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请随我来。”店小二打开门,端起灶台上跃着火光的烛台,转身带他向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阴暗潮湿,还有些稻草腐败的味道,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地下室角落有一片昏黄的烛光,烛光下笼着一个人影。那人看样子也就是而立之年,圆脸笑眼,一副讨人喜欢的憨厚模样。见到兜帽人激动的站起来,“先生,城内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一声令下,我们就……”
“这件事情不能急,”兜帽人打断他的话,声音听不出喜怒,“需要所有事情都在掌控范围之内才行。”
那人闻言急切的说:“一切都不必担心!那人不在长安城,即使他能耐再大也对这件事鞭长莫及!长安城早已布满我们的暗线,就只等您一句话了!”
夜色将尽,起夜的年轻妇人睁着朦胧睡眼,余光瞥见客栈檐角悬挂的一枚小木葫芦,葫芦靠近底部的地方有一枚不引人注意的飞花印。片刻后,妇人待过的窗台上多了一盆火红鲜艳的夹竹桃。陶盆侧面有一枚一模一样的飞花印。
更夫佝偻着身子爬上一段小巷的墙头,步伐稳健,在夹角处放下了一只颜色显眼的布老虎,只是这布老虎额上并不是王字,而是一枚线条流畅的飞花印。
早早起来摆摊的小贩默不作声的把靠近店铺的方凳掉了包,凳子腿上刻着一枚飞花印。
风月楼里起床梳洗的花魁带上了一对琉璃耳坠,坠子里的飞花印流光溢彩,衬得花魁的面容更加娇艳。
兜帽人低头出了客栈,抬头看看大亮的天光,嘴唇张合,清晨清冷的风讲他说的话淹没。
“长安城安逸的太久了,也该起些波澜了。”
东宫,柏邺殿。
“殿下,城中近来起了一些教派,教义晦涩难懂,似乎对您有些不利,已经影响到了手下的一些商铺了。”赵奕栖听魏星恒在耳边悄声说完,眼神不动,依旧盯着面前歌女嗓音婉转拨弄琵琶。
他捏着茶盖拨了拨浮在茶汤上面的茶沫,“不必过多理会,必要时,让咱们的人帮帮他们,推波助澜。”
魏星恒没太明白,他不过一个贴身侍卫,脑子里没多少弯弯绕绕,只好听话办事。
他点头应下,又细心的把香炉里的安神香换上,抬头看了看一脸倦容的太子,忍不住劝说道:“殿下,您何必这般强逼自己,三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就算只是为您自己好也得睡一会啊。”
赵奕栖摆摆手,“如今多方势力都在争抢这万里江山,就算只是为了我这条命,我也不能放松。更何况皇兄还在狼窟为我们争夺这一点生机。”
“父皇如今怎样,今天发病了吗?”
“今早有过一次,只不过马上就好了,太医都还未到就被送回去了。想来是快要痊愈了。”
“老茂!你这里有没有“牌子”啊!”身着粗布短打的男人在铁匠铺门口喊。
□□着壮实上身的男人拎着一把锤子走出来,看清楚门口的人后把人迎进铺子里,“都在铺子里,最后一批刚刚做好,还得有半个时辰才能拿走。”
男人点点头,拍拍老茂的肩,“别说兄弟我不照顾你,这批“牌子”我可是给你抬到了很高的价位,你可别让那位先生失望啊。”
“那是自然,只是……”老茂搓了搓手,暗示了一下。
“你放心,不出三天,肯定到你的手上。你就不用挂心啦。”
男人大笑,把“牌子”抬到车上,又用稻草在上面盖的严严实实,驾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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