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冷静下来，小声问道：“什么叫考得好？多好才算好？”
纪恬就问他，“那你上次考试在班级排第几名？”
付成杰就说：“上次期中考试，我排二十五，不过我们班里就只有四十八个人。”
纪恬就夸道：“可以啊！我怎么记得你之前好像都是班级倒数前三？现在都能排在班级二十五了，那也挺不错了吧！”
本来说的时候，付成杰还有些不安，怕纪恬会像付总一样失望，说他全班四十八个人怎么才考了第二十五名，这个成绩在他们班里，基本是没办法考到重点高中的，就算去私立学校，估计也去不了太好了，纯花钱的贵族学校去了也没什么意思，在圈子里还是挺丢脸的。
可纪恬这样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付成杰反而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纪恬又说道：“这样吧，你要是进步……五名，就是能考到班级前二十名，包括第二十在内，我就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里都行。能做到吗？”
“能！”付成杰顿时激动得站了起来，高兴说，“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努力学习，还补课了呢，别说前二十，前十五都没问题！”
“那这样，你要是考了前二十我就带你出去玩，你要是考了前十五，我不但带你出去玩，还会答应你一个要求，但是你不能提太过分的。”
“真的吗？！”付成杰更加兴奋了。
纪恬笑着说：“这还能有假？”
看着他这么高兴，纪恬开心的同时，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就这么个小小的奖励都能让他这么高兴，可见付家的人平时都没把他当一回事。
纪恬又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
“嗯？”付成杰乖乖坐了下来，没想起来自己需要回答他什么问题。
纪恬只好重复问道：“我刚刚问你，如果你妈妈家里有什么亲戚要接你出国，带你开始新的生活，你愿意吗？”
付成杰想起来了，但却迟疑着没有说话。
好半晌后，他才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纪恬说，“就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接走啊？又是我妈妈的什么人？”顿了下，付成杰又看着他，继续问道，“为什么之前不把我接走，现在才把我接走？目的是什么？而且我又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万一他们比……比他们几个还不喜欢我呢？”
后面的他们，代指的大概是傅家的人。
纪恬觉得付成杰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想了想，就说道：“那假设，假设他们是你妈妈最亲近的人，他们很疼爱你妈妈，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跟你妈妈断了联系，现在才知道你妈妈不在了，他们心疼你，想把你接走好好照顾你，你想跟他们走吗？”
付成杰问道：“我妈妈最亲近的人？是我妈妈以前玩的最好的朋友吗？”
纪恬含糊道：“差不多吧。”
“那……那……”又迟疑了好一会儿，付成杰才问道，“他们会喜欢我吗？他们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把我接走呢？万一我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乖巧可爱呢？”
纪恬就说：“那万一他们是调查过，也观察过，觉得你不错才想把你接走呢？”
付成杰就愣住了。
好一会儿后，他又凑近纪恬，小声问道：“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纪恬愣住了，反问道：“知道什么？”
付成杰就说：“是不是我妈妈真的有这么一个朋友，现在那个朋友还派人暗中观察和照顾我，就想着我如果听话的话就把我接走？”
这话让纪恬再次愣住了，“为什么这么问？”
“我发现了，”付成杰压低声音，像是在诉说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小秘密，“我发现我爸身边有个保镖特别奇怪，他是我爸派来照顾和看着我的，负责我的安全和平时接送我上下学，他跟其他的保镖都不一样，会偷偷给我买好吃的，我爸爸骂我的时候他还会上前阻止，之前我爸要打我，他就在旁边插手不让我爸打我，然后还跟我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纪恬赶忙问道：“他说什么？”
付成杰说：“他就说……说什么让我不要跟爸爸顶嘴了，要我好好读书学习，还要我好好学英语，说保不齐哪天就用到了，我说不可能，他就说万一哪天我就出国了呢，我就说我才不会出国，他就笑了，而且他还打听了很多我的爱好，我说过一次他都记得了。”
顿了下，他又问道：“哥，我妈妈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住在国外啊？因为住在国外，所以才不知道国内的事情，所以那个保镖才要我好好学习英语的？”
见纪恬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他还以为是纪恬想保密，又有些着急道：“哥，你要是知道的话得告诉我啊，万一真要把我带去国外，也得给我提个醒，我现在英语最差了，我得提前练练！”
纪恬就笑着，问道：“怎么？你已经想好了要跟着人家出国了？”
付成杰就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以防万一嘛，而且我觉得那个保镖叔叔对我这么好，那我妈妈的那个朋友应该也挺好的，虽然……虽然我也不知道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儿，但是既然愿意把我接走，那……那应该就会对我好吧？”
想了想，又说道：“至少比我爸爸对我好吧？”
“那你觉得对你好的标准是什么？”纪恬问道。
付成杰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唔……关心我，在乎我，记得我的生日，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也不用完全记得吧，记得一切就好了，然后不阻止我交朋友，也不要阻止我玩电脑玩游戏，可以叮嘱我好好学习，但是不能总让我学习，还……还得时不时夸我一下。”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纪恬就笑着说：“我觉得他们应该能做到的，而且应该会比想象的做得更好。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
付成杰听他这么说，倒也没失望，因为他自己也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万一那个保镖叔叔就是个好人呢，就是为了鼓励他才随口那么一说呢？
不过跟纪恬聊完，他心情好了很多，也决定不再跟爸爸赌气，乖乖回去跟爸爸认个错，然后好好学习，争取在期末考考上全班前十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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