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霖在教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闫文莉。今天是它们约定的日子,说好中午一起去吃饭。
所以一下课,他便火急火燎地冲出教室,直冲冲来到了闫文莉班级的门口。这时,他的心中万分窃喜,就是闫文莉答应了他一起吃饭。这件事便足以让他开心好几天。
他慢慢的感觉到,他和闫文莉的关系在逐渐的强化,似乎比之前熟悉了很多。少了一点陌生,多了一点熟悉。说话也不再那么古板、刻薄,多了几分乐趣。
他现在变得喜欢跟她说话。天长日久,他希望有更多的时间能够与闫文莉相处。这种感觉不言而喻,只觉得甚是美妙。
没过多久,闫文莉便从教室里面出来了,手中还拿着一本书,似乎中午回去还要学习一番。
手不离书便是高三学子的形象,政史地生、数理化便是他们日常挂在口头的话题,听久不衰。
李彦霖见她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打个招呼。闫文莉也礼貌性的回应着,相视一笑。
他俩说着,便要往教学楼外走去。一路上,两人交谈甚欢。
李彦霖看见她手中拿着的书本,便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书?”
闫文莉随手将书的封面打开,原来是一本化学。她没有说话,但她的动作告诉李彦霖,这是一本化学。
李彦霖看她指着手中的化学习题册。闫文莉动作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李彦霖自然明白,也不必多说。
“大中午回去还要学习啊!真刻苦。”只是在一个劲的夸赞着她,关心着她中午是否休息,累不累?
而闫文莉则一个劲的点头,说道:“累又能怎样?还是得学。学又学不懂,不学又不行。真的太费劲了。我的脑子不够使,我真想把它扔到垃圾桶里面去。”
闫文莉的言语中,带着几分调皮。似乎她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只是将它当做一种无形的压力。每天在这种混沌中苦苦,煎熬着,自己也不知所以然。
这是任务,亦是责任,无可避免。父母送她到学校,就是来学习的。这是唯一的目标。
而对于她来说,似乎有点不可企及。逐渐的,她在这种压力下默默忍受着,即便苦不堪言,也默不作声。
李彦霖甚是了解,她此时内心的苦处。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心中更踏实一点而已。
每天仍然是弥漫在没有硝烟的战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次的考试都在深刻地阐释着这个道理,不是进步,则是后退。
没人能逃过这个不变的铁律。这也是应试教育的残酷性所在的地方,大家拼命的努力,分数线齐刷刷的往上涨。
李彦霖和闫文莉二人,出了颐和镇高级中学的校门。他不知道二人该吃点什么,便询问着闫文莉。
闫文莉说着,自己的脑袋里也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吃点什么东西。只是说着先往前走走看吧!
路过一家接着一家的馒头店、牛肉面馆、玩具店,他们穿过一条五米宽的小巷子。
巷子两边是一排排的小门店。这里大多数都卖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偶尔有一两个小饭店夹杂在其中。盖浇饭,炒菜,面食店。
突然,闫文莉眼前一亮,这儿有一家麻辣烫。
闫文莉轻声问着李彦霖,说要不要去试试?
