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又白像是穿上了滑冰鞋一样,  从岸边滑到了河面中间的冰面上。河水被冻得十分结实,河面平滑的像是镜子,薛又白的四只蹄子又细又窄,  踩在没有阻力的冰面上,  就像是踩在滚烫的热油里,四只蹄子不停地“跳舞”,  根本站不起住。

    最后,他的四条腿直接劈了叉,啪叽,摔在了硬邦邦的冰面上。

    薛又白:“嗷!”

    好痛!

    他四五十斤的体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坚硬的冰上面,  薛又白痛得差点从中间裂开了。

    薛又白的狍子舅舅,  距离薛又白只有五六米远,也正可怜兮兮地趴在冰面上。它和薛又白一样,四只蹄子,  拼命地在冰上挣扎着,却没有办法站起来。

    这些冰面,  太滑了,他们刚刚爬起来一点,  就会重新摔回去,  身体再次砸在冰面上。

    他们两只狍子试图挣扎了几次,  最后都气喘吁吁地放弃了,只能互相看着彼此,  面面相觑。

    薛又白大意了。

    他知道河水的冰面滑,但是他没有预估到,这条河面上结的冰,会比别的地方更滑。对于变成了狍子的他,  这条河面上的冰,竟然是如此危险的。

    狍子窄小的四只蹄子,在光滑的冰面上,毫无摩擦力,他们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现在只能就这么揣着四条腿,傻乎乎的趴在这条河面上,干等着。

    该怎么办啊?薛又白很着急。

    祸不单行,就在薛又白和狍子舅舅被困在冰面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时,天上开始下雪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在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松松垮垮的,让原本就很滑的冰面,比刚才更滑了。踩一下,蹄子滑得更远了,还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迹。

    薛又白:“!!!”

    雪上加霜啊!

    他还在思考怎么才能重新回到岸边时,远远地听到了怼怼“嗷嗷嗷”的叫声。

    是怼怼回来了。

    怼怼刚才和狍子“舅妈”一起行动的,薛又白跟上狍子舅舅跑到河岸边前,看到怼怼和狍子“舅妈”一起跑到森林里去了,好像是去寻找食物了。

    由于被狼群袭击过,薛又白他们四只狍子,还不知道狼群有没有离开,暂时还不敢回到森林里,这几天都一直留在较为宽广,遮挡物少的河岸边了。

    这里的食物非常单一,也不如森林和灌木丛隐秘性好,冬天的河边风大,保暖性也很差。怼怼和狍子“舅妈”会偶尔探寻森林里的环境,为了他们早日能回到森林里做准备。

    他们回来后,就发现,留下来的两只狍子,跑得很远,都趴在了冰面上。

    怼怼是最先跑过来的,远远地把狍子“舅妈”甩在了后面。

    怼怼:“嗷嗷嗷?”

    你们在干什么?

    它站在河岸边,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眨了几下,又歪了歪脑袋,满脸好奇。

    薛又白趴在冰面上,艰难地扭过脖子,向后看去,对上了怼怼充满了好奇的眼睛。

    他们两只狍子,四目相对时,薛又白瞬间头皮发麻,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以他对怼怼的了解……

    薛又白急忙出声,“嗷嗷嗷”地叫着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怼怼已经迈着它的四只小蹄子,以狍子逃命时的爆发速度朝着冰面,跑了过来!

    薛又白:“!!!”

    你不要过来啊!

    下一秒,在极高奔跑速度下,怼怼的四只小蹄子,踩在了落了一层薄薄积雪的冰面上,蹄子下面的摩擦力,瞬间消失了,怼怼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点,不受控制地开始在滑溜溜的冰面上开始向前滑行。

    从薛又白的角度看,就是又有一只圆滚滚的“保龄球”,骨碌过来了。

    怼怼的身体在距离薛又白四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它眼巴巴地看向薛又白,挣扎着四条腿,想要朝着薛又白靠得更近一些,但是它和薛又白、狍子舅舅面临了同样的困境,由于冰面太光滑,它的四条腿根本站不起来,又摔了回去。

    它是一只成年狍子,体重大约有六十多斤,比薛又白要重很多,身体反复砸在冰面上的声音,更加得沉闷厚重。薛又白在旁边听着,都忍不住咧嘴,替它感觉到肉疼。

    那么一大坨,结结实实地摔在冰面上,能不疼吗?

