上太过讨厌,但谈不上喜欢。不过既然人品无忧,又答应了母亲,自然是要按照约定去看一看的。

    沈妙不免得想起来萧恪得样子,秦嘉誉是不用说,从小被家里宠惯溺爱长大,肯定是不如萧恪有担当些,独孤琢那么爱好武艺,也不知道他和萧恪谁的身手更好一些。

    萧恪吧,她想了想,应当是萧恪,毕竟经历过战场洗礼的人与旁人预定是不一样的。

    这午膳用得沈妙心事重重,脑子虽然不爽利,可是口腹之欲确实是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后她便一头扎在床上开始睡觉,山洞中不但冬风呼啸十分寒冷,而且身下岩石也坚硬无比弄得她腰酸背痛,非常疲累。

    或许是昨天晚上真的很累了,沈妙一觉睡到了天色擦黑,迷蒙着爬起身来发现母亲就坐在自己塌前燃着烛火正在看书。

    “醒了?”张瑛娘看沈妙起床便放下手中的书卷来到她窗前。“我本来是叫你用晚膳的,见你睡得香甜,没忍心叫你,既然你醒了我就吩咐小厨房给你做些吃的。”

    门边的玉蓉应声而去,沈妙笑嘻嘻的靠在床上望向母亲。“阿娘此去赣州三月,可是想我想得紧?若不是为了去雁门关这一趟,我是一定要和阿娘同去看外祖的。”

    张瑛娘坐到沈妙榻边,屈指刮了下沈妙的鼻梁算作小小惩罚。“油嘴滑舌,你在外边都玩儿疯了吧,哪会还惦记着你外祖。”

    看来这几天京城发生的事情,爹是一件没和她说啊。沈妙了然,便也嗯啊两句随着张瑛娘调笑。可是天胜教肆意猖狂的很,作为朝中大员家眷,母亲有不小的危险。

    罢了,等有空旁侧敲击地要她出行注意安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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