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最近格外忙,人人脸上都是过节的欢喜。五年一次的蛊神节,每次都会靠蛊神节选出新的巫女为苗疆蛊事做主持,代替苗疆众人向蛊神请示可否开拓疆土,是否来年风调雨顺,谷梁满仓。
乌斯雅站在姜堰身后,看下面几个小童打闹。
“板娃,你怎么还不回家帮你娘干活?你娘最近腰不好你不知道啊?”乌斯雅朝下面喊道。
“小嬢嬢,我娘说不让我在她身边碍她的事,让我出来喂阿青。”五六岁大的男孩子抬手展示手里绿油油的甲壳虫,笑的一脸得意。
他的阿青是所有孩子里面最大最威猛的,所以他当之无愧成了这群孩子的老大,连比他大两三岁的孩子都眼馋他手里威武的阿青。
“带着其他孩子离法坛远一点儿,别耽误其他人准备。别忘了太阳下山之前给你爹送药!不然等你娘知道了有你好受的!”乌斯雅高声叮嘱道。
“知道啦,小嬢嬢!”板娃带着一群孩子浩浩荡荡的跑出好远,声音远远传过来。
姜堰依然紧皱眉头,死死盯着远方。
“大人,您在看什么?”
“他在干什么?”姜堰示意她看远处。
密林边,赵奕欢倚着树桩坐下,面前围坐了一圈孩子。
“玩游戏?看不出来,殿下还挺有爱心。”乌斯雅眼看着板娃带着一群孩子直奔赵奕欢,乖乖巧巧的盘腿坐在赵奕欢面前,两只手支着下巴,安安分分的听赵奕欢说着什么。
“那之后呢?”有个孩子急切的问。
“那之后啊,我们中原总有那么一些流言,说是江湖大侠行侠仗义,惩治一些为富不仁的贪官,替民申冤,为民除害。但人们可能忘了,这些事不止大侠做得。”
赵奕欢静了一瞬,复又笑了“我们中原也有好官,他们为大庆守着一方疆土,尽一切能力使一城安居乐业,年丰谷润。”
“那你是干什么的?我们都只知道你是来我们苗疆做客,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
“我啊,尚是一介浮萍无根无距,有家不能回,有亲不可聚。”
一群孩子听的懵懵懂懂,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听出些悲伤失落的意味。还不等问就被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
“行了,一会儿天黑了,该回家吃饭的吃饭,别留在外面了,小心林子里蛇出来。”
姜堰把着赵奕欢的手腕将他拽起来,给他拍打干净身上沾着的土灰草屑,又顺手从刚刚被赵奕欢倚着的树桩上摘下一条一拱一拱的黑白相间的小蛇。
小蛇被赵奕欢打开姜堰胳膊后甩飞出去,掉进密林里摔得七荤八素不知道挂在了那个树杈上。
小蛇:我t…你了不起,你清高。
“你害怕这些东西?殿下,看不出来啊。”姜堰看赵奕欢吓得跳开,笑的开怀。
“让这些东西离我远点!”赵奕欢一脸警惕,眼神四下搜寻蛇类甲虫之类的东西。
“不过是条银环蛇而已,一滴毒液也就毒死一个壮年男子。”
姜堰两只手比量刚刚那条银环蛇的长度,“何况这只是条小蛇,毒牙都没长长。殿下穿得厚,应当咬不穿。”
赵奕欢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那眼尾因受到惊吓而出现的薄红勾的姜堰心里痒丝丝的。
恐怕这世上再没有什么颜色能艳过这一抹薄红了,连千娇百媚的女儿家也不会有比这还艳丽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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