    怼怼尝试了几次,也放弃了挣扎,乖巧地趴在冰面上,眼巴巴地看向薛又白。薛又白也眼巴巴地看着怼怼。

    冰面上已经挂了三只傻狍子了,这种情况下,就连薛又白这个曾经的人类,也束手无策。

    就在他苦恼时,忽然发现狍子“舅妈”也已经跑到了他们所在的岸边,看起来非常的焦急。

    薛又白立即把自己的实现从怼怼身上,移到了狍子“舅妈”的身上。

    他的狍子“舅妈”,全村的希望啊!

    然而,薛又白还没有想好,怎么利用岸边的狍子“舅妈”把他们三只狍子救出去时,狍子“舅妈”已经义无反顾地冲了过来!

    和怼怼冲过来时的动作、速度一模一样,甚至连奔跑姿势都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过程,狍子“舅妈”简直就是怼怼的复制粘贴版,它也像是一只“保龄球”一样,从河岸边骨碌到了滑溜溜的河面中间。

    狍子“舅妈”和怼怼唯一的不一样,就是,它想要骨碌过去靠近的目标,是狍子舅舅。

    只可惜,狍子“舅妈”技术不佳,方向错误,航道直接跑偏,和河岸线边缘成六十度角方向,骨碌走了,直接成了距离他们最远的一只狍子。

    河水冻得结实的冰面上,四只狍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四周一片尴尬的寂静。

    葫芦娃救爷爷啊,狍子一家四口,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最终,还是怼怼先打破了安静,它大概是休息够了,又重新有了体力,四条腿又开始挣扎了。一边挣扎一边“嗷嗷嗷”地叫着,试图想要朝着薛又白的方向靠近。但是,冰面太滑了,天空还在飘着雪花,怼怼挣扎了半天,但是它和薛又白之间的距离,怼怼都没能成功缩短一厘米!

    随着薛又白他们四只狍子趴在冰面上的时间越来越长,薛又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四只开始有些发麻了。

    他们被困住了,不知道怎样才能离开这条河的冰面。薛又白很担心,他们在这个河面上,熬不过一个晚上,他们一家四口全都会被冻死了。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时间也越来越晚,他们四只狍子已经被困在冰面上一个多小时了,薛又白还是没能找到自救的办法。

    就在薛又白绞尽脑汁想办法时,一直伴随着薛又白的好运气,再次来到了他的身上。

    他们四只分散在冰面上的“保龄球”,被河对岸路过的人类发现了。

    那些人类看到四只狍子被困在冰面上,对着他们好一顿嘲笑,还掏出了手机拍视频,各个都不放过,360度无死角。

    薛又白:“=。=”

    丢人丢大发了!

    那些人类在拍视频时,也没有忘记救他们。

    冰面上非常的滑,上面又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踩在就脚下更滑了。

    有经验的东北人都知道,踩在厚实蓬松的积雪上走路,会吱嘎吱嘎作响,并不会觉得很滑。冬天最滑的一种情况,就是在光滑的冰面上,再多出一层薄薄的刚刚融化的雪水,踩下去必摔跤。而且,会摔得非常地疼。

    几个人类面对十几米宽的结冰河面,也面面相觑,开始想办法了。

    他们有的人拿来了棍棒,可是几十斤重的狍子,根本没办法棍子推走,而且棍子也不够长。有人还拿来了推车,轮子在冰面上行走更困难了。甚至还有人提供了自家的雪橇。还有几只明显是河对岸人家养的狗狗,也跟着主人跑过来看热闹了,在河岸边缘“汪汪汪”地叫着,尽职尽责地做气氛组。

    薛又白:“=。=”

    他开始不停地默念给自己洗脑:没人认识我,没人认识我,没人认识我……

    这一次,他们一家四口,不仅是在人类面前丢人了,在动物小伙伴狗狗面前也丢人了!