李彦霖二话不说,当然可以。正好自己不知道吃什么,既然是她提出的,她自然是喜欢了。因此,自己也不再说着其他的言语,免得扰了她的兴趣。
说着,李彦霖推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这家不大的门店,里边嵌套着一间小厨。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小厨里忙碌着。小厨的窗口放着一叠塑料篮子,那是专门用来夹菜的。
这个女人见两人走了进来,便热情地吆喝着,并告诉他们,拿着眼前的这个篮子去旁边夹菜就可以。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靠橱窗地方立着的一个柜子。
玻璃的柜门,里边密密麻麻地摆放着笋子,菠菜,白菜,宽粉,土豆片,年糕,海带等菜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个小格子里。像土豆,香菇这种容易脱水的食物,被泡在清水中。
这些菜蔬被一个个穿上了竹签,方便顾客拿取,同时也方便蒸煮。
李彦霖素来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的,便也不再说什么额外的话,任凭着闫文莉去挑。
闫文莉自然拿了一些平常喜欢的东西,足足有半篮子。看样子,她是对这家门店已经很熟悉了,拿菜蔬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迟疑。短暂的一两分钟的时间,已经挑选完毕。
很快,便将菜篮子递给里边等待着的这个女人。女人拿起菜篮子,将所有的菜放进一个特制的漏勺里。这是专门用来煮麻辣烫的,足以将所有的菜都扔进去。
眼前这个女人熟练地操作着,将漏勺连同菜蔬放进一口硕大的汤锅。说是汤锅,然则是一口直径三四十厘米的圆筒,里面盛满了半锅麻辣汤。这汤是专门用来煮麻辣烫的。
李彦霖和闫文莉,在窗口附近找了一张小桌子,面对面坐了下来。他们一边闲聊着,一边盯着橱窗的这个女人。
只见她搅动着锅底,一面偶尔转动一下煮着麻辣烫的汤勺,一面迅速的从橱柜里拿出一个不锈钢盆。
约摸五分钟的样子,她便将漏勺从锅中的热汤里提了出来,把一大勺菜扣在不锈钢盆中。添上特制的汤汁,又在汤汁的表面撒上点香菜,葱花,蒜末。
麻辣烫的香味已经迎面而来。
她熟练的取下系在腰上的围裙,端着刚刚做好的麻辣烫,递给了正在窗口等待着的李彦霖和闫文莉。
李彦林端起麻辣烫,放到了小桌子上。而闫文莉也从塑料的快笼中拿了两双一次性筷子,一双留给自己,一双递给李彦霖。
李彦霖内心是有几分紧张的,他第一次像这样,单独和女生坐在一起吃饭,而且是在一个饭盆。
内心的局促,让他的行为表现的有几份不安。他不知道此时该如何,才算是礼貌,手底的动作很僵硬。
李彦霖和闫文莉一边谦让着,一边拿起手中的筷子开始夹菜。
除了学习之外,他不知应该开始一个怎样的话题?闫文莉也只是静静的吃着。两人百无聊赖的,偶尔搭上一两句话。
或许,闫文莉早已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没有过多的拘束。只是李彦霖,总感觉内心惶惶不安,用筷子笨拙地夹着盆中的蔬菜。
实际上,这一盆菜并没有多少,完全不够两个人吃。
闫文莉并不知道,李彦霖内心的尴尬与局促。只是谦让着,让他赶紧夹菜,多吃一点。
既然没有过多的话题,那就聊聊过去。李彦霖想着。他试探性的问着闫文莉,“小学毕业后去了哪里?”
“没去哪里?只是在附近镇子上的初中上学。”闫文莉回答着。
是的!李彦霖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二人不曾分到一个班级,后来也没有过多的交流,慢慢的都变得生疏了。
他只是在此时,才感觉到友谊的重要。现在能够再次相见,也算是一场机缘巧合。二人一边回忆着小学的过往,点点滴滴,如影在现。只是记忆过往,又何必追忆?提起这里,李彦霖倒是有很多的说辞。
他回想起以前经历的种种。天真的六岁,朦胧的十岁,忙乱的十四,记忆初始的十六。
话题延伸到这里,两人倒是有很多的说法。他们一边回忆着,一边笑着。
属于他们的那个天真的童年和那些不经意的过往,如今已是物是人非,烟消云散。还能够相见的,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李彦霖向闫文莉打听着,是否还有曾经的同学在这所学校。他两都想叙叙旧情。
闫文莉说着,自己也不曾知道。只是自己的好友张雨梦,也同在这所学校,分配在不同的班级。如果记得没错,便是十班。自己也偶尔碰到而已,不曾有过多的接触。
两个人一边感叹着,一边说着。虽然盆中的菜不多,但他们足足吃了有半个钟头,菜汤的温度早已冰凉,二人还在侃侃而谈之中。
店里时不时有进进出出吃麻辣烫的人。还别说,这家小店店面不大,生意倒挺兴隆。在刚才短短的四十来分钟之间,已经有六七个人在这吃麻辣烫。
至于麻辣烫的味道如何?李彦霖是不便评价的。因为在大多数时候,他都不曾吃过这些东西,他只能说是味道还不错。
对他而言,菜里边最好吃的,莫过于那几片土豆,几条宽粉,偶尔也喜欢吃点海带,而今天他只夹了一块。剩下的便是清一色的辣油味。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在他的记忆深处,他很少吃,吃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俩一边吃着,一边聊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盘中的菜早已所剩无几,二人仍旧拿着筷子在菜盆里拨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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