    最终,人类还是找到了最合适的办法。他们派出了一个人类,拿着长长的一捆绳子,趴在冰面上,慢慢地朝着他们靠近。

    那个人类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分别爬到薛又白他们身边,尝试把绳子绑在他们身上。那个男人一边绑还一边碎碎念:“傻狍子啊,别踢我啊,我是来帮你们的。”

    薛又白:“……”

    可不可以把那个“傻”字去掉,我们的学名叫做狍子,不叫做傻狍子!

    但是,当薛又白他们四只狍子,被绳子串成一串,被几个人类拽着绳子,一起拉着拖拽到河岸时,薛又白已经再也没有理由争辩傻狍子的称呼了。

    他们四只狍子,被绑在一根绳子上,从前到后,形成一排,像是被串成了串似的,被人类们拽着绳子,从这条宽阔的河水冰面上,拖到了成功地拖拽到了岸边。

    他们四只狍子,肚皮擦过的冰面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痕迹。薛又白还在那些痕迹上,清晰地看到了分布了好几撮的毛毛。

    薛又白:“!!!”

    他们四只狍子中,谁的肚皮在刚刚被拖拽的过程中,被磨掉毛了?!

    薛又白是被绑在最前端的那一只,他后面是怼怼和狍子舅舅,最后面是狍子“舅妈”。薛又白好奇地扭过脖子,转头看向身后的三只狍子,想要看看它们三只,哪一只倒霉蛋,肚皮上的毛都被磨掉了。

    但是,他身后的三只狍子,此刻,谁也没有动,都保持着刚刚趴在冰面上的姿势,继续趴着。

    薛又白:“?”

    难道它们三只,已经意识到自己肚皮上的毛没了?

    这时,几个胆子大的热心人类,已经走到了薛又白他们四只狍子身边,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子,还笑着夸他们:“狍子真的是一点都不怕人啊!”

    在人类说这句话时,怼怼还非常地配合,满眼好奇地回头,眼睛盯着人类给它解绳子动作,看着看着,它似乎就有些不耐烦了,眼神里全是“让我瞧瞧是啥玩意绑在我身上了怎么那么慢”的嫌弃神情。

    最后被人类解下绳子的是薛又白。

    他的心思不在身上的绳子上,正好奇地看向身后的怼怼和狍子舅舅它们,非常想要知道究竟是谁的肚皮被磨掉毛了。

    就在薛又白看得正起劲的时候,他听到了在他身边解绳子的人类说:“还傻乎乎的东张西望什么,你肚皮上的毛都磨没了!”

    薛又白:“?”

    薛又白:“!”

    薛又白:“!!!”

    薛又白足足反应了三秒,才明白刚刚那个人类在说什么。

    肚皮上的毛磨没了?

    谁肚皮上的毛磨没了?!

    他瞪圆了双眼,看向那个人类,满眼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直到确认那个人类的眼神是看向自己的肚皮时,薛又白才终于慢慢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肚皮。

    冰面上拖拽痕迹上,掉落的那几撮毛毛,不是怼怼的,也不是狍子舅舅,更不是狍子狍子的,是薛又白他自己的!

    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他的肚皮竟然被磨得秃了毛!

    薛又白自闭了!

    他不想见人了!

    他想找个河面上的冰缝,直接掉进河水里再也不上来了。

    他正闷闷不乐自闭时,怼怼已经从后面欢快地跑到了薛又白的身边,低下了自己的小脑袋,伸出了小舌头,开始舔薛又白肚皮上的毛毛!

    软软的舌头舔在薛又白肚皮的毛毛上,让薛又白觉得痒痒。他又是震惊,又是生气,于是睁开了眼睛,恼怒地瞪向了怼怼。

    然后……然后,他就在怼怼的嘴里,又看到了一撮新鲜的、刚刚掉下来的柔软的毛毛。

    薛又白:“!!!”

    他的肚皮上仅剩下的那一点毛毛,被怼怼给舔掉了!

    怼怼叼着嘴里的毛毛,低着头,抬着眼皮,无辜地看向薛又白,眼神里全是茫然和不解,它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刚刚闯了什么祸事。

    薛又白气得屁股直接炸了白毛!

    身边的人类还落井下石,掏出了手机,一边拍视频,一边解释:“这只傻狍子肚皮上的毛全秃了。”

    薛又白默默地转身,把气得炸开了的白毛毛对向了怼怼,这一次,他彻底自闭了。

    他自闭前,大概是出于小辈向长辈的求救心理,他最后朝着狍子舅舅和狍子“舅妈”的方向看了一眼。

    没想到,他看的这一眼,差一点把他气得直觉厥过去。

    此时此刻,在他们四只狍子,被人类救助了几分钟之后,他的狍子舅舅和狍子“舅妈”,依旧是保持在冰面上趴着的姿势,趴在河岸的边缘,一动没动。

    它们趴得十分的惬意,十分地舒适,好像刚刚根本没有度过一场劫难,它们只是两只来旅游的狍子。

    几个人类怕这两只狍子再次回到冰面上被困住,正在想办法把它们推到安全位置了。

    有人拿棍子推狍子舅舅,狍子舅舅不仅没有动,还转过头,一脸好奇地看向那根棍子,神情专注,充满了探究精神,似乎在研究:是什么玩意在推我?

    狍子“舅妈”比狍子舅舅更加稳如泰山,它以自己重量级的体重,牢牢地霸占了它趴着的位置,在扬起脖子,环顾四周,眼神蔑视,似乎是在说:老子今天就住在这里了,谁来了也不好使,虽也别想让我离开!

    几个好心的人类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挪动狍子舅舅和狍子“舅妈”,非常担心,开始议论:“是不是在冰面上冻的时间太长了,它们被冻得不行了,腿坏了?”

    “可能是腿被冻麻了吧!也不知道这情况严不严重,会不会被截肢?”

    “截肢就变成了残疾傻狍子了,两只小家伙真可怜!”

    薛又白:“……”

    于是,在狍子舅舅和狍子“舅妈”稳如泰山,惬意度假后,几个救助了他们的好心人类,再一次拨打了救助站的电话。

    很快,野生动物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就抵达了现场。

    好家伙,从车上下来的,还都是熟人,毕竟薛又白和怼怼、狍子舅舅,对于救助站,已经三顾茅庐了。

    几个救助站工作人员看到薛又白他们时,也是满脸无奈,哭笑不得。

    尤其是,确认了薛又白只是肚皮上秃毛了,狍子舅舅和狍子“舅妈”的四条腿健健康康后,救助站工作人员开玩笑地问薛又白他们。

    “怎么又是你们?你们是不是觉得冬天难熬,故意拖家带口,来混吃混喝的?”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薛又白他们四只狍子,还是被带回了救助站工作人员,去做更仔细地检查。

    薛又白这一次住的房间,还是他第一次跟着狍子妈妈来时,住过的那一间房。当时,怼怼是跟在他们身边的。后来,他们第二次来,因为狍子舅舅额头上的伤口,他们三只狍子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这一次,除了他们三个外,还多了一个狍子“舅妈”。薛又白仔细一想,这情况还真的非常符合救助站工作人员口中的“拖家带口”四个字。

    这个房间和户外零下四五十度冰天雪地的天气相比,温暖了很多,而且因为有房顶,十分地遮风避雪。他们四只狍子在这个环境里,很快就适应了。

    薛又白肚皮上的毛毛被磨掉了,秃了一小块,不算大,只有四分之一的巴掌大。也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还是那一小块毛毛非常重要,薛又白总觉得自己的肚皮凉飕飕的。

    怼怼看到薛又白秃掉的肚皮毛毛,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闯祸了,没敢靠近薛又白继续给他舔毛毛,乖巧地缩在薛又白身边,假装自己是空气。

    狍子舅舅被救助站工作人员抓住,按住了脑袋,仔细检查了额头上的那道伤口。狍子舅舅的额头上的毛毛已经长出来了,藏在里面的疤痕已经看不出来痕迹了。

    做完一切检查后,他们四只狍子,终于在冬天时吃到了最饱的一顿。薛又白激动得恨不得混在这里不走了。

    混吃混喝,才是狍生的终极意义啊。

    然而,薛又白他们四只狍子,最后还是被救助站工作人员们野外放生了。

    救助站的兽医,在检查过薛又白胸口秃掉的毛毛后,得出了结论:“这不是病理上的脱毛,这只小狍子幼崽身体非常健康,符合野外放生条件。”

    救助站工作人员担心地问:“不是病理上的脱毛,它的肚皮怎么会秃?”

    救助站的兽医斜睨了一眼薛又白的秃掉的肚皮,直截了当地给出了解释:“它的毛,就是在冰面上生拉硬拽磨掉的。我听说,它是被绑在绳子最前面的那只,谁让它倒霉打头,不磨它磨谁?”

    薛又白:“=。=”

    好!很好!原来是他给怼怼和狍子舅舅它们其余三只狍子挡了灾啊!

    他很生气,他要继续自闭了!

    但是,薛又白的自闭无法阻止他们四只被送回大自然。他们在救助站呆了三天,就被送到了救助站附近的森林里。

    他们四只小狍子,又开始继续赶路找吃的旅程了。

    起初,他们四只狍子中,有时是狍子“舅妈”带路,有时是怼怼带路。大概是为了和狍子舅舅贴贴,后来狍子“舅妈”直接罢工了,不肯带路了。

    怼怼只能被迫成为那个带路的。

    它满脸委屈,眼巴巴地望着薛又白,于是,薛又白又心软了,跟在了它的身后,在队伍第二的位置上。怼怼非常高兴,因为薛又白在这个位置上,它就可以在带路时,一边带路一边偷看薛又白了。

    薛又白被怼怼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偶尔会避开怼怼的视线,假装看向别的地方看风景。

    冬天越来越深,外面的气温也越来越低了。森林和灌木丛里都落了厚厚的积雪,食物也变得更加难找了。他们四只狍子,为了吃饱,就需要走更多的路程了。

    有一天,怼怼在前面带路时,薛又白忽然觉得四周的景色似乎有些眼熟。只是,因为冬天下雪了,四周都被白雪盖住了,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方向感不太好的薛又白,没有认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们三只狍子,继续跟着怼怼向前赶路,准备寻找下一个吃饭的地方。

    然后,薛又白就在停下来的怼怼身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铁大门,铁大门旁边还竖着挂着一个非常熟悉的门牌,上面清晰地写着“野生动物救助站”几个大字。

    薛又白:“……”

    怼怼又带他们来混吃混喝了!

    作者有话要说:怼怼:找一个长期饭票混吃混喝,我是不是很聪明?

    救助站:你不要过来啊!

    【引用资料标注】

    1狍子困在冰面上被人类串成串用绳子拖着走、肚皮磨掉毛和狍子不怕人的描写,都参考了狍子视频,真狍真事改编。

    2本章狍子等出现的动物相关资料,参考、引用和借鉴了百度百科、网络资料、动物纪录片、新闻、书籍、杂志报纸等资料,特此